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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
刚才她明明亲眼见到了他的手指被纸张划破,割了个一厘米长的口子,甚至还渗出了鲜血,怎么才过了几分钟,不仅鲜血没了,就连伤口也不见了?
要是说她看错了,可刚刚看到他受伤时一瞬间满溢出来的心疼和着急,到此刻都还未散去,又怎么会是假的?既然她没有看错,那么这瞬间就消失的伤口又是怎么回事?她可不记得在什么医学报道里看过,人类的愈合能力已经快到能够在短短几分钟之内就愈合伤口了。
她的眼睛慢慢上移,看向白煜绥的目光里除了疑惑和震惊,还有一丝……恐惧。
这种事情太过诡异了,若非亲眼所见,只是耳闻,她是万万都不会相信的。可偏偏她就是亲眼所见,等到震惊慢慢退去,剩下的就只剩恐惧了。
“白煜绥,你到底是谁?”
这些日子,白煜绥所表现出来的种种事情每一件都有些超乎常理,若是将这些都联系在一起……
他出现那日头顶的白光,莫名晕倒在草丛中,被割伤的手臂,通灵的玉石,还有,极速愈合的伤口。
当这些不寻常都联系在一起,发生在同一个人身上,要是说他没有隐藏什么,这估计连他自己都说服不了。
“白煜绥,你说实话,你……”恐惧将她的思绪占满,她不由得退后了半步,说话都在打着颤,“你到底是什么人?还是说,你不是人?”
白煜绥想要说话,却立马被叶舒窈打断,她的目光移开,撇过头喃喃自语道:“又或者说,你是鬼?”
叶舒窈小时候在灵异广播剧里听过,鬼是没有影子的。
想到这一点,她立马看向白煜绥的脚下,明媚的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黑黑的人影在浅色的木质地板上尤为明显。叶舒窈不禁吐出了半口气,还好还好,还是有影子的,至少证明了他不是鬼。
不是鬼,那是什么?
叶舒窈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护在身前,缩着脖子忍着恐惧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白煜绥,思绪已经不受控制地越跑越远,开始往神仙鬼怪那方面跑了。可是,虽说她往那边想,但她也知道,这种事情多半为古人杜撰,怎么可能是真的。
看着叶舒窈从震惊到恐惧,再到现在的探究,白煜绥倒是一直都很淡定的任由她胡乱猜想,等她一脸愁云不知接下来该如何时,他拿起了又在刚刚将他划伤的那张书纸边缘滑动的手,放到她面前,道:“舒窈可是起得太早还未清醒,又或是朝阳刺眼,方才没看清楚?”
他将食指伸到她的眼下,那里赫然横着一道小小的伤口,只是上面的鲜血已然不见,再看向一旁的大拇指,指腹上有一抹淡淡的血迹。
“你看,我的伤口并未痊愈。”
叶舒窈低下了头,瞪大双眼看着他的手指,不似她刚刚看到的平整光滑,那道刚刚不见了的伤口此刻又再次出现在了他的手指上,还是同样的位置,同样的大小。
难道真的是因为太阳光太刺眼,再加上她心急没看清,这才生了误会。
“真的还在。”叶舒窈松了口气,心里紧绷着的弦断开,恐惧散去,她一瞬间就松懈了下来,紧握着的双手松开,拍了拍胸口,还好还好,真的不是她想的那样。
叶舒窈这边还在顺着自己原本紧绷的心,一抬头,却刚好瞧见白煜绥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她立马把手从胸口上拿下来,紧紧抱住胸前的一叠资料,尴尬道:“抱歉啊,是我想太多了,是不是吓到你了?”
“并未。”他说,“舒窈想象丰富,我听来只会觉得有趣,并不会介意。”
呃……这究竟是夸她想象力丰富呢?还是暗着说她想太多啊?
