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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秦放芳跑上去,对着顾十三嘲笑道:“原来你怕蚂蚁?不过是一群蚂蚁,看来你这三万金拿的名不副实。”
顾十三边快速的奔跑边道:“如果你不怕,那你留在这里。放心,我会回来看你那骨架漂不漂亮。你要知道,很多有钱人的收藏癖好总是很奇怪。”
凤归夷脸色凝重的喝止秦放芳,然后问顾十三。“是羯蚁吗?”
一听到三王爷问的这句话,秦放芳一惊,没有注意到脚下一块突出的石头又因为为了跟上顾十三的奔跑速度跑得太快,刹不住车。直接整个人要栽倒在地上。
前面奔跑的顾十三仿佛后脑长有眼睛,把怀中的凤归夷向上一抛,自己纵身一跃避开后面撞上她的秦放芳稳稳落地接住凤归夷。然后,用鄙视的目光凌迟着秦放芳。
秦放芳整个人趴在地上,他皮糙肉厚倒是摔不疼。但是他整个人被眼前闪瞎人眼的组合给雷到了。
秦放芳觉得自己一定是眼花了,大概是刚刚落下悬崖时眼睛被吹花了。不然他怎么看见自家风清朗月,温文尔雅的王爷娇羞的被一个十四岁左右的少年抱在怀里,还是被抛到天上然后再接住的深情凝望的姿势。老实说,顾十三那姿势简直碉堡帅呆了。泡妞的经典教材。
但是,那是三王爷!上京中多少闺秀的梦中情人,文学惊人,学子遍天下。更是身怀绝世武功,简直完美的没朋友的三王爷。。。。。。居然像个女人一样被一个少年抱着。
秦放芳表示,那画面太美我不敢看。
不理解秦放芳内心的百转千回,顾十三和凤归夷两个人倒是坦坦荡荡、毫无所觉,反而是莫名的看着一脸纠结的秦放芳。
“看到他这么痛苦,本王想到了一个伟大的人。”凤归夷感慨般的说道。
“谁?”顾十三问。
“母亲。”凤归夷追忆般的道。“本王曾有幸见过一位母亲生产的过程。从那以后,我觉得母亲是世上最伟大的人。他痛苦的样子挺像的。”
“我不赞同。”顾十三只见过隔壁那只大黄狗生产,没见有多痛苦。“我看他像是憋不住了,但是又找不到茅厕丢不开内心深处的羞耻感随地。。。。。。你懂的。”
秦放芳看着眼前两个一唱一和的人,很有自知之明的噎下喉咙口的血,问道:“王爷,您说羯蚁?”一提起羯蚁,他就不由自主的打了寒颤。
凤归夷点头。顾十三抱着他继续跑。
“你们知道羯蚁?”
“不止知道,还遇到过。我曾作为参谋随军攻打东、突厥,出玉门关,直追西北。途中因不熟悉地形而迷陷于一处沙漠,那时就遇到了这种东西。起初只有一两个士兵十几只羯蚁咬到麻痹但是没有死亡。所以一开始没有太注意。”
“觅食行为。”顾十三冷笑。
凤归夷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被那种恶心的生物攻击过的过往使他一下子就理解了她话里的意思。
“嗯。一开始没注意,主帅也不敢停留,如果失踪的时间太久那他的责任就越大。所以他不听劝告一意孤行在完全不熟悉的地方继续行进。结果就遇到了一大堆的黑蚂蚁,个头比之普通蚂蚁要大上许多,密密麻麻从四面八方涌来,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然后是跑在后面的士兵一个个被那些蚂蚁覆盖,等到那些蚂蚁退开,留下的就只剩下让人毛骨悚然的干净的白骨。虽然那些蚂蚁的速度不快,但可怕的是它们的数量以及能让人麻痹的毒素。”凤归夷眯着眼,似乎想起了当初死去的士兵而心中不快。
“后来是点燃了火油才逼退那些蚂蚁,但也损失了数百士兵和数百匹良马。直到问了当地人方知那叫羯蚁,吃肉食素,凶猛无比且所向披靡。通常它们会有数十只羯蚁在前面探路觅食,一旦发现食物就会回去通知羯蚁大军。这个,应该就是你所说的觅食行为了吧。”
顾十三点头。因为在她呆的那个深渊里也有那种恶心的东西,那可真当得起一支大军。在深渊里就算是最凶猛的妖兽都不敢对其锋芒。遇到羯蚁唯有的办法就是逃,有多快逃多快有多远逃多远。
不过比较幸运的是羯蚁并不能打洞,所以它们的寿命比较短也容易因自然因素死去。
耳中贯入如潮水般涌进来的声音,由四面八方传来。奔跑中的三人不约而同凝重了脸色,凤归夷对顾十三道:“十三,你把我放下来。背着我你跑不快。”
“无事。你手无缚鸡之力的,跑没几步估计就喘上了。”顾十三断然拒绝,警惕的观察四周环境,发现这里人迹罕见就是还有一两只小型动物都在拼命逃跑。
眼见着天色快暗下来了,那群羯蚁一到晚上也会歇下来,并不如白天对猎物的穷追不舍和凶猛。
当务之急是找到一处可避身的地方。
秦放芳当听到顾十三对三王爷的评价时,差点整个人又要摔倒。顾十三回头瞥了他一眼,冷眼道:“遇到羯蚁第一要务就是绝对不能跌倒。如果你倒下了,我不会救你。”
凤归夷也阴测测的看着他,道:“他在后面正好也可以拖一下羯蚁的步伐。”
王爷,不带这样的吧?明明是顾十三看扁你,怎么把气撒在我身上?
