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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险
“快来人啊,洪流来了,洪流来了!”
寒棠被外面敲门的桃娘惊醒了。
“快起来,外面来了大洪流,我们快去三楼客房!”
寒棠也跟着慌慌张张的起了身,走时还不忘把自己的舞祖带在身上。
两个人三步并作两步的爬到三楼,洪流来得十分急,远远看去,已经快要到村口了。
寒棠看着楼下无处躲藏的百姓忽然有些难过,虽然有些人白天欺辱过自己,但不至于此时要去算清仇恨吧。
寒棠拉着桃娘的手,用一种祈求的眼神看着她,再指了指楼下。
“我……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这么多人我这小地方一旦容不下就要出矛盾的……罢了罢了,走一步是一步吧。”
桃娘又连忙下了楼,把紧闭着大门打开,让来不及的百姓去二楼上躲避。
百姓感恩戴德,连忙朝着二楼赶去,等到差不多都上楼后,那洪流基本已经到了大门口,桃娘立即关了门,自己也赶紧上了楼。
所有的邻里百姓都被安置在二楼的客房里,几个挤一挤也都能凑合睡下。
寒棠不解,便指指三楼的客房,意思为什么不让他们上来睡,地方还是挺大的。
桃娘理会后道:“人性本善,我也想让他们上来睡,人实在多也就算了,可以让他们上来,可眼下二楼的房间正好,我若是再让她们分一批上来,势必要抢的出人命的,你想啊,三楼肯定会比二楼安全,谁不想往上走呢?我骗他们,三楼久年失修,房屋随时可能塌下来,不能住人,他们便信了。”
寒棠点了点头。
“不过好端端的,怎么就有洪流呢,最近也没下雨啊,奇了怪了。”桃娘独自嘟囔着。
“是啊。”寒棠的嗓子终于能说点话了,不过声音粗重,完全不像寒棠的声音了。
“你这嗓子估计是受了伤了,别太勉强用力,知道吗?”
寒棠点了点头。
“去睡吧,这水淹不到三楼的。”
寒棠睡不着了。
原来一个人的时候,是这样的孤单啊。
寒棠有点想君子鹤了,不是特别想,就是一点点,可能是因为习惯了吧。
可是自己这感情来的莫名其妙,真是莫名其妙。
怎么一有了心就会喜欢君子鹤呢,还是说原本就是有情的?真是奇怪至极。
好久没有这样看月亮了,以前害怕,可是现在害怕又如何,躲也躲不掉了。
身上的皮肤,十寸坏了五寸,烂了三寸。
还有什么能再更坏呢。
白天舞祖说良孤在附近的呢,怎么良孤不在呢?还是说自己会错了,它指的是良孤的娘亲桃娘呢?
不知不知。
此刻你们都在哪儿呢,会不会也像我一样在想念你们呢,还是只是我一个太多情?
天亮了。
寒棠挣了眼,这一夜睡的并不踏实,但至少比关在那黑屋子里舒服多了,寒棠起身朝外看了看,还是深不见底的洪流,看来这一夜过去,水还是没有退下啊。
寒棠那身红衣袍本来被桃娘晒在院中,此刻却漂在水面上,似乎要被冲走。
寒棠不舍,便悄悄下了楼,倚着墙角边走边游,其实这洪流看着平静,实则接近地面的地方十分湍急,寒棠只得小心翼翼的走着。
就在寒棠伸手去拿衣服的时候,却又另一双手来拿,寒棠狐疑的抬起头,那人的眼神,也充满了疑惑。
是良孤。
“你是什么人?”
寒棠一惊,下意识的用手去挡脸,实际上不挡又如何,良孤并没有认出来眼前的这个人是寒棠。
“这衣裳是你的吗?”
寒棠一面掩着面容,一面点着头,良孤笑了笑,道:“抱歉,看错了,我的一个朋友有件衣服跟这个很像。”良孤抓起衣服,挤了挤水份,递给了寒棠。
寒棠想去双手接过衣裳,谁知手松开墙壁失了重心,被水流打翻,跌坐在水中。
“来,慢慢起。”良孤伸出手,去搀扶寒棠。
寒棠握着那手,暖暖的,也很厚实。
一个月不见,良孤你就长胡子了,你不是才十五六的吗?
的确,良孤的随便竟冒出了些许黑黢黢的胡茬,看上去似乎比之前成熟了许多。
“多谢。”寒棠张嘴张了好久才说出这两个字。
“哎呀,你怎么跑出来了,多大的水流啊。”桃娘撑了一个粗实的木棍来找寒棠,却一下子看见了儿子,惊喜道:“小子,你怎么回来了?”
