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尾

　　许白挂了电话，许邈目光灼灼。“你说游祈和殷红会不会是被大水冲走了，毕竟下这么大的雨。”，许邈认真地给许白建议，“我想过这种可能，要是只有一个人失踪这种可能性还大点，两个人一起，十分之一的可能。”，许邈撇撇嘴，继续看新闻播报，许白做到沙发上看着白板，看着一行行名字，“你认为陶杨自尽的案子另外三个人连昊、魏翔、吉吉接下来会有什么行动吗？”许白认真等着他回答，“这个问题你找我就对了，与其坐在这瞎想，还不如直接查。你等我一下。”许邈走到厨房打了个电话，回来他们两个人一起接着看新闻。现在雨势稍微小点，新闻画面播放的是无人机拍摄的绿壶河被阻塞河段，水流湍急，雨水卷积大量泥沙，还有一些树，甚至能看到车辆，新闻主播说有大量的共享单车在顺着水流，加上水流的速度，这些东西的冲击力度很大，已经有市民被水中的这些杂物撞伤。再次提醒广大群众最好不要外出，暂时在地势较高的地方避难。
　　古董街所在的西区没有绿壶河下游河段的积水那么严重，但现在水深也到了1米左右。新闻还在播报人员伤亡，经济损失，救灾人员也在加大救援力度，食物、饮水、衣物、橡皮筏等大量的救援物资陆陆续续运进了鹿城。突然，许邈的手机响了，打断了正在播放的新闻。许邈立即接了电话，许白在一旁看着他。过了一会，许邈挂了电话，许白看不出他的神色。“连昊、魏翔、吉吉他们的父母给他们定了飞LA的机票，后天。”，许白听了神色也变得严肃起来，“看来他们倒是计算得挺好的，即使不是心虚也是为了以防万一，这就迫不及待要跑路了。”，“对，只是人算不如天算，要不是这暴雨引发的洪水，他们恐怕恨不得现在就走。”，“我现在怀疑失踪掉的这么多人到底是不是一个人做的。这个人有这么大能耐让这么多人失踪，即使他们死了，两年以来都没有被发现尸体。”，“许白，你冷静点。别慌了阵脚。”，许邈手握住许白的手臂，“如果凶手一直以正义的化身自诩的话，他（她）一定会在他们三个离开之前动手，我们不能坐以待毙。”许白站起身来，在客厅里走来走去，她想给花娴莲打电话，让警员密切监视连昊、魏翔、吉吉三人，没准能抓住凶手。但是，回头想想，这次洪灾，警局已经人手不够，这不切实际。她转身看向许邈，“你有没有人手能帮我盯紧他们三人，也许能抓到凶手。”，许邈看着许白，“你确定要这样做吗？被他们发现是一回事，这是违法的。”，“你现在跟我说这个，那你当初还跟踪我呢。”，许邈气结，貌似说不过，“我只是担心你，许白。我知道你懂我的意思。”，他的眼神充满了担忧。“徐程锦的案子都没让我这么丧气，毫无头绪，无助。”她说到这儿停顿了一会，“我永远都会坚守着我的底线，不会为了破案不择手段。”，“我知道，我只是担心你。”许邈走到落地窗前，打了电话。
　　6月19号晚上十点，许白和许邈坐在沙发上。下午的时候许白当着许邈的面给花娴莲打了电话，跟她说了派人监视那三个人的事，花娴莲起初有点吃惊，过了会电话里换了人，是支队长。许白再跟他说了一遍这件事，支队长想了半天同意了,他说只要有一丝抓住凶手的可能性都不能放过。其实许白对于这件事也不抱多大希望，毕竟还是在这种恶劣天气下。许白浏览着定位在鹿城师范大学的微博，千篇一律的都是大学女生们的约会照片，师范大学的校园照片，校园活动的照片，甚至还有人暗恋表白的。许白在这时突然想起早餐时许邈说的调查游祈、殷红的人际关系。差点忘了，许白又打电话给花娴莲，花娴莲说早在游祈父母报案时就查过这俩人的交友账号，没找到有什么可疑的，连传闻中的她们欺凌陶杨的事都没有一点迹象，尽管这样，花娴莲还是把游祈和殷红的账号发给许白了。微博、微信、□□账号都有，许白仔仔细细地看着，都是一些大学生的普通生活，因为这两个人是好朋友，所以有些活动都是一样的，只是照片角度不同，还真是没找出值得奇怪的地方。而另外的三个人连昊、魏翔、吉吉的身影偶尔出现在集体活动照片中。
　　许白看这些讯息直到12点多，客厅安安静静的，许邈早就不在客厅了。外面的雨还在下着，偶尔有几声雷鸣，开着的一扇窗户灌进来的风几乎要把离得很远的蜡烛吹灭，窗帘高高的荡起。许白起身要把窗户关起来，离开了沙发，许白就觉得这凉气似乎渗进了骨头里，她打了个寒颤，走到窗户前，地板上积满了雨水，外面黑黢黢的，雨幕遮挡了一切。许白伸出手，把窗子拉回来，一道闪电划过，许白的脸色映衬得惨白。雨声小了一点，雷声再次响起，许白转回身看到沙发上有东西在闪烁，是手机在发光。因为雷声她没有听到手机响，她快步走回沙发旁，是花娴莲打来的电话，许白有点紧张，她接起电话，对面的人说了什么她没有听清，“你说什么，我听不见。”她朝对面吼，电话里面只听得见雷声轰鸣，她没有挂电话，许白有耐心地等待着，过了一会，电话里雷声减小了，“许白，你现在听得到我说话了吗？”，“能听见了，发生什么事了？”，“冯凉和王闵失踪了。”，许白沉默了，“什么时候发生的事？”，“一个小时前，也是冯凉和王闵的父母报的案。我们的人都出去找了，走访他们班的同学，他们俩经常去的网吧，游戏厅那些地方。但是到现在都没有什么消息。除了他们父母其他人都没有觉察到这件事不对劲。”，“娴莲，你有没有发现不对劲？假如按照各个案件的人来算，一开始是杨裕、杨福，然后换成了游祈、殷红，现在又变成了冯凉、王闵。这样显得游祈、殷红很突兀。两个案件的人夹杂在一起失踪。”，“许白，你急了。这理由有点儿太牵强，如果是多人作案，就不存在多个案件的人间隔失踪有问题了。”，“抱歉，我犯了最大的错。你说得对，我再仔细查查这两年的失踪数据，比对数据再说。我们一直太被动，得想想办法才行。”
　　许白当天晚上是不打算睡了，她整理了一份电子表格，两年以来鹿城师范大学和附中的所有失踪人员名单，失踪时间，做了一个时间轴，上面有这些失踪人员与之相关的案件。就是从去年5月的夏音案件开始，之后的每一起失踪案件都是类似为与之相关的案件报仇的。在这所有的案件中，没有出现两起案件失踪人员交替出事儿的，都是一宗案件报仇完再继续下一起。尽管如此，但不能保证这次不是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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