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自己养歪了

　　文艾姗绕道取了自己的车，一脸菜色的回了家，结果一看趴在桌子上的苏雯嘉，这脸色和她有一拼了。
　　文艾姗拍拍她的背：“怎么了？一脸苦大仇深的。”
　　苏雯嘉把事情说了一遍。
　　“我当多大事呢。你就和那位苏夫人说，白天有事，晚上再回去。Alisa这个人还是很注重效率的，下午就能收工。”
　　苏雯嘉想了想，觉得有道理，心情好了许多。“你怎么回事，脸色也这么难看。”
　　文艾姗说：“没事，汽水喝多了，胀气。”
　　“就因为这个？”
　　文艾姗看着苏雯嘉，苏雯嘉回看过来，两张太过相似的脸互相对望，画面有些诡异。
　　文艾姗叹了口气：“我今天升职了，副总。”
　　“这不是挺好的吗？”
　　文艾姗那些弯弯绕不想让苏雯嘉知道，她还小，这些她这个年龄本不该知道的事还是不要说的好。
　　“是挺好啊，所以今天喝的有点多——你别瞪我，我说的是汽水，不是酒。”
　　苏雯嘉也不追问了，拿出录取通知书。“喏。”
　　文艾姗接过来，打开——T大综合文学院文学系汉语言文学专业。
　　“真好。”
　　文艾姗露出发自真心的笑，这是她十年前没有实现的梦想，现在换一种方式实习了，真好。
　　文艾姗收好通知书：“恭喜你。改天一起吃个饭，我给你庆祝庆祝。”
　　苏雯嘉点头：“好啊。”

　　工作还得继续。第二天一早，文艾姗急匆匆赶到公司停车场，关上车门一阵狂奔。睡过头加堵车，今天迟到没得跑了。
　　刚一踏进门，文艾姗就感到一道道目光注视着自己。
　　“副总好！”所有人整齐划一，声音气壮山河。
　　“呃……大家好。”文艾姗一脸茫然，“都去忙吧，去忙吧。”
　　众人散去，文艾姗走进电梯，悄悄翻了个白眼，太吓人了。
　　前台小妹目送文副总上了电梯，想着她刚来的时候，这才几天啊。她感慨了一会儿，突然有人叫她。
　　“请问，技术部在哪？”
　　前台小妹回过神来，看一眼说话的人立马不淡定了，在饱受地中海中年大叔和loser白领男同事的视觉摧残之下，好久没有人能让她洗洗眼睛了。但是前台小妹是有职业素养的前台小妹。
　　“不好意思先生，请您再重复一遍。”
　　面前西装革履的帅气男子笑容可掬的重复一遍：“请问技术部在哪？”
　　前台小妹指了路，男子冲她道谢，风度翩翩的走了，留前台小妹望着他远去的背影。
　　“好帅啊。”前台小妹感叹到。
　　旁边的同事戳戳她，“要不你去看看？”
　　前台小妹摇摇头，但最终还是在同事的怂恿之下鼓起勇气去了一趟技术部。
　　前台小妹雄赳赳气昂昂的去了，垂头丧气地回来了。
　　同事被她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前台小妹哇的一声哭出来：“他是个程序猿！”

　　程序猿沈寒人模狗样的到技术部报道，放眼看去一水儿的死宅程序猿，他想了想，脱掉西装外套。
　　中午下班的时候，文艾姗以视察为由晃悠到技术部看了眼沈寒，一桌子零食！
　　沈寒招呼她：“要吃吗？”
　　文艾姗摇摇头：“你买的？”
　　沈寒说：“不是啊，其他部的美女们送的。”
　　文艾姗哦了一声，转身走了。
　　长得好看了不起哦，呵呵。

　　文艾姗转道去找了顾辰逸，他正研究IT软件，对文艾姗的到来很意外。
　　“有事吗？”
　　文艾姗不客气的坐到他对面，开门见山：“有事，Anna让你调走了，你总得给我派个新秘书吧。”
　　顾辰逸点点头，他都把这事忘了，Anna的能力很高，当个文秘屈才，顾辰逸就把她调到另一个部门做领导层。“你心里有合适的人选吗？”
　　文艾姗说：“有，白婷。”
　　顾辰逸头脑风暴了一会儿，发现对这个人没印象。“你决定吧，这事你自己做的了主。”
　　文艾姗点点头，起身要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回过头来说了一句：“对了，你要是想把公司往高精尖方向发展，我建议先做游戏。”
　　顾辰逸一愣，很快反应过来：“我知道了，多谢提醒。”
　　文艾姗点点头，走了出去。她知道再过几年游戏业全面崛起的时候，场面有多壮观，多让苏氏眼红。

