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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玲珑的选择
“想说什么,说吧!如果你的话让小仙友感兴趣,说不定还会放了你!”烬烨给了白忧一个台阶下,白忧也不傻,自然是顺着台阶下来,否则从高处摔下来更惨!
“这位仙子,不不不,应该是上仙才对!”白忧巴结着洛泽,只愿这位主儿不要与他动手便好,他既打不过,也逃不走,只能静观其变。
“上仙,我呀可不是什么坏人,实在是迫不得以才会来此戏弄,哦,不是戏弄,是等候,等候上仙从结界中出来!攸次去了锁仙塔,他自己没空,便让我来到栩柯山寻找琉璃盏,这不,大老远的我闻着味道,就过来了!”
白忧一五一十的将实情全盘托出,还不忘用眼神感激烬烨,七万年不见,魔君还是以前的样子,魔君一复生,妖宫也有底气一些。
烬烨被白忧瞧的不自在,他与白忧也不熟,这小妖用这般眼神看着他,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是一路人!
“你这般看着我做什么?我们又不认识!”魔君烬烨极力向洛泽证明他与白忧不是一派人。白忧左看看烬烨,右看看洛泽,这一仙一妖站在一处,他看着不大自在。
“你是魔君,我怎么会不认识你,我阿姊常带我去魔宫,那地方有你的画像,那画儿画的真好,你没画上的好看,方才我都没认出来。”白忧提到阿姊时笑的真切,这般干净无杂的笑,一个妖怪也会有吗?
烬烨受了打击,被这小妖说自己不如一幅画,他好歹是个魔君,真不给他面子的!
洛泽见烬烨也有说不出话的时候,也跟着轻笑起来,那幅画也不知是谁画的,她也想看看,是不是如白忧说的一样,烬烨真不如一幅画!
笑归笑,也不能忘了正事,洛泽回忆方才的空境,也知道那东西的可怕,若是别的神仙遇到了,怕是逃不掉!
洛泽正色道:“方才你是用什么东西将我困住的?”知道原由,下一次遇见也好应对。
自从魔君给了他台阶后,白忧就变的十分配合,洛泽问什么,他就答什么,一点也不藏着掖着。
他从怀中取一面铜境,献宝似的拿出来,让洛泽与烬烨瞧个仔细,铜境正面刻着魔宫的简图,反面刻着怪异的阵法!
这物件精细,是个杀仙的法器,能将此物制成,想必那妖怪也不会是个小角色!
“怎么样,空境很不错吧!这世上仅此一件,我阿姊花了一万年才制成这么一块空境,以前也用过几次,次次都成了,没想到对上仙没有作用!真是奇怪!”白忧反复瞧了瞧空境,它没有坏啊,为什么对洛泽无用呢?
这东西在妖界手中,终究是个祸端,洛泽淡淡道:“将这东西给我,我可以放你离开!”
“不行,这是阿姊给我的宝物,我不能给你!”白忧将空境护的死死的,不给洛泽任何机会,仙与妖若不能为友,那就只能是敌人!
洛泽以指化剑,剑尖直指白忧,即便如此,他依旧没有交出空境的意思!洛泽眼中杀意毕露,对于会危害到仙宫的潜在因素,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白忧一幅视死如归的模样,与方才他假扮攸次时判若两人,他未曾害过人,只听阿姊的话,阿姊给他防身的宝物,怎能拱手让人呢?
洛泽是天宫太子,她能看出白忧手上未染过血腥,只是空境太过危险,她只能毁了,洛泽收回剑,施法将空境夺来,她本想将此物直接毁了,却不曾想过这东西坚韧无比,仙法也不能将其损毁。
在她无法子的时候,烬烨说道:“让我来吧!妖界的东西,还是该让魔君来毁!”
在白忧意料之外的是洛泽还真将空境给了魔君烬烨,她难道不怕烬烨做什么手脚吗?
烬烨拿着空境,他不确定以自己仅剩的十分之一功法,是否能毁了这东西!但总归要试一试的!
烬烨运起功法,将意念注入,不曾想这东西还真的瓦解,只片刻就化为粉尘,风一吹便没了,烬烨一怔,这空境怎这般听他的话。
空境被毁,白忧比烬烨还不可置信,他都忘了哭诉,阿姊给的宝物被毁了,这回去还真不好交代!但这东西被魔君毁了,阿姊说不定不会怪他。
这两位妖界中人还在惊叹之中,洛泽却不以为意,魔君毁了自家的东西有什么好奇怪的。
“对了,你可知攸次因何要寻琉璃盏?”洛泽问到白忧的来由,白忧却支支吾吾,期间还看了烬烨几眼。
“这个……这个嘛,要寻琉璃盏,自然……自然是有它的用处,否则寻它做什么,就是……就是要……要……”
白忧说了一宿废话,就是答不到点子上,洛泽不耐烦道:“说重点!”
怕再被洛泽用剑指着,白忧立马顺从,“我阿姊需要琉璃盏,寻找七万年前魔君三魂俱灭后的去向!”
“我的去向!你阿姊是谁!”烬烨一脸疑惑,疑惑中也带着一丝喜意,有人为了复活他而四处奔忙,他如何能不喜!
