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有旧人心上过

　　假期里很惬意很慵懒。电话联系最频密的就是小薇了，我们有太多太多只有我们两知道的秘密，有说不完的话。
　　电话那头，小薇的声音压得低低的，却像含着一颗随时要化开的蜜糖，每个字都黏着甜丝丝的雀跃。

　　“诶，我跟你讲哦，”她气息有些不稳，像是刚小跑着躲到了某个安静的角落，“昨晚……阿希哥打电话来了！我们第一次通话，他直接打给我手机，我好紧张啊！”

　　我能想象她此刻一定双眼放光，手指无意识地绕着电话线。

　　“他那边好像刚应酬完，喝了不少酒，声音有点哑，但是……哎呀，就是那种，透过听筒都能感觉到‘重量’的嗓音，你懂吗？不是我们学校那些男生咋咋呼呼的清亮，是沉下去的，有点慢，每一个字都像是滚过鹅卵石再传过来，带着点疲惫的沙沙声……好磁性好成熟哦！”

　　她模仿不来那种嗓音，只能反复用感叹词强调，语气里满是小女孩式的崇拜与沉醉。

　　“他问我这边冷不冷，叮嘱我要多穿点。还说……‘小朋友不要总是熬夜，会长不高的。’” 小薇学着他的语气，试图压低声音，却掩不住那份被当作“小朋友”宠溺的窃喜，“你听你听！他叫我‘小朋友’诶！明明自己忙得脚不沾地，还惦记着我穿没穿暖、睡没睡好……”

　　她停顿了一下，声音更低了，却溢满分享秘密的兴奋：“然后我问他喝酒了吗，他好像笑了笑，说‘喝了一点，没事’。我能听见他那边打火机‘咔哒’的声音，估计是在抽烟……就，就那种带着淡淡烟味的、有点疲惫的温柔，哎呀，我说不清楚，反正就是……特别让人心里发软。”

　　“我们也没聊什么特别的，就说说日常，但他就是有本事把很普通的话，说得……很值得听下去。挂电话前，他还说，‘好好准备，迎接新学期开学，……再打给你。’”

　　小薇长长地、满足地叹了口气，那气息透过听筒，仿佛都带着甜暖的温度。

　　“你知道吗，听到他真实声音的那一刻，感觉□□上那些字啊、符号啊，一下子都活了，都有了温度和形状。他就在那里，虽然很远，但声音是实实在在传过来的……感觉我们之间，好像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她的倾诉里，有对成熟嗓音的迷恋，有被年长者惦记的甜蜜，也有一种关系似乎“升级”了的朦胧激动。那个“远在天边”的“阿希哥”，通过一根电话线，变得前所未有的具体而真实，也让她这份稚嫩又炽热的情感，有了更确凿的落点。我听她说着，能清晰地感受到，她正一脚深、一脚浅地，踏进那片由成熟男子编织的、充满吸引力又迷雾重重的情感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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