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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今夜的月亮好大好圆,比中秋的圆月也不逞多让,还有月色更是皎洁,如此良辰美景,一人独坐山坡,靠着草庐里,还真有一番诗意,很像那些伤感的大诗人。
本想朗诵几句脑子里仅存的诗句,应应这美好的景色,奈何风花秋月抵不过现实的残酷。
“咕咕。”刚才喝肚皮里的几大碗野菜汤已经完全消化了,加上夜深温度降的很厉害,一股寒风从茅草门缝里直往衣服里钻。
郭旭冻得直哆嗦,赶紧将下身往破旧的棉被伸了伸,唉,果然人多就是暖和,加上三个男崽子火气正是旺的时候,挪着甚至又往大蛋二蛋身边靠了靠。
两个孩子两条腿完全搭在郭旭腿上,虽然有些不舒服,但是总比冻着强,然后又紧了紧上衣,双手插进怀里,缩着脑袋准备睡了,要不然饿极了可就睡不着了。
感受到郭旭的动静,郭婆子也知道气温下降的厉害,起身抹黑将身上的破棉袄解了下来,盖在了儿子郭狗子身上。
就在郭婆子有动作的时候,多年的警觉郭旭就醒了,“老娘,你这是干什么,我这大小伙子没碍事,你可不行,快些穿上小心冻着了。”赶紧将破棉袄还给老娘。
两人争扯了一番,郭婆子压低着声音厉声道:“行了,我睡在这里面没有风,暖和的很,你就快些穿着吧,要是你要是有个好歹,这一家子就别活了。”
虽然郭婆子和所有的农村老娘一样,很极品,很小气,很泼辣,但是对于自己的儿子孙子那是真心的疼爱,还是不求回报的那一种。
这两天郭旭察觉到,每次吃饭郭婆子都是最后吃,紧他们吃饱才吃,吃也是扣着嘴吃,为的就是将粮食留给儿子孙子吃。
在郭旭记忆中,原来郭婆子虽然不富态,由于裹着小脚,很少出门,都是在家附近忙着家务,所以比其他的老太太的白净许多。
可是现在,这些日子一过,真是受的皮包骨,白净的皮肤也变得干枯暗黄了,老了十来岁的样子。
盖着梆硬的棉袄,郭旭心里暖暖的,本来他脑子里就带着原主的记忆和情感,自己本身也很少感受这样的母爱,一下子就感动了。
这一刻他觉得他真正带着积极心态开始了郭狗子这一角色了,他要养大这几个崽子,好好的侍奉老娘,让他们过好日子。
摆好了心态,是该想想怎么走出当前的困境了,至少不能被饿死,对于历史郭旭知道的真不多,也就上学时候历史老师教的那些,还有平时看电视了解的那些不知真假的野史了,但是那些武侠小说记得滚瓜烂熟的。
对于后来的西安事变他倒是知晓一些,杨虎城和张学良控制老蒋吗,可是这西安围城他知道的还真不多。
虽然对于西安围城不知道,可是继承了记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这里听一句,那里听一句,加上自己以前听到的零星半点,估摸着差不多了。
虽然不缺的是八月围城还是十月围城,总之时间不断,围城到现在也才四个多月近五个月而已,所以短时间是回不去了。
逃荒出来虽然艰难,可是留在城中的人更是艰苦,不仅要躲避炮火的轰击,还要忍饥挨饿,没听说城里早就断了粮,能吃的早就吃了,死的人都来不及埋葬了。
没看见从城墙上源源不断的扔尸体呢,都快堆成小山了,几十里外都能闻见腐烂的恶臭,那就更别提城内了,真真的受着心灵和身体的双重打击。
想到这,郭旭突然想起前世到西安旅游听导游介绍的万人坑,革命公园好像就是这时候产生的,乖乖,郭旭没想到自己居然见证了这一惨痛的历史。
唉,真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不想了,现在自身都难保。
“娘?”郭旭轻轻的叫唤了一声。
“嗯,冷了?要不往里睡睡。”郭婆子以为儿子冷得受不了了,起身要挪地方让他睡进来。
“嗨,不是的娘,你赶紧睡好,我是想问,我爹留下的那张弓还是好的不?”郭旭赶紧解释。
“好的,怎么了,你难道要,儿啊,你可不敢冒险了,忍一忍,跟着大伙找些野菜也能过下去的,说不定过些日子就能回家了呢。”听到这,郭婆子赶紧劝说道,想要打消儿子念想。
郭老头原来是个猎人,打猎是一把好收,家里也算过得去,可是后来打猎受了伤,家底差不多掏空了,可是人还是没有救过来,于是郭婆子对于打猎这事很是敏感。
