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X水树.尊安羁绊有.慎(中)
第二天,安娜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人了,但当她推开水树卧室的门时,便能听到楼下的厨房传来做饭的声响。
她洗刷完毕走到楼下后,在客厅便能看到那个在厨房中忙碌的身影。
栉名安娜今年已经14岁了,不死原水树也已经20岁成年了。
不死原水树不再穿着高中生的校服,打扮也明显成人化了起来。
她的个子还不如水树高,只到对方的下巴。
安娜走到厨房,从背后搂住带着围裙的水树。
水树回头对她无奈的笑了一下,像是对待一个撒娇的小妹妹:“怎么了安娜?”
安娜把头埋在水树后背闷闷的说:“水树不接我电话,不回我短信。”
不死原水树很坦然的道了歉:“对不起,你也知道弥拓最近住院了,我心情不好是第一位的,而且最近也真的很忙,累的没时间回。”她关掉火,转过身对着安娜认真的说,深郁的茶色与清澈的红色相对,“不过以后不会了,安娜是昨晚专门来找我的吧?…………抱歉,让你担心了。”
安娜摇了摇头,又固执的从正面抱住了水树,埋在对方怀里。
看着自己刚刚做饭完毕还没洗的手,水树哭笑不得的只能用胳膊肘象征性的戳了戳安娜的肩膀。
她刚想让对方松开,先去吃饭,栉名安娜的声音就先一步的传了过来。
“……弥拓出事了,你会担心,我们都会担心。”
“你出事了,弥拓和良子会担心,我也会担心。”
“…还有。”
安娜仰起头,红色的眼睛一眨不眨认真的看着水树。
“如果水树不想在弥拓和良子面前哭,可以来我这里哭。”
安娜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这么说,但不死原水树从来没有在任何人面前软弱过。
她的个子那么娇小,她的肩膀那么瘦弱,但藏在躯壳中的灵魂却是那么漂亮,仿佛能扛起一切。
但她,会太累,太苦。
——不死原水树可以扛起一切,那么她也可以做那个能扛起不死原水树的人。
“真的。”安娜抱着水树的手收紧了些,“我不会告诉别人的,水树不要担心,如果真的想哭的时候,不要忍着。”
水树这次沉默了好久好久,脸上的表情模糊不清。
但最终,她仍是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什么,更没有哭。
她的眼泪只会留给她一人品尝,她的哭声只会在无人知道的角落里才会奏响。
即使她想倾诉,也不会告诉别人,哪怕是通过日记,也是全部咀嚼在自己的嘴里。
安娜从来没有这么迫切的想要长大。
她想长大,和水树一样高,比水树还要高,然后她可以抱着水树,让她放心,让她不要这么坚强,让水树也有一个地方可以放心的放纵哭泣。
-
安娜一日日看着弥拓消瘦下去。
安娜一日日看着水树消瘦下去。
她担心弥拓,她担心水树。
她想让弥拓好起来,但毫无办法。
她想让水树不要这么疯狂,但目光只会注视在兄长身上的不死原水树,根本不会听除了不死原弥拓和不死原良子之外的人的任何一句话。
那一天,她一个人来到医院,正好从拐角处看到了从病房里推门出来的不死原水树。
她不知为何下意识的放轻了声响,顿住了脚步。
栉名安娜已经20岁了,而不死原水树也已经26岁了,这个女人的面容被岁月留下了痕迹,不似以往的朝气与青涩,一眼就能看出是已经完全步入社会的成熟女性,干净、利落、果决。
而此刻的不死原水树却是佝偻着身子从病房里一步一步的走出来,关上门,然后仰靠在门板上,浑身无力的缓缓下滑。
她紧紧的闭着眼,眼角不断地流出泪水。
她无力的靠着病房的门,之后颤抖的用手捂住嘴,极力的不想让任何一丝呜咽从唇边溢出。
安娜静静的看着,然后走上前。
她没有叫对方不用哭,因为她说过的,如果不想在弥拓面前哭,可以在她面前哭。
和第一次不死原水树对她露出笑容时一样,已经20岁的栉名安娜蹲下身,轻柔的把黏在水树脸上的发丝一丝一丝的别到对方的耳后,然后拿出湿巾,一点一点的为对方擦拭不断涌出的决堤泪水。
