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命召唤/COD乙女]Y/N是个外星人

　　Y/N跟着Krueger踏进码头的小艇。

　　海水在脚下轻轻晃动，Krueger看了眼东张西望的她，像是忽然想起什么，“翅膀别露出来，在这等我一下。”

　　他跨出艇身时又回头指了指她，“别瞎跑。”

　　Y/N安静坐着，看码头人来人往。这里许多人都穿着作战服，不同制式的面具遮住面容，像群沉默的甲虫。

　　她望着这些藏在盔甲里的灵魂，忽地想起Keegan面罩下偶尔闪过的眸光，Ghost骷髅眼里跳动的星火，还有Konig那双湛蓝中的兽性。

　　小艇随波浪起伏，缆绳发出吱呀声。

　　“那是Krueger的船？”一个戴虎纹面罩的男人收住脚，微微低了头，将架在鼻梁上的黑色护目镜往下拨了一寸。

　　旁边戴着头生双角赤鬼面具的男人，闻声侧过脸，朝水面淡淡瞥了一眼。

　　“哦。”他应了一声，听不出情绪。

　　“Ssi bal，早就看那家伙不顺眼了，呵，今天倒撞个正着。”虎纹面罩的男人说着，人已朝那艘小艇迈开步子，一只手探进作战包，摸出个闪红光的小玩意，握在掌心。

　　那赤鬼面具的男人，只是耸了耸肩，默不作声跟上去。靴底落在湿漉漉的岸边，没有声音。

　　他们都是KroTac的一员，不是没和Krueger一起出过任务。只是那疯子，从来只顾自己横冲直撞，几回都把队友撂在险境里，险些让所有人都回不来。

　　有些旧账，像水底暗礁，平时看不见，可船一过，就知道它还在那硌着。

　　Y/N坐在另一侧，忽然觉出船身微微一倾，以为是Krueger回来了。她慢悠悠踱到前边。目光所及，却是两个陌生的背影。

　　一个正蹲在甲板上，在摸索什么，另一个直挺挺立在一旁。

　　“你好，你们是谁？”一道女声毫无预兆响起，那两人一愣，动作僵在原地。

　　在这条属于Krueger的船上，有一个女人的出现本就是怪中怪。他们下意识认为危险紧随其后，手指已按上腰间硬物，身体带着戒备，缓缓转了过来。

　　但所有预想都在转身被击碎，时间被抽空，海风也屏住了。

　　甲板尽头，海天交融的那条细线上，她站在那里。落日泼在周身，好像这女人不是走来，而是从光晕中幻化而出。天地成了背景，而她，只是静静存在着。

　　两人覆在枪械上的手，早已忘了初衷。

　　Y/N正纳闷望着他们，那个戴虎纹面罩的男人先开了口，“你，是被Krueger绑来的吧？”

　　话音未落，一声咔哒响起，是子弹被推入枪膛。Krueger立在船旁，手里拎了个鼓囊囊的塑料袋，另只手举着枪。

　　他语带讥讽，不耐烦的晃了晃枪口，“真行啊，两个小鬼，敢到我这儿来动手脚？趁我没改主意，赶紧滚，没空陪你们玩过家家。”

　　虎纹面罩的男人将目光从Y/N身上缓缓挪开，先前的恍惚迅速被旧怨取代。

　　他嗤笑一声，反唇相讥：“呵，怕了？试试啊。真够卑劣的，Krueger，这么多年，还是只会搞下作的勾当啊。”

　　Krueger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抬脚踏上船，看着那两人眼底对自己的鄙夷，忍不住真笑出了声。

　　“哈？Horangi，Oni，我看你们才是忘记自己怎么爬进KorTac的了？省省吧。快滚，我还有正事。”

　　Y/N瞧着那三人，你一言我一语说个没完。哦不，其实就两个，那个叫Oni的，始终沉默着。她转向Krueger：“到底什么时候能走？”

　　“Mein kleines Monster（我的小怪物）可不是我故意耽搁。”

