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49天GL

作者:一只兰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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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22



      “不可能。”珩念说到,如果将尸体扔掉,那尸体上的线索就会断掉。

      大副点了点头,他将柜门关上:“的确不能扔掉,这样岂不是让凶手逍遥法外了。”

      陆清安没有再说话,她心里祈祷着珩念不要再提到她工作的事儿,现在他还没有做好掉马的准备。

      好在船上没有网,珩念也本身和网络隔得比较远,可能是平时的工作比较忙?

      之前陆清安上船前,还想着船上没网会不会太无聊了,结果是她想太多,这船上每天发生那么多事儿,谁还有心思网上冲浪?

      “大副,我们到达下一个港口是什么时候啊。”陆清安想起之前自己交的稿子,并不是怕被编辑敲着改稿子,而是陆清安想看看读者的评论。

      她这个作家有个癖好,特喜欢看读者的评论,不管是好评差评,陆清安基本上都会看。

      大副掐着手指算了算,前两天才刚从U港离开,大概还有八天才能到达下一个港口。

      “八天,”大副继续说到:“怎么了?有事儿?”

      陆清安摇摇脑袋,随便找了个借口:“没事儿,就有些无聊。”

      珩念将尸块拼凑好了,上边的蛆虫不停的往外爬。刚才她们已经穿好了防护服,就算虫子爬到身上,也没什么大不了。

      “姐,你刚才在餐厅的时候还没说完,为什么怀疑黎明?”陆清安这个问题终于问出来了,刚才在餐厅的时候,珩念说到一半的话被打断,就让人很不爽。

      珩念戴着口罩,说话的声音有些闷闷的:“他眼神飘忽,而且从中能看出黎明非常需要认可。”

      “你没有发现?”珩念反问到。

      陆清安的小脑袋迅速转动,她虽然平常挺喜欢观察人的。但黎明说是自己粉丝,不由的让她放松了警惕。

      “木有。”陆清安自觉的拿起小本本,准备帮珩念记数据。

      珩念将每一块尸块上提取细胞做DNA对比,看是否属于同一具尸体。

      “他看你的眼神,”珩念顿了顿:“装得的确很仰慕你。”

      陆清安听到这句话,她不知道珩念这停顿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她想的那样?

      不过珩念根本没想那么多,她只觉得戴着口罩说话呼吸不过来。

      “你这样一说,我也觉得这黎明太过热情了,以前我见我粉……”陆清安立刻改口:“分别碰到的追求者,谁都没他那么热情。”

      珩念点了点头,大副这时候出了解剖室,只剩下珩念和陆清安俩人。

      “看来你魅力不错。”珩念不禁调侃到。

      陆清安歪着头笑着,她发丝垂在耳旁,看起来十分甜美乖巧:“没办法,还是跟珩法医比不了。”

      珩念数了数尸块,除了死者的手足头以外,其余的骨头都齐了。

      “我觉得你在讽刺我。”珩念将尸块上提取的细胞做DNA比对,以前在单位的时候,她们尸检从来都是很严肃,没有像现在这样那么轻松。

      可能是有陆清安的缘故?

      “哪儿有!”陆清安撒娇似的语气挠得珩念一身鸡皮疙瘩,“话说回来,姐就这样断定黎明有问题?”

      珩念自然不可能因为这些就判定黎明有问题,不过也正是黎明暴露得太多,才让她发现蛛丝马迹。

      要说让珩念说个所以然来,她还真说不出来,虽然以前修过犯罪心理学,但主修的不是这门课,只能凭多年来办案的经验判定的。

      DNA对比报告还得一会儿才出来,珩念准备先检查一下尸块的死亡时间。尸块已经腐烂发霉,某些部位有腐败水气泡,新的蝇卵。成批熟蝇幼虫爬离尸块,表皮上的腐败尸液外溢增多。

