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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叶2
仓峪封锁了读心术,永不再用。
既然喜欢与她一起,珍惜与她每日的相处,那就要从最基本的尊重开始,也要适应凡人的生活。
这样,方显得公平。
花翎看到刚才游离到仓峪胸口的手被他紧紧握着,也不解释不清楚怎么就突然鬼迷心窍地,想要去摸他的胸口…
便赶紧找了个理由,缓解这么尴尬的气氛,
“我饿了,你请我吃东西吧。”
花翎停下脚步,抬头看着仓峪,脸上的羞怯竟被她差点欲盖弥彰过去。
仓峪停下脚步,眼中温柔如水,
“好,你想吃什么?”
花翎往周围看了一圈,刚好看到那家位于绸缎庄对面的逸尘居,便指了指那里,
“就去那里吧,你看,店里宾客满座的样子,应该生意挺好的,生意好的地方东西一定好吃!对么?”
仓峪宠溺地看着她笑,微微颔首,
“听着名字也雅致,去瞧瞧吧。”
便继续拉着花翎的手往逸尘居走去,花翎拉住了他,
“里面人多眼杂的,我们这么牵着手进去不好吧,我一个姑娘家的…”
仓峪笑了笑,放开了花翎的手,
“是我考虑不周了,刚才牵着就一直忘记放开了,让你不自在了。”
这么彬彬有礼的仓峪,花翎倒开始不习惯起来了,
“没事没事,以后不要在人多的地方做出这些亲密的动作就好了,毕竟男未婚女未嫁的。”
花翎的这句话,在仓峪听来简直不能略过,是便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那人少的地方就可以了?男未婚,女未嫁,你莫不是在暗示我,让我早日娶你?”
花翎完全没有想到仓峪会变得这么厚颜无耻,娇嗔了一下,跺着脚便顾自往前走去,真的不想再跟他多说一句,不管怎么说他都会把自己搞得羞红了脸。
仓峪看着花翎生气地走了,感觉好像是太过于心急了点,担心会给花翎留下不好的印象,便也跟了上去。
谁会想得到在上玄境高冷如玄铁寒冰的神尊仓峪,也会有如此无赖的一面,不过,这一面除了花翎,应该不会再有谁能看得到!
两人走进了逸尘居,只见店内明亮宽敞,一张张桌椅都摆放得很有格调,各处的摆设无不彰显着雅致的风格。
店内宾客满座,花翎在四处打量着有没有空位。
这时迎上来一个店小二,满脸笑意地问花翎,
“客官好,请问是要吃饭还是住店?”
花翎已经被店内食客浓郁的菜香吸引住了,一边看着别人碗里吃的,一边回答道,
“吃饭,吃饭。”
小二客气地将两位往旁边领去。
原来除了敞亮的大厅,里面还有一个个小小的隔间。
用精致的玉珠门帘隔住,虽然不是用作完完全全的隐蔽之用,但也相较于大厅多了一丝安静。
原来逸尘居在这一带已经是有口皆碑的名店,店里的小二自然一个个都是人精,就冲着花翎这身标致秀美的衣着,还有仓峪的一身浮光锦。
平常百姓可能认不出这名贵的面料,但是眼色极准的店小二,自打这二人前脚踏进门槛就认出了浮光锦。
别说小镇上有几人能穿得了这浮光锦,就连每天这么些贵客进进出出逸尘居,他也只见过那位住在天字阁的公子穿过,便马上出来迎接了。
走近一看果然是浮光锦的面料才会折射出这种似有似无的光晕,虽然看着不起眼,但是也只有非富即贵的人,才穿得起。
有了这种眼力见儿的店小二,怎么能让两位贵客在嘈杂的大厅里用餐,这种贵客随便给了赏钱都能抵得过十几日的工钱。
直接将他们引到了里面的厢房,而且还是位置第二好的厢房。
毕竟最好的那一间已经被天字阁的贵客长期包下了。
花翎和仓峪入座后,小二殷勤地报起了菜名,还时不时跟花翎解释这些好听的菜名实际的用料、口味等。
花翎听了觉得又有趣又食欲大开,就让小二上了几样招牌菜,还要了一壶琼花酿。
因为小二说这琼花酿是用这里最有名的琼花王树上的琼花酿制的。
别的琼花每年都会开花,只有这棵琼花王树要十年才会开一次花。
所以都要早早地赶去那里候着,不敢上树采摘怕亵渎了琼花王树,都是默默站在树底下等着琼花一朵朵往下掉,在掉落到地面之前要赶紧接住,一旦掉落在地,琼花便马上枯萎了。
花翎听着有趣,还让仓峪什么时候带自己去看看。
可是刚说到这里,仓峪便不做声了。
小二看着这位公子脸色变得暗沉,便识趣地退下去准备菜肴了,只有花翎不明白仓峪怎么
突然变得沉默不语了。
但是很快,仓峪便回转了过来,颇有兴致地看着花翎,
“你酒量很好么?”