　　Krueger冲她挑了挑眉，“是这两位朋友非要找点不痛快。你说，我要不要干脆解决了他们？省得以后麻烦。”

　　“没必要吧。”她说着，走到Horangi和Oni面前，语气温和礼貌，“你好，我们真的赶时间。要不，你们下次再吵？”

　　Horangi和Oni一时无言，只是怔怔看着她，准备好的所有对峙，像都撞在了一团棉花上。

　　Krueger见状爆出一阵大笑，彻底无视了那两人，将手里的塑料袋递给Y/N：“路上吃，还得花上一段时间。”

　　最终，Horangi和Oni望着小艇划开尾浪，消失在暮色沉沉的海面。

　　Horangi烦躁的抹了把面罩，“该死，我们怎么就真下来了？你刚才拉我做什么？”

　　“不是说有急事么。”Oni转身，声音一如既往没什么起伏，“下次再说。”

　　Horangi挠了挠头，莫名的躁动却挥之不去，“那女孩……有点奇怪……”

　　就在他们离开船身时，夕阳正沉入海底，世界陷入蓝调。就在那一瞬，他们瞥见那女孩的背影，有点点微光透出。

　　两人再没说话，一前一后，离开了码头。

　　……

　　车厢里，空气沉沉压在每个角落，一行人坐在其中，没有半句话语。

　　Konig死盯着车厢地板，像要在那金属上灼出洞来，他的手指反复抠掐着作战裤的缝合线，一股想要跳下车，想要将Krueger撕碎的暴怒在脑子里冲撞，却又被理智摁住，只能化作指尖的机械动作。

　　Keegan将脸偏向车窗外，飞速淌过的景在沉郁的眼底，投不下任何影子。他紧抿了唇，深知此刻将罗兰滋安全送达司令部，完成任务，才是压倒一切的要务。

　　可当这行人踏入联合司令部时，那身由内而外的低气压，让沿途所遇之人都不由得侧身躲开。

　　作战室内，灯光冷冽。Price和Elias坐在最高将领两侧，正听着近期与未知可怖造物发生的激战，分析报告上的数据残酷。

　　一行人走进，也开始汇报所遇之事。言毕之后，老将领眉头紧锁，目光首先投向了Price，“Price，让你的人立刻行动，把Y/N找回来。绝不能让她脱离我们的视线四处行动。必要时……”

　　他顿了顿，语气加重，“可以先采取强制措施控制起来。”

　　Ghost他们猛抬起头，看向长桌尽头的人，面罩下的眉心都微微拧紧。

　　说完，老将领转向Elias：“根据情报，眼下对罗兰滋产生兴趣的势力远不止一方。幽灵小队，你们的任务是确保他的安全，并陪同他对各地出现异常的地脉能量进行勘察。”

　　“待到141特遣队带回Y/N，或许，就是我们协同展开行动的时刻。”

　　最后，老将领视线落在Konig身上，语气稍缓：“Konig，你的遭遇我已了解。我们查到，KorTac集团背后，投资了一项高度机密的研究计划。”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变得锐利，扫过每一张面孔：“上面的许多人，并不相信Y/N这个外界来客会真心帮助人类。命令很明确，我们必须将她视为一件武器，仅此而已。任何有关人类世界的信息，绝不能向她泄露分毫。都明白了吗？”

　　房间里一片死寂，只有空调系统运作的嗡鸣。那沉默本身，已是一种抵抗。

　　“听明白了吗！”老将领一字一顿，声音提高，重重砸了下来。

　　Price和Elias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了同样无奈。

　　他们太了解自己手下这些人，那沉默，是暴风雨前的死寂，再待下去，怕是下一秒就有谁要拍案而起。

　　两位指挥官几乎是同时起身，向老将领敬了个礼，“收到命令。我们即刻部署行动。”

　　“行动，141。Konig，你跟我们一起。”

　　“出发，幽灵小队。”