郭老头虽然死了,可是他用了一生的弓箭,郭婆子却保留下来了,就算现在逃荒都带着,只是不知道这些年不用有没有坏。
“娘,你想多了,我这点本事你还不知道了,不要命了打家伙,就是看着今个他们打到一些野鸡兔子什么的,我也想带着弓箭试试,又没打算独自上山的。”郭旭安慰道。
原主郭狗子射箭也算入门,加上多年未练过,也只比普通人好一些,可是郭旭不一样,警觉反应什么的都在,就是这个身体弱了一些,没有劲,目前也只能打些小东西。
听了儿子的话,郭婆子觉得也行,一大群人也没什么的,于是也就同意了。
“弓是好的,这弓当年可是你爹花了大价钱弄得,整个弓身都是用橡木制成的,弓弦也是用牛脊筋做的,这些年我都好好保存这,好的很,就是箭只有两根了。”说道这郭婆子有些舍不得。
郭老头留下的十几支好箭,箭头都用上好的精铁所制,穿透力十分厉害,箭羽用的是精挑细选的鹅毛,箭身用的是经过特制的实心毛竹,不管是实用还是外观都是比较好的。
要不然也不会被不少人惦记,在逃荒的时候,用箭跟不少猎人换了几只野鸡什么的,于是乎就只剩下两支,这还是郭婆子舍不得才留下的。
“奶,什么东西,好香啊。”早上,三个蛋蛋在睡梦中吸着鼻子醒来了,套了鞋子就钻了出去找郭婆子要吃食了。
“走走,一边去,今个你爹要上山给你们打野鸡吃,这碗粥给他吃。”说着郭婆子给几个蛋蛋照旧还是昨天的野菜汤汤。
孩子们虽然馋,穷人家孩子早当家,虽然大蛋也才七八岁,不当家懂事还是有的。
一个个喝着野菜糊糊,可是眼神却盯着陶罐舍不得挪开,闻着小米的香味呼呼的喝着,好像借着香味把野菜糊糊当做香喷喷的小米粥喝了。
这边郭旭一大早就从老娘那里拿过了老爹留些的长弓,长弓用蓝色的粗布裹了一层又一层,很是稀罕。
橡木和羊角制成的三合弓很经用,弓身一头杵着地,用腿绕着弓身,借着上身的力量,好容易才将弓弦上了,“咚咚”空拉几下,声音很清脆,力度很强,是一把好弓,当然也只是和乡下猎人中比较了。
两支精铁箭也很好,有了这两样,今天上山只要碰见东西,郭旭有信心那些。
“狗子,快点喝了,省的几个讨债的看着眼馋。”小米粥一好,郭婆子就赶紧盛了出来。
将瓦罐倒过来滴了好久,也才只有一小浅碗,而且还稀的可怜,要不是有一点点小米的淡黄色米汁,郭旭还真以为是水呢。
小心的从郭婆子手里接过,果然闻见了一股米香,虽然用一丝来形容都有些过,可是这么长时间没有吃过粮食,郭旭很敏感的闻见了,这时肚子就更加不自觉的加快蠕动了。
喝了一口,滚热的米汤下肚,舒服极了,看着一二三四一排小崽子看着,郭旭这个做老子的也不好意思了。
“来,一人过来喝一口。”
听了老爹的召唤,这一刻孩子们在懂事也坚持不住了,从小到大依次排好队过来领口粮。
“哎呦,二蛋一口小点。”看着三蛋咕咚一大口,郭婆子那叫一个心痛了,赶紧对下一个二蛋嘱咐道。
大一点就是懂事,后面的大蛋二蛋两人还没有妞妞喝的多,就是沾沾嘴唇,尝了尝味道。
看着孩子们眯着眼睛舔着嘴唇,郭旭说道:“来,还有的多,一人再喝一口,娘,你也喝一口。”
“这一口管什么用,你快些喝了,待会还要上山呢,这瓦罐里还有些底,我倒些水给孩子们就行了。”郭婆子赶紧摆手,说着就舀了一瓢水倒进了刚才煮粥的瓦罐里。
唉,穷日子真难过,看着孩子们围着瓦罐烧火,就为了几乎没有的锅底,郭旭一咬牙,一口气喝完了不多的粥水,然后一抹嘴就拿着弓箭出发了。
跟众人进了山之后,郭旭就逐渐的和众人分开了,一大群人在一起虽然安全,可是真的得不到多少东西,这么多人,再多的东西一人一把也就没有了。
今个将郭旭背着弓箭上山,虽然有些奇怪,但是也没有说什么,毕竟人家老爹以前可是一等一的好猎手,所以郭旭跟着其他几个猎人离队,然后各自寻找猎物也没有引起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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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据真的好差啊,太失望了,不过我是不会放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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