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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戏前
即使很累,阿兹拉尔睡得也并不安稳,反而做了诡异的梦。
梦中,他回到了“阿兹拉尔·格林”的幼年时代,却无法再控制这副躯体。
他只是以旁观者的视角看着撒旦·兰德一路成长,与女主格蕾塔,男主班杰明相识并发生纠缠,产生羁绊。
全程他都像一抹白色影子,虽随着撒旦一起长大,但只是飘浮在他们的身旁,无声无息。
画面不知何时一转,就来到了某个婚礼现场。
阿兹拉尔站在格洛斯特公爵身旁——也就是撒旦生母本应该站着的位置,似乎又在转眼间变成了他的长辈,同时内心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阳光、草地、弦乐、美味的食物与热闹的宾客,透明气泡闪耀着飞过广场,梦中婚礼的一切都显得如此完美。
阿兹拉尔感到放松,还有一种大事即将圆满完成的轻盈。
但随之而来的却是难过,就像他根本舍不得撒旦结婚似的。
等等,撒旦会结婚吗?
还没来得及思考,在亮到耀眼的光芒中,迎面走来一对新人。
圣美的白色婚裙与面纱,浅金的头发闪烁着金子般的光泽。
他们逆光而来,阿兹拉尔看不清面容,只有朦胧的美丽的光晕。但在梦里的他非常笃定地知晓这是谁的婚礼。
新娘不知何时已经来到阿兹拉尔面前。
那戴着蕾丝白手套的手伸过来,握住了阿兹拉尔端庄交握的手。
他的心猛地一跳。
紧接着,新娘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鲜红欲滴的苹果,它的轮廓被勾勒得十分清晰,正被缓缓放到阿兹拉尔摊开的掌心里。
新娘小巧精致的下半张脸上,微启的嘴唇同样艳红,如同玫瑰,一吮就能流淌出花蜜。
阿兹拉尔感到一阵突如其来的背德感与恐慌,仿佛那个苹果沾满剧毒,碰到即死。
惊惧让他开始剧烈挣扎,想要抽出自己的手,离开这里。可站住的地方如同生了藤蔓,锢着他的双脚不能离开,无论他用多大的力气竟然没法撼动分毫。
不要过来、不能过来、别再看他!
新娘离他越来越近,苹果也即将触碰到他的手心,带有体温的香味袭来。
无计可施之下,阿兹拉尔开始向周围人求助:“新娘疯了!你们没看见吗?快点帮我拉开她!你,新郎,快把她带走——”
耳边传来一声很轻、很缱绻的叹息。
很熟悉。
但是——
就像齿轮契合时最关键的那个声响,原本站在周围的人全都开始慢慢融化、扭曲、消退出阿兹拉尔的视野。
阿兹拉尔绝望地意识到,这是她的世界。
在这里,没有人能阻止她。
没有人能来救他。
可,为什么是新娘?撒旦在哪里?
撒旦呢?撒旦、撒旦、撒旦、撒旦、撒旦、撒旦、撒旦、撒旦、撒旦、撒旦、撒旦、撒旦、撒旦、撒旦、撒旦、撒旦、撒旦……!!!
阿兹拉尔以往冷静的头脑如今变得混乱,脑海里充满了对撒旦·兰德的渴望。
渴望?
“我不要吃苹果……”他开始心如死灰地说些蠢话,自己却没意识到,“别把它给我,不可以,你——”
阿兹拉尔身体向后远离,却不知又被什么牢牢地禁锢住了,那是两条坚硬的、却带有森森病气的手臂。
他惊惶回头,发现“阿兹拉尔·格林”正站在自己身后,紧密地、控制着他,让他完全无法逃离。
少年保持着十四岁死去时的病容,俊俏的脸上还带着下葬时的泥土,正妖异地笑着:“既然借了我的身体,就要为此负责到底啊。”
不知何时变得昏暗的周围,如起伏的浪潮般忽然涌现出很多很多的、苍白如鬼的“阿兹拉尔·格林”。他们一齐向阿兹拉尔伸出密密层叠的手,将他向下按,不断地摩挲他的皮肤。
脖颈、锁骨、手臂、胸膛……
无处不在,无路可逃。
他为了避开那些令人寒毛竖起的触碰,不得不向前倾去,却反而被新娘更紧密地拥住。
耳侧响起甜腻又悚然的嘻笑声。
那像掺了蜜糖一样的声音呼出软而湿热的气息,像诱哄小孩子般呢喃:
“张嘴好吗?可以吗?好乖、好乖…”
阿兹拉尔仅仅是张开一点点唇齿,就立刻被新娘用红苹果堵住了嘴。
明明只是苹果才对。
但触感根本不是清脆的,而是柔软得不可思议,带有甜味。
一股战栗自他的尾椎骨直冲而上,怪异酥麻的感觉再次让他开始挣扎,向后倾脖子想要躲开这颗苹果。
阿兹拉尔努力眯眼,终于明白过来,原来那根本不是苹果。
——那是一颗跳动的、滴血的心脏。
那声音开始像某种魔咒般狂热地、混乱地喃喃:“吃掉它。嚼碎它。咽下它。别拒绝,不要丢弃它。别厌弃它…我也是会感到疼痛的啊。”声音带出点可怜破碎的哭音。
来不及吞咽的血液开始顺着阿兹拉尔唇角和下颚涎下,晕染开触目惊心的猩红。
而新娘双眼流泪,嘴角却露出满意、病态的微笑,抬起头吮去那些鲜血。
阿兹拉尔能清晰地感受到,湿热的舌尖与唇瓣正轻轻舔.舐着他的锁骨。
停下!停下!
