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苏恭 病树

　　第二十一章
　　这一日屠苏最终回来，是在晚上9点。
　　少恭在家里的茶几上，摆满了酒瓶。从早上到现在，空了四瓶。
　　酒杯里还剩一点酒，倒映着天上的月亮。酒似残血，清冷销魂。
　　而门响了。屠苏进来。
　　他打开了灯。
　　被突如其来的光线给刺了眼，少恭伸手挡了一下，之后缓缓落下来，屠苏就站在门口，他没有动。
　　少恭笑一笑，摊开手:“哦。屠苏回来了。”
　　“怎么不过来？”
　　屠苏嘴唇动了动，仿佛要说些什么。他眼神冷冽，如霜如雪。但是他闭眼一刻，再睁开时，却也从善如流，拿着身边的文档袋，走到少恭身边。
　　他坐在了茶几边上。少恭给他酒，他摇摇头，少恭也不勉强他，继续自斟自饮。屠苏见少恭不理他，他也就慢慢地把牛皮纸袋里的文件一个个都拿出来，摊在面上，一张一张整整齐齐，简直像有强迫症一样。
　　放完啦，少恭酒正好也喝光了。他刚要开另外一瓶的时候，屠苏一把拿走了他的酒杯。
　　他说:“你先别喝了。我有话要问你。”
　　少恭嗤笑出声，只说:“请说。”
　　但是他手却不老实，轻飘飘地搭在了屠苏的大腿上。这时候的缱绻暧昧，大概十分不合时宜。屠苏皱着眉头看着他，一瞬间只是闭上眼，极痛苦的样子，然后在那里缓缓吐了两口气，说:“少恭。”
　　“……先放开我。”
　　他此时此刻的义正辞严让少恭不由想笑。但是他想一想，还是拿开了手。并且还双手像小学生一样地规规矩矩放在了自己的膝盖上。
　　“……”屠苏一撇嘴，流露一些苦意，眼神微动，之后才慢慢道:“……这几天，我得到了一些讯息。它们跟我有很大的干系。似乎也与你有很大的关系。”
　　他目光投向那一堆纸片，停了停，半晌哑着嗓子，闭着眼睛，声音尤其苦痛:“少恭……当年……是你吗？是你……故意引发了……那场车祸？”
　　“我父母的死……与你有关么？”

　　少恭沉默了片刻，突然笑了。
　　“屠苏，怎么到了这种时候，你还要这般相信于我呢。”
　　屠苏看样子一下子完全僵住了。少恭心里颇有一些不忍，笑着低叹一声:“哎呀，应该怎么说你？明明红玉女士都把最重要的证据，都给你了。甚至有些证据，还是从我这里流传出去，才被她获知。她那样的人，怎会无凭无据来怀疑我呢？”
　　他脸上带着笑，步步逼近屠苏:“屠苏，你真是太年轻了。这样下去，你要我如何放得下心呢？”
　　……
　　屠苏梗着嗓子，却一言不发。
　　他端详着屠苏空洞无神的表情，又是心疼又是窃喜。慢慢的打开了一瓶酒，又给自己斟满，在这期间屠苏皆是无甚反应，他默默等待几秒，觉得有几分无趣，便自顾自灌了自己一口，捏着屠苏下巴就亲吻了下去。
　　这次屠苏推拒的力道简直巨大，少恭只得更加大力地将屠苏的胳膊拧到他身后，舌头近乎偏执地伸入到对方的嘴里。他把酒渡完之后，缓慢地将舌头伸到屠苏的喉咙处，屠苏欲呕，却被他一鼓作气地，把酒都强迫对方喝了进去。
　　唇舌之间的感觉瘙痒地要了命。少恭一直轻佻地很，一般会从头舔到尾，再一遍一遍地重复。他的动作缠绵得紧，屠苏被逼的生理性眼泪都出来了，他却还是没有停。过了一会儿，屠苏脸色涨红，全身发软，他觉得他可怜，于是暂时地放过了他。
　　唇齿分离之时，屠苏立刻呛咳了起来，他弯身下腰，卡住自己的喉咙，少恭知道他想干什么，所以心情倒是更加愉悦。他静静看着屠苏的锁骨艰难的耸动，青筋暴起，但再向下，便是屠苏之前被他抚摸揉捏的纤瘦躯体，他甚至都能隐隐约约地看见那些尚未消退的吻痕。
　　手起，刀落。
　　百里屠苏昏迷于欧阳少恭手刀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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