有多少,擦多少。
即使泪水一直都在流,她也一直都在擦。
她会一直蹲在这里,一直擦拭水树的泪水,直到水树不再哭泣。
——我喜欢她。
这四个字再次重重的滑过安娜的心房。
她握住湿巾的手指不自觉的收紧。
然后从心脏传来涩涩的疼痛。
——我喜欢这个女人。
——不是那种看待大姐姐的喜欢,不是那种看待朋友的喜欢,而是想要成为恋人的喜欢。
——是,想要时刻能陪伴在对方身边,想要有更多更多接触的喜欢。
——是,想要将对方拥在怀里,吻去对方泪水的喜欢。
这喜欢不知在何时开始萌芽,然后在这十年的接触里越来越深。
尤其是在不死原弥拓住院的这几年里,不死原水树的一举一动都在吸引着她。
最吸引她的,则是这个女人骨子里那不屈而坚强的灵魂。
这坚强无法不让人动容。
就在这时,安娜突然觉得身前的力道一重。
——然后她便被不死原水树紧紧的抱在怀里。
安娜清晰的感受到她的脖颈处被瞬间浸湿,甚至她还能感觉到不死原水树的牙齿在咬着她肩膀下方的衣服,几乎要咬烂一般。
她同样抬起胳膊抱住不死原水树。
不死原水树拥抱着她的力道透着一股无路可走的绝望,像是迷了路的困兽,勒的安娜发痛。
…病房里肯定有什么不好的消息。
安娜的心感到了同样撕裂般的悲伤。
不仅为了水树,更为了弥拓。
她和弥拓相遇的很早,在她最黑暗最迷茫最无助的时候,她遇到了吠舞罗,她认识了不死原弥拓。
不死原弥拓是世界上第一个直接了当的告诉她命运不可信,命运可以反抗,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人。
弥拓会主动问她要不要吃东西,会给她挑漂亮的衣服梳可爱的发型,会不停地说着让她不要放弃,会一脸认真地告诉她命运并不可信,会一脸无奈的对她说小孩子就应该多笑笑,会…………救她。
当年王权者之战的时候,在她差点就要掉入裂缝的时候,是弥拓突然出现,紧紧抓着她的手腕,红色的发无比张扬。
即使少年自己都在颤抖,也还是对她露出笑容,属于不死原弥拓的温暖与爽朗。
在自己脚上的血肉模糊不堪的时候,在腰部生生卡在断裂的边缘疼痛不已的时候,在对自己的归属产生前所未有的迷茫感的时候,他仍然对她扯开嘴角,展露笑容,紧紧的握住她的手,叫她不要害怕,不要看下面,把另一只手递给他,对她说——
【小安娜,别害怕,哥哥马上拽你上来,来,把那只手也递给我……乖,别害怕,马上就能上来的,别往下看。】
之后,拽着她的手一用力,就陷入了一个温暖而可靠的怀抱……然后是那双温暖的手,一只牢牢的把她抱在怀里,让她不再颤抖;另一只轻轻拍着她的背脊,一下,一下……
回忆来的太过突然,与现实的对比又太过惨痛。
只是这么一想,栉名安娜便感到她的眼眶中也泪水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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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从来没有期望水树能回应这份感情。
她只想静静的看着这个女人,在她心里能留有一分地位。
如果对方终于承受不住想要放松哭泣,安娜希望水树能想起的第一个人便是她。
——心中其实有着小小的期盼,对于这样一份并不期望能得到回应的暗恋。
而就算从来没有想要倾吐自己心思的意思,也从来没有真的期待过对方能察觉到自己的感情给予回应——就算是早都有了这样明确到残酷的认知,但在不死原水树真的告诉她自己要结婚的时候,已经22岁的栉名安娜还是感到了仿佛要窒息般的闷塞与疼痛。
那个男人的名字叫三轮光,是水树的同事,追了水树整整7年。
他是个好男人,而且真的爱着水树。
水树一直不结婚的原因安娜知道,因为弥拓,她想把所有的精力都用来照顾她的兄长。
而水树现在之所以要结婚的原因安娜也知道,还是因为弥拓,因为她想让弥拓在离开前能见到她穿婚纱的模样。
