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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芬克斯谜语
许一念想,她可能是飘回家的TAT。
直到到了家门口要拿钥匙了,她才反应过来已经回了家,她甚至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从咖啡厅里走出来,不记得刚刚有没有锁车门。
走到拼图角坐下,地上的拼图叫《斯芬克斯谜语》,斯芬克斯希腊神话中以隐迷害人的怪物,埃及最大的胡夫金字塔前的狮身人面怪兽就是他。他给俄狄浦斯出的问题是:什么东西早晨用四只脚走路,中午用两只脚走路,傍晚用三只脚走路?俄狄浦斯回答:是人。在生命的早晨,他是个孩子,用两条腿和两只手爬行;到了生命的中午,他变成壮年,用两条腿走路;到了生命的傍晚,他年老体衰,必须借助拐杖走路,所以被称为三只脚。俄狄浦斯答对了,斯芬克斯羞愧坠崖而死。
因而,“斯芬克斯之谜”比喻着复杂、神秘、难以理解的问题。
买下这幅拼图的时候只是纯粹地喜欢那个故事,至少这幅拼图没有什么美感可言。
她拿着地图一张张找寻小碎片,小碎片今天却放佛跟她做对一般,要找的怎么也找不着——不,也许并不是拼图本身的问题。
“你刚离开的那会儿,皓子匆匆从西藏赶回来,二话不说冲着梓墨就是一拳头,我们仨打小穿一条裤子长大,小吵小闹了那么多年,从来没跟彼此动过手。”
“梓墨当时也很奇怪,他没有还手,就生生接下了皓子那一拳。”
“我们不管骂的多难听,他都只是一个人安静地抽烟,不反驳,总是沉默。”
“说真的,那时候我也觉得他就是一混蛋。”
“我们拜托过大大小小的侦探社,几乎每个侦探社的人都用很疑惑的眼光看着我们问怎么最近的人都在找这姑娘,那时候我才知道他其实早就暗自在找寻你的消息。他很在乎你。”
“你刚走的第一年他过生日,喝酒喝到胃出血被送到了医院急救。”
“你还记得你的那份C大的录取通知书吗,如果记得你一定会发现你找不到它了。”
“有一次我送醉酒的他回家,看到你的录取通知书放在压在他的床头灯下面。”
“他跟温恬那些事儿我们也不瞒你,但是他跟温恬也确实真的结束了。”
“他跟温恬的事情我们外人也不方便说,我只能说温恬是梓墨心里的一颗毒瘤,你是那个唯一能替他摘除的人。”
“小念,梓墨有些事情确实处理地很不好,确实有愧于你,我没办法替他辩解也不会辩解。”
“但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一生那么长,每个人都会有犯错的时候。小念,你说是吗?”
单良的话就像这些小块小块拼图碎片,碎片在眼前零零散散地摆着,单良的话在脑海零零碎碎地盘旋。
沈梓墨……
沈梓墨……
沈梓墨……
哦!天!
什么沈梓墨的都见鬼去吧。
她终于放弃和拼图拼搏,气恼地爬上沙发翻了个身,将抱枕往后脑勺一盖。
算了,不想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早上是被手机震动吵醒的,许一念迷迷糊糊摸过手机一瞧,是个陌生的号码,毫不犹豫地摁掉了。谁知打电话的人极有耐心,第二个电话紧接着响起,再摁;第三个电话不屈不挠,许一念终于崩溃,不耐烦地划过接听键,说话的语气很冲:“请问哪位?”
电话那头的人似是愣住,良久无言。
许一念忍住暴走的冲动再次问了句:“请问哪位?再不说话我挂了。”
“小念,我是……爸爸。”声音有些犹豫。
这个声音……许一念冷笑:“不好意思,您打错了。”然后不待对方说话立刻掐了电话。
“嘶——嘶——”震动声再次响起。
许一念觉一下得自己有必要声明,她真的没有起床气,但是在前一晚没有睡好,第二天大清早的就被手机铃声吵醒,完了还接了个巴不得一辈子不要和她有牵扯的人的电话,现在手机再次响起的情况下,如果要她还能继续保持良好的修养,许一念表示,臣妾做不到啊!
于是她翻身从床上坐起,做了个深呼吸,淡定拿起电话,清了清嗓子,划过接听键,操起一口好听的声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停机。Sorry! The number you dialed is out of service 。”
语毕,挂断,心满意足地躺下,蒙头,睡觉,动作一气呵成。
迷迷糊糊过了几分钟,隐约听到短信铃声,她很想不去理会继续睡自己的大觉,但无奈有一种名叫“强迫症”的东西硬生生地促使着她再次掀开被子,伸手摸过手机,点开了短信。
“您已充值成功。”
……
……
许一念想笑。
许一念想大笑。
许一念想哈哈大笑。
她真心不知道这年头好人这么泛滥。
手机的页面突然跳转至来电显示的界面,唔,她想她可能知道谁是那个好人了o(╯□╰)o。
许一念:“沈梓墨,那话费……你交的?”
