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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罗棋柚和夏凡有了进一步的发展,只因为了有了适当的催化剂。
罗棋柚班上有一个女生和罗棋柚坐同桌,经常帮他整理桌格,还带早餐。
听着夏凡一字一句,撅着嘴,难过的表情,郝书终于确定夏凡终于开始对罗棋柚上心了。
“你来干嘛?”夏凡没好气的说。
“我怎么不能来了!”罗棋柚坐在她的旁边。
“好了好了!别闹了!”郝书笑着看着他们。
夏凡立刻站了起来,坐在罗棋柚的对面,郝书的旁边。
“人家现在可不一样了,你好大的面子啊!”夏凡说。
“不是,郝书你听我说,她没有正经的!”罗棋柚辩解着。
“平时一起吃个饭都没有时间,天天在班里学习!”夏凡拽着郝书的胳膊。
“不是,你什么时候叫我吃饭了!”
“你看吧,我不找他,他从来不找我!”
郝书看着他们这样斗嘴,忽然想起萧竹,他们四个在一起的日子,想起来就连生闷气都是幸福的,萧竹从未淡去她的生活,她已经开始慢慢习惯失去他的日子,只要他在世界的某个角落幸福的生活,不挂念,不难过。
回去的时候意外地碰见了江林希,郝书用围巾挡住脸,低着头,假装没看见,插上耳机。
“巧啊!”江林希坐在她旁边。
她没有回答,抬头看了看窗外。
“你就这么怕遇见我啊!”
“别动手动脚的!”郝书用平淡的语气表达着她的无奈。
“也就是你,别人我还懒得动呢!”他很小声的说,就像卡在嗓子边缘,没有吐出来一样。
“你说啥?”郝书转过头说。
“要你管啊!”江林希终于逮住还口的机会。
“我不管你谁管你啊!”郝书咬紧牙根说。
“那你要管我多久啊,一辈子啊!”郝书终于中招了。
“到站了!”郝书站起身,笑着指着站牌。
江林希不知道如果慢一点,晚一点到站,她会怎么回答,可是有些事就是那么刚刚好,什么都刚刚好,即使是错过。
刚回到寝室,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接到段西的电话。
“小书,我在热水房,我的脚烫了!”
郝书门也没关就往外冲。
郝书看到开水房门口围了一小圈人,她扒开人群。
段西光着脚,坐在地上,满脸泪花。
郝书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劲儿,背起段西就往校医院跑,平时他走路都是小心翼翼怕摔倒,今天也能小跑了。
段西哭的越来越厉害。
“段西,别怕,没……事!”郝书字都说不圆一个。
上楼梯时,段西看到郝书脖子后面全是汗,她的马尾辫摇摇晃晃。
“小书,我能走,你放我下来!”段西乞求道。
“不行,我……能行!”
段西看着每一个台阶,那一刻她心里对这个女孩儿只有祝福,只有珍惜。
“老师,快来!”郝书大声喊。
郝书连忙跑下楼,买了一双男士棉拖鞋。
郝书上来的时候,段西的脚上涂满了黄色的药膏,脚背上鼓起了有如鸡蛋大小的水泡,整个脚踝都变了颜色。郝书蹲着,咬着嘴唇,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没事,丫头,一个月后就好了!”老师对这种事情已经司空见惯。
“一个月?”段西委屈着。
“疼吗!”郝书伸手试探着碰一下她的脚。
段西摇摇头,“一点都不疼!”
“幸好及时把鞋袜脱下来了,否则就严重了!”老师庆幸地说。
“谢谢老师!”
“没事,孩子,回去好好养着吧!别感染了!”老师笑着说。
“来,我背你回去!”郝书说。
“我是女汉子!我能走!”段西颤颤巍巍的站起来,一只脚勉强能着地,郝书架着她,半步的挪动着。
就在她们快要绝望时,在篮球场,碰到了高洋。
“你们这是怎么个意思!”高洋拿着篮球,穿着衬衫,滑稽的笑着。
郝书和段西满头大汗,段西疼得说不出话来。
“来,我背着你吧!”他把篮球扔给了一个队友,全蹲着。
她们迟疑着,毕竟不熟。
“快点,趁我还没有反悔!”他开着玩笑,把尴尬的气氛一下驱走了。
他背起段西毫不费劲。
“你俩可得对我负责啊!”高洋一边走,一边说。
“为什么啊?”郝书跑到他前面倒着走。
“你看看,多少人都在回头看咱们!”