她被噎地说出话来。
空气一瞬间凝结在一起,没有人说话,只有两人的呼吸声,书房里寂静到尴尬。
两人站在书架前,相隔不过一步距离,一个抱着资料半低着头,另一个捧着一本翻开的书,却柔情似水地望着眼前的女子……的头顶,明明是满满的尴尬,却好像又有一丝暧昧在涌动着。叶舒窈不想继续再这尴尬的氛围中继续待下去,二话不说将手里的棉棒塞到白煜绥的手里,找了个上班要迟到的借口,转身跑开。
刚走出去两步,穿在棉拖鞋里的脚趾动了动,一早上发生的事情太多,她都把正事给忘了。
叶舒窈狠了狠心又跑回去,站在白煜绥身边,低着头迅速地把脚上的拖鞋脱下来踢到白煜绥的脚边,“家里没有新的棉拖鞋了,我的鞋之前买大了,你穿我的,我穿我妈的。”
说完,她便快速跑开,只穿着袜子的脚在地板上跑得“塔塔”直响。
白煜绥捧着书站在原地,低头看向脚边那双淡粉色的棉拖鞋,又看向叶舒窈慌乱逃跑的背影。他将脚从粉色塑料拖鞋里脱出来,伸进那双棉拖鞋里,脚下传来软软的温热感,他感受着她残留的温度,在春日的阳光下,嘴角慢慢漾开一抹笑。
下了公交车,叶舒窈还觉得脸上有些温温热热的感觉,她拍了拍自己的脸颊。不知怎么了,这一阵子脸颊发烫的次数要比之前二十三年加起来还要多。
叶舒窈记得,上一次有如此害羞的感觉,还是高中时候坐在那个所谓的男朋友的自行车后座,下坡时一个没坐稳拽住了他腰间的校服。那时候,她脸红心跳了半天,可也是没想到,自那之后,她就几乎再也没有过这种感觉了。
鼻子不断往外吐着气,叶舒窈又拍了自己几巴掌。
叶舒窈,别多想了,该工作了。
她定了定心神,给博物院的门卫大爷出示了工作牌,从侧面的员工通道一路走去书画组的工作室。
叶舒窈因为刚刚的事耽搁了些时间,到工作室的时候,敬文彬已经在那里了。
“师兄。”
叶舒窈和敬文彬打了个招呼,走到自己的办公桌边,把包和资料放下,又从一边的柜子里取出自己的白大褂工作服,将一头披散着的长发绑了个马尾。
“来了。”敬文彬见她进来,放下了手中的鼠标,问:“吃过早饭了吗?”
“在路上吃了个煎饼,好久没吃张爷爷家的煎饼了,没想到还涨了一块钱。”
叶舒窈边说便打开自己的工作电脑,她本想着趁卡到不行的电脑开机的时候去洗个杯子倒个水,许久没来上班,水杯估计积了不少的灰。结果摸到杯子的手柄的时候,却同时触摸到了一片湿润。
“师兄,你帮我洗过杯子了?”
敬文彬腼腆得咧了咧嘴,脸红得像是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一样,“我看你平时挺爱喝水的,反正早来了也没什么事,就帮你把杯子洗了下。”
“谢谢师兄。”
叶舒窈起身想去走廊尽头接热水,却被敬文彬喊住。叶舒窈以为他是有什么事,没想到他犹豫了一下,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拿出一罐旺仔牛奶给她。
“昨天出去吃饭,店里搞活动送的,我知道你很喜欢喝这个,就没喝,留着给你了。”
叶舒窈有一瞬间的呆楞,犹豫着不知道该接还是不该接。
她和敬文彬一直都很有缘,小时候住对门,长大了他又成了他的师兄,一起跟着叶怀瑾学文物修复。似乎所有人都认为他们两个会继续这种缘分,成为一对,就像是认同一个自然规律一样,觉得日落之后月亮一定会出现,敬文彬和叶舒窈一定会在一起。
敬文彬似乎也是这么认为的。
其实叶舒窈很早就感觉道敬文彬对自己的不同,他总是无微不至的关心着自己,又总是能恰到好处的维持着界限,就像是哥哥对妹妹一样,叶舒窈曾经拒绝过他的好意,但敬文彬也不知是真傻还是装楞,即便是被他拒绝,关心却一直都不增不减的围绕着她。
“师兄,我都多大了,已经不喝甜牛奶了。”她故作轻松的拒绝道。
“你也不过才二十三,这种年龄喝点甜的也没什么。”敬文彬把牛奶放在叶舒窈的桌子上,“我把它放你桌上,你要是渴了也能喝几口,要是觉得太甜,就扔了。”
敬文彬都说道这个份上了,叶舒窈也不知该怎么拒绝他,只能说道:“师兄,以后有这种东西你自己留着喝吧,你什么东西都留着给我,不知道的是以为大伯拖欠你工资,还是我爸妈苛待我,不给我吃喝呢。”
敬文彬已经将这话听出了茧子,可任凭叶舒窈怎么说,他都是“诶诶”地应下来,没过几天又拿了个什么东西放在她的桌上。
看不透的会说他痴情,看得太透的,又说他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叶舒窈接了杯热水,还没等放凉喝上一口,时间就不允许她继续停留了,拿着手机和敬文彬一起赶往书画收藏仓库里,清点可以用来参展的书画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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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某人快要暴露了~
依旧是求评论求收藏的一天,嘿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