……在弥拓离开前,见到她穿婚纱的样子。
到底是什么时候,连态度最激烈最坚决的不死原水树,也这般无力而绝望的接受了不死原弥拓肯定会在不远的某一天突然死去的事实。
…只是没想到,还是太迟。
弥拓的死讯传来,吠舞罗的所有人……除了十束多多良——他不被允许出现在不死原良子与不死原水树的面前——都以最快速度赶到了病房。
当在病房门前的时候,还没有进去,栉名安娜就听到了不死原水树撕心裂肺的哭声。
仿佛要把灵魂都呕出来的哭声。
心脏似乎有几秒停止了跳动,当时间再度流淌时,安娜在恍惚中察觉到她的眼中已经挤满了泪水。
她越过草薙出云,第一个推门进去,病床上的弥拓还是好好的,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可是,不是。
………弥拓,不在了。
那个头一次见面就对她报以极大善意的弥拓不在了。
那个会主动陪着她玩给她买吃的买衣服梳头发的弥拓不在了。
那个会让她放松做个小孩子多笑笑的弥拓不在了。
那个告诉她命运可以掌控在自己手中的弥拓不在了。
那个为了她会拼尽全力的战斗保护她的弥拓不在了。
那个总会对她露出傻笑摸她头发的弥拓不在了。
那个会专门问她喜欢吃什么东西什么口味然后自己烹饪大餐的弥拓不在了。
那个会特意弹她喜欢的曲子一口一个小安娜的弥拓不在了。
……不死原弥拓,已经不在了。
栉名安娜在看到病床上那个似乎只是睡着的人的瞬间,几乎就要双腿发软的摔倒在地。
但她的视线又看向了另一个已经无力跪在地上的人。
——不死原水树。
她狼狈的扑倒在三轮光的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三轮光的手稳稳的拍着她的背,却没有起到多少作用。
栉名安娜努力的让自己不要摔倒,走过区区5米的道路。
她走到水树身边,蹲下身,把头埋在水树的后背。
然后从身后抱住她,很紧,很紧,从喉头发出如小猫嘶鸣的呜咽。
她红色的瞳孔失去了焦距,茫然的看不到任何色彩。
但出现在脑中的画面,却是灿烂到极致的彩色勾勒。
那是一个红毛的少年,第一次见到她就露出了有些羞涩却分外亲近的笑容。
问着她的名字,问她要不要一起去逛街,问她喜欢什么东西,照顾她的方方面面。
不介意她的寡言和冷漠。
不在乎她的懦弱和逃避。
喜欢以哥哥自称。
对着她露出最最灿烂而爽朗的笑容。
…那一抹冲破震动与灰尘四起的红色,如迷茫无措的中的烈焰划破了所有的阻隔。
尊给了她勇气,给了她希望,将她从封闭的深渊中救出。
……而弥拓,他比尊的情绪要更加外露,他会大大方方的笑,爽朗直接的说出他的想法。
尊将她封闭的心从深渊中带出。
而弥拓在她的身体差点要滑落地底的时候,义无返顾的弃自己于不顾,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
而现在,那双比她大很多的温暖的手,再也不会握住她的了。
那抹爽朗如晴空的笑……也再也不会出现在她的面前了。
就连那各种腔调的“小安娜”……今后也是,再也听不到了。
“…弥拓……”
紧紧从背后抱住不死原水树,栉名安娜脱出口的却是不死原弥拓的名字。
她把脸紧紧的埋在不死原水树的肩膀,一声一声的从口中叫着,弥拓,弥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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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百合倾向啦→_→……但看到最后有没有一种心里只有压他哭的感觉h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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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中间部分水树妹子首次情绪外露来自外传第6章:过了许久,我听到了从里面传来的自嘲般的咒骂,并不是粗俗的,而是那种自我开导般,甚至还带着浅浅嘲弄的笑声。声音最开始很高,只有几秒,又迅速刻意压低下去。随着时间的流逝,这自嘲般的咒骂越来越不清晰,像是嘴里含了东西,最后变为一片喑哑的呜咽。我几乎能想象到他是如何的把头埋在枕头或被子里,痛哭出声。我捂着嘴站在门口,同样压抑的泪水横流。
