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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白
……不对!
时颐僵在空中。
他现在不是阿飘状态吗?
按理说,普通人根本看不见他呀?
为什么沈书彦会看见他飘在空中?
他望着玄关出换鞋的背影,迟疑着试探:“沈哥,你看得见我?”
沈书彦抬眼,神色理所当然:“你在这我为什么看不见?”
说着,他随手将口袋里的吊坠放在玄关,打算换了鞋子来和时颐认真聊聊。
“颐宝?你藏哪儿去了?”
换个鞋子的功夫,再一抬头,客厅里少年的影子已经消失的干干净净。
嗯?
明明刚刚还飘在空中的。
另一边,被喊名字的时颐奇怪低头:飘着,还是透明阿飘体没问题啊?
“怎么沈哥又看不见我了?”他小声嘀咕。
他试探着往沈书彦的方向飘近,在沈书彦面前左晃右晃,来回挥手,甚至还做了一个鬼脸。
不过沈书彦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他,一点反应也没有。
难道是刚刚自己没收住,一不小心显形了?
还没等时颐思考明白,面前的沈书彦似乎是觉得他躲到了房间里,已经拿起了吊坠,转身准备往里走。
时颐:“嗷!!!”
理论上,常人眼里,阿飘体看不见摸不着。
见沈书彦靠近,时颐以为会和其他人一样,直接穿过自己,也没想着躲。
可……
“嗷!沈——沈哥!你撞到我了!!”
时颐抱着被撞得发麻的胸口,在空中委屈地打着转。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他会被撞上啊!
*
“颐宝,不解释一下吗?”
客厅里,沈书彦坐在沙发的一边,手里摩挲着挂坠,动作慢条斯理。
时颐则是坐在最远的另一角,恨不得把头埋到地缝下去。
“我不知道……”他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哼。
“不知道什么?”沈书彦抬眼,他的声音很温柔,却让时颐更加心虚。
“不知道我会提前回来?还是不知道为什么会被我看见?”
“我……”
时颐简直要被急哭,眼眶红了一大片。
他答应了许哥现在不能说的,现在突然被问,他实在是编不出理由。
“沈哥,我现在真的不能说……你等等行不行?”
本来以为沈书彦会继续追问,没想到他只是点了点头:“和上次是一个理由吗?那就等你想说了再说。”
“沈哥……你不问了吗?”
被放过的有些太轻松,时颐一时间有些发愣。
明明刚刚还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怎么突然放过他了?
“你不想说的话,我不会逼你。”
明明是体贴入微的话,时颐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他们不是好朋友吗?
为什么沈哥对他的事情一点不好奇?
“不!”时颐突然倔劲儿上来,猛地抬头,像个炸了毛的猫,“我想说!”
*
沈书彦这一天的三观刷新程度,堪比他第一天看见人头顶的数字那会。
半小时前,时颐突然紧张兮兮地拉着他,非要坦白。
于是乎他看着时颐打了个电话,叽里咕噜和对面讲了一通他不太听得懂的不知名术语。
不到五分钟,玄关的空气就像被人扯开一样。
许端飘着进来了。
飘着!
下一秒,一沓纸啪地落在茶几上,许·阿飘·端指着一个地方命令道:“签。”
沈书彦:“……?”
他本来想问签什么,可许端一副,你再说一个字我就刀了你的表情。
一旁的时颐还在一个劲的让他快签,他只好赶鸭子上架。
等把名字潦草写完,许端收起文件,目光在沈书彦和时颐之间来回徘徊了一会,像是在认真评估什么。
最终他叹了口气,朝时颐说道:“有什么事记得和我说,别怕。”
时颐当然知道自己冲动过了头,但是他不后悔:“谢谢许哥,我会的。”
于是许端点点头,就这样再次穿过了沈书彦家的大门,飘走了。
沈书彦:……
*
所以,”沈书彦揉了揉眉心,“你的意思是,你不是人,是阿飘?”
