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不可能这么蠢萌

作者:咎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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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愫暗生


      第二十二章

      范久容摸了摸下巴,眯着眼笑道:“誉哥哥,追杀代号一的人我心中都记着呢,张堂主,刘堂主还有阿四,肯定有一个是逃不掉的,不过是张堂主的可能性极小。”
      凤承誉问道:“为何?”
      范久容道:“因为我内心比较偏向他。”也就是光明正大地偏心。
      凤承誉讶叹:“我以为容姑娘会更倾向阿四。”
      范久容撅了撅嘴,目光灼灼地看着远处的一盘糕点:“阿四……自然也是好的,可是他年纪轻,容易给人骗。”说的像是自己有多老成似的。
      凤承誉轻笑一声。

      范久容的注意力已不在这上头了,她撑着下巴,小脑袋倔强地扬了起来,:誉哥哥!这事你既然早就知道了,为何现在才和我说呢?可见你对我不坦诚!”
      凤承誉真是长着嘴也说不清。他心里自然从未疑她,只是从前总以为她不顶用,讨论有些话题的时候便略过她去了。
      林嵩站在他们二人身后,听到这话他都替他家王爷觉得冤,不由开口解释道:“容姑娘,公子对您已异于常人了,您说这话可真就是冤枉他。”

      范久容嘟着嘴,没有被他三言两语给哄到,反而颇为不满地道:“那我能和别人一样嘛!”
      林嵩对范久容这种头顶自带光环,全身都散发着一股“我行我最棒”的人,实在是束手无策了。
      他抿着唇,默默地不说话。
      凤承誉浅笑着说:“是,比起容姑娘,我是差了许多,这是我的不是。”

      他似乎一直都是这样文雅温润,永远带着微笑,很少在人前大怒或者大悲过,甚至连大笑都没怎么见到,飞扬肆意的表情似乎不可能出现在他的脸上。
      范久容其实很不喜欢这点,就好似现在这样,他明明含着笑,可总觉得透过他的脸上能看到那层疏离透薄的面具。
      她一时心就软了,小嘴巴虽然还是撅着,话音不觉就低了几分:“算了,谁让我好欺负呢,你以后可要对我好一点哦誉哥哥。”
      凤承誉微笑:“容姑娘是可人疼的女子,又冰雪聪明,自然该得到多一点爱护。”

      范久容又道:“那你以后也不要老微笑,多累呀。想怒就怒,想哭就哭嘛。誉哥哥,我和你一起也有月余了,还没见你发过火呢。”
      所以说啊,范久容真是个浑身反骨的家伙,不喜欢看人笑,还非得逼着别人发火,也难怪胡问青三不五时要训她几回。
      凤承誉也是头回听人这么劝他,不禁道:“容姑娘的话听着很新鲜。”
      范久容也意识到自己的话有歧义,又补充道:“你不要误会嘛!我的意思是,有情绪就要发泄出来,不能老憋着,憋着对身体不好。”

      她也没忌讳,张口就道:“你的身体本就差了别人一截呢,这样很容易短命的。”
      皇室的人对“短命”、“完蛋”啊这种词避之唯恐不及,就算要说也会换个文绉绉的说法,还真不像她这般缺心眼儿,当着人家的面就说人家容易短命。
      饶是凤承誉风度极佳,这会儿也难免抽了抽嘴角,眼里的光黯淡了几分,就更不提一向护主的林嵩了。

      范久容还继续道:“誉哥哥,你不知道,仁义门的风水可养人了。前段时间三大堂主都在,问青哥不许我到处跑,现在他们既然走了,明个儿起你和我一起登山吧,有强身健体的功效呢!”
      林嵩第一个反对:“公子的身体哪能登得上山?胡闹!”
      范久容据理力争道:“怎么不能登了嘛,又不是七老八十!要我说,誉哥哥的身体就是被你们给惯坏的,这不行那不行,每天都窝院子里躺着,身体能好才出了奇呢!”
      林嵩涨红了脸:“你不知道!我家公子他的身子……”

      “林嵩,”凤承誉温言道,“容姑娘的话有道理,身为男儿,每日窝在院里确实不像话。仁义门这儿的山头不高,此处风景也秀丽。爬一爬无妨,何况,还有容姑娘在。”
      范久容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信誓旦旦地道:“对!我不会让誉哥哥受伤的,明儿早上我就来叫你。好男儿志在四方,誉哥哥这样聪明的人,更应该养好身体了!”
      凤承誉朗声笑道:“好。”
      林嵩:“那属下陪您一起。”

