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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搭
“哎呦,我们老二睡得跟只小猪仔似的,还不醒呢?妈妈都回来了,”在孩子的脸蛋亲了几口后谢美兰从邻居手里抱回了孩子,”珍姐,这两天真是麻烦你了,这个,一点小心意,你收下。“
“哎呀,你这个人真是,”珍姐摆摆手,“都是老邻居了,你咋还这么见外?东西我不要,你赶紧拿回去吧。”
“怎么能不要?我走的时候说好给孩子带好吃的,你不要,那我不就成骗孩子的老虔婆了吗?我可不愿意。”谢美兰笑着把手上的东西塞给了珍姐。
“你看,我那几个捣蛋鬼现在都会开口问大人要吃的,真的是……”
“这有什么,我的大儿子长得比我都高了每次去到你家不也是什么都拿来吃?孩子都那样。”
“谁说不是呢?”短暂交换了一下妈妈经后,珍姐问,“不过美兰你不是昨天就应该回来的吗?怎么搞到现在了?”
“快别提了,老高的老板出了点事,我们刚刚才从医院回来”
“哟,没啥事吧?”
“车祸,挺严重的,手术做完了可是还没过危险期,这不,老高把我送了回来又滚水烫脚地赶回去了,衣服都没时间换一下。”
“现在做什么事情都要小心再小心才行,就前两天,我老公,他就在街上走路而已,不知道怎么的就有一个花盆从天而降,就在他跟前一步路的地方,你说要是他走快了一步,哎呦,我都不敢想。”
“天啊,那也太危险了。”
“就是啊,老高整天开车到处跑,这马路如虎口,你得让他多注意点。”
“我知道了珍姐,我会和他说的。”
“那就好,呃…….美兰,那个女孩是谁啊?”珍姐看了看一直站在谢美兰后面的女孩子问。
“哦,家里亲戚,珍姐我就不和你多说了,老二抱着沉,我先把他带回家,有时间再唠嗑啊。”
“哦哦,那你快回去吧,不是一宿都没休息了吗?赶紧回去歇会。”
谢美兰的家就在珍姐家隔壁,中间有条窄窄的胡同,跨一下就算是回到自家范围了,她手里抱着孩子不方便,把周安唤到身旁,“钥匙在我口袋里,你拿出来开门。”
把孩子放到床上才发现他里面的小衫都汗湿了,谢美兰把他身子擦干然后换上了干爽的衣服,正打算去洗手间洗簌却发现周安抱着袋子站在门口,是了,还没安顿她呢。
“周安啊,这间房间你先暂时这么住着,过两天兰姨再给买些新的床单被子换上,兰姨今天实在是很累了,你应该也很累了,乖,先去休息一下吧。”
“谢谢兰姨。”
“不用谢,快去吧。”
周安环视了一下房间,一片的蓝,窗帘是蓝色的,被子是蓝色的,连搭在椅子扶手上的衣服都是蓝色的。
看来房间的主人很喜欢蓝色。
兰姨说得没错,周安确实是很累了,赶了一天的车又在医院里坐了一晚,现在四肢酸酸软软的就希望能有一个地方可以躺上一躺,至于是什么地方,真的无所谓。
“怎么样,你妈怎么说的?”
“她不在,我弟也不在,可能是带他出去了。”
“那怎么办?你爸!对了,还有你爸,你爸肯定知道他在哪家医院,你快打电话去问问啊。”
“我爸?要是让我爸知道我逃学了他还不拿藤条抽我吗?柳清清你真狠心。”
“你不帮我?好!我自己去找,我一家医院一家医院去问!”
“回来!你哭了?你哭什么呢?”
“放手,不用你管!”
“不用我管那你想让谁管?他吗?他恐怕连你是谁都不知道。”
“不知道就不知道。”
“你……柳清清你真是一个大笨蛋。”
“你不会明白的。”
“我怎么不明白?我太明白了,哎唉唉,你先别哭,纸巾……纸巾怎么没了?你等一下,我房间里面有,你……你谁啊!”
柳清清听到高登忽然大叫一声,吸吸鼻子走了过去,他的床上坐着一个人,应该是刚刚睡醒,脸上的红晕还没褪去,长发凌乱地缩在水蓝色的被单里面。
“这……高登你…….”柳清清想到什么,脸红通通一片,对着高登一顿乱捶,“你这个臭流氓!”
