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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衣
林壑清在床上不安分的扭动,眉头紧皱,呼吸变得深快,风生赶紧把他抱起来靠在自己肩膀上,而后顺顺他的背。
“我在这,别急。”
风生顺着指缝给他梳头,一下又一下,直到恢复了平常的模样,然后掏出手帕擦擦脸上的灰,整理了衣物,才显得没那么狼狈。
忽然风生的肩膀一阵湿热,低头蹭了一脖子的眼泪,风生愣住了,林壑清的身体又不听使唤,他不知道怎么才能安抚林壑清,风生笨拙地将他抱的更紧些,大拇指抹开泪水,嘴唇凑近给他渡气。
好一会儿,林壑清才冷静下来,身上也暖和了许多,风生眷恋这最后的时刻,忽而感觉怀中的人动了一下,再看过去,林壑清已经半眯着眼望着他了。
风生没有给他反应的机会,恶狠狠地啃他的唇,直到林壑清撑着他的胸口轻轻推了推,风生才松开。
林壑清低头无意间瞥见他的腿,有气无力地说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反应,未免太禽兽了。”
“对不起,我没控制住。”风生恨不得抽死自己,一个吻就能勾起他本能的反应,但这不代表他会在这种地方办事。
顷刻间,林壑清的手垂了下来,吓的风生一激灵,红着脸道:“别…我不做…”
林壑清亲了一下他的嘴角,在他耳边吐着热气,道:“我没力气了,你扶者我的手。”
风生的脸更红了,他今天来不是为了这个,想必林壑清有些误会了,风生哽咽道:“能不能不要这么惯着我。”
林壑清轻笑:“我不惯你谁惯你。”
半晌,两人手上黏腻地缠绕着,林壑清的眼皮在打架,打了个哈欠就倒在风生肩膀上睡着了,风生拿出手帕给他擦手,要不是刚才林壑清边舔着他的耳垂边喘,他也不会这么兴奋。
风生收拾妥当后,就躺在林壑清旁边,将他圈在怀里才安下心来。
要不说男人都是贱东西,嘴上说着不想,最后确实最享受的那个。好歹风生给他输了些灵力,不然真扛不住今天这一遭。
林壑清睡了没多久就醒了,这会儿他气色好多了。
“你怎么还不走。”
“格雅没叫我,我就不走。”
林壑清惊的眼神闪烁,道:“格雅?他肯?”
“肯不肯我都来了,他还在外面呢,你说他看到没有。”
“……”
风生干咳一声,摸在他背上,道:“你的伤,是不是因为我啊。”
林壑清朝他胳膊揪了一把,无关痛痒,道:“少给自己脸上贴金了,多大面儿啊。”
他是因为偷练禁术才被罚的,那可是要魂飞魄散的大罪,这条命是格雅施舍给他的,随时可以收回去,至于格雅为什么帮风生。那他可就猜不到了。
“你能不能一直陪着我。”风生突然开口。
这个问题本身没有任何意义,答案显而易见,但风生眼里心里都透着不甘心,林壑清不忍伤他,两人沉默了许久,四周静的只有对方的呼吸声。林壑清想赶他走,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叹了口气道:“好。”
风生颤抖着身子,哽咽道:“别离开我好不好。”
“好。”
林壑清哭笑不得,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说不定下一秒就能断气,但他说不出拒绝他的话,他现在罪人一个,生死掌握在格雅手里,不知道还能跟风生待多久。
“嫁给我好不好。”
林壑清愣了一下,道:“好。”
“真的?”
“真的。”
也罢,都依他吧。
风生急忙吻了一下他的脸,把他拉起来与他面对面半跪着,匆匆拜了三拜,在林壑清还没反应过来的抱着他说:“礼成。”
林壑清回抱,眼中含笑。
一股力量猛地将风生扯出去,风生被甩到地上,脑袋嗡嗡作响,双眼模糊地看到一个人影,那人抓着他的腿,风生被他拖在地上,耳边传来林壑清的叫喊:“格雅,快放开他!”
原来是他。
“你们都下地狱吧,贱人。”格雅平淡的说着,却让人不寒而栗。
风生缓了好半天终于清醒了,他好手好脚的半靠在墙上,林壑清却被绑在柱子上,格雅见他醒了,冷冷的盯着他,伸手在林壑清脸上摸了一把,林壑清厌恶地别开,却被格雅强硬的掰了回来。
风生顿时心头火起,想杀了格雅的心都有,抬手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风生的心在滴血,气的眼眶通红。
格雅的得意的笑了。
格雅的手越发放肆,风生浑身发抖,忽的喉咙一股热流,铁锈味随之而至,风生忍着咽了下去,但嘴角还是流出来了些。
林壑清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他看着风生摇摇头,嘴巴动了动,风生读着口型:“对不起。”
风生看着林壑清,说道:“没关系。”
格雅笑的恶心,令人反胃,却没人能阻止他。
“放了他,我听你的。”林壑清嫌恶地开口。
“哦?”格雅凑近他,“你们一起伺候我怎么样。”
林壑清怒视着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怎么能说出这么龌龊的话,林壑清颤抖着说道:“你这是在折辱你自己,放了他,我会留下来。”
“不,我看上他了。”
“格雅!”