“我阿姊是妖宫里唯一的女祭司白若兮!”白忧一脸自豪,似乎他的阿姊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白若兮!”烬烨轻唤着这个名字,他还真不记得这么一个人!七万年前,他也没结识过什么人!并无友人,烬烨一向独来独往,哪里认得谁!
烬烨略微思索了一阵,随后淡淡道:“我不认识这么一个人,她是谁?”
白忧一听,这还得了,他的阿姊在魔君消失后做了那么多事,魔君怎么可以不记得他的阿姊,白忧不甘心,他一定要让烬烨想起来。
白忧说道:“我阿姊七万年前是魔宫的女官,唯一的女官,你总该想起来了吧!”
这话让魔君更加不解了,魔宫有女官吗?好像没有女官吧!他住了几万年,能不知道魔宫的情况吗?
烬烨一番回忆后,方才想起魔宫里好像是有一个不爱说话的女官,只是他并不知道那人的名字,原来她名白若兮,没曾想她还挺忠心的,还知道替他聚魂……
白忧一副你再想不起来,我就要动手了的模样,烬烨笑道:“我记起来了,没想到你阿姊都成了大祭司,这位置都快高过我了,我既已复生,你们也不必再来寻琉璃盏,这往后不可为恶,明白吗?”
白忧乖巧点头,反正他对琉璃盏也没兴趣,白忧正打算离开,却不确定洛泽会不会放他走,他试探道:“上仙,我什么都交代清楚了,我可以走了吗?”
洛泽点头不语,白忧知她愿意放自己离开,生怕她改变主意!不料远处传来一声“等等!”
顾玲珑病弱的脸上写满了倔强,她叫住他,自然是有事要问,“这位……这位凡人姐姐,你叫我有事吗?”
凡人姐姐,这称呼到是新奇,顾玲珑面色苍白道:“你认识攸次?他如今是仙是妖?”
白忧回道:“我只见过他两次,不算认识,至于他是仙还是妖,我怎么知道?攸次今日去了锁仙塔,所以只能让我来夺琉璃盏。不过我一点也不喜欢他,他很讨人厌,总是去人间为恶,每次都变成我的样子,害得我被捉妖师追了好久……”
白忧也发觉自己的废话太多了些,于是又道:“凡人姐姐还想知道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顾玲珑浅笑不语,她看向琉璃盏,病弱的脸上有了些生气,“不用了,我知道这些就够了。”她转身走向结界,步伐坚定,并未回头。
白忧见她走了,便对洛泽露出天真无害的笑容,步子一步步移远,连带着那些妖怪,一同消失在洛泽眼前。
赤羽一直守着顾玲珑,她情绪稳定,让人看不出异常,只是捧着琉璃盏不语,洛泽见此,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如今在玲珑殿里的人,不知是不是攸次。
“殿主,同我回仙宫吧!玲珑殿的事,太子殿下会禀公处理!”
顾玲珑淡淡一笑,这病弱的身子如何能上的了仙宫,便是去了,也要费不少仙力吧!
“仙子不必带我上去,我清楚自己的情况,我既已神殒,便不算神仙,也入不了轮回,能活两千年大概是个奇迹吧!
一但离开栩柯山,我便会消失个干净,所以,让我呆在这也好,不需要仙子为我浪费仙力,如今琉璃盏对他们没了用处,也不会有人再来寻,再说止伐山庄也挺好的,我在这两千年,却胜过了在仙宫的十七万年!”
可顾玲珑似乎忘了,这地方已经没有止伐山庄,只有一地泥土,洛泽自然不会将她一人扔下,“殿主不必多虑,只凭我一人,也可让你无羔,等到了天宫,太子殿下惩治了攸次,玲珑殿主依旧是你!”
顾玲珑依旧拒绝,“不用为我劳心,止伐山庄还在,我怎能离开!” 洛泽还想说什么,却见琉璃盏燃起,那些泥土被重塑,止伐山庄又恢复成了原状,地上的泥人慢慢现出样貌,有解老,有严夫子,有吴剑……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众人惊叹不已,此般失而再生的奇景,怕是十万年也见不得一回!泥土幻化的山庄,也可遮风挡雨,泥土塑的人物,亦有情感。
洛泽突然明白顾玲珑话中的意思,在她眼中止伐山庄的确胜过了仙界,山庄门大开,解老从里头带人走出来,很是急切:“庄主你脸色怎么这般差,可要让我把把脉?”
顾玲珑笑道:“那便有劳解老了!”
……
顾玲珑缓缓走近止伐山庄,琉璃盏跟在她身后,不愿离开,庄门关上前,顾玲珑朝着洛泽拱手一拜,之后整个山庄消失,连带着琉璃盏,不见踪影!
赤羽像是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他看不明白,他可不曾见过这般奇怪的场景,赤羽疑惑道:“姐姐,安庄主怎么不见了,琉璃盏又去了何处?”
洛泽眸子微暗,淡淡道:“这是她的选择!我们该尊重才是!”
“那我们还会再见吗?”赤羽问道。
“会的!总归能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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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顾玲珑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