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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旧
“温前辈!这怎么会塌?”刘檽之惊呼说到,“我记得它去年暮景楼比试都还好好的啊。
我前去查看木头的断裂痕迹,却发现这些木头明显是被剑气击垮的。
“温前辈,这里有情况。”
绕到废墟的后边,看见东苏安正在寻找着什么东西。“怎么了?”“别离那么近......唉。”东苏安正要提醒我,却来不及了。
“救命......”突如其来的一声救命就在耳边突然响起吓了我一跳,条件反射般转身并将腰间的匕首抵在我眼前。
废墟下压着一个女孩,救命的呼喊就是她发出来的。夜色太深,看不真切。
“找到了,温前辈,给你。”东苏安递给我一根长长的木棍,自己接着拔出了佩剑。
“做什么?”
“她身上中了毒,旁人不得接触,还要劳烦前辈帮忙将木棍递给她。刘兄过来一下!你帮忙抬下右边。”东苏安有条不紊地说。
刘檽之的力气还挺大,两人合力将女孩身上压着的木质房梁抬了起来,我将木棍递给女孩,将她从中拉了出来。
“她的毒,有治吗?”我问。
“这毒不稀奇,我出门的时候带上了些许药材,我看看有没有治这类毒的。”东苏安从怀里拿出一个布包,打开,由于夜晚看不太清,他竟然直接依靠嗅觉分辨药材。
“有。等我一下就可以了。”东苏安摘下旁边一片树叶,舀了一些药粉喂女孩吃了下去,“没有水,这样将就一下吧。”女孩如获甘霖一般努力将药材咽下,稍稍打坐了一会,就恢复了神智。
“多谢各位侠士的救命之恩。”女孩站起身对着我们拜了拜,“小女子......”
“好好好,有什么话等下说,咱们先去找客栈休息一下。”刘檽之说道,拉着东苏安往山上走。
“走吧。”我转身朝着他们的方向跟去。女孩跟在我身后,她不明来历,我不由得保持警惕,手腕上依旧绑着一直匕首蓄势待发。
客栈的生意依旧不好,现在不是比试时期,更是没有人会愿意往这种阴森小路上走。可他们却依然固执的在这里营业,导致店内通常只有两人,一个是店家一个是打杂小二。
东苏安找了一家看起来比较可靠的客栈,刚推开门,就看见里边坐着一群人喝酒。那些人个个筋肉横长,光着膀子围成一圈喝酒划拳,看来也是路过在这里歇脚的。
我们进门来,他们却没有理会我们,依旧吃吃喝喝划划拳,但是我感受到了他们的余光朝着这边瞥过来扎在我们身上,只要我们一旦有蹊跷的动作,事情就没有那么好说了。那群人大概有十几名,年纪看起来属于二三十岁的样子。
店家在柜台旁打扫着,我走过去说:“店家,要两间房。”
他抬眼瞥一眼,说:“三两白银一间。”
“这么贵!你这不是抢钱吗!”刘檽之忍不住说到,“前辈,我们走吧,才不要在这里。”
店家这次却眼都不抬一下,说:“随便,反正你们一定又会回来的。”
刘檽之还要说什么,我拦了拦他,说:“就到这,店家来两间。”说着掏出了八两放在桌子上,“再来几盘好菜。”
从进入这家店来,我就没有见到除了店家之外的小二,看来这家店又是一个一人营业的。
我们四人找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坐下。
“温前辈,这里有些古怪。”刘檽之说道。
我点点头,示意他说话小心些。“小女子感谢各位的救命之恩,待我伤好我自会离去,不必各位劳心。”女孩突然站起来,又是对着我们一拜。
“快坐下吧,还不知道姑娘芳名为何?”我说。
“小女子名叫温旧。”
温姓人士!我的双眸亮了起来。
“温姑娘,你是怎么被压在那个地方的?暮景楼到底发生了什么?”
“请问温前辈掌管的是哪方名派?”
“暮景。”
温旧听后一脸疑惑,我解释道:“繁掌门离去办事,不得已才托付给我。这件事本就很少人知晓,你不知也情有可原。”
“不,我只是想到繁掌门不是早就回来了池州吗,为何......”
“你是说,繁颜他回来了?”东苏安闻言略微激动的问道。
“温姑娘,你还没回答温前辈的问题呢。”刘檽之说道。
温旧笑了笑,坐了下来抿了一口茶:“温前辈,你我既然有缘同姓为温,我便告诉你吧。其实也没多大事情,只是几个山贼小匪而已。”
“山贼小匪可以把一栋建筑击毁而且把你困在里边?”刘檽之发现了问题说道。
“我还没说完呢,说是山匪,但是我从未见过如此这般的山匪。他们穿着并不像是缺钱的样子,长相也是一脸正派,但做的事情又的确是抢钱杀人。”温旧说到,“我本是江湖儿女,与各个派系都无太大瓜葛。为何要追杀我,我自己都不太清楚。”
“可还记得他们身上可否有什么玉佩之类的挂饰?”我问。
店家这时候将几盘小菜端来,便转身离去了,形色匆忙没有过多停留。我无意间转身朝他离去的地方看去,只见他上了二楼,手里拿着一个装食物竹制盒子。
“有,他们腰间挂着一个红色的石头吊坠。”
红色的石头吊坠东苏安说:“是雪断山的人。”
“雪断山的弟子来这里做甚?”刘檽之说到。
“寻人。”温旧说到,“他们一行人来暮景楼把建筑拆了,边拆还边喊,之后等了好久好像是在找一个叫什么流韫的人。恰巧我在里边就被砸了。”
流庭主?他不是和繁颜一起的吗?“你为何会在里边?”东苏安说。
“我......我其实只是想趁着比试还未开始,先来这边观望观望......”温旧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其实,没有比试的时候暮景楼是一间空屋子的。”我提醒道。
“你!你想什么呢!我根本就没有想进来偷东西!”温旧恼羞成怒般声音忽然高亢了起来,忽然又意识道自己说漏嘴了,于是立刻闭嘴不说话了,微微瞪了我一眼。
我笑了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一间屋子温姑娘住,一间屋子我们三凑活住,毕竟价格让我们止步于此。
温旧第二天一大早就不见她人影了,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也不知道是几时离开的。那些大汉也离去了一半,只剩下三五个还居住在这里。外边牵着的运货马车也少了一半。我来到门口四下观望,沿着车轱辘碾出的痕迹看去,他们行走的方向是东边。
南边是暮景派的盘据地,北边是去雪断山的方向,可这东边我就没有耳闻了。
“嗐!你问着东边是做什么的啊,还不就是做做生意的街道呗。”店家擦着长了点点霉斑的桌子说,“人多客杂,那边的香菱馆呀,可是天下闻名着呢!”
