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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思
七方阁,是陈国军政大事决策的机构,在文德皇帝登基之后一年废除了,虽然只推行了短短三十几年,但是一度达到顶峰,差点就废除了丞相制度。
如今魏长嗣重提七方阁,是否与苏相有关?无论这把刀的最终目的是指向何处,苏越厚总是会被刺上。
若苏越厚倒了,对她也没什么好处。
宗姬骨节分明的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桌面,在魔界要为这些事烦心,到了人间还不能让她快活!
“不下了!”宗姬抬手一推,手里剩下的棋子杂乱无章地落到棋盘上,摇摇摆摆动弹了几下,发出几声急促而清脆的声音之后便再无响动。
“怎么了?”魏长卿把自己手里的棋子放了回棋盒,问道。
“紫鸢吩咐下去,青雀门各大长老明日子时来莫梁山庄。”
站在门口的紫鸢突然听到宗姬叫到她,愣了一下,立马进了屋子,抱拳道:“是,主上。”
魏长卿的视线跟着紫鸢曼妙的身姿,直到紫鸢消失在门外,才收回视线,“也是该清理清理了。”
魏长卿往嘴里放了一颗蜜饯,方才喝完药的苦劲儿还没退完。宗姬也随着他的动作捻了一颗丢进嘴里,瞬时,一股甜味在口腔里扩散,黏腻难忍,忙喝了一口茶。
宗姬不爱甜食,不,应该说是不吃甜食。而魏长卿则钟爱甜食,茶余饭后总要来那么一两口,尤其是喝完药以后,无论如何也要丢两颗蜜饯进嘴里。
宗姬曾取笑魏长卿,“从出生起,吃了十几年的苦药,竟然还怕苦。”
魏长卿答:“就是因为太苦,才不愿意让苦麻痹,总要自己找点甜头。”
魏长卿看着宗姬的样子,不由大笑。
宗姬被他嘲笑了,冷哼一声,“再笑你就把这一盘子吃完。”
魏长卿弯着笑眼,打诨道:“好嘞,谢谢小姐赏赐,小的一定全部吃完。”
“限你一炷香之内吃完。”宗姬补充道。
魏长卿有些为难,那满满一盘蜜饯,他虽爱吃,但是每次吃的也不多,一下子全吃完也得腻死人啊。再说,这蜜饯的味道就是得细嚼慢咽,才能真正感受它甜中带酸、酸中带咸的味道,狼吞虎咽不仅不好吃,也有失身份。
宗姬可不管他,径自站了起来,珥弥赶忙跟上去。
门外春意正浓,阳光明媚,宗姬将手搭在额头上看了看蓝天,侧轮廓不刚不柔,雪白的肌肤吹弹可破,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鼻梁挺直俏丽,唇色不红不淡。
“今日阳光正好,长卿君可愿陪我一游?”
魏长卿呆呆地看地出神,宗姬今日穿了一身收腰的广袖,整个人显得英气挺拔,若不是知道她和自己一样高,他肯定以为宗姬比他高出很多。
宗姬有事穿上中性一点的服装,或者干脆穿着男装,每每看见宗姬那挺直背影和她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场,让他都有一种错觉,宗姬就是男子。
宗姬,若不是女子……不不不!
魏长卿突然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宗姬不可能不是女子,若她不是女子,那他该怎么办?
宗姬是这世间最美,最独特的女子!
魏长卿走到宗姬身边,和宗姬站在一起,两人身量差不多,这半年来都长了不少。
魏长卿看了看宗姬的肩膀,他日后定会比宗姬长得高大,那样,他就可以成为依靠。
东宫。
“太子妃娘娘,殿下说了,不让任何人进。”
“让开!”
“请太子妃娘娘不要为难小的们。”
柳絮站在那里,一张脸气的通红,这些人不让她进,她也无可奈何。
三个月了,三个月的时间,太子从未召幸过她,若太子有了新欢,忘了她也好,可是太子也没有召幸过东宫里的任何女子。
身为太子妃,她不仅应该要伺候太子的饮食起居,更重要的是,为皇室开枝散叶,可如今太子的情况,这让她怎么办?
就是因为她懦弱无能、她听话,所以太子才会选择她为太子妃的,这点她从新婚之夜开始就知道了。
她从前无欲无求,可自从嫁给太子之后,她才知道她自己也是一个不免俗的凡人,自从出现了那个人之后,她才知道自己也是有那么重的嫉妒心的人。
太子啊太子,柳絮还能求什么?还能奢望什么?嫁给太子那么多年,也从未得到过他的心。
现在,她只求,对得起太子妃这个身份罢了。
“那妾身就长跪于此,等待太子召见。”
“娘娘!”
“娘娘,您可使不得,您先起来,奴才再去向太子通报一声。”
“多谢公公。”
那太监转身进了太子的院子,一边小碎步跑着,一边小声嘀咕:“这太子妃怎么突然强硬起来了?”
太子书房内。
“你说,赵历扬这几天正在闭关?”魏长嗣低头批阅着折子。
地上跪着一个下人打扮的人道:“是,赵公子这几日都在书房内,一步也未出过,奴才听赵五说,赵公子这几日在翻看旧画,听说,书房里挂满了他这半年来为苏家大小姐作的画像。”
“哦?”魏长嗣放下手中的折子,“你说他书房里挂满了苏家小姐的画像?可亲眼目睹?”
那奴才再次匍匐在地,“启禀太子,奴才身份卑微,进不得赵公子书房,不过赵五的话应该可信。”
魏长嗣拂手,“看来,本宫得亲自去欣赏欣赏陈国第一画师的化作了。”
“太子。”门外传来声音。
“什么事?”
“太子妃娘娘求见。”
“本宫不见,叫她回去吧。”
“太子,太子妃娘娘说,要是您不见她,她就长跪不起。”
魏长嗣冷哼一声,温和无害的脸显得冷峻异常,“竟然学会逼本宫了,那就让她先跪着吧。”
“是。”
魏长嗣一挥手,地上的奴才离开会意,轻快地移了出门。
魏长嗣看向暗处的黑衣人道:“苏府和莫梁山庄有什么动静?”
“苏相只派了个下人前往莫梁山庄,就再也没什么动静了。”
魏长嗣叹了一口气,以她的性格,只当做个笑话听听罢了,恐怕任何人都比她上心。
可是尽管这样猜想,魏长嗣还是不放心就这样不管了,毕竟那赵历扬还是有资本的,当日,她可是收下了那幅画像的。
她的心思,并不是那么好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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