沈梓墨:“恩?嗯,刚刚打你电话说停机了。”
许一念囧,你听过手机都已经响了几声了才播报停机的情况吗?沈梓墨,你的智商呢?
沈梓墨没有听到回答,问了句:“怎么了?”
许一念顿了顿,抿了抿唇,决定坦白从宽:“……那个……停机是假的。”
“我知道。”电话那头没有奇怪的动静,反而传来沈梓墨低低的笑声。
“啊?”这回轮到许一念疑惑了。
“不这样子做,你会接电话?”他太了解这小妮子了,以前就是这样,被电话闹得烦的时候她没少做这种事情,什么正在通话中、关机、无法接通、不在服务区等等,应有尽有,而且伪装地很专业,中英文皆有,语音语调与真实的服务声音极为相似。当然,像他这样上当的不管有意还是无意的也很多。沈梓墨放下手中的工作,把自己丢到沙发里,窗外的阳光透过落地窗丝丝缕缕的洒进来。
天气真好。
许一念干笑了几声,尴尬地开口道:“那什么……钱我等会儿还你哈……”
听了这话,沈梓墨又觉得气闷又觉得想笑,闷的是许一念把自己和她之间分的这么清楚,那种触及不到的距离感和生疏感让他倍觉不适与无奈;笑的是这小妮子很多地方变了,又有很多地方一如当初,比如刚刚接电话的恶作剧,再比如现在的还钱。
他认识的许一念是一个金钱独立观念很强的人,不管是交话费也好还是做什么,不管是谁,凡事牵扯到金钱的,她都不喜欢欠人家。以前他也帮她交过话费,记得有一次打她电话是真的停机了,当时他已经申请了在校外住,许一念随了学校的安排,而那一天他已经整整一天没有她的消息,他忍着不安的感觉赶紧帮她交了话费,那是他第一次给她交话费,再打电话过去,电话接通了,只听得那小妮子虚弱得不成样子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他匆匆赶到学校宿舍,她宿舍的舍友几乎是将她抬下来的,她们说她烧了一天了,就是死犟着不肯去医院,他谢过了她的舍友,然后带着她去医院挂急诊。
几瓶点滴下来,她的体温才恢复正常,然后就见这稍微清醒了些的小妮子从兜兜里掏出钱,递给他。
他自是很不悦的,甚至说的上生气,皱着眉头不肯接。
那小妮子从床上撑起身体,伸出没有插针管的那只手轻轻扯着他的衣袖,浅浅地笑着:“阿墨,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单纯地觉得人和人的关系之间一旦扯上了金钱就会变得很复杂,男女朋友也是一样,我不希望它变得复杂。所以,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最初他还是不太能理解,后来莫倾北知道了这事儿,一脸的表示核能理解,她说:“许家那种环境你也知道的,小念形成这样的习惯也是情有可原的,别说小念跟你才认识了多久啊,我跟她这都十几年的交情了我们之间不也还这样?沈梓墨,其他方面我不说,就这点上,你让个步,成么?”
“晚上有个Paty,我孤家寡人一个,缺个partner,不知许一念小姐今天是否方便?如若是,我诚心地邀请许一念小姐与我一同出席,就当还了这话费,怎么样?”沈梓墨正色道。
许一念听闻,想了想,回答了他:“……也行吧,什么时候?”
“晚上八点开始,七点半我来接你?”
“嗯,好。”许一念应下了。
通话结束,许一念后知后觉有点懊恼,他们这算什么关系呢?
普通朋友以上,知心朋友未满?
她不知道。
下意识地下了床赤脚走到客厅的拼图区,看着地上的那副拼图怔了神。
沈梓墨,你就是斯芬克斯的那个谜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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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写到小北,突然想起第一章有个关于小北的身份的错误,赶紧去修改了一下,亲们有发现么?
另外需要解释一件事,二十五号那天没有更新,为什么呢TAT其实二十六号零点更新的是准备二十五号要更的,但是后来因为声挽的拖延症- -不小心错过了时间,所以就干脆放到二十六号更了,今天是二十七的更新。
第一更在这里~
第二更会稍微晚一点发哈!会在今天的上午放上来,另祝亲们腊八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