      虽然这些蛆虫蝇卵很恶心,但这种腐烂的尸体,没有其他线索的情况下,便成了法医追溯死亡时间的重要因素。

      蝇卵繁衍是需要时间的,成批的蝇卵和幼虫成长规律不一样,从而可以根据熟蝇和幼卵来推算出死亡时间。

      珩念在纸上写了两个方程,这个方程是用来计算蝇卵繁衍时间的。根据环境的不同,蝇卵和蛆虫形成的速度也不一样,尸体腐烂程度也大有区别,珩念只能通过默认计算方式来将尸块的死亡时间计算出来。

      她迅速计算出蝇卵繁衍周期以及尸体因环境温度而腐烂的程度,最终得出死者为十天前死亡,死亡时间不超过十一天。

      死亡原因暂且判定不出,因为尸块缺少,再加上腹部内脏没有在里边,很难判断出致死因。

      “你这是,在推算死亡时间么?”陆清安好奇的盯着珩念的手,她对数字不是很敏感,以前高考,数学只考了……36分。好在她文科拉的分值大,直接将数学的漏洞填补了一部分,还获得了满分作文,现在她的作文还收录在某些高中生的作文书里。用她班主任的话来说,要是陆清安数学再好点,文科状元还不是轻轻松松拿到?

      珩念点了点头,“嗯,根据幼虫的生长周期来推断。”

      陆清安砸了咂嘴,看着尸块上的白色蠕动的虫说到:“没想到这虫子那么恶心,还有这种用处?”

      “你是不是饿了?”珩念忽然问到这一句话,陆清安差点没被自己口水呛死。

      “咳,姐您自己享用。”陆清安觉得,肯定是自己看着那尸块咂嘴才被珩念误会的,这也不能怪她。之前还在家里的时候,陆清安见着助理小徐从卫生间里出来,嘴上一抹油光,还打了个嗝,就问她是不是去厕所做饭吃了。

      后来才知道,人家小徐嘴唇干裂,对着镜子擦唇膏呢。

      珩念垂着眼眸下,一丝藏不住的笑意。

      “清安,谢谢你。”她冷不丁的冒出这句话,让陆清安措手不及。

      为什么要谢谢她?珩念自己也不太清楚,可能是陆清安带给自己的快乐?也可能是谢谢陆清安这几天来帮助自己工作?

      她暂且不得而知,只想谢谢面前的这个人。

      陆清安一脸懵,刚才还在调侃自己的人,忽然又谢谢自己?

      她斜着眼瞅着珩念,不会珩念有精神分裂吧?

      半晌,俩人都没有说话。

      陆清安也没有继续开玩笑,毕竟珩念在工作,不好打扰。

      珩念从纸上抬起头来,“十天左右,那时候我们还没上船。”

      “会不会是之前就在船上的?”陆清安想起第一天的时候再桶里发现的尸体,如果这些尸块也是之前放在船上未清理的,那船上还会有其他尸体?

      珩念拧着眉头,“有这种可能。”

      如果真如陆清安所说,船上之前就放着尸块,那为什么现在才拿出来。

      都过去五天了,都没人发现这些尸块,凶手是将尸块藏在什么隐蔽的地方?

      “不过,也有可能是我们船客中有人上船的时候带过来的。”陆清安继续说到。

      珩念同样有这种猜测,连白沁蕊这种大活人都能装在箱子里运上来,更别说这些不完整的尸块了。

      “看来这安检工作做得还是不好。”陆清安不禁吐槽到,之前还有偷运上来的毒|品和致幻剂。这次又偷运尸块,她都怀疑这内部是不是有卧底,才让这些凶手浑水摸鱼。

      “嗯。”珩念将写满公式的纸放到一旁,DNA对比报告出来了。

      根据报告显示,尸块来自同一尸源。

      “呼呼,”陆清安松了口气,“还好是同一具尸体,不然又得多个死者了。”

