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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去不回入江
期末考结束,暑假终于来了,种岛修二与入江奏多再次进了U17训练营。
看着再度流浪归来的平等院凤凰,种岛忍不住和入江吐槽:“你觉不觉得平等院像是进入了什么高维空间?现实里才过一年,他在里面已经度过了十年。”
“确实是越来越沧桑了。”入江点头附和,随即话锋一转,“不过修二,你这句话的风格很像鸠山同学。”
“好像是诶,我不会也变成理科天才,可以参加奥赛获奖了吧?”
入江默默地向旁边挪了一步,试图拉开距离。种岛凑了过去,继续他的天马行空:“如果平等院一直这么流浪下去,在学校缺勤太多导致留级,他是不是就能多参加一届世界赛了?”
“U17的年龄限制是17岁,”入江提醒,“他就算留级也会超龄。而且,U17世界杯是两年一届,他难道连留两年吗?”
“嘛,反正他现在看起来就已经超龄了。”种岛无所谓地耸耸肩,“真好奇他的修罗神道进化到什么地步了。”
“不如你去和他约战。”入江推了推眼镜,怂恿道。
“万一横着离场就太尴尬了,得确保万无一失才行。”种岛狡黠一笑,“所以,奏多,不如你先去约战,我在旁边观摩一下!”
入江奏多回给他一个完美的微笑:“……我还是去看看新人吧。”
结果入江一去不回了。
当晚,种岛和鸠山组队打游戏的时候,还在说这件事,“奏多说去看看新人,结果和小白兔,还有新人成了一家三口,我居然被抛弃了。”
鸠山以为他真的因为被朋友抛弃而烦恼,想了想,说:“要不然,你也加入他们,组成一家四口。”
“……他们是爸爸、妈妈和孩子,相亲相爱的一家,我加入进去做什么?”
“当哥哥?”
“岂不是比小白兔和奏多低了一辈?”
“那……当爷爷?”
种岛笑得手抖,险些操作失误,幸好他反应及时,游戏角色有惊无险地冲关成功。
“嘛嘛,”他一边笑一边说,“下次打游戏的时候,我们只能语音交流战术,不能聊天。”
“我说错了吗?根据现有家庭结构,辈分不能低,不当长辈,难道当叔叔伯伯?”鸠山十分认真地说。
“我也可以选择不加入啊~”
“啊,当隔壁的叔叔?”
种岛笑得快要岔气了,他脑海中已经浮现出入江和鬼穿着围裙做饭,德川敲门喊隔壁的种岛叔叔来吃饭的荒谬画面。而且,一家三口确实就住在他隔壁。
寝室的门被敲响,他打开门,入江奏多站在门外,眼神怨念的看着他,“修桑,现在是凌晨两点,你在开心什么?梦见自己打败了平等院吗?”
种岛看着他,想起爷爷和隔壁叔叔,笑得更开心了,“嘛嘛,抱歉抱歉,这里隔音太差啦☆~”
入江静静地看着他笑,深吸一口气,“你究竟在做什么?”
“我在听落语,实在太好笑了。”
“是吗?谁讲的?我明天也感受一下。”入江语气温柔得让人心里发毛。
种岛坦诚:“鸠山同学啦。”
“原来鸠山同学还有凌晨讲落语的习惯。”
“我没有,我并不觉得自己讲了搞笑的话。”鸠山的声音从种岛的手机里传来。
“你们这么晚还在通话啊?”入江意味深长地看了种岛一眼。
“组队玩游戏啦~”种岛理直气壮地晃了晃手机,“你之前不是冤枉我,说我拉着鸠山同学熬夜打游戏吗?我要是不把这个罪名坐实,岂不是白被你说了!”
“非常抱歉,种岛同学,事实上,我现在在巴黎,现在是下午六点,只有你在熬夜。”
种岛:“……”
入江奏多低低地笑出声,“鸠山同学,你其实很有搞笑天赋。”
对面房门被“嘭”地一声推开,一声饱含睡意的怒吼穿透走廊:“你们舞子坂的人是不是都有毛病,半夜有什么好笑的!”
种岛立刻双手合十:“抱歉抱歉!”
然后他压低声音,对着手机说,“天赋型搞笑选手鸠山同学,我们明天再联系喽。”
挂断电话后,他对着依旧站在门口的入江眨了眨眼,“不回去睡觉是要进来和我一起睡吗?”
“好啊。”入江径直走进了房间。
虽然种岛一个人住,但寝室其实是双人间,入江自觉地躺上了空着的那张床。
熄灯后,入江突然说:“修二,我也不打算去海外了,我想留下来。”
“为了培养德川?”