“天乙!”格雅怒吼,呼吸逐渐加重,“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林壑清垂下头,认命般的叹了口气。
这时,风生抓起旁边的木桩子,插.进了格雅的脖子,一抹红色喷涌而出,格雅应声倒地,风生奔向林壑清,胡乱解开了他身上的绳子,拉着他跑出去了。
快到门口时,林壑清停了下来,他抱住风生,在他脸上啄了几下,残破的衣服遮不住他美好的身体,就算是进了天牢,风生也认为他是最干净的,在林壑清松开的那一刻,风生紧紧搂住他。
“我只能陪你到这了。”林壑清轻声说道。
风生摇头。
林壑清已经非常虚弱了,风生能感觉到,他们越靠近外面,林壑清就越喘不上气,带他出去无疑是错误的,他接受不了林壑清会死的事实,他怕感受不到这样温热的林壑清了,他想多抱会儿。
一道亮光闪过,格雅的剑插在林壑清的背上,一掌把两人打出门外。
阳光刺眼,冷的要命,林壑清趴在他身上渐渐没了呼吸,风生木然,伸手摸了摸他的背,血还没干,沾在身上肯定不舒服吧。
“我们回去洗澡。”
身后的格雅满脸血污,龇着嘴笑:“送给你了。”
风生听不到,他抱起林壑清,走向属于他们的黑暗。
夜间,林壑清已经换了干净的衣服,头发梳的很整齐,就是气色不是很好,嘴唇没什么颜色,风生依旧乐此不疲的跟他讲话,许久,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该睡觉了,夫人。”
风生给他盖好被子,捂着他冰凉的手脚,略带嫌弃,道:“之前你的手很热的,怎么现在还要我帮你捂。”
“这是你最喜欢的糖栗子。”
“这里是不是太黑了,你不喜欢。”
“我们去上头买间宅子,都依你。”
“清哥…”风生打开门,却看到空旷的房间,他的清哥哥不见了。
你在哪,你在跟我玩捉迷藏对不对,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了,快回来好不好。
风生找遍了所有地方,还去跟格雅打了一架,格雅嘲讽他连个尸体都看不好,说这是他的命。
他不服,格雅肯定知道什么。
这百年间,风生每天都去找格雅打架,直到清明节这天,格雅告诉他,林壑清不会经过鬼门关,他是被帝君亲自贬下凡的,你找不到的,格雅望了望天,这个时候他应该已经有归宿了。
“我恨你。”
“恨我的人多了,你还排不上号。”格雅嘲讽到,“别白费力气,他早就忘了你了。”
风生冷哼一声:“同样的话送给你。”
风生回去之后,在案前坐了一晚上,思索着什么。
林淅转过身,望见五官扭在一起的风生,笑着摸摸他的眉毛,道:“别不高兴了,我不是在这吗。”
“如果不是我,你就可以做一辈子的神仙了。”风生不敢碰他。
“那我还赚了,我活了两辈子。”
风生的心像是被重重锤了一下,他和以前一样,又不一样,他总能让他觉得自己还活着,心还在跳。
“你不恨我。”
林壑清思索片刻,道:“你说的上辈子我一个字都想不起来,但是我觉得,我肯定很爱你。”
“所以我们已经成亲了。”林淅问。
风生有点心虚,那是他趁人之危,不敢当着林淅的面拿出来说事。
林淅看风生半天不说话,气的把他从床上拽起来,丢到门外去了,这个时候装起来了,这点出息。
风生在门外贴着门听里头的动静,激动的心脏嘭嘭直跳,直到里头的人说了句进来,他才乖乖开了门。
林淅拿出一袋钱,数了数,说道:“这些钱应该够用了。”
“用什么?”
林淅让他把手伸开,然后浑身上下摸了一遍,弄的他怪痒的,而后林淅说道:“买料子,做衣服。”
风生呼吸一滞,心头泛起一阵酸涩,他身上穿的虽然不够华丽,却也足够贵,林淅手上的钱都不够他买一只袖子,但林淅拿出的钱足够填满他的心,让他为此沦陷。
“这几天我要去钱员外家一趟,你去忙自己的事吧,小鬼头还没解决吧。”
风生噗嗤一笑:“你怎么乱给别人起名字,还小鬼头,你这是赶我走呢。”
林淅双手搭在他肩膀上,道:“我挺舍不得你的,只不过人家里诚心请我去,我得去。”
“好,”风生落下一个吻,“回来补偿我。”
林淅骂他臭不要脸,他咯咯直笑,打闹之后休息了一会儿,林淅便带着林漓出发去钱家了。
夜晚的风像抽筋一样,往人脸上打,树叶沙沙作响,忽而飘过几块布条,阴森的很,风生穿着单薄的衣物,在凌冽的寒风中等待猎物的到来。
漆黑的角落窜出一根银线,风生抄起小刀斩断,下一秒,刺耳的金属声钻进耳朵,风生一个飞踢,来人应声倒地。
“怎么比上次还要差劲。”
那人恼羞成怒,向他扑来,风生侧身闪过,抓起他的后领丢到一边,不曾想着小破孩儿竟然哭了起来,真没出息。
“呜呜呜…我要娘…”
“行了,这里可没人同情你,不过你留下来做我徒弟,我可以考虑。”风生将他绑起来免得他再乱动。
“考虑做我娘吗?”
风生头皮发麻,小破孩儿嘴真欠。
“叫我师父,有人可以让你叫师娘。”
“嘁,我早就叫过了,不过我好像对他有点感觉,我要娶他,所以我不能叫他师娘。”
风生一巴掌过去,扇的他哇哇哭。
“别让我再听到这句话,特别是从你嘴里出来的。”
“呜哇哇…你欺负人…”
林间的风越来越大,落叶被卷起来形成一个个漩涡,忽而凑一起汇合成几丈高,眨眼间朝两人袭来,将两人卷入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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