      范久容瞥他一眼,脆生生地道:“不用了!”她心里当然有自己的小九九,二人世界什么的,想想就兴奋呢!
      凤承誉也说:“你便在院里歇息,我又不是什么大姑娘,片刻离不得人。”
      林嵩知道这话已经犯了凤承誉的忌讳,识相地低下了头。

      第二日一早,天微亮,范久容就从床上一咕噜爬起来,她其实是个懒惰的人,不过懒人也是会有例外的。
      比如有约会的时候。
      范久容到玉君院的时候,凤承誉也是初醒,他一向习惯良好,早睡早起,这会儿见着范久容,还惊讶了一下。
      凤承誉道:“容姑娘,早。”

      范久容已经把自己收拾稳妥了,她笑道:“誉哥哥,我来找你一起去爬山!现在日头还没出来,等我们到了山顶,太阳也差不多该升起来了,那时才美呢。”
      凤承誉长这么大,真没看过日出,倒不是他没情趣,原来在帝都的时候,步步皆是规矩,又要史家在旁看着,哪个有那样的功夫呢?
      现在听范久容一说,他便也有几分兴趣,理了理自己的衣襟,五分好奇五分憧憬地道:“不知会是什么景象。”

      范久容笑容满面,滔滔不绝地和他介绍了许多,她就是在山里长大的。
      范思存可是个会享受的人,所以挑的山头也极好,归霞山上的美景美物层出不穷,范久容见惯了这些,自然能口若悬河。
      初晨,晓雾初生,微风吹拂,每一股凉风似乎都染了鲜花初绽的芳馨。

      凤承誉身穿湖蓝色锦服,肩上还是披了件薄薄的披风,和范久容的一身红衣交相辉映,看上去煞是惹眼。
      玉君院就已经算在半山腰了,从玉君院出来,往上又走了一会儿,便能看到一段段的天梯。天梯并不陡,只是很长,一眼看上去,就像看不到边似的。
      凤承誉自小长在平原,这是第一次见天梯,不由连连惊叹道:“这些都是老门主修的吗?”
      范久容点头:“对啊,我爹他带着工匠修成的!”
      凤承誉看着天梯半晌,由衷地道了句:“老门主是个有本事的人。”
      范久容娇媚一笑:“当然,否则怎么能教出我这样聪颖的女儿!”

      她爬惯了山,所以丝毫不见气喘,反而还能妙语连珠,可凤承誉就不一样了,他虽为男儿身,但自小,身子就比不上别人。小时候兄弟们还要每日早起练骑射,唯独他不用。
      先皇怜悯他体弱多病,老早就给他免了这门功课。
      说实话,没有哪个有骨性的男人会喜欢这种差别待遇,凤承誉也一样,他幼时亦做过驰骋风云的梦,不过,对他而言,那真的就只能是梦了。先皇的确是一片好心,也是个仁君,但可惜,他着实算不上是个英明的帝王。

      凤承誉单手扶着旁边的木栏杆,累得大汗淋漓。
      范久容还在前面精力旺盛地又蹦又跳,凤承誉已是不行了,两条腿打着颤,身上也一阵阵地出虚汗,兴许是身子受不住了,连带着把他的高原反应也逼了出来。
      凤承誉擦了把额上的汗,不愿也实在不甘在范久容面前这样丢脸。他也是堂堂的七尺男儿,头顶天脚踏地,怎么就连个山都登不上了?莫非别人都能做到的事就他不行吗?
      凤承誉的一张脸憋得都快成紫红色了,他扶着栏杆,慢慢地跟了上去。

      又走了一会儿,范久容回过头来,终于喊了停:“誉哥哥,我们休息一下吧,这里的风景就挺好的。”
      凤承誉此时已是头重脚轻,体力几欲透支了,完全是靠着一口气强撑的。听到范久容的话,他本想回一句,可一张嘴,喉咙里就一阵阵地灌风,他只觉得胸腔发疼,剧烈地咳嗽起来。
      范久容吓坏了,几步跳下台阶,赶紧拍了拍他的背,哇哇叫道:“誉哥哥,你怎么了誉哥哥!你不要吓容儿啊!”