“我觉得他……未来可期。”
“真是个好前辈啊,奏多。”种岛打了个哈欠,“想做就做吧,不过,不要把希望都寄托在别人身上啊。”他顿了顿,翻了个身,面向入江的方向,“你和鬼今天在平等院面前护着德川的样子,简直像护着雏鸟的爸爸妈妈。过度保护,未必是好事。”
“保护小朋友这种事,明明修二你也经常做吧,我觉得你能理解我的感受。”
种岛回答得非常干脆,“不理解哦,德川是网球选手,他必须面对球场上的一切。”
沉默了一会儿,入江再次开口:“……鸠山同学究竟说了什么,让你这么开心。”
“奏多你很想知道吗?”
“有点好奇。”
“就不告诉你!我要睡啦☆~”
“Aya,”庆子一回到酒店套房,就向鸠山绫展示关怀,“妈妈在秀场上看到几条裙子,觉得你穿一定好看,已经让他们为你定制了。这些首饰也是,一看到就觉得配你。休息了一天,时差倒过来了吗?明天陪妈妈一起去秀场吧,好几位夫人都说想见见你呢。”
鸠山绫没有去看庆子为她买的东西,“我明天会陪您一起去秀场。”
“好。”庆子脸上的笑意真切了几分,开始事无巨细地安排:“我会让造型师一早过来。今晚记得早点休息,睡前千万别喝太多水,明天脸会浮肿。一会儿先做个头发护理吧,我瞧你发梢有些毛躁了……”她的视线落在女儿的头发上,语气里掺入一丝不满,“是不是在京都没定时去护理?”
“可以把发尾剪掉,我想换个短发的发型。”
“不可以!”庆子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因急切而显得有些尖利。她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语气缓和下来,却带着不容商量的决断,“长发更适合你,乖乖听话。”
鸠山绫平静地迎上母亲的目光,“没试过,怎么知道不合适呢?”
“Aya,”庆子的声音沉了下来,带着警示的意味,“试错是要付出代价的。”
“妈妈,只是一个发型而已。”
“只是一个发型?”庆子冷笑,“你在京都,不是还穿了男生的制服吗?如果再剪短头发,让你爸爸觉得你和智也一样,在性别认知上出了问题……你觉得会发生什么?”
鸠山绫没想到自己在京都的一举一动被如此清晰地监控着,一股深沉的无力感和恐惧瞬间攫住了她,她消极地说:“那就像处理智也那样,把我也处理掉好了。”
“你以为我们不会轻易动你,就可以有恃无恐了?天真!我们可以惩罚那个带坏你的人,让他付出代价!你知道的,我们可以做到。”
一股寒意瞬间从脊椎窜上头顶,鸠山绫感到自己的心跳得很快,手心阵阵发麻。她强迫自己深呼吸,在一片混乱的思绪中,种岛修二那张总是带着笑意的脸清晰地浮现出来,她认识的人里,心态最好的应该就是他了。如果是他,会怎么回应?
鸠山绫学着种岛平时笑的样子,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好吧好吧,短发不行,及肩的中发总可以吧?妈妈,夏天实在太热啦~”
鸠山庆子在女儿脸上审视了片刻,才勉强点了点头,“等回霓虹之后再说。”
一离开房间,庆子立刻拨通了松本医生的电话,“她说着说着话,突然像变了个人,Aya是不是真的疯了?”
“夫人,我需要了解具体发生了什么,才能做出判断。”
“她要换发型,我不同意。”
松本医生追问:“用京都的人或生活刺激她了吗?”
“只是提了一下她在京都穿男装的事,顺便警告她,如果再学坏,会惩罚那个带坏她的人。仅此而已!”
松本医生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再开口时,语气变得格外严肃:“我明白了。鸠山夫人,回霓虹后,请尽快安排鸠山小姐与我见面。”
“你现在不能诊断出问题吗?你不是专家吗?”
“非常抱歉,我需要面谈评估。这期间任何对其心理支撑体系的刺激都可能造成不可逆的后果。请务必避免触碰她现有的安全岛。”她顿了顿,补充道,“另外,请您务必记住,绝不能再在未经专业评估的情况下,让鸠山小姐服用精神类药物。”
作为受雇于鸠山家的心理专家,这是她能为鸠山绫做的全部了。
“我知道了!这种事不用你提醒我!”像是被戳中了痛处,庆子语气骤然变得尖锐,愤愤地挂断了电话。
游戏App为种岛推送了一条私信,是鸠山绫发来的,“如果我是放射性元素,怎么办?”
种岛睡醒后才看见,睡眼惺忪地回复:“我不是事件视界吗?辐射无法逃逸哦。”
他正要放下手机,一旁就传来了入江奏多带着睡意的抱怨:“一睡醒就玩游戏吗?修二,游戏登录音效吵到我了。”
种岛笑着说:“没有玩游戏,在敲乌龟壳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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