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竟是我竹马

　　社团上下紧锣密鼓筹办的舞会就在今晚开始。此刻大家正聚集在舞会举办场地——一个操场的主席台上。
　　“策划上是往年的舞会流程，今年我们多加了一项，邀请了邻校的dolphin乐队来热场，大家可以先看一下。”难得戴上了黑框眼镜的蔺皓南站在讲台上对整场舞会的具体流程作介绍，俨然一副专业负责人的架势。
　　和其他人坐在下面的人一样，林贯之也在好奇地翻看手中足足二十多页的策划。dolphin乐队？好像听起航提到过。手指唰唰地翻到关于开场的那部分安排，发现还细心地附带了dolphin乐队的简介和图片。林贯之眯起眼睛仔细地查看那张大概经过缩小了十几倍的图片，终于辨认出了那位站在中间打扮非常摇滚的主唱青年就是他的好哥儿们。吴起航和他提到过自己加入了学校的某乐队，只是林贯之没想到他会是主唱。
　　“稍后我会公布人员安排，现下自己有什么意向的可以先和我提。”蔺皓南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道。
　　“蔺学长！我想去负责面具的发放可以吗？因为我参与了面具设计，想亲手把它们送出去。”一个妹子怯生生道。
　　“没问题。”
　　“我想去做舞台设备监督，因为晚点还有其他的事……”
　　“批准。”
　　林贯之也亢奋地举起手，目光里充满了毛遂自荐的坚定。“学长，乐队主唱是我的好机油，我想负责乐队接待！”好像认识三年都没好好听过起航唱歌，这次可以听现场也不错！
　　蔺皓南淡淡重复了一遍：“好机油？乐队接待？”扫了一眼自己先前做好的人员安排，干脆地把上面的“林贯之——内场联系人”划掉，旁边写上“禁止入场”，然后一脸惋惜地告诉他：“林贯之，你负责外场观众的进入，这项工作要求比较多，不能换。”
　　林贯之脸上的表情差不多是orz这样的，学长你这样搞特殊对待真的好吗？
　　蔺皓南把策划内容解释完毕之后，江峰和叶子抱了一个大纸箱上来。
　　纸箱里面是统一的金色半脸面具，面具边沿有精细繁密的花纹，显得低调而华美。
　　叶子解释道：“这是工作人员统一佩戴的面具，方便在活动中的识别。也请各位不要把面具借给社团以外的人，以免造成不必要的误会。另外请各位的手机在今晚一律调成震动，防止错过重要的变动通知。以上就是我想说的。”目光略过神情严肃的众人，叶子自信一笑：“所以，今晚的活动，就靠你们大家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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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贯之在后台跑上跑下帮忙布置会场，装饰品要及时摆上去，桌子椅子要按照一定的规律排好，特定区域也要拉好黄线等，好不容易有个空闲的时候，站在原地小喘气。
　　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林贯之回头，吴起航看到他的脸，嘴角一弯，连招呼都没打手就伸过去。
　　林贯之只感觉自己的下巴被人抬起，然后对方的大拇指往自己脸上轻轻一擦。“脸脏了都不知道？”
　　林贯之又用手抹了抹，“没注意到。”笑道：“你怎么都不告诉我，你是乐队的主唱？”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林贯之用手勾住他的脖子，像两人以前打闹的那样：“什么不重要，我都没怎么听过你唱歌。藏得够深啊你。”
　　吴起航也没反抗，站定着任他弄。
　　不远处的蔺皓南眯着眼睛看着互动的两人，身上的寒气一阵一阵的。不知道是吴起航说了什么，逗得林贯之嘴都要笑歪了。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估计就算是被卖了还会帮人数钱。越看越不爽，干脆迈腿朝那边走去。
　　两人正愉快地讨论近期的NBA赛季，他们共同支持的球队进来势头正猛。林贯之还想比划一下詹姆斯精彩的扣篮，就听到不知何时出现的学长冷不防道：“林贯之，叶子找你。”
　　“好。那起航，我先去忙，你找个地方坐坐。”
　　吴起航点头。
　　两人目视林贯之走远后，吴起航敛起笑意：“你喜欢他。”
　　蔺皓南不置可否。
　　吴起航压下怒气：“他就一傻X直男，你少打他的主意。”
　　蔺皓南看着林贯之的背影，皮笑肉不笑地扯嘴角：“他是直的还是弯的，关你什么事？我喜不喜欢他又关你什么事？你以为他归你管？”
　　吴起航气极反笑：“他当然归我管。你他妈才认识他多久？要不要问问他叫不叫得出你名字？”只要想到眼前的人对贯之有那样的想法，吴起航就浑身不舒服。
　　“我认识他的时候你还在玩泥巴。”那白痴早八百年就归我了。蔺皓南笑得意味深长，丢下陷在怔楞中的吴起航离开。走之前不忘在他耳边补上一句：“起码我知道他不喜欢你。”
　　林贯之又哼哧哼哧小跑过来：“学长，我没看到叶子学姐在哪。有什么急事吗？”又留意到两人脸上的神情，似有不对。
　　“没事了。好好干。”蔺皓南拍拍他的肩膀，很轻松地走了。
　　“喂。”林贯之奇怪地盯着吴起航，“你怎么了？”
　　吴起航猛地抬头，目光里有淡红的血丝。一把抓起林贯之就要往外走：“跟我来。”
　　林贯之虽然满腹狐疑，也安分的跟着他走。
　　吴起航拉着他来到了男厕。
　　“你来上厕所？”这何必拉着自己过来？
　　吴起航松手，目光里万分肃然：“林贯之，你离他远点。”
　　“谁？”
　　“刚刚那个男的。”
　　“……”
　　吴起航揪住他的衣领，近乎要咬牙切齿：“他喜欢你。所以给我离他远点！”三年来的小心翼翼，三年来的游移不定，都是因为不舍得让你去面对旁人的非议与诋毁。我不舍得把你往这条边缘道路上推，也决不允许任何人这么做。
　　“嘿，起航！冷静下来！”林贯之不得不放轻了嗓音去安抚好友，同时诧异他难得的失控。
　　吴起航垂下眼眸，拼命压抑自己莫名其妙的怒意。也许之所以这么紧张，是害怕他真的会……
　　“那个，你是说学长喜欢我？”林贯之组织了一下他的思路，不禁有些好笑：“没有啦，你应该猜错了吧。我们上回不是才和他吃过饭？那个学姐和他才是一对。”嗯，学姐和学长才是一对。
　　“你确定？”鉴于自己的判断力和林贯之这常年二缺的观察力，吴起航一个字都不信。
　　“应该没错的……”林贯之挠头，同时在心里道，这世上哪有这么多同性恋，碰上你都算小概率事件了。
　　吴起航拧着眉头：“那你呢？”十足的怨夫气场。
　　“我什么？”
　　“你对他呢，什么感觉。”这才是重点。要是林贯之没有那种想法，那个男人也使不出劲。这种感觉他倒是懂。
　　“哈、哈，能有什么感觉。就是普通的学长嘛。”林贯之把视线移到旁边水池上，全神贯注地盯着一直苍蝇。
　　“是么。”吴起航淡淡道，走过去拧开水龙头冲了把脸，从镜子里看向他：“林贯之，记住你刚刚说过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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