秦放芳哭丧着脸。回头时正好看见近在咫尺密密麻麻的羯蚁群,立刻头皮发麻,暴口:“娘的,这就快追上屁股了!”
顾十三看了眼身后的羯蚁,挑了挑眉,倒没太大的焦急感。这里的羯蚁比之深渊要小许多,果然这里跟深渊还是有区别的。
突然,她眼尖的发现前边一片湖泊,湖泊前是一块悬崖峭壁。峭壁光秃秃的,就把唯一一处绿丛遍布的一块地方凸显出来。
凭着直觉和经验,顾十三知道悬崖上那块绿丛有问题,同时也是能救他们的栖身之地。
顾十三道:“三爷,秦放的轻功如何?”
闻言,凤归夷拧眉道:“算是高手行列。”秦放芳的轻功甚至是他传授的,所以他的评价倒也是精准。
“那能带着你到峭壁上那块绿丛那吗?”
正被羯蚁咬到脚部有些麻痹失去知觉的秦放芳闻言问道:“难道你要我们上那儿躲吗?能躲多久?那些藤蔓又能支撑两个大男人多久?”
不待顾十三说话,凤归夷便一脸若有所思的道:“如果我没猜错,绿丛后面应该有洞。”
“你怎么知道?”顾十三诧异。她能知道凭的是多年深渊生存的经验,为何养尊处优的三王爷也能知道?如果是猜的,未免太聪明。
“猜的。”凤归夷笑道。“你让秦放带我上去?为什么不是你带?还是说你并不会轻功?”
真是聪明!
顾十三挑眉,点头。那厢凤归夷拧紧了眉,“峭壁前面是湖泊。那么平静又漂亮的湖泊在深渊里,我不认为你会蠢到它真的如表面的平静。”
“当然不。我相信里面一定有可怕的东西,但是在羯蚁的面前我会觉得那真是一种可爱的东西。”
顾十三抵达湖泊的前面后,放下凤归夷,让秦放带着他进去那片绿丛。看着他拧紧的眉和担忧的神色,低笑道:“放心吧。您还没付我三万金,我不会轻易就死掉的。再者说了,祸害遗千年。”
顾十三仰头看三王爷的温润如清泉深谭的眼,邪笑道:“我可是祸害!”
可不是,在那镇子上除了林姨娘等人,谁不认为顾十三就是一个祸害?
凤归夷定定的看着她,突然就笑了,恍如春风。招呼着秦放把自己带上那丛绿丛,在半空中时,他回头看着顾十三单薄瘦小但是饱含力量的身体和色如春花的容貌,笑了。那个笑比顾十三的还要邪气,一瞬把他原有的温润气质掩盖成了淋漓尽致的妖冶。
顾十三,你可别让我失望!如此有趣的人。。。。。。
眼见着凤归夷和秦放芳安然的进入那丛绿丛后面的洞穴,顾十三这才回头,看身后不过三尺距离把她完全包围的羯蚁。
狭长的凤眸里蕴含着杀戮时的笑意,红唇若妖。顾十三慢悠悠的打开紧袖的扣子,取下两只手上的铁块,又弯下腰取出绑在腿肚上的铁块扔在地上发出铿锵有力的声音。地上的铁块加在一起却是有将近一百斤的重量。
也就是说顾十三这个妖孽身上背着将近一百斤的铁块还背着上百斤的三王爷跑得健步如飞,可见她的身体经过七年的锻冶已经到了一种强悍的地步。
很快,地上的铁块爬满了羯蚁。顾十三嗤笑一声,转身踏入湖泊,嘴中道:“昔,天尽头有弱水,浮毛不过。”
“扑通”一声。顾十三跳入湖泊,转瞬消失踪影。失去猎物气息的羯蚁疯狂的涌动,探到前面水就快速的一只只围上抱成团,很快就团成了五六个成年人怀抱那么大的圆球滚入湖泊。
平静洁白的湖泊瞬间飘满了密密麻麻的黑色点点,远远地看恶心极了。但更令人诧异的是那些被淹死的羯蚁尸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甚至那些团成球的还没死去的羯蚁似乎也遭到了攻击,逐层减小。
那平静透明的湖里似乎藏着杀手,轻微翻滚的湖水有一场看不见的厮杀在进行。
顾十三像一只壁虎趴在崖壁上向下看,嘴角扯起笑意。轻声呢喃:“你以为弱水为什么浮毛不过?”
这个湖泊里存在着一种比羯蚁更恐怖而令人生厌的生物,一种叫“魔鬼鱼”的鱼。它身体纤细最大还没有成年男子的手指长,通体透明,藏匿于水中,头部长有倒钩,能潜入生物的血管里吸食尽他们的血液。
曾经在深渊里,有一只恶鬼被这种鱼寄生,一开始只是寄生了一条,但是魔鬼鱼在身体里繁殖。那恶鬼经常深受折磨,最后死掉时,有人剖开他的尸首发现他的身体里已经没有一滴血液。而且在下腹处有密密麻麻的魔鬼鱼,还活着。
魔鬼鱼什么都吃,真正贪得无厌。其实一旦魔鬼鱼寄生人类身体只要砍掉那部分就好,可惜魔鬼鱼钻入的渠道太刁钻。它们都是从生殖部位钻进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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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鬼鱼的名字是淑女杜撰的,但是实际上是有这种鱼的。叫“牙签鱼”,存在于亚马逊河流,是当地人非常恐惧的一种鱼。新闻有报道有男性在河里游泳被这种鱼从生殖器钻进去,最后是动手术取出来的。最长是十厘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