“我听说家乡遭了水灾了,我回来看看家里。”
“哎呀,小子,我们可好了,你看,好多邻里在我们家避难呢,这个老婆婆无依无靠的,还被人欺凌,我便接回来照料的,看回来吧,这儿多危险,回去再说。”
待良孤坐下后,从背后拿出七八只野鸽子,道:“家里遭了水灾了,吃的也少了,这点东西那去跟邻里分分吧,我们三个人分食一只便够了。”
“可是厨房被淹掉了,柴火都湿了,怎么弄啊?”
寒棠想了想,笑着比划着,桃娘看着寒棠左右翻动的手立时明白了,道:“你是说烤吧?可是我们还是没有柴火去烤啊。”
是啊,还是没有柴火来烤啊。
寒棠记得,桃娘跟自己说过,良孤的爹是狼妖。
而且良孤小时候也是会很多法术的。
寒棠示意良孤闭上双眼,自己则握着良孤的手,用力捏了捏他的手,示意他用劲,果然星星火苗在良孤的手掌上燃烧起来。
桃娘却一把打开了寒棠的手,把寒棠拉倒一边,道:“你在做什么?你怎么会用法术?”
寒棠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许久才道:“我……看的……书,书中……这么说的。”
桃娘明显不信,却也找不到其他理由去质疑她,便道:“良孤忘记很久了,我不知道他还能再用处法术来,不过既然忘了,我便希望他永远忘了,我这是在保护他,你明白吗?”
寒棠怔怔的看着桃娘,点了点头。
“你们俩嘀咕什么呢,还要不要吃鸽子了!”良孤有些不耐烦了。
“吃什么,哪有柴火啊?”
“那不是吗?”良孤指向一堆破旧衣服,道,“用这些旧衣服不久好了,你还真是笨,我这么聪明肯定是遗传我爹的!”
“小子,你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是不是?你不是去找寒棠的吗,怎么,没找到啊?”
寒棠看得出来良孤的面色暗淡下去,他道:“我回酆都打听了,人家只知道那和尚领着一个姑娘会青山寺了,不过听人描述,那姑娘肯定不是寒棠,我料想是湖祭,我……不知道寒棠去哪儿了。”
我在这儿啊,我就在你眼前啊,可是良孤我不能告诉你,且我告诉你也未必会信。
寒棠心里默默说着,其实寒棠知道良孤对自己有情,从前没有心的时候自己就知道了,可是自己应该是喜欢君子鹤的吧,对于良孤,只有感激。
感激不是感情。
对不起,不喜欢你就不能给你希望。
寒棠又下意识的掩了掩面容,虽然这面容已经被摧残的一点容貌都没有了。
“你们快看,你洪流中有个什么?”
寒棠跟着声音望去,果真在那洪流中有个上下起伏的身影,看上去大概有一个成年男子的高度那样长,在水下显得黑黢黢的,看不出来了是什么东西。
“不会是个妖怪吧?”
“我怎么看着像是个人在那儿啊,不会是哪家的人被冲了吧?”
楼下的人七嘴八舌的说着,谁也不知道是什么。
寒棠看见了。
是一头水蛭精。
看来这洪流来的蹊跷可能与它有关,要怎么暗示他们呢,难不成就这样说出来,说那是个妖精吗?当然不行。
那水蛭精游到大门口的时候,像是闻到了人的味道一般,忽然游的急促了起来,寒棠莫名的心一紧,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老百姓,若是水蛭精的目的是食人,岂不是都有危险了?
寒棠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良孤回头看这寒棠,心想你是怎么了,怎么退后了?
说时迟那时快,那水蛭精竟然纵身飞起,就在良孤的身后!
桃娘眼疾手快,一下子把良孤按倒在地,那水蛭精竟然就直冲冲的奔着寒棠的脸来了。
舞祖像是感知到了寒棠的危险,从寒棠的腰间飞出,以剑气将水蛭精挡了回去。
那水蛭精重重的跌落在水中,复又从水中挑起,此时他的目标是那二楼的百姓。
“舞祖!”寒棠用尽力气喊了一声,舞祖像是得了命令,以剑气撒向真个楼宇,保护了所有的人。
不过那水蛭精竟然又杀了回来,看样子这个水蛭精的修行年数不短,否则以舞祖这样的古剑也上不了它分毫,寒棠感觉到了棘手,如此拖延下去,舞祖很快就吃不消的!
很快,被剑气抵挡会去的水蛭精从冲了过来,它这次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攻击寒棠!
若不是依靠舞祖,恐怕此时无力还击的寒棠就要被它撕成碎片了,只是为什么,一只修行深远的水蛭精要水淹这个村子,还要攻击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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