花翎没想到仓峪会这么一问。
脑子里还在猜想着,仓峪刚才突然不悦应该是以为她不会喝酒,刚才还故意点了琼花酿,等会喝醉了他还要抗回去会受累,便突然不开心默不作声了。
花翎昂起头,脸上一副“四界之中老娘酒量最狠”的表情,
“我酒量向来挺好的,在苍…在老家还没有人能喝得过我,能喝得过我的应该还没有出世吧,而且我品酒水平也是一等的,是不是佳酿,只要咪一口就知道。”
说完神气地把头往另一边一摆。
虽然刚才从店小二口里听到的那些话,无意中让仓峪忆起了过往,但是毕竟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也该放下了。
尤其是现在遇到了想要好好珍惜的人,更加不能浪费跟她在一起的每一刻。
他和花翎,不至于像延年益寿的仙鹤与只活一日的蜉蝣那般悬殊。但是只要想到花翎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仓峪便舍不得浪费每一刻的时间。
此刻看着把头撇着的花翎,应该是又是在闹小孩子脾气了吧。
花翎还在琢磨着自己的小心思,这个仓峪到底是大方还是小气呢?
刚才在绸缎庄一掷千金的样子,还以为是她无边的美貌把他迷得七荤八素,找不到方向了。
结果却因为担心自己会喝醉,不愿意抗回去受累就突然会这么冰块一样冷下来。还真的是喜怒无常,以后还是少跟他讲话好。
花翎埋怨自己老不长记性,上次拿着糖葫芦回来巴巴地给他吃,他倒好,看也不看一下就拒绝了。
那张脸,也是如刚才那般凉薄冰冷。
哎,难道凡人都是这般的心性寡淡,还好来凡间就是来历劫的,等到时机成熟飞升上仙,就可以回到苍梧山,运气更好一些的话就直接去天宫啦!
想到这里,花翎都不自觉得开始笑了。
仓峪看着花翎笑得花枝乱颤的样子,眼神都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好想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算了,刚刚才下定决心不用读心术,以后就要遵守,不然对花翎实在是不公平。
所以就这么看着花翎笑得跟个痴呆儿一般,心理暗自庆幸还好坐在了包厢里。
要是坐在大厅,别人肯定会以为从哪里拐来了一个神志不清的痴呆儿。
离逸尘居很远的一个偏僻的拐角处,一位身着浮光锦的男子站在暗处。
虽然没有在强光的照耀下,绸缎的光泽还是时不时折射出若有若无的光晕。
地上跪着一个黑色的影子,把头深深埋在地面。不敢抬头看眼前背对着自己的苻蓠,嘴里只小声说着,
“属下多谢主上搭救,如若晚了一步…”
苻蓠的眼神始终朝着逸尘居的方向,过了很久才回转过身。
看着跪在地上的墨影,从他继任魔君墨影便一直跟随着,从小陪伴他长大,若说没有感情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如果刚才若是晚到了一步,那现在墨影只怕是已经幻灭成凡世间的一道烟雾罢了。
谁不知道神尊仓峪恨魔族入骨,眼里根本容不得魔族。
苻蓠想到这里,突然有些心软和不舍,
“起来吧。”
墨影听到后身子一颤,魔君是原谅自己了。
便小心翼翼起身,看了苻蓠一眼后马上低头不敢言语,今天的确是鲁莽了,没有先传信书,便直接赶来逸尘居。
刚才要是被神尊撞见,那恐怕今天也会连累到魔君。
苻蓠帮墨影弹了弹肩上的灰尘,刚才急着把墨影带离逸尘居时,不小心将他甩到了墙角上,肩上都蹭到了一层白色的墙灰。
毕竟是从小陪伴自己长大的,苻蓠还是将他当做兄长一般看待,
“说吧,今日冒然前来找我,所为何事?”
“启禀魔尊,押不卢终于找到了失传的另外半本西天梵灵陀经,上面果然有关于魔族至宝莬秋萝的所有记载,莬秋萝不仅仅能泯灭任何一个仙乃至神的元灵,它还可以…”
墨影压低了声音,直接靠近苻蓠的耳边,将莬秋萝的所有记载都一五一十告知。
苻蓠越听越难以置信,原来莬秋萝居然有这么大的作用。
难怪当初,将莬秋萝用作求和的诚意献给天帝时,天帝便直接就将奈拂林赏给了魔族居住。
如今,终于算是明白了天帝的大方从何而来。
墨影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布包递给苻蓠,
“魔君,这便是当初你献给天帝的那株莬秋萝根下的土壤,押不卢知晓所有后便马上去取来了,让我务必尽快转交到你的手上。”
苻蓠拿着手中这个小小的布包,脸上抑制不住的喜悦,
“仓峪,我们马上就要见面了,你肯定不知道我是谁,但是你的名字,却在我两万岁的时候就镌刻在心里。即便如此,在你面前我还是只能以白芷的身份出现?或者,我根本不需要担心这些,因为你的眼里都是那个女子。如果我让她彻底消失,会不会让你痛若剜心?”
苻蓠紧紧握住自己的手心,都能感受到指甲扎进掌心的那种刺痛。
转身看向远处的逸尘居,慢慢走出街角的暗处,终于能置身于强光下。
身上的浮光锦随着阳光的晕染,开始折射出华丽的颜色波动。
仿佛一棵被巨石压迫已久的顽草终于可以与之抗衡。
挺直长久以来被压弯的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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