      凤承誉的脑子晕眩地厉害,他勉强扶住了眼前的栏杆,缓缓地回过神来,微笑地安慰范久容:“没事,只是累了,歇一会儿就好。”
      凤承誉生的眉清目秀,本就是极好极俊的一张脸,此时更是显得唇红齿白。虽然喘出的气还是断断续续的,说出的话倒也如以往一般彬彬有礼,文雅至极。
      范久容给他顺了顺气儿,担心道:“誉哥哥,看来你的身子是真的不太好呢。”
      她扶着他坐了下来:“我们先歇一会儿吧。”

      凤承誉不再逞强,掀起锦袍坐在阶梯上,他拿出随身带着的一瓶药丸,从里面倒出一个来放进嘴里。
      范久容也从衣服里掏出了两个大肉包子……
      “喏,誉哥哥,吃点东西吧,你体虚,不能饿着。”范久容边说边依依不舍地将一个大一点的包子递了过去。
      凤承誉没有客气,接过吃下了,也不知道这包子她之前放在哪里,竟还是热乎乎的。和一个吃货在一起的好处就是永远都不用担心挨饿。
      凤承誉摸了摸还冒着热气的包子,笑道:“容姑娘真是一个思虑周全的人。”

      范久容这回难得地没有翘尾巴,而是托着腮,颇为忧虑地问道:“誉哥哥,你可以告诉我,你的身子为何会这样嘛。”
      凤承誉颜色缓和:“当然可以。”
      他顿了顿,说:“只不过说起来,又是一番糊涂账了。”

      他唇角含笑,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仿佛正在讲述的是别人的故事:“我还未出生的时候,宫里的一位贵妃私下给我母妃下了碗堕胎药。那碗堕胎药被不知情的母妃喝下了大半。虽说最后抢救及时,可身上终是落下了病根子。”
      “母妃早早去了不说,我也一样,从小的发育便比不上别人。”
      范久容杏目圆瞪道:“是这样吗?”
      她目不转睛地望了凤承誉一会儿,后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凤承誉的手:“没关系,都过去了,以后我会养好你的。”
      凤承誉啼笑皆非:“这话,该由我说罢。”

      范久容浑不在意地挥挥手:“都一样嘛,反正我们以后会在一起就行了!”
      凤承誉一怔,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那话竟隐隐有愿意照护她一生的意思。
      什么时候起,这话能说的这样理所当然了?
      凤承誉静静地看着范久容月貌花容的脸,久久无言。
      范久容却是耐不住寂寞,又八卦地问道:“誉哥哥啊,你口中的那位贵妃是全贵妃吗?”

      别以为范久容啥都不知道,她对这种桃色新闻啊,知道的比谁都多,尤其当时风气尚算开放,所以平民老百姓也敢悄悄议论个一二。
      “你也知道全贵妃吗?”凤承誉侧头问道。
      范久容点头,然后比手画脚起来:“全贵妃嘛,我知道的!就是那个出了名的奸妃,我以往去帝都玩的时候听过她,名声不大好呢。”
      想了想,她又补充一句:“好像下场也不太好。”
      凤承誉轻轻点了点头:“是。下场不太好。”

      全贵妃其实已经算是一个成功的女人了,她专宠数年,险些到了把持朝政的地步,先帝对她尤其宠爱。在当时,她俨然以后宫之主自居,虽无皇后之名,却有皇后之实。
      先帝哪怕知晓她暗害子嗣,也并没对她做多大的处罚。唯一可惜的是,她并不是一个成功的母亲。
      否则如今,定又是一番光景。

      全贵妃曾育有两子,第一个儿子先天不足,三岁便夭折。
      正是源于此,她对第二个儿子九皇子溺爱非常,这也养出了九皇子骄横跋扈,狠戾歹毒的性子来。
      然而先帝仁慈一生,又怎会偏宠一个狠毒的皇子?九皇子被先帝所厌,错失帝位。偏偏他又性情骄纵,在先帝在世时就发动了政变。
      一个时机不成熟的政变,结果自然可想而知。

      九皇子失败,被贬为庶人,连带着全贵妃也失了贵妃宝座与协理后宫之权,最后郁郁而终。
      善恶到头终有报,这一切,何尝不是冥冥中自有天意。
      造恶之人哪里是享富贵又寿延呢?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罢了。全贵妃一生奢靡,也曾大权在握,临了依旧是难以善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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