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成那个他

　　三天之约就这样画上句点，高中繁重的学习任务中，八卦消息成了很好的调和剂，缓解大家紧绷的精神。
　　况且那天在这俩人身边的人可不在少数，虽然沈一一很识相地溜出教室，但这并不妨碍她在教室外暗戳戳地围观了这一切。
　　“行啊，明明你这就跟你家净净好上了。”沈一一打趣道。
　　尧无明抿着嘴笑：“大概吧。”
　　“爱情学业双丰收啊，尔等单身狗望尘莫及。”
　　“行了，你就别开我玩笑啦，你的排名可就在卫念净后面。前两天不还看见隔壁班的班草偷摸看你吗？”尧无明看着沈一一，“你这颜值杀伤力可不小。”
　　“班草？反正我不知道，也没好看到哪去，没感觉。”沈一一拿出数学习题，“唉，大概学习才是我的归宿吧。”
　　尧无明拍拍沈一一的肩膀：“你若盛开，蝴蝶自来。”
　　“说的没错，但我要是把扑棱蛾子招来了呢？”沈一一反问。
　　“你什么时候学的这，什么扑棱蛾子都来了。”
　　“嘻嘻嘻，听他们说的。”
　　沈一一往后仰抱着手，“谈恋爱好玩吗？就这样把信任交给一个人，万一最后没个好结果呢。”
　　“要什么结果，我要现在的快乐，明天的事谁知道呢，我现在只看得到今天。”
　　“哈哈哈，今天？你知道你今天数学作业还没交吗？”
　　尧无明：……
　　上天给尧无明打开了她的窗，然后关上她数学的门并且焊死了，顺带还堵住了她物理的通风口。
　　突如其来的数学作业，在尧无明眼里，唯有数学永不会背叛她。利益可散、朋友可离连爱情都可能出现裂缝，唯有数学题，不会就是不会。
　　重回高中一场，数学的威慑力，还是如此之强。
　　就在尧无明奋笔疾书的时候，卫念净面无表情地准备把数学习题交上去了。
　　“嘿，卫哥，别啊给我瞅两眼。”
　　卫念净瞥了他一眼。
　　钱甫珪：“哥~就借鉴借鉴，救救孩子吧。”他继续腆着脸往卫念净跟前凑：“卫哥，你想想你跟尧尧姐现在成了，那不得有我一份功劳。”
　　卫念净：？
　　“我可是在心里一直给你加油鼓劲啊，你看心诚则灵，有了我的祈祷，你的爱情之路才如此顺利的嘛，对不对？”
　　“好了别说了。”卫念净把习题递过去后，耳根子终于清净点了。
　　只不过，真的就这样实现了么？曾经觉得美好的珍贵的东西，现在被真真正正地握在手里，反而徒增虚幻感。他感觉自己沉浸在一片看不到尽头的天空中，他陷在在一片洁白的云上，柔软绵密，有风拂过，有鸟飞来，可他却担心一脚踏空便是粉身碎骨的下场。
　　真的会有好结果吗？那个人好像美好的让人不敢接近。
　　窗边的枝桠被风拽住手，噼里啪啦地拍打着玻璃。

　　天气要转凉了。
　　就在夏天的尾巴，学校决定循着往常的习惯，组织一场校内的篮球赛，注重学习之余，也重视学生们的身体素质。尤其是比赛期间，同学们可以在球场为自己班加油鼓劲，并借此机会少上几节课。
　　知道这个消息的同学们，一个个跟上了树的猴似的，兴奋得不行。少年时，开心是件很轻松的事，一场热闹的篮球赛，都可以让他们激动好久。
　　“欸，小卓到了你甫珪哥大显身手的时候了，到时候球场上炫死你。”
　　马小卓笑着说：“你可拉倒吧，你也不看看都有谁，卫哥还有隔壁班的那个谁，就最近老来看我们班沈一一的那个，好像也还可以。”
　　“沈一一？”他知道，那个老是和尧尧姐走一路的女生，人很漂亮，像朵高岭之花。
　　马小卓走远了，没人接话。
　　……
　　周五，下午。
　　这一场是二班和隔壁四班的对决。

　　在此之前，四班一路披荆斩棘，打败了一班、七班这两个硬茬，跟一班对上了。这两个班平日里就常被年纪领导拿出来比较，这一次自然也是如此。

　　沈一一和尧无明坐在篮球场边的看台上，各自手捧着一瓶冰水，盯着边上收拾齐整准备上场的男生们。

　　“欸，尧尧，你说这次我们班能得第一吗？那四班看上去挺强……啧啧啧，你看你看对面的已经盯上你们家净净了。”

　　尧无明挑眉：“怎么？”

　　“好像是以前卫念净跟他们打球的时候，风头太盛，他们有些不服。这次估计要从他身上找回些面子。”沈一一拿起水瓶灌了口水道：“不过我觉得我们班实力还是很强的，尤其是老张这次发话‘别的科我不敢说，但是我的课我还是可以发发言的，只要我们班这次篮球赛得了第一，一周作业全免！’那一个二个跟打了鸡血似的，誓要为班免作业。”

　　尧无明看着场上穿着球衣的男孩子们，意气风发，劲头十足的样子。

　　这青春真好啊。

　　尧无明说：“为了作业那必定不惜一切也要拿下这第一。”她不想做语文作业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题多写的字也多，老师又让揣摩作者的内心想法，那她哪知道啊，指不定作者也不知道自己写的文章里还能有那么多深层含义呢。