      尸块已经断定为同一具尸体,但死者的性别、身高,以及生活痕迹都没有检测,要将死者的信息全部调查出来,还是有些难度。

      陆清安看了看表,差不多也到了该吃晚饭的时间。

      “姐,我让服务生将饭送过来?”她问到。

      珩念点点头,从桌兜里抽出一把标记尺。

      陆清安得到珩念的答复,便用通讯器让餐厅的服务生送饭过来。

      “是要甄别死者性别么?”陆清安见珩念拿出标记尺,便问到。

      “嗯,死者胸部的脂肪组织被切掉,器官也不见踪影,我只能从胸骨来推测死者的性别了。”珩念再次戴上手套和口罩,就走到了尸块旁边,尸块虽然拼凑到了一起,但可能是因为凶手运尸块的时候将尸块挤压变形,导致拼凑到一块也是一堆烂泥。

      她先将死者残破的胸骨测量出了长度,因死者是被切块分尸,所以在胸骨推算时用到的方式和完整胸骨推算不一样。

      男性胸骨长而大,胸骨体的长度大,是胸骨柄长度的2倍以上。女性胸骨短而小,胸骨体的长度小,不足胸骨柄长度的2倍。其中,残破胸骨性别判别函数为Z=X^3+2.9114X^4+14.9289X^7,临界值382.7810。

      珩念拿起记号笔,在纸上写出公式,对陆清安说到:“Z值大于临界值,死者为男性。”

      陆清安从来没有接触过这种复杂的测量计算,之前写文章也只是看了专业书,很多知识都走马观花的瞅了两眼,实战肯定是派不上用场的。

      不过,珩念似乎也不需要她帮忙,她只得将珩念说的记在小本本上。

      “为什么是男性呢?”陆清安疑惑地问到。

      珩念没有觉得陆清安笨拙,本就术业有专攻,这些知识对珩念来说信手拈来,可是陆清安这种没有接触过的人,就相对很难了。

      “当Z值大于临界值的时候,辨别率在83.53%为男性,反之则为女性。”珩念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鬼使神差的给陆清安讲解这种简单的内容,可能是因为陆清安长得好看?不不不,珩念在心里打消这个念头,只是自己好为人师!

      陆清安当然不太懂什么临界值什么辨别率,只是单纯的好奇,珩念这种智商,她怕是这辈子都赶不上了。

      紧接着,珩念又用死者不完整的长骨来推算身高,其中死者所保留的最好的长骨为左长骨。她用一元回归方程Y=973.03+5.02肱骨头周,SE值在45.32。

      根据种族地域的不一样,汉族以及其他民族,北方人和南方人的推断身高回归方程都不一样,还有更复杂一点的二元回归三元回归。

      虽然这些公式看着复杂,在办案的时候,可是法医们的一大利器!

      珩念将最后一笔数字写在纸上,将最终结果潇洒的画了个圈,“死者身高在180cm~184cm左右,不出意外,是我国汉族人。”

      陆清安看着珩念的动作,犹如当年高中课堂上数学老师洋洋洒洒在黑板上写下的算式,当年的她不懂,现在的她……还是不懂。

      “怎么,怎么就得出来了?”陆清安连忙将珩念说的话记下。

      珩念浅浅地笑了,“运用合理的计算,得出正确的结果。”

      陆清安懵懵懂懂的点点头,其实她心里乱作一团,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我越来越佩服姐了。”陆清安说这话时发自内心的,珩念不光面对尸体内心强大,业务能力也是强得一比。

      而被崇拜的珩念,正将尸块以及刚才用到的器具收拾好,准备吃饭。

      陆清安帮忙收拾,刚刚将草稿纸叠在一起,看着上边的公式,不由地竖起大拇指,“请问,珩法医还收徒吗?”

      珩念收拾好尸块正在洗手台洗手,她抽出一张纸巾擦干手指,轻轻在陆清安的小脑门上弹了一下:“关门弟子还差一个。”

      陆清安抿了抿嘴,没做声。

      “嗯?不愿意?”珩念难道见陆清安接不上话,以为是她说话的语气太过真挚,让陆清安心里还正考虑着?

      半天没说话的陆清安,从嘴里吐出几个字:“是关在浴室门里那种嘛?”

      珩念:……

      陆清安:^_^

      时间:船上第五天下午六点
      地点:船舱会议室

      刚才她们从解剖室出来后,被大副叫到了会议室,订的餐也从解剖室挪到了会议室。陆清安还想着,难道真要面对一堆尸体吃饭?