2、最后一部分安娜从背后抱住水树来自外传第8章:安娜一时间站在门口没有动,像是还没有反应过来“病人逝世”的意思,红色的眼睛失去了焦距,空洞的看着那在病床上仿佛只是睡着的人。红色的发,非常的漂亮,与尊完全不一样的漂亮的红色。之后终于被那嘈杂的撕心裂肺的哭声惊醒,无声的张了张唇,眼圈渐渐泛起了红。安娜慢慢从门口走到了水树身边,她蹲下身,把头埋在了水树的后背,抱着她,从喉头发出了如小猫般的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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滇红两个地雷!啪啪啪啪专栏看到你的名字从第10升到了第9莫名觉得小开森(*/ω\\\\\\\\*)!!
天堂天堂真的#每次更新都能看到天堂在霸气的投雷#!!!两个地雷收到怀里我要抱着地雷一起睡觉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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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个地方吐槽吧放在最后了不愿意看的就不看啦_(:з」∠)_…
````即将搬家换HS,莫名觉得各种心累身体累OTL,不知道新房东好不好相处,最近总是觉得很累,心里很茫然,专业也是,酿酒这个专业在新西兰当地的就业状况和国内了解的信息差别很大,简直一头黑,到处和当地人或者来这里一段时间的老生用尽各种办法打听消息,如果目标明确其实咬咬牙也就行了,但专业问题在犹豫,目标有些模糊了,就感觉什么都白茫茫的。
````我家里本身就不算富的,了解我家情况的小伙伴们也知道我出来上学那么贵的学费全是我妈妈一个人出的,我爸一个子都没出,说实话虽然新西兰的环境真的很好,也有很多开心的事情,每次回复留言、用企鹅和你们聊天、在空间写日志也都哈皮的不得了,说的全是一些开心的事情,但说实话其实来到这里后心里一直沉甸甸的,什么都不敢买,不敢花钱,每天坐公交都感觉好心痛,来这里三个月了从来没吃过一顿中国饭,中国同学们有时候约我出去玩我也都推了,无论是什么娱乐场所的门票还是逛街买东西,他们敢花钱我不敢花,就算是免费的博物馆,想想去的时候还要花公交车费我整个人也顿时蔫了,10刀甚至8刀一顿的中餐都不敢花钱去吃,有时候嘴馋的不行想想也就吃一次吧才8刀,但随后也咬咬牙忍着不吃,嘴馋而已又不是必要,零食饮料之类的一分钱都没花过,总是觉得自己花钱就是犯罪。
````……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就是突然觉得有些累_(:з」∠)_,再过半个月EAP毕业证明下来了就可以去申请续签了,那时候就可以申请打工签,可以去找工作打工了,一小时去掉税大约是10——12刀,以后打工+学业或许会累点时间更紧迫些,但想想自己能挣钱,减少一些老妈的负担,我觉得心情应该会放松些吧…………当然文和更新不会忘掉的,喜欢压他哭的小天使们安心w
````老妈,我爱你,一起加油。【告白地点不对啊喂!——新西兰当地晚21:00,国内下午16: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