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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若是放在以前,这种举动谢客容还可理解为是殷鹤少不更事,但如今这个理由着实显得苍白无力了些,连自己都骗不过去。
谢客容二话不说,卯足了劲儿试图将殷鹤推开。
只可惜这点儿力气还不够让殷鹤挪半步的。
“太傅为什么要推开孤?”话是这么说,但殷鹤却是没有半点儿要退开的意思,依旧是有意欺压在谢客容身上。
谢客容:“……”
“是孤比不得太傅再外面沾的那些莺莺燕燕吗?”
谢客容听的直皱眉头,堂堂太子,竟拿自己跟那些一门不出二门不迈姑娘家比,要是传出去还不得给人笑掉大牙。
“殿下,有些事情臣未曾引导过您,是臣的失职。但现下还有许多事情未处理,”谢客容说到这儿顿了顿,咬牙切齿道,“还请您先从臣身上起来。”
谢客容说到底也是第一次为人师表,有些地方难免教导不周。这么些年只顾着对殷鹤学识上的要求,从而疏忽了感情方面的分辨与引导。
不过谢客容心想好在发现的早,为时不晚,现下只不过是稍稍有点儿苗头,及时教导还是能够掰回正道的。
殷鹤又与他贫了两句,见着谢客容实在是没趣,也没再缠他,只得一脸沉闷的爬了起来,没再去闹他。
这一路上算是相安无事,回到东宫以后谢客容简短了问了殷鹤两句关于白日里宫里发生的事情,但却对自己的行踪只字不提。
谢客容清晨将证物送至公主的住所,正午的时候人就已经入狱了。虽是入狱,不过圣上那边倒是不急,既没审问也没动刑定罪,但也不肯放人,现下应是寸步不离的和太医一起守在二皇子身边。
深宫之大,少一两个新来的宫女内宦,基本上很难发现。即便发现了,更多的都是后来不了了之,很少会细查。
接下来的事情谢客容已经有了大概的眉目,只是还需要殷鹤点头。毕竟此事关危东宫之主,要是擅作主张到时候没和殷鹤对上号,出个三长两短的谁也担当不起。
殷鹤一言不发的听谢客容絮絮叨叨了半天,正当谢客容已经以为他神游在外的时候,才开口道,“太傅之言,有一处不妥。”
“何处?”
“这一次既然是有意救她这一把,肯定是要求她以后忠于我们。但太傅也知道,胡人诡计多端,不如这一次先利用个彻底,至于以后……她怕是不忠也得忠。”
“殿下的意思是?”
“殷钰既然已经半只脚入土了,就送他这一程,只不过这一程不需你我动手,让她来。杀害皇子的罪名她担不起,到时候只得选择投靠一方,这个时候再施以援手。”
谢客容一愣,随即才应道,“臣谨遵殿下的意思。”
为了最后的位子,除掉手足是必须走的一步。虽然其中算来多有残忍无情之意,但若是狠不下心,到最后害得还是自己。
谢客容印象中殷鹤第一次动手杀人的时候,事后堪称惨烈,生理上各种反应不说,尤其是心里上的坎许久都迈不过去的。
现下却是能将生杀之事说的轻如鸿毛,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悲。
“对了,”鉴于方才以及以往的事情,谢客容忽然想起来一事,“殿下今年十有四五,应是快到了成人的年纪……”
后面的事情谢客容想了半天,还是觉得有些开不了口。
“怎么了?”
谢客容思量了半晌,最终还是想了一个委婉的方式,开口道,“过两日臣会安排姑姑来东宫,为您讲解一些事情,有些方面也是时候教您了。”
“有什么事情是太傅教不了的吗?”
谢客容也不知道眼前的小太子是装的还是真不知。
“有些事情臣不方便教导。”
“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太傅脸这么红?”殷鹤没等他解释完,又先一步拆穿道。
谢客容深吸了一口气,不断告诉自己眼前的人位高权重,年纪又比自己小许多,以此克制住大打出手的欲/望。
“到时候殿下就知道了。”谢客容二十多年来活的规规矩矩,这种事情总归是没脸面拿上台面说,只得隐晦的一笔带过。之后的事情任着殷鹤怎么问,谢客容都只当自己耳聋口哑,既听不见也不去作答。
在牢里只不过待了一夜,却是像度过了数个春秋似得,漫长倦怠,怎么也消遣不完。戈尔丹虽是不比大殷富饶,但是王族的生活还是普通百姓无法想象的。好端端的一个公主,何曾受过这种罪,从来身下都是各种貂裘锦缎,哪儿像现在似得只有一副残破扎人的草席,令人根本无法入眠。
牢房四四方方,就这么大,走两步就到头了,即便如此,她还是不断的在这儿徘徊着,心里思量着到底是哪儿不对。
不过最后也没思量出个所以然来,又烦闷的坐了回去。
这种沉闷的情绪持续了半晌,终于被前来的脚步声打破了。公主见着有人来了,心中燃起了不少希望,在看见眼前这一高一低之后,这种莫名的希望不减反增。
不过心中虽是期待,但到底是没写到脸上,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并未起身。
“太子殿下怎么来了?”
“听闻公主有难,自然是要来看看。”
“你我只有一面之缘。”公主还是没抬头。
虽说太子并未有过高高在上的姿态,甚至已经称得上十分平易近人了,但盯久了,还是难免觉得浑身不舒服。
“的确是仅有一面之缘。不过上一次孤本是说三日之后会再来问公主,今日来是为了撤回前言。”
“什么意思?”
“本是希望公主能相助于孤。”殷鹤不等她回答,又补充道,“不过现下公主的境地……怕是帮不上孤什么,只会白白拖累,毕竟有意谋害皇子,在大殷可是死罪,所以孤提前一日来撤回前言。”
“等等!”死罪倒是不要紧,关键是这一死,整个戈尔丹怕是都得因为她这一时疏忽陷于战火。
她可不敢带着这么深的罪孽去面对先祖。
“等什么?”殷鹤本来已经准备转身离去,听见她挽留,便停顿在了原地。却也不转身,只是这么站着等待下文。
“殿下希望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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