他想醒过来,可始终挣脱不了梦魇,连在梦里挣脱的力气都没有。
这时,他终于在缥缈的光晕中清晰地看到了面纱下——新娘脸上浮现的靡丽的红晕,还有低垂的、形如羽扇的睫毛。
在那粼粼瞳仁中,似揉碎了一个世纪的月色,捧出令人几乎感到恐惧的姝艳和春.欲。
那是撒旦·兰德的脸。
果然是他的脸。
为什么新娘会是撒旦?
新郎又是谁?
阿兹拉尔有一种预感,他拼命在众多摁压他脑袋的手中挣扎,往撒旦身后看去——
新郎居然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
某种预感终于成真,阿兹拉尔的胸口就像一口古老大钟被敲响,在梦里也把他震得摇晃动荡。
他想起了周围密密麻麻站着的、沉默的少年躯壳。
阿兹拉尔似乎被剥去了某种伪装,这让他感到十分轻松,内心深处,有了某种力量。
他找到了自己的“锚点”,身形再次变得明晰起来。
于是如一阵烟雾般,他巧妙从盛装的新娘撒旦·兰德怀抱中飘离,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一切。
随着距离的拉开,所有沉重复杂的情绪也似重物一样坠出他的身体。
可穿过层层云雾与日光,他还是看到了自己身上无法洗去的斑斑血迹,还有那双湿润又亮得惊人的眼睛。
它如此笔直地、执拗地、阴魂不散地向上看去,死死地锁定着他,锁定着阿兹拉尔。
—
阿兹拉尔不止一次懊悔自己第一晚的忍让,使撒旦·兰德顺水推舟的本事有了发挥的余地。
于是接连好几晚,他都被半强制地留在了撒旦的床上,由于不习惯另一个人的存在而睡得很不安稳。
而且他总觉得自己在整宿做梦,而且是不太好的、令人窒息的噩梦,醒来时也是被梦境的内容困扰着——
他怎么会梦见撒旦成为了自己的新娘呢?
或是披着米白色薄纱的撒旦坐在自己身上,像只小猫一样娇娇地.喘.息,有时还泛着泪,落的泪就滴在了他唇边,于是撒旦又俯身吻掉。
不可思议的梦,无尽的背德感,让他次日醒来都羞涩面对撒旦本人。
还有他醒后发.酸的舌,红.肿的唇,脖颈偶尔有着微乎其微的粉痕。
是压力太大了吗?他怎么会这样呢?难不成是撒旦——
可阿兹拉尔在看见灿笑的小王子后,怀疑又被自己打消了——
不会是撒旦的,撒旦这么纯洁,不可能的。
但今晚绝对不要再和撒旦同床共枕了,阿兹拉尔下定决心,并拟好了拒绝的话术。
但现在“睡觉”还不是他最先想要解决的问题。
燃眉之急是,他觉得就在开始一起睡的这几天,撒旦变得更奇怪了,应该说,是他单方面觉得不对劲。
仔细回想,这种古怪感觉能追溯到他们冷战和好之后。
譬如,如果是在冷战之前,撒旦会很乐意倚着阿兹拉尔的肩膀,毫无贵族矜持仪态可言地和他分食同一颗橘子。
如今,撒旦似乎确实学会了尊重阿兹拉尔疏离的“相处原则”,不再与其紧挨着了。
可他会十分自然地将脸探过来,微启嘴唇,露出一点红红的,湿润的舌尖,双眼却十分纯真地看着阿兹拉尔,发出撒娇般等待投喂的“啊——”声。
就算是挚友间亲密的互动,对于两个男性而言,也不太好吧?
不过撒旦总是和他紧密贴贴,当作是相处习惯的话,也令自己有些微妙的局促和不自在。
这真的不是撒旦·兰德的勾.引吗?
阿兹拉尔忍不住把撒旦幻想成小魅魔,可这念头又让他心跳加速,血气沸腾。
他开始无语自己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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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个水煎包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看出阿兹拉尔被……?
谁家好人连想象都是奖励自己

小剧场:
某天阿兹拉尔在看见撒旦粉粉的小天使后,愣住了,流的鼻血滴在了眼前人雪白的大腿上。
撒旦:?你怎么…
阿兹拉尔:……怎么会有人是白白嫩嫩的…………
撒旦:你的大恶魔不也是粉粉的吗?
阿兹拉尔:……这能一样吗
撒旦不听了,牵着阿兹拉尔就往自己里探寻狭窄的湿湿小道。
于是阿兹拉尔的鼻血流成了河,晕晕的只能被脐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