“之前是人啦,不过死掉之后,就变成阿飘了。”
时颐现在已经能够平静的说出自己死亡了很久这件事了。
沈书彦深吸了一口气。
“所以,昭王……是你父王?”
沈书彦联系了一下时颐之前的种种行为,一下子直击要点。
“是……”
两人沉默了一会,沈书彦突然再次开口。
“痛吗?”
“什么?”时颐一怔。
“当时……你变成阿飘的时候,很痛吧?”
沈女士给他留的资料里,有猜测到昭王世子应该是被敌国细作所杀。
早夭两个字扎的沈书彦眼睛几乎睁不开。
他甚至不敢提到“死”这个字。
时颐低着头,肩膀微微发抖:“不痛了,我早就记不得了。”
不是不痛,而是不痛了,记不得了。
沈书彦心疼得手抖到几乎握不住吊坠。
时颐本想好好坦白,可现在看到沈哥这样,他整颗心都跟着揪紧。
比疑虑和质问先到来的,是沈书彦的心疼。
“沈哥,你别多想。”他试图缓和气氛:“你……你就不好奇,刚刚让你签的是什么吗?万一我把你卖掉怎么办?”
这么一只傻小鬼,还能骗自己什么?
沈书彦被逗笑:“所以我签了什么卖身契?”
他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余光扫见了什么“保密”什么的,不过没仔细看,他相信时颐不会骗他,也没必要骗他。
“是保密协议,我们是阿飘的事情不可以对别人说。”
“那说了会怎么样?”沈书彦故意逗他。
“会被抓起来的。”时颐往他的方向凑了凑,“就像我们会被警察叔叔抓一样。”
警察听见有人说自己是阿飘,估计第一反应不是抓人,而是要带人去精神病院吧。
“所以之前一直不能和我说的秘密,都是因为阿飘吗?”
原来头顶不正常的数字不是因为bug,也不是因为活了很多年,而是因为根本不是人,所以系统直接崩溃了?
“嗯,”时颐后知后觉的紧张,手指不自觉交缠,“沈哥,我们……还是朋友吗?”
沈哥会不会害怕他?,会不会又和之前那样,不理自己?
沈书彦失笑,一把把颤颤巍巍的小鬼薅到自己身边。
“当然是朋友。”
“颐宝愿意和我坦白,我很开心。”
这么单纯,这么热忱,这么勇敢的一个人,沈书彦感觉自己是捡了天大的便宜,才能遇上这样一个人。
“真的吗?”时颐眼睛一亮,这比他想过的最好的结果还要好!
“真的,”沈书彦想起什么,“你们变成阿飘体,普通人是不是看不见你们?”
不然为什么听见他问,时颐会惊讶成那样。
“对,看不见也摸不着,”提及这个,时颐也感到很困惑,“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沈哥,你当时进门的时候,怎么会看见我呢?”
“刚进门可以看见,但我转了个身,就又看不见了,”沈书彦思考,“中途什么事也没有……不对!”
沈书彦垂眸,蓦的将视线落在了掌心。
他转身前后唯一的区别就是,转身后将挂坠放下了!
是不是挂坠的原因,试试就知道了!
沈书彦的指尖轻轻摩挲过吊坠的边缘。那是一个古旧又温和的小物件,经历过漫长的岁月沉淀,上面的刻痕已经很浅了
“颐宝,把手给我好不好。”
“啊?”
时颐突然被点名,整个人愣了一下——他还处在刚才“沈哥不介意自己是阿飘”的余韵里,一下子被点名,立刻紧张得不行。
“手。”
沈书彦语气不重,带着无可反驳的自然。
他伸手过去,直接握住了时颐的手腕。
时颐的阿飘状态并非完全无实体,只是普通人无法感觉到,他的存在更像一股轻柔的风。
沈书彦握住时,手心一片冰凉,感觉像是握住了一片湖泊。
“沈、沈哥……”时颐耳尖又红了。
“别动。”沈书彦低声道,“确认一下。”
他将时颐的手腕拉近,动作自然得像是演习过多遍。
与此同时,他将一直握在手里的挂坠放到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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