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裁]剧中人/Cassandra in a Puppet Play

　　第二十二章　【针锋相对•后】

　　裁判长宣布了紧急情况，休庭20分钟，并且派法警赶紧去追寻那两个人。
　　“感觉如何？”在休息室里，牙琉响也递给若奈一杯咖啡。
　　“七年后再次站在这里……果然变化很多。”
　　“没有吧，对我来说整个法庭的气氛还是一样的沉闷无趣——”
　　“特别是响也你的变化。”
　　“唔？”响也叼着碳酸饮料看着她。
　　——那么浓重的敌意，那么尖刻的话语……根本不像原先我身边的那个响也。

　　“如果你要说我今天的态度的话……确实有些激动。”
　　若奈抬起头，有些惊讶地发现他已经知道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那个打败了大哥的家伙，到底是什么样的水平呢，能和他较量一下真是一件让人兴奋的事情。”他摇晃着饮料，目光灼热地看着王泥喜他们所在的方向，“不过……似乎也没有几斤几两。”
　　“不要轻敌哦，和成步堂混在一起的家伙总是让人十分‘惊讶’——倒是你，不要将输赢看得太重。”
　　“啊，我记得哟，若奈原来告诉我的话——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我所追求的东西是什么。”他转过身来轻轻地用饮料罐的底碰了一下她的脑袋，“怎么会忘记呢。”
　　“那就好，顺便说一句，”若奈抬手抓住了饮料罐，“像是这样的饮料会有杀精的作用，以后还是少喝一点吧。”
　　响也像是被呛住了一样，瞬间脸色变得紫红：“若奈！你、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能……”
　　“啊拉啊拉只是从科学搜查官的立场好心地提醒你啊——我也不希望牙琉家绝后。”
　　“所以说我们不要讨论这个问题啦！”他眉角抽搐地将饮料扔进垃圾桶里，一脸“我要怎么说你”的无奈表情看着若奈，“走吧，要继续咯。”

　　“那么你旁边的那位小姐呢？没有什么要报告的事情吗？”
　　“我、我已经谈妥了，毕竟我也是个律师嘛……”王泥喜挠着头，一脸心虚的笑容。
　　——这样也可以被骗过去吗裁判长，果然审判员制度是必须的呢。
　　“就像那不可思议的梦境一般，那只是一瞬间的幻觉而已——可以这样想吧，你说对吗，小美人？”
　　——果然发现了哦，但是你耍什么酷嘛。

　　接下来王泥喜请求再次询问证词，裁判长虽然认为是拖延时间，但是还是允许了。
　　——接下来，就是转机。
　　“……所以，对了，我就用手机打电话通知警方。”
　　“等一下，证人，目击案件以后你马上就报警了吗？”
　　证人回答了以后，王泥喜似乎是愣住了一样盯着证人。
　　“喂喂，这个家伙怎么回事？”响也无奈地看着他。
　　“等一下，给他一点思考的空间，他会给你带来意想不到的经常逆转。”若奈制止了想要打断王泥喜的响也。
　　“你似乎是很肯定嘛，那么我就拭目以待咯。”
　　此时王泥喜突然用力地锤了一下桌子，将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
　　“你、你干什么、不、不要这样吓唬人好不好！”
　　“证人，刚刚你的手为什么要捻动书页呢，就在你讲出‘手机’这个词的时候！”
　　河津看上去已经开始慌乱了，接着王泥喜让说出手机号码，但是他支支吾吾地不肯说。
　　“有什么关系，朋友是越多越好咯。”
　　“可是这样过年的时候又得多发短信了呢。”
　　在裁判长的命令之下，证人说出了手机号码，接着美贯拨通了这个号码，惊讶地发现了铃声从自己的衣兜里响了起来。
　　“是昨天，在宇狩医院车库里发现的手机！”
　　——粉红色，真是碍眼。
　　“真是奇怪啊，河津先生，你的手机怎么会在那里呢？”王泥喜看上去像是抓住了什么一样，变得更加具有进攻性。
　　“那么，他们似乎是想要将河津和这个谋杀案关联起来。”牙琉响也冷静地观察着王泥喜和证人的激烈交锋。
　　“倒不如说是想要将另外的事件和杀人案关联起来，然后找到新的可能性。”若奈翻着审理记录。

　　“那么辩方律师，可以证明这个手机是在案发当晚掉落的吗？”
　　“当然有证据了。”王泥喜似乎是自信满满，接着他提交了那个反光镜。若奈一看到那个东西，瞬时想起了成步堂当天晚上的悲摧却逆天的经历。
　　“在九点多的时候，那辆车出了交通事故……撞飞了一个人，并且损坏了反光镜。在那之前手机就掉落了，一定会被碾碎的。也就是说，河津先生，你将手机掉落到车库的的时间，绝对不可能在当晚九点之前！”
　　一片哗然。
　　“证人！你当晚侵入了被害者的车库了吧？”王泥喜趁机紧追不舍。
　　裁判长也是愕然：“难道辩方律师想要指控证人吗？”
　　“不、不要再开这样恶劣的玩笑了！”站在证人席上冷汗直流的河津立刻转向检控席这边，“检、检察官先生，你也快说点什么啊！！”
　　一直没有出声的牙琉响也上前开口：“那么我就顺便为这个可怜的证人说一句话，一直以来我们都没有找到证人与被害者之间的关系……除了刚刚说的手机之外。”

