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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计
醇音汗毛一根一根立起来,看来七雀定然在他们手上,眼下的情况应该怎么应对?边想边咬紧牙关步步后退,说:“山上除了燕师祖,没有风能力的!你们有本事就去找燕师祖啊,还有师伯们,无论你们想做什么坏事,他们不都会让你们如意的!”
“小毛孩。”面具人眼里光芒一聚,对着挡路的小锦虚晃一拳,想绕过她来捉醇音。怎想这个女孩身体柔软如灵蛇,上身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向后一仰,再一旋,手中不知何时多出来一把亮晶晶的冰匕首已经刺向自己后心。一套动作兼具娴熟优美与凌厉刁钻,醇音都看呆了。
面具人不妨这手,吃了一惊后倒也很快调整过来,险险侧身避过,哪知那亮晶晶的匕首擦身而过,陡然伸长两寸,硬生生的戳进了面具人胸前的衣物。
面具人急退两步,低头看自己胸前,夜行衣被戳破了个窟窿,露出白花花的皮肉,还好没有受伤。
“小丫头,好身手。”面具人猛然跨大步向前,却是向着小锦。这和对阵躺着不动的君蔼不同,面具人不但招架滴水不漏,毫不费力,而且循着小锦出现的空当不遗余力的攻击,上山不久的小锦怎是老江湖的对手?几回合下来就手忙脚乱,被捉了个正着。
面具人轻松地偏头躲过醇音前赴后继的石头攻击,提着小锦的衣领把她远远地扔到草丛里。
醇音见他转身大步向自己直冲过来,叫苦不迭,绕着圈连连后退,欲接近草丛里爬不起来的小锦。不想一转身就撞进一个人怀里。
那人顺势揽住他一个后跳,而后大惊小怪的叫:“跑什么呀,胆小如鼠,撞疼你师伯我了!”
醇音抬头一看,正是苏珀那张放大的脸,顿时唬着一张脸低声道:“师伯你怎么才来?早知道这么危险,我才不会听你的把小锦一起带过来,她一定是伤到了,快放我去看看她。”
苏珀赶忙安抚道:“别急,她没事,那边有人接着。”
“那还不快捉住这个面具!”
苏珀摆出一副世外高人模样:“你师伯我何时失过手?这不是已经捉住了?”
醇音回头望去,面具人下身被埋在一个晶莹剔透的冰丘之中,透过冰层,还能清楚的看到他两条腿保持着向前迈步的样子,可见这冰丘是一瞬间形成的,这当然不是小锦所能办到的,难道是苏珀?醇音讶异的望向苏珀。
不对,苏珀根本没有出过手,他背后的阴暗里,此时缓缓走出一个女子,一手正拉着小锦。来人束腰白裙曳地,裙摆如被湖水浸染,呈现自下而上渐淡的蓝色,长发在脑后一侧盘出复杂的花型,蓝水晶头饰做成水珠飞溅的形态,更衬得她发色乌黑,肌肤如雪。她脸上干干净净的不施半点脂粉,逼人的美丽却从肌理中透出来。与这美丽格格不入的是她脸上万年冰霜一般的神色,仿佛整个人是个会活动的冰雕一样。
看来这就是燕丹的唯一的女徒弟叶心岚了。
醇音望着她突然明白了些什么。
苏珀瞧见他有些忿忿的表情,心虚道:“你二师伯是块万年冷冰,不挖了她的心头肉,她怎肯帮我拿人?你是知道的,我那没用的能力怎配出来献丑?小锦你也不用担心,她这一表现,算是彻底排除嫌疑了。”
醇音暗自咬牙,罢了,谁叫自己偏听偏信,不动脑子的?此番幸而没搭上小锦,否则便难以原谅自己了。与小锦目光交会,小锦向他点点头,示意自己没有受伤,醇音松了口气。
苏珀侧了一下头对心岚说:“师姐这招太狠了,不愧是我们冷艳的的冰雪女王。就算这冰立刻化掉,他这两条腿也会因为血脉僵住不能再用了,只能等它们慢慢的烂掉。啧啧,你是要我背着这样一个废人见师父么?真不知道心疼人。”
面具人眼底露出极度惊恐的神色,心岚则冷着一张脸没什么表情。
苏珀见她不打算回应,“切”了声:“所以不愿和你出来,你和三瞎子最没趣。”
心岚开口,却是对面具人:“闻七雀在哪里?”
面具人咬着牙不答。
心岚手指微动,青玉面具立刻结了一层霜花。“一炷香之后,你的脸皮便会和面具完全结为一体,你想想看,摘下来会是什么样子?”心岚语音软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面具人立刻抬手摘取面具,额头的皮肉已经冻在一起,揭下面具时立即带出大片血迹,苏珀侧头,还不忘用手挡住醇音的眼睛,表示不忍直视。面具人用左前臂遮面,右手取出颈间的什么奋力一吹,吱的一下,声入云霄。
众人在原地还未及反应,忽然平地狂风大作,雪花冰渣纷飞,几乎睁不开眼睛。众人纷纷以袖遮目,隐约间,只看见数道人影一闪,将面具人连人带冰丘从地上拔起,扛着就走,飞沙走石如履平地。
也就是片刻功夫,雪落风止,面具人等人早已不见,苏珀惊骇之下有些结巴:“这……这是?”