      她恐怕暂时还做不到。

      珩念将报告递给大副,“这是我们初步得出来的结论,死因尚不明确。”

      大副结果报告,仔细看了两眼。

      “辛苦了。”他这话是对陆清安说的,毕竟陆清安在他看来,始终是个外人。

      陆清安摇摇头:“我就是个打杂的,辛苦的是珩法医。”

      大副笑了笑,这几日来,他处理船上的事物比较繁忙,眼周都出现了一大圈黑眼圈,跟被人揍了两拳似的。

      “陆小姐,你要不要先去吃饭?我还有点事想跟珩法医单独聊聊。”大副有礼貌的问到。

      陆清安看了珩念一眼,示意自己先去吃饭了,待会儿再找她。

      等珩念点过头后,陆清安才端着刚才订的饭菜离开了会议室。

      不知道里边的珩念和大副在说些什么,陆清安现在满脑子都是如何将餐盒里的三文鱼吃掉。

      会议室里很安静,只能听到外边波浪打在船沿上的声音。

      珩念垂着眸,看着自己白皙修长的手指发呆。

      “珩法医,你对这个小同志倒是挺好的。”大副不是很善于言谈,他有什么就说什么,也不遮遮掩掩。

      珩念眼眸微动,她眨了眨眼:“嗯。”

      “是因为很像妹妹吗?”大副说这话的时候很小心,生怕自己惹得珩念不高兴。

      珩念倒是没什么反应,她抬起头勉强的笑了笑,笑容下掩盖着疲惫。

      “你别多想,我就是关心你一下,”大副看了一眼窗外的海岸线:“毕竟在这船上,人待久了,或多或少都会憋出病来。”

      “您说得是。”珩念轻声应到。

      她对陆清安的感觉,也不说像是姐姐对妹妹的情感,倒是多了几分不一样的情愫,珩念自然不会跟大副说的。

      大副继续说到:“那么多年了,陈年旧事也该放下,学会往前看才能不将现在成为以后的遗憾。”

      “嗯,我知道。”珩念自然是清楚大副说的是什么事,她的妹妹已经出意外去世那么多年,自己也封闭在狭小的世界里。

      那未找到的凶手还在逍遥法外,如果自己因此还和以前一样混混度日,凶手指不定在哪儿偷着笑呢。

      “你的水平我们有目共睹,等旅程结束,我会让局里给你安排更好的工作。”大副像安慰自己女儿一样安慰珩念。

      不过,珩念想要的,并不是这些。

      珩念从会议室出来后,直接去陆清安房间找她。

      陆清安从里边开门的时候,手里正拿着毛巾擦头发,“姐,你完事儿了?”

      珩念听到这句话微微皱眉,中国文化博大精深,不一样的语境意思都变味儿了

      “嗯。”珩念点点头,“我能进去吗?”

      “啊?”陆清安羞涩的用手指戳了戳珩念,“姐姐,进来~”

      珩念:……

      这陆清安最近越来越熟络,本性似乎暴露了许多。

      陆清安关上门,她从行李柜里掏出一大箱零食,都是什么薯片啊、辣条、还有无骨凤爪,还有一大堆巧克力和自热小火锅。

      “姐!你是不是没吃饭!”陆清安邀功似的将零食推给珩念,摆了满满一大桌,都是垃圾食品。

      珩念看了看桌上的零食,又看了看陆清安。

      “谢谢你。”珩念说着,便撕开一包芥末味的薯片,吃了两口。

      陆清安眨巴眨巴眼:“姐,这是你今天给我说的第二次谢谢了。”

      珩念顿了顿,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在陆清安面前暴露了内心情绪,才导致陆清安如此关心自己。