　　一走出司令部的大门，仿佛才重新呼吸到空气。两队人马默契分开，走向各自的车辆。

　　Price坐进车里，关上车门，划亮的火柴映亮了眉间沟壑。他点燃雪茄，深吸一口吐出，这才瞪着车里几个让他操心的家伙：“行啊，你们。长本事了，连司令部的命令都敢不听了？”

　　“哎呀，Lt，你又不是不知道，”

　　Soap握着方向盘，语气倒是轻松，“Y/N救过我们多少回。只说当武器……这话听着都心寒。”

　　Konig猛抬起头，拳头握得死死的，“Y/N……不是武器……我绝不会……把她当成武器！”

　　Ghost沉默着，骷髅面具低垂，只是反复擦拭着手中的枪械。他听明白了老将领的话外之音，到了关键时刻，Y/N不过是个可以消耗的筹码。想起Krueger那混蛋当初的嘲讽，说他们最终只会把她当作工具，强烈的恶心感直冲喉头。

　　他清楚，这就是现实，就像他们这些人与生俱来的宿命一样，无从抗拒，无从辩驳。

　　可记忆却偏偏涌上来，在那片被巨人和怪楼包围的战区荒地上，在最早那座被触手缠住的实验楼里……

　　谁都瞧得出来，Y/N心底是怕的，那怯意藏在她眼眸深处。可她也总将情绪摁住，一次次挡在他们前面，为他们的武器注入不可思议的生命，又一次次将他们从死神手中拉回来。

　　Ghost感到烦躁不已，她似乎将这个世界，视作自己必须扛起的罪责，为她那已然湮灭的故土，为这个与她本无瓜葛的异乡，赎罪似的燃烧自己。

　　确实，他当初也这样想过，她或许是该担责。可那句只当武器的命令落下，脑中率先炸响的，竟是一句，

　　凭什么？

　　而这句诘问，究竟为谁问的。Ghost自己也分辨不清，或许，并不仅仅是为了她。

　　一个有温度，会恐惧，却仍选择挡在他们身前的人，又如何能是武器？武器不该这样，不该在乎谁的生死。

　　Price深深吸了一口雪茄，让那辛辣的烟在肺里转了一圈，才吐出。他没有看任何人，目光穿透了车窗，像是落在更远的地带。

　　半晌，他才重新开口，声音不高，一字一句，“既然是这样……下次，就别在明面上抗命。”

　　“至少这样，还能保证她不会被分配到我们以外的人手里。懂了吗？”

　　Elias这边，车厢里的空气同样沉重。他眉头锁住，逐一扫过车内面孔，沉默持续了片刻。

　　他终于开口，“我明白你们在想什么。但别再公然顶撞上头的命令。如果因为这个，导致Y/N被调离，交给别人，那才是最不愿看到的结果。”

　　Keegan坐在一旁，面罩下的线条绷得很紧。他当然清楚自己刚才的沉默有多么不合时宜，可他实在无法回应那个要求。

　　他最终只是叹了口气，像是将某种情绪强行压了下去：“……明白。”

　　至少，他必须确保Y/N能留在自己视线之内。她对这个世界几乎一无所知，她或许觉得，即便被当作武器使用也无所谓，毕竟她曾说过，她来此的目的就是为了纠正一切，弥补过错。

　　但Keegan心底对此事总有疑惑。那个东西，那个带来湮灭的存在，它当真只是灵族自身孕育的灾厄吗。

　　若果真如此，为何偏偏只对灵族，施以不留一丝余地的抹除？以它所展现的力量，想要倾覆他们这个世界，恐怕也只在顷刻之间。

　　可它没有。它说再等等，等什么。

　　但这等待本身，便似乎已经是一种暗示，它必有所图。灵族身上，一定存在它渴望的东西。所以如今，或许它正试图将他们的世界，也造成符合它意愿的形态。

　　而且，那东西的阴影，像总伴随着Y/N的出现而浮现。

　　也许，它想从灵族身上得到的，还没有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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