万年冰封脸的心岚也不禁动容:“是风?”
“不可能,风的能力天下只有一个人有,他们怎会……”
“据刚才的风向,用风的可能不止一人。”
这下苏珀的嘴张得更大了。
此事过后,燕丹不免对醇音发了顿脾气,苏珀和心岚也被数落一番,说他们兵行险招,耍小聪明,想他燕丹两个高徒出手还让人跑了,说出去都让人笑话。
心岚冷着脸不做辩解,燕丹瞅着她不为所动的模样愈发动了真气,急的苏珀一会儿劝这个,一会儿怨那个,还不忘撇清自己,真是四面逢源,长袖善舞。
君蔼见状在一旁凉凉劝道:“何必动气,你我现下对这个孩子有心无力,苏珀既然如此能耐,还是劳烦他先帮忙看护醇音,前山清音小筑就甚是安全,大家一起彼此也有个照应。”
苏珀气结。
清音小筑是苏珀在前山的居所,常年不去,已经不知道荒废成了个什么样子。君蔼让他带着醇音去,明摆着是想脱身图个清闲。
燕丹考虑的却是君蔼需要静养,略一思索便觉得君蔼的意见十分称心,当下就同意了。
于是苏珀和醇音两个人垂头丧气的去了前山。
推开清音小筑的院门,两个人就更加垂头丧气了。苏珀常年不在,这里连个日常扫洒守院的人都没有,小小的院落处处蛛网集结,朱漆斑驳,像个荒郊小庙一般破落。
两个人同时叹了口气。
“喂,你叹什么气?”苏珀好笑。
“我?”醇音瞥他一眼,“这里有的打扫了,否则怎么睡觉,估计你是帮不上什么忙的……”
“好小子,你巴结你师父的时候连凝华园都能收拾个遍,清音小筑弹丸大小,倒累坏你了?”
“你又不是我师父……”醇音撅嘴。
“我是你师伯!师伯比师父大你懂不懂?我帮你在你师父面前说了多少好话你知不知道?想我苏珀闲云野鹤,何尝被什么牵制?今儿我竟听了燕老头和你那混账师父的话,跑到这闹鬼的地方保护你……你也不领情!”
醇音低着头,良久,道了声:“谢谢。”
苏珀见他这样反倒有些慌神,蹲下来看他低垂的脸:“怎么了你?又哭鼻子?”
醇音抬起头还他一个鄙视的表情:“你才整天哭鼻子。”
“切,什么嘛,以为你对我感激涕零呢。”
看着他一副没心没肝的样子,醇音心底里那点小小的感动顿时一扫而空,去角落里收拾工具,准备稍晚一些收拾庭院,苏珀在一旁乐颠颠的看着。
“师伯我等下要吃红油鸡。”
“嗯,好主意,我也想吃,你去买来。”
“好。”
“哎等等,我奉师祖之命看着你,你不能自己去,趁机跑掉我怎么办?”
“……”
“哈哈,幸亏我灵机一动,发现了你的小阴谋。”
“你是不会放我去救七雀了吧?”
“绝不。”
“那好吧,我们先一起买红油鸡去。”
“我不去,我又没钱。”
“真巧,我也没钱。”
“没钱就不吃,我这还有几个核桃凑合凑合。”
“那不干了,回去找师父师祖。”
“别介,那显得我多无能……”
“那我要吃红油鸡。”
“……小子你下回别栽我手里。”
如此打打闹闹,倒也平安过了几日。
一日午后,醇音收到了一封精致的请柬。苏珀一把夺过去拆开来看,却是凡璃的生辰宴请。苏珀看着那十五岁生辰几个字若有所思:“十五岁……唔,你要去吗?”
醇音坚定地点头:“当然。”
“这未必是一件坏事,既然要去可别哭丧着脸。”
“嗯。”醇音知道凡璃的故乡在遥远的北地,若要回去,途中也要大半年。即使法力消失从初云山回到家乡做个普通人,也算是荣归故里,没有什么好沮丧,况且,他仍有家,有可投靠的亲人。
“礼物呢?准备了什么?”苏珀打断他的思路。
“礼物你准备。”
“什么!我又不去,干嘛替你准备礼物!”
“我准备也成,你得放我出去,别跟着我。”
“……好。”苏珀哼了声,觉得自己最近很没气势,处处受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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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某呆发现四师伯对大家的称呼很有特色啊!
苏珀:有么有么?
呆:比如称燕丹为“燕老头儿”;大师伯华琛作“华老大”;二师伯叶心岚作“二冰坨子”;三师伯烈羽作“三瞎子”……
苏珀:哈哈哈,是不是很合适他们!
呆:噗,虽然很没礼貌,不过真的是很切中要害~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原来是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