      她往常在别人面前都不会轻易展露情绪,可是在陆清安这儿,很放松。总感觉跟陆清安相处起来,没有那么累人,也不需要刻意去经营。

      “清安,你不吃吗?”珩念本来在内心组织了一大串语言,又觉得十分矫情,说出来不是自己风格,便随着薯片咽进肚子里。

      陆清安立刻打开一盒小火锅,她泡火锅的动作,熟练得让人心疼。

      “吃啊,咋不吃!”陆清安将小火锅弄好放到一旁。

      珩念捏着薯片,观察陆清安的一举一动。

      陆清安撕开一包无骨凤爪,吃了一口,辣得斯拉斯拉的,不停地朝嘴里吸气。

      “姐,你吃……唔,这个!”陆清安说话都说不清楚,还不停的往嘴里塞凤爪。

      珩念接过来,她吃了一个凤爪,然后没什么反应,紧接着吃了第二个,“是,是有点辣。”

      陆清安哭笑不得,她赶紧打开两盒牛奶,将一盒递给珩念:“快喝点。”

      等她回过头来,才发现,珩念哭了。

      陆清安一瞬间愣住了,赶忙说到:“嘶,姐,你居然被辣哭了!看不出来!比我还不能吃辣!哈哈哈哈哈”

      珩念眼眶里红了一圈,泪水止不住的往外流,“哈哈哈哈,是有点辣。”

      她不小心又把手上的辣椒敷在眼睛上了,泪水更止不住的往外流。

      陆清安连忙找湿纸巾递给珩念,“哈哈哈,姐下次小心点,哈哈哈哈怎么还在吃鸡爪啊。”

      珩念又塞了一个鸡爪,她声音带着颤抖:“好吃。”

      陆清安第一次见珩念这样,心疼又不知道如何安慰。

      珩念自然是知道陆清安看出了她心中的脆弱,才用这种方式来缓解她的情绪。珩念自从妹妹去世后,就没有再哭过了,这是第一次在别人面前哭。

      刚才听到陆清安的话,鼻子更加酸了。陆清安用不一样的方式安慰她,这种方式珩念很受用,哭得更加厉害了。

      她属于别人不安慰还好,只要一安慰,心中所有的柔软和脆弱都一涌而出,曾经的种种都一一在珩念眼前闪过,在工作中,珩念一直认为自己可以当个男人,或许比男人更强。

      可夜深人静,那颗小小的心脏,包裹着它的脂肪,都在提醒她也是个值得被爱护的女人。

      珩念和陆清安吃完东西,俩人躺在床上发呆。

      “清安,你有什么害怕失去的东西吗?”珩念盯着天花板,空气中还是一股小火锅的味道。

      陆清安闭着眼想了想,钱?健康?名声?

      “什么都不想失去吧。”陆清安说到。

      珩念听到这句话很意外,一般人都会选择几个自己比较中意的,可是又想了想,是陆清安说的,那也比较合理了。

      “姐,那你呢?”陆清安侧过头,看着旁边珩念的侧脸。

      珩念想了一会儿,“暂时来说,是你。”

      陆清安听到这句话,心跳加速,面红耳赤,呼吸感觉有些急促。

      “因为,在船上,我也没什么宝贵的东西了。”珩念补充到。

      陆清安半天没说话,这种肉麻的话,怎么可能从珩念口中说出来?陆清安咽了咽口,她不知道珩念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过放到现在这种情况,似乎也没有什么问题?

      俩人就这样躺在床上,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想,珩念很久都没有那么放送过了。或许真的像大副说的那样,什么都要往前看。

      这时,敲门声响了起来。

      “你又订了餐?”珩念问到。

      陆清安摇摇头,“没有。”

      她起身开门,门口站着关恬芩,她右手端着一杯鸡尾酒,另一只手抓着只手拿包,身上穿着一件开叉高领连衣裙,“有瓜吃,去吗”

      陆清安上下瞄了她一眼,“你还真是个大喇叭?”