　　文艾姗忙忙碌碌的，苏雯嘉也没闲着。她凌晨四点被Alisa一个电话叫起来，洗了把脸就直奔摄影棚，Alisa早早守在那里，脸上一点倦意都没有，精神抖擞。
　　“你不困吗？”
　　“不困！”
　　Alisa推她，“赶紧的，换衣服化妆，化妆的时候你还能睡会儿。”
　　Alisa到化妆间一看，哎呀，还有两个小模特。
　　苏雯嘉算是明白了文艾姗所说：“Alisa是个注重效率的人”的含义。
　　整个摄影组，Alisa就是老大，雷厉风行毫不留情，把另外两个小模特骂的只掉眼泪。苏雯嘉被Alisa骂了好几天了，一颗玻璃心早就练成强心脏，百毒不侵，结果没想到最后就剩她了。
　　“你真是动作废加表情废啊。”摄影师感叹，他从来没拍过这么不专业的模特，他不知道这货真是非专业的。
　　苏雯嘉尴尬的笑了笑，镁光灯太亮，她老是想眨眼睛。她悄悄看了一眼Alisa，Alisa坐在老板椅上，面色不善，然后站起来和摄影师商量了几句。摄影师点点头，扛着机器进了一个房间。
　　Alisa走过来：“换个房间，用自然光可能会好一点。”
　　苏雯嘉看看屋里的挂钟，下午六点了，确定自然光好用？
　　她迫于Alisa的威慑力，期期艾艾走进房间，那屋子里都是书。
　　摄影师已经摆好三脚架：“就这么拍，随意点，不用刻意看镜头。”
　　苏雯嘉一听不用看镜头就放松了了很多，拍摄进程也快了，终于在晚上七点半的时候，Alisa大发慈悲，“行了，你走吧，收工！”

　　苏雯嘉高兴的不行，终于解放了。她换下衣服，满屋找卸妆水卸妆。
　　Alisa建议道：“你今天妆不重，直接走就行。”
　　苏雯嘉看了一眼表，她确实耽误不起了，也不卸妆直接要走。Alisa还很有良心的帮她叫了个车。

　　回到苏家时已经将近八点，偌大的别墅没什么人，应该是苏夫人特地吩咐过的。
　　苏雯嘉快步走到苏夫人身边，“妈，对不起啊，我回来晚了。”
　　苏夫人笑得得体：“你的事比较重要，我等一会儿没什么。”她抬头看了一眼苏雯嘉，脸上露出复杂的神色，一闪而过。
　　“来，快坐吧。”
　　苏雯嘉乖乖坐下，没动筷子。
　　桌子上菜不多，但都很精致，看起来苏夫人对这顿饭很重视。
　　苏夫人招呼苏雯嘉吃饭，自己先动了筷子。苏雯嘉饿了一天，此时像饿狼一样，但只敢小口小口的吃，特别斯文。
　　吃了刚三成饱，苏夫人就停筷了，笑眯眯看着她，她心惊胆战，也停了筷子。
　　“妈，有事吗？”
　　“没什么，对了嘉嘉，你的学校在哪来着？”
　　“T大综合，就是郊区那个。”我新校区，在市里。这句话，她没说出口。
　　“噢，那不远。嘉嘉要住校吗？”
　　“不用吧，这么近。”苏雯嘉没过脑子就说出这句话。
　　苏夫人笑笑：“我觉得还是住校的好，和同学们多相处，成天来回跑多麻烦啊。”
　　苏雯嘉张张嘴，那句咱家离学校不过十分钟车程，没有说出来。只是模棱两可的说了句我知道了。
　　人就是有些犯贱的生物，以前在苏家的时候她老是想往外跑，现在苏夫人开口“赶”她，她反倒不愿走了。
　　苏夫人也不急，在她眼里苏雯嘉一直唯唯诺诺的，不答应才奇怪，她现在要尽量想办法让苏雯嘉远离苏氏的财产中心，正好苏雯嘉学的是文学，以后她能省不少心。
　　苏雯嘉心不在焉，没吃两口就推脱吃饱了，要上楼休息。
　　一进房间，她反手关上门，望着窗外发呆。别墅区在近郊，空气好，能看到稀疏几颗星星放着黯淡的光。她手里拿着手机，屏幕明明灭灭，想发什么消息，但是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她盯着黯淡的星光，眼睛有些发酸，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她拿起来看。文艾姗那个熟悉的皇冠头像一闪一闪。
　　“你在新校区上学是吧，住家里吧。”
　　她揉揉眼睛，仔细的把那一句话看了一遍又一遍，看着看着眼睛更酸了，她扬起头眨眨眼睛，忽而一阵风吹过，浮云皆吹散，黯淡的星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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