　　接下来裁判长让他重新作证，但是每个人都能感觉到河津已经开始动摇了，整个证词中间，总是有一点歇斯底里的味道。
　　随即，王泥喜在关于小吃摊的询问上抓住了矛盾点。
　　“烧猪屋……和矢田吹屋……正好是反过来的。”若奈在纸上写写画画，“啊啊说得我好饿……响也我们待会去吃拉面好么？”
　　然而响也只是严肃地注视着现在的场面，没有搭理若奈的打岔。
　　——咦，真是难得地进入状态了呢。

　　“矢田吹？不会！确定肯定以及一定是烧猪屋啊！”
　　“看来，这个证人连眼神也不怎么好呢。”裁判长摇头。
　　“证人没有看错。”王泥喜接着开始论证，“这个公园里只有一处地方可以将‘矢田吹屋’看成‘烧猪屋’……就是在这里！公园的北侧！可以将对面的门帘上的字读成‘烧猪屋’。”
　　“河津先生，你确实说了谎话。”王泥喜又将矛头指向证人，“你是在公园的北侧目击整个案件的。”
　　正当河津因为露陷而歇斯底里地叫唤时，一直沉默的牙琉响也冷静地喊出反对。

　　“全是没有意义的……废话。”响也打了个响指不屑的说，都没有正眼瞧着王泥喜，“从公园南侧看到也好，北侧也好……这里面有什么不同你倒是说说看。”
　　王泥喜似乎是愣住了，但是随即美贯的推理扭转了整个场面。
　　“如果站在那里大喊的话，那么假如被害者朝他看了过去，子弹击中的将是‘左太阳穴’……是不是？”若奈总结着美贯的发言。
　　“确、确实呢……”裁判长似乎恍然大悟。
　　“所以如果是右边的太阳穴被击中，那么开枪的位置……只有在公园的北侧了。”
　　嫌疑突然转移到了河津的身上。

　　——啊咧啊咧，王泥喜君，居然还没有一个未成年女孩子管用啊。
　　但是响也继续喊出反对。
　　“响也，不要随便敲墙……”若奈将他的胳膊从墙壁上拽住。
　　“这个等会再说……有一点，我需要确认一下，大脑门。”他问王泥喜是否要以杀人的罪名指控河津，但是王泥喜盯着证人看了一会，没有说话。
　　“不要以貌取人！我虽然长成这个样子，但也是个老实人。我的朋友们都是这样说的！”河津尖叫着。
　　“河津先生，你还是认罪吧，关于你的罪名，我希望你能亲口说出来。”
　　河津令人生疑地保持缄默，于是王泥喜不得已出示了证物——一条花哨的内裤。
　　“我反对！对方辩护律师！你怎么可以把这种东西拿到法庭上来！”若奈忍不住站到响也前面喊了反对，“这种东西……”
　　“啊！这是美贯的！”
　　“美贯的……诶！？难道是魔法•小裤裤！？”
　　“啊！那边的大姐姐也知道吗？”
　　“听、听说过……难道是律师想要指控证人是那个、呃、内裤大盗？”
　　全场人都已惊讶+鄙夷的目光看上河津。
　　河津终于绷不住了：“我说！你们不要以这种目光看我呀啊啊啊啊啊！”
　　在王泥喜和裁判长的询问之下，河津终于全线崩溃，承认了他的“罪行”——因为太好奇美贯的魔术“魔法•小裤裤”而产生了偷窃的念头。
　　“因为想知道内裤里为什么可以变出各种各样的东西所以才……”若奈无奈地看着他。
　　“请不要用‘内裤’这样随意的称呼！它可是我论文报告的研究对象！”
　　——是是是……

　　“……呃，响也，你怎么看？”
　　“好奇心害死猫，这倒是没有错。不过……”他转向证人，“难道是最近发生的多起内裤被偷的案件，也都是你做的？”
　　“——说实话，我也不太想讨论内裤了，响也。”若奈扶额坐在一边。

　　河津也是供认不讳，但是此时又产生了疑问，证人为什么要在目击地点上说谎。而此时证人又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那么，你想到理由了吗？”牙琉响也开始向王泥喜发难。
　　“如果是响也看呢。”
　　“我不知道，”他毫不在意地耸肩，“这个就交给大脑门吧。”
　　“真阴险……把问题抛给对手。”
　　“因为是他找出这个‘矛盾’的嘛。”

　　结果王泥喜出示了证据——另外一条内裤。
　　“你的口袋里到底装了几条内裤啊？”响也问出了若奈心中的疑问，他毫不意外地看到若奈的脸色又难看了一些。
　　“这是最后一条！是在公园里的垃圾箱中找到的。”
　　“你到底是有多喜欢翻垃圾箱啊……”若奈趴在桌子上扶额。
　　“没有这回事！请助手小姐不要打扰我的推理……垃圾箱就在公园的北侧，也就是证人所站的地方。”
　　接下来河津只好承认了，在他将美贯的小裤裤处理掉以后，因为内心的遗憾没有得到弥补而又偷走了北狐家宅子里小梅晾着的内裤。报警之后因为害怕被搜身，他将内裤扔到了垃圾桶里面。

　　一片混乱的法庭哟，就因为这个内裤大盗。于是裁判长宣布今天的审理到此为止，证人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
　　无视了河津脸上受伤的表情，牙琉响也总结了一下：“今天的审理我们弄清楚了两件事，首先，被告北木泷太当晚确实在案发现场，并且，当时他手持凶器朝向被害者……另外一点就是，北木泷太他有明显的杀人动机。”
　　“被告的嫌疑不足以消除，但是仍然存在疑点——我期待着检方与辩护方的进一步调查能够有新的结果。”
　　“All right。”
　　“……没问题！”
　　木槌敲下，裁判长宣布退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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