“清清,你去哪?不是这样的,清清…….我被你害死了!”
几声的吼叫让周安清醒了一些,理智慢慢回笼,想起刚才那一男一女的对话,她无奈地抓了抓头发,恐怕她又惹麻烦了。
有人很快就回来证实她的想法,他努瞪着周安,手在门上打拍,“你是谁!为什么在我床……呸,你下来!”
周安不敢激怒他,快手快脚就下了床,“是兰姨让我睡这的。”
“我不认识什么兰姨,我就问你你是怎么进我家的?”
“兰姨有钥匙。”
“又是兰姨!我不是说我不…….你说的是我老妈吗?”
“我不知道。”
高登眉头紧锁地围着她走了一圈,脸上出现了匪夷所思的表情,刚才有被子挡着没发现,这个人,她身上穿的那是什么啊!丁香?茉莉?栀子还是月季?他对花的认识仅仅来自于一些歌曲,只知其名不认其貌,所以他根本就不知道她穿的小碎花衬衫上面的“碎花”到底是什么花,不过有一件事他是肯定的,那就是这件衣服相当的丑,简直是丑绝人寰!
“你是从古代穿越过来的吗?”
“什么?”
“穿越,倏的一声进入沙尘暴,也有可能是龙卷风,反正就是一些超自然的现场,然后你飘啊飘的,嘣地落在我家,差不多就是这样,对吗?”
他的手势不停变化,表情也夸张到了极点,于是周安终于知道他这是在取笑她,抿抿唇,闭着嘴巴不说话。
高登说话说累了,到厨房喝了一杯水出来,继续,“你到底哪来的?不说话就滚出我家!”
“兰姨。”
“别兰姨兰姨的喊得那么亲密,你说你认识我老妈,那我问你,我老妈全名叫什么?她今年多大了?她几岁结的婚,几岁生的孩子,怎么?说不出来?说不出来那你还不滚?!”
“那你说得出来吗?”
“笑话,我当然……”意识到这是谁的声音后,高登高八度的声音马上降了下来,“妈……”
谢美兰叉着腰再问了一次,“你说得出来吗?”
“那还用说吗?我是老妈的宝贝儿子我当然知道啦。”
“哦,那你说说看。”
“老妈的全名是谢美兰,年龄嘛,看起来也就三十多一点,结婚……结婚的时候……”
“说不出来那你还不快滚?!”
周安对小娃娃的年龄没有什么概念,她看着吃了一嘴饭粒的小娃娃拿了纸巾替他擦掉,“你几岁?”
“四岁。”
“哦。”
“饭饭……..”
周安笑着拿过他的小碗,“我勺给你。”
“我不同意。”
谢美兰看都不看说话的人一眼,自顾自地收拾床铺,“这个家还轮不到你做主。”
“那我还不能提点意见了?”
“不能。”
“你这叫剥削!”
“这里的东西有哪一样是你赚回来的吗?还我剥削。”
高登气得牙痒痒,趴在床上耍赖,“反正我不搬!天台就不是人住的。”
“怎么不是人住的?我收拾干净就可以住了。”
“那里又热又多蚊子。”
“给你装空调也给你挂一面帐子,”他嫌弃什么谢美兰就安排什么,绝不让他有不搬的理由,末了,很好心地说,“其实天台挺好的,你不是说老二总是吵着你睡觉吗?这下吵不到你了。”
“这么好你怎么不让那个村姑住?”
谢美兰狠狠地拧了一下他的耳朵,“谁让你乱给别人起小名的,我是这么教你的吗?学校是这么教你的吗?”
高登揉着耳朵发牢骚,“我说错了吗?你看她那身衣服……..”
“不管人家穿什么你都不能这样说话,太没礼貌了!”
“奶奶干嘛养一个非亲非故的人呀,烦死了。”
“这件事情你别管,你只要和她好好相处就行了,要是让我看到你对人家整什么妖蛾子,我非教训你不可。”
高登无语地问,“你到底是我妈还是她妈?”
“我帮理不帮亲。”
周安不知道兰姨是怎么和她儿子说的,但是最后她还是住进了那间房间,被子床单已经换了一床新的,浅浅的绿色,在绿色的被子上还放着两套叠得很整齐的校服,红艳艳的。
红配绿,红配绿,有点不搭,就像她和这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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