　　总之，第一是一定要争的，作业是必须得免得。

　　尧无明用目光去追寻卫念净的影子，冷不丁的和卫念净的视线直直对上。尧无明用嘴型无声地说加油，他嘴角上扬，笑容灿烂。

　　哨声响起，球员上场。

　　少年的球衣下摆随着他的跑动摇晃着，汗水沿着鼻梁一路向下，坠入领口消失不见。他好像又长高了不少，每天和他在一起的尧无明毫无察觉，现在卫念净已经快长到一米八了。

　　尧无明看着场上的奔跑的少年们，脑中闪过一丝奇异的熟悉感，仿佛这一幕也曾出现在她生命的某处。

　　球进了，又是一片欢呼声。沈一一拿手肘撞撞她：“快看，你家净净刚进的三分球，帅的不行，球场边的女生都快按捺不住了。”

　　“快中场休息了，走吧，有人打球，还得有人送水不是。”她的人可由不得旁人觊觎。

　　“明白。”

　　两人从看台上下来，挤到场边，边上全是眼露星光女孩子们。

　　尧无明不动声色地听了两耳朵：

　　“啊啊啊，你看卫念净好帅啊。”

　　“那可不，不然怎么能做二班一霸的男人呢？”

　　“嗯？！什么还有我不知道的cp吗？谁和谁呀？”

　　“传球，拿球，上篮，球进了……耶，这个配合神了。还能有谁啊，当然是钱甫珪啊，前段时间那事你没听说吗？卫哥干架为娇妻，那为了钱甫珪把高年级那群人打成什么样了啊。”

　　“我看着怎么不像呢，你看卫念净从上场到现在看了冷邵烨多少回了，那眼神交汇火花四溅……”

　　这两人后面的对话被巨大的欢呼声掩盖，但是如果尧无明没猜错的话，她们应该就谁和谁才是正经cp 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尧无明：我不应该在这里，我应该在车底。如果我不是卫念净女朋友的话，就她们那显微镜一样的观察以及神一般的脑洞，说不定会成功地将我引向“歧途”。

　　中场休息，大家下场喝水的喝水，擦汗的擦汗，商量着下半场的策略。四班的实力不容小觑，把比分咬得很紧，到现在不过堪堪打个平手而已。

　　尧无明挤到卫念净的身边，看着少年的眉眼，心里不禁怒赞这该死的让人无法拒绝的美貌。

　　“姐？”

　　尧无明如梦惊醒把手里的水递给他：“感觉怎么样？”

　　卫念净拿起毛巾边擦脸上的汗边说：“还好。”

　　尧无明漫不经心地说：“是不是四班很厉害啊，比分追的很紧耶，我看他们那个……那个中间的是体委对吧，劲头十足的样子……哇，还有腹肌耶。”

　　卫念净脸上的笑意有些挂不住，他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对面四班那个男生正好撩起衣服下摆来擦脸上的汗，腹肌一览无遗。

　　他心中嗤笑一声，就这？出口道：“我也有，姐姐又何必舍近求远呢，等这周回去让你看看。”

　　尧无明心中浮想联翩，可是她脑子里出现的却是他第一次到家的样子，脱口而出：“哈哈哈，净净我记得以前超瘦的，像白斩鸡一样。”

　　卫念净抿嘴不语，内心冷笑：白斩鸡？以后让你看看我是不是白斩鸡。

　　他把手里的毛巾和水递给尧无明，转身上场。

　　下半场正式开始，卫念净一上场就像吃了炮仗一样，横冲直撞，直压着对方的体委打。

　　钱甫珪不知情还以为他是要早点把比分拉大，也铆着一股劲跟着打。马小卓作为替补在场下坐着笑呵呵地跟旁边的人说：“你看咱卫哥这架势，唉，这周我们只能含泪免作业了。”

　　而沈一一察觉到了一丝诡异的气氛问尧无明：“欸，你俩刚刚吵架了？”
　　“没有。”
　　“那咋地了，你看他打个球恨不得吃了别人似的，平时人家光风霁月一男的，也就在你这不受控制了。”

　　“额……”尧无明摸了下鼻子说：“我刚刚当着他的面夸了下别人的腹肌。”

　　接着十分不肯定地说：“应该没事吧，我就是随口那么一说。”

　　沈一一摇摇头拍拍她肩膀说：“那我就不知道了，你自求多福吧。”

　　一番激战之后，四班的比分被甩在了后面，结束的哨声响起。一班的同学们集体欢呼，庆祝这份荣誉和免作业的奖励。

　　比完赛的卫念净直奔尧无明而来，但是他又恢复了那个温和的样子，笑着对她说：“好了，姐我们走吧。”

　　尧无明提起的心就这样落下，看来小男生的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好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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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尧无明看着眼前弯着身子把手撑在她身后的墙上的卫念净，收回了那句话。这家伙记仇着呢，在学校隐而不发，周末回到家就开始作妖了，一上来就是一个壁咚。

　　卫念净弯下腰，将脸贴近她说：“姐，我的腹肌可不比那家伙差啊，你试试。”

　　说完就拽着尧无明手往他肚子上放，尧无明隔着一层衣服感受着掌下坚硬的腹肌，摸了好几个来回。

　　这个发展可超乎了卫念净的想象，他以为她会羞红了脸说不要，谁知道这个人面不改色还真摸了起来。

　　卫念净的脸逐渐升温，想要躲开她的手，可是这又是自己提出来的，现在跑掉肯定会被嘲笑的。

　　他继续努力维持自己的硬汉人设。

　　尧无明放下手说：“挺好的。”接着又不怀好意地说：“就是不知道其他地方是不是也这么硬了。”

　　卫念净瞧着她的视线往下三路去的时候就知道大事不好。

　　果然……

　　卫念净败下阵来，落荒而逃，跑回自己房间。“咚”的一声，他的卧室门被关上，仔细听还有反锁的声音。

　　尧无明一个人靠在墙上笑的喘不过气，看来小孩儿还是害羞得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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