“既然那边如此繁华,那为何店家您要将客栈开在此处呢?”
由于霉斑没擦掉,店家无奈得叹了一口气:“我干嘛要去趟那趟浑水?反正每月暮景派的侠士都会有银子给这座山上的客栈以作补给。不劳而获谁不喜欢?”
原来暮景派还会每月给补给,我不由地嗤笑出声,再看这店内的环境,桌子凳子过旧,楼道也是一股腐朽的木头味道,想必也知道这些银子究竟拿去做什么了吧。
“温前辈!温姑娘她人不见了!”刘檽之喊着从下了楼,一脸慌张。
“我知道。不辞而别定有她的道理,我们无需担忧。”我说,“今日再过两个镇子即可到雪断山了,东苏安呢?叫上他我们立刻起身了。”
“他今天一大早就出门去了,我也不知道他在哪。不过他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的确,刘檽之说的没错,我脑中仔细思索一番,正要出门寻人时,东苏安却从二楼下来了。
“一大早的你去哪了?找你老半天都没见着你。”刘檽之上前对着东苏安的肩膀轻轻击一下,打了声招呼。
东苏安也回怼一下,而后朝我走来。“温前辈,我有话告诉你。”他用余光瞥下四周,店家去仓库中取食材,四周除了我们三个并没有其他人。
“昨天那些赶货人今天是去的香菱馆。”他压低声音说道。
“如何得知?”我有些奇怪地问道。
“爹爹说过,形迹可疑之人都需要经行一番观察,了解更多事情总归是更好的。”东苏安说,“昨晚我随便和他们喝了一杯,聊了聊。一个大汉说漏了嘴,让我知道了他们这次是为了进一批......食毒给香菱馆,听闻价值昂贵。”
“食毒?”
“是香菱馆里常用的一种东西,用来......杀人。”
又是香菱馆?为何我未曾有耳闻池州有这么一个地方?
“香菱馆建于何地?”我问。
东苏安脸色闪过刹那间的惊恐,但又立刻恢复了原样,像是在隐瞒什么,强作镇定地说:“这里出门再往东走五里即可到达......温前辈问这个做什么?”
早听闻东苏安为人稳重做事聪明,说话做事极有分寸。所以他说的话,除非极为要好,的确要三思一番才可全信。我看他一眼,淡定地说到:“没什么,这些事情既然与我们无关,我们继续赶路。”
下个镇子的状况也不容乐观,听说战争开始半月有余,由于这些男丁缺乏训练,死伤人数极多,朝廷又不得不开始征兵,那些被藏着的、上次有幸逃过一劫的,这次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也不知是何等势力,竟然能保我们暮景派弟子众人免征,这个繁颜繁掌门究竟如何做到的?
下个到达的是奇云镇,还记得上次来到着,看见的全是瘟疫横行,民不聊生。可现在我走在路上,明显有些地方发生了变化,那些路人竟然没有一个捂着口鼻慌忙逃过的街道的。四下看看也没有任何一个家孺妇人倚在门框上痛哭流涕的。甚至有些小摊小贩还卖起了东西,就像瘟疫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好热闹啊,温前辈你看,那里还有卖鲤鱼的!”刘檽之忍不住得到处看看,其实我也差不多,看完一家看另一家。“这里变了很多。”这些变化让我感到格外惊喜,我仿佛小孩一般和刘檽之东走走西看看。
“多亏了那位医师,他们的瘟疫才得以获救。”东苏安人机灵,立刻给我解释道。
“医师?是池州哪家医馆的吗?”
“不,她是南下的。听说她在她的家乡研制出了对抗瘟疫的解药,一路南下沿村救治,现在很多地方的瘟疫都已经退散了。”
此人非同凡响,医术实在是高超啊。我朝东苏安看过去,他愣了一下又即刻反应过来,说:“此人名为柳明月,长的普通但性格极好,其余的我也不知了。”
柳明月。
我心里默默念了一遍名字,在心里说到:“不知这等奇人我可否结识,这里的百姓就交给你了。”
三人继续赶着路,不出十日就到了目的地。
雪断山,正如同它的名字一样,即使还未到冬季,但在巍峨的山峰突然断裂的悬崖边上依旧落满了皑皑白雪。不过,在这片冰天雪地中居然还有一居之地的气候与中原气候相似的,这为冷锋派的人员提供了一定的生存条件。
放眼望去不见任何人影,顿时有种天地皑皑唯我渺茫的一种感觉。再往前走一里就是那片“绿洲”了,雪断山的弟子果然居住在那里,这个时间只有外边守岗的弟子,很少在外边游荡的人,这个时间也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暂时不清楚大概人数,如果贸然闯入,定是危险重重,定要想个法子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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