“那又怎么样呢!”郝书歪着脑袋说。
“这么多人问我,我怎么回答啊!”高洋不怀好意的笑着。
“好吧,那也是段西负责,我不管了!”
段西的脸红了,没有说话,她在想着如果叶承哲看见了,会怎么想。
他一直把她送到327,他跪在地上,没有主席的架子,简单的问一句,“很疼吧!”只是简单的一个学长。
“学长,喝点水吧!”郝书递过来一杯水。
“不要叫学长,都叫老了!”他充满着孩子气。
“谢谢你!”段西说。
“不用客气!”他站起身,坐在椅子环视了一圈,“你们寝室就两个人啊,看不出来还挺干净的,我搬过来住好了!”
郝书和段西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
“真的,我们寝那几个人太不是人了,天天拽着我逃课,打游戏!”他一脸认真,完全是一个学霸被改造成学渣的感觉。
郝书不停地喝水,假装什么都没有听见,段西就在那笑,开心的笑。
“可不可以混寝啊,我太喜欢这种氛围了!”他继续说。
就在他们三个笑得好像都没发生的时候,高洋的电话响了。
“喂,你小子找我干嘛啊?”高洋不情愿地说。
“我在郝书他们寝室啊!”他自豪的说,“等会儿,我开免提!”
“别闹!”那边说。
“谁和你闹了,要不要我拍张照片发给你啊!”他调侃着。
“你是不是不想活了!”那边也开着玩笑。
“郝书你说句话,他不信!”高洋说。
“就不说!”郝书说完就捂嘴。
高洋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怎么回事,那你还不出来,你是打算我去接你吗!”那边说。
“不,兄弟,我打算在这定居了!”
“高洋,你再不走,阿姨就要通报你了!”郝书笑着说。
他站起身,冲着她们摆了一个再见的手势,出去了。
段西请了半个月的假,天天坐在寝室,拿着一本书,抱着手机,发呆。
那天郝书在教学楼里碰见叶承哲,他说话吞吞吐吐的,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也不是很好,头发也有好久没有剪过了,匆匆忙忙的。
听说段西的脚烫了,他忙着买了一堆吃的,让郝书拿给段西,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段西听说是叶承哲买的,眼睛里闪过一道亮光,很快就灭了,也什么都没说。
郝书不敢多问,也不知道怎么开口,段西就开始和她说她喜欢的明星,喜欢的韩剧。
段西开始还关心自己的脚会不会留疤,穿婚纱的时候会不会很明显,以后是不是不能穿凉鞋。现在的她,根本不会在乎这些,她每天吃的很少,话也不多,看着书就睡着了。郝书下课回来,她就倒在椅子上,郝书每天帮她换药,她都忍着痛,一声不吭。
半个月来,每次下课江林希都在楼梯口等郝书,帮着她打水,买药,和她一起去食堂帮段西打饭,所有的时光都消磨在点点滴滴的细节。
江林希说,段西的脚好了以后,就着手作业微电影作业的事。
那段日子郝书也记不起是怎么度过的,庆幸的是,江林希一直在身边,随叫随到。
春天和冬天交替的季节,气温是不稳定的,极像人的心情,时好时坏。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每个人都在忙碌着,即使那些不上课的人,也在忙社团,忙学生会,忙着自己喜欢的事,忙着恋爱,忙着学习,忙着交朋友,忙着打工赚钱,忙着旅行,忙着打游戏冲关。而于郝书而言,什么都没有,却也很忙,她想等有时间给杭楠打电话,也忘了。等不忙了,给爸爸妈妈打个电话,最后还是等到他们打来了。而眼前的事一件都没有做好。
初春的时候,雪都化了,楼道里全是黑色的脚印,冬天烧煤的原因,地上全是煤灰,雪和煤灰融在一起,如同一朵朵黑色的曼陀罗,枝繁叶茂。
北方的每个春天都是伴着寒风度过的,北有蒙古西伯利亚高压,距离身居内陆的原因。江林希会在某个早晨忽然出现在郝书的身后,悄悄的把帽子帮她扣上,一句话都不说。郝书只是看着他笑笑,虽然很惊喜,很温暖,但是她早已习惯把心情都藏在心里,封死每个出口,就怕流出来。俩人一起走一段路,挥手说再见。
忽然在某一天早晨起来,打开窗户,阳光不紧不慢的洒进来,窗台上铺满了光阴的故事,一个冬天过去了,下一个春天翘首企盼着。微风细细缕缕,清晰可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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