      直到看到珩念从陆清安房间出来的时候,关恬芩立刻张开她那高音喇叭,差点没喊出来。

      “闭嘴!”陆清安立刻将关恬芩按在墙壁上,用关恬芩手上的包将她嘴塞住。

      珩念还在这时候,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走吧。”

      只要关恬芩到处宣扬的事儿,准不是好事。

      时间:船上第五天晚上十点二十
      地点:黎明房间

      这一路过来,珩念和陆清安没被关恬芩烦死,她嘴一直吧啦个不停,将刚才看到的八卦天花乱坠的说出来。

      陆清安真想将关恬芩塞进杂志社,让她每天写娱乐小短文,以她这添油加醋的本领,要不了多少日,杂志社就要关门,陆清安也就再不用写稿子了。

      当珩念和陆清安到黎明房间的时候,被眼前的场景震惊到了。

      关恬芩喝了一口鸡尾酒:“我没骗你俩吧,刺激不?”

      陆清安看着满地狼藉,黎明只穿着一条裤子,另一边是肩上挂着半边真丝睡衣的——田佳佳!

      “你们怎么也来了?”大副见到陆清安和珩念还有些意外,下午的时候他让珩念回去好好休息,看样子这会儿像是休息好了。

      珩念看了一眼旁边的关恬芩,大副欲言又止,叹了口气,这关恬芩这嘴,真是该封起来。

      “怎么回事儿?”陆清安朝里边探头,似乎在黎明肩膀上看到几丝抓痕。

      关恬芩站出来,她跨出她的大白腿:“啧啧啧,这陆小姐就是装不懂。”、

      她大笑几声,接着说到:“打架呗,床上打架,哈哈哈哈!刚才你和珩法医,没打架?”

      这句话一出,围观的船客和大副,以及里边衣冠不整的俩人,都不约而同的望向她俩。

      “哎哟,不好意思啊,陆小姐、珩法医,我不是故意说出来的,”关恬芩装作很无辜的样子,声音细糯糯的:“你们那么大度,不会怪我吧,呜呜呜,姐姐好凶啊,别这样看着我。”

      陆清安瞪着眼睛:“关小姐,我的大拳头,已经饥渴难耐。”

      关恬芩立刻躲到大副身后,她朝陆清安吐了个舌头。

      “就是你们看到这样的,我和田佳佳上了。”黎明大言不惭,摊摊手。

      陆清安皱着眉,黎明跟换了个人似的,和早上跟她说话的大不一样。

      田佳佳扯了扯自己肩膀上的衣服,“对啊,你情我愿,我们又没做错什么,何必这样闹得大家都难堪?”

      “你不是中午还讨厌这人吗?”陆清安对田佳佳说到。

      田佳佳的小手抚上黎明的腰,毫不顾忌周围有那么多人围观,她咬了咬嘴唇:“那又怎样,中午是中午,现在晚上了,我还不能有点夜生活么?”

      “还是……”田佳佳看了看黎明,又看了看陆清安:“陆小姐是觉得,曾经追你的男人,现在在我身上,吃醋?不满?”

      陆清安正准备跟田佳佳理论一番,身后的珩念拉住陆清安的手,走上前将陆清安护在自己身后:“田小姐,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很清楚啊。”田佳佳意味深长的看着珩念:“怎么?珩法医也要掺一脚?”

      她靠在黎明身上,“可是啊,我们家明明今天累了,您还是找你的拇指姑娘叭。”

      说完,田佳佳视线又停留到陆清安身上,看得让人很不舒服。

      珩念不怒反笑,她看一眼田佳佳身后的黎明:“田小姐,我今天不是很想跟人说话。”

      “哟,”田佳佳嘟囔着嘴:“搞得自己很高贵一样。”

      “不过呢,既然你觉得你的私生活我们管不了,那你和黎明扰乱船上秩序呢?”珩念抬眼看了看黎明,他似乎有点紧张了。

      陆清安立刻接到:“姐,你不是不跟人说话么。”

      “唔,她好像不算?”珩念上下瞄了瞄田佳佳,怎么感觉自己说话越来越“陆化”了?

      田佳佳深吸口气,刚准备喷回去,黎明开口说到:“珩法医不必这样阴阳怪气,让大家这事儿不过是早迟问题。”

      “没事儿了吧?”黎明看了一眼围观的船客,他们假装没听到:“没事儿的话,我就和佳佳继续了。”

      陆清安的眉头皱得都快夹死蚊子了,她忽然又意识到一个问题,这田佳佳不是刚死了男朋友么?

      还没等她说话,田佳佳一股脑将他们全部赶出房间,“嘭”地一下将门关上。

      和着关恬芩还真的只是叫他们来吃个瓜?

      “谁发现这事儿的?”珩念和大副走在一起,她低声问到。

      大副抬手摸了摸嘴巴,不太好意思到:“听说是隔壁觉得动静太大,就过去敲门,结果就是这样,你们也看到了。”

      珩念回过头,就看到还在和关恬芩斗嘴的陆清安,这关恬芩迟早是个祸害。

      时间:船上第六天午夜整
      地点:珩念房间

      珩念总想着田佳佳和黎明这事儿不太对劲,实在是太蹊跷了,俩人什么时候搞到一起的?

      她摇了摇头,脱掉衣服,准备去泡个澡。

      打开衣柜拿衣服的时候,她摸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拿出来一看,是陆清安之前在港口的时候买的海螺饰品。

      珩念想到今天陆清安给自己“投喂”的场景,手中的海螺似乎有了温度。

      她将海螺放好就进了浴室。

      另一间房的陆清安,也同样在沐浴。

      她开着水龙头,嘴里唱着变了调的“我爱洗澡皮肤好好……”,如果旁边有粉丝的话,那个粉丝一定会脱粉回踩。

      陆清安唱歌实在是太难听了!怎么个难听法呢?用她自己文章里的形容来说,就是能把棺材里的人都唱起来锤她几拳。

      她洗完后,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

      陆清安每次回到家,只要是一个人,便会将身上的束缚一并解开,舒舒坦坦的穿着宽松衣物做自己爱做的事儿。

      “啧,这关恬芩,明天见到她必须得怼狠点。”陆清安盯着天花板自言自语到。

      不过话说回来,这黎明和田佳佳居然在一起了!也不能说田佳佳不对,毕竟她现在是单身,只不过……她男朋友刚死,这样做似乎有点过了。

      陆清安胡思乱想,终归这也不干她什么事儿,别人爱干嘛干嘛。

      那这个黎明。

      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黎明不会是想用这个方法转移视线吧?刚才他们在黎明和田佳佳面前,完全没有提到关于案子的事儿,连珩念和大副都没有想到。

      陆清安立刻裹上浴袍冲到珩念门口,她还没敲门,里边的门把手就打开了。

      “清安,你怎么……”珩念见到门口的陆清安,有一瞬间诧异。

      陆清安语无伦次,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刚才的想法,“这个黎明和田佳佳!这事儿太蹊跷了!”

      珩念挑眉,居然跟她想到一块儿去了。

      “我正好有事儿找你。”珩念将人一把拉进自己的房间。

      陆清安坐在珩念房间的沙发上,她拘谨的将手放到膝盖上:“姐,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想,这黎明和田佳佳这出戏似乎就是故意做给我们看的。”

      “你说说看。”珩念给陆清安倒了杯牛奶。

      陆清安将刚才自己回来的时候,关恬芩和她说的说给珩念听。

      关恬芩之所以吃到这个瓜,是因为当时田佳佳手里举着高跟鞋追着隔壁船客跑了大半个走廊,那个走廊正好对着酒吧。当时关恬芩就端着酒杯在门口跟帅哥搭讪,看见田佳佳那姿势,顾不上自己还端着酒,立刻冲上去观战。

      直到看见房间里的黎明。

      而这俩人似乎是知道关恬芩这大嘴巴要到处乱说,等着陆清安和珩念到房间来。

      可是他们这样仅仅是为了遮掩黎明的事儿?

      “这俩人,智商看起来不是很高。”陆清安吐槽到,刚才她们没反应过来只是因为事情过于劲爆。

      珩念点点头:“不过,我要跟你说的是另一件事。”

      她觉得,那些忽然出现的尸块,自己对它的身份判断有些失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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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章 chapter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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