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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泪偷垂9
眼见石奔去了半天也没回来,牡丹不能坐以待毙,她就怕石尘公事公办不肯再给她金液,毕竟她弄丢的这瓶是上个月的应得之物,这个月还……
她心里盘算着,能自己找到自然最好,实在没办法也只能铤而走险了。
于是,她叫来自己的侍女反复问了数十遍,对着她又是掐胳膊,扇脸蛋,无所不用,但侍女泪眼汪汪,一个劲儿地摇头,说自己真的没有看到。
牡丹急得嘴巴都干了,可还是没办法。
缓了一会,她反应过来这事儿肯定跟风月楼里的人脱不了干系!
“肯定有人趁我不注意,把东西给偷走了!”
牡丹直接把风月楼里的人都惊动了。
其他姑娘看牡丹这么闹腾,心里虽然不爽,但谁也不敢多说什么。
毕竟牡丹在这儿也是有头有脸有地位的人物,谁敢去惹她呢?
“百合姐姐,这是干什么呀?”一个小姑娘怯生生地扯了扯百合的衣袖,她刚来不久,对这个地方的规矩还不太熟悉,看到牡丹这样大张旗鼓地搜查,心里难免害怕。
百合认得她,她是新来的鸢尾。
昨夜是她第一次接客伴宿,对这种场面还不太适应,于是她轻轻拍了拍鸢尾的手,安抚道:“别怕,你随她搜就好。”
这里的规矩就是这样,即使心里再有不满,也得忍着。
鸢尾听了百合的话,虽然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但也只能点了点头,小声应道:“嗯,我知道了。”
鸡飞狗跳了半个时辰后,牡丹什么都搜到。
她一开始就没说是丢了什么,大家也只能猜测,不方便插手。而且她的态度粗暴,惹得众人心里都憋着火。
“牡丹啊,你这是干什么,你要翻天啊!”老鸨忍不住出来训斥她。
牡丹正想回嘴,可话还没出口,她心口疼痛更加剧烈,她赶紧关上门,慌乱地拉开衣服。
她低头一看,果然那原本纹在胸前的一枚眼睛刺青变得更加狰狞。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侍女见牡丹十分痛苦,小心翼翼地小声问道:“姑娘,你没事吧?”
她心里既担心又害怕,不知道自己该做点什么。
牡丹姑娘却十分暴躁,“滚出去。”
侍女被吓得浑身一抖,连忙低着头,转身要走,谁知牡丹却又一把抓住她,嗓音温柔,“谁让你走了。”
侍女被牡丹的样子吓得浑身发抖,“姑娘……你……”
牡丹朝侍女扑去,可侍女毕竟也是干粗活的人,反抗起来力气也不小,而牡丹被刺青反噬身上也没了力气,侍女挣脱开牡丹,赶紧推开门。
牡丹着急,却没法追着她杀。
外面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
可一旦侍女出去胡说八道些什么,牡丹也会麻烦。
正当牡丹焦头烂额之际,石尘来了!
义帮帮主突然大驾光临风月楼,那是无人敢拦的,就算是老鸨也得看他的脸色,甚至还有些胆战心惊。
“救我……救我!”侍女一把抓住石尘的衣袍不肯放,石尘递了一个眼色,立刻有人将侍女带走了。
牡丹忍着绞痛,嘴角勉强扯出笑容招待着:“石帮主,您怎么来了?”
石尘打断道:“我没功夫陪你装糊涂。”
“……是。”
石尘坐下,“石奔之前总跑风月楼见一个叫百合的丫头,我看在她老实本分,石奔也从不胡来的份上,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昨夜他在你这歇了一晚,今日便扬言要纳你为妾室,你本事不小。”
牡丹心里得意,这个石奔果然不负期待。
但要搞定石尘,得先以退为进。
“帮主言重了,牡丹不过是风月楼的一名普通女子,哪有什么手段,以后牡丹绝不会再纠缠二公子。”此刻牡丹脸上的痛苦一点不像演得。
“我想听真话。”
牡丹咬着下唇,“牡丹是真心喜欢二公子。”
石尘听完,取出一个小瓶子,将它放在桌子上。
牡丹看着金液,心里激动不已。
看样子,石尘也没办法,只能接受她了?
“多谢帮主。”牡丹伸手去拿,石尘却故意移开,不让她拿,“这些年来你功不可没,若是让你嫁入石家,谁来替我继续做事呢?况且石奔整日游手好闲,心思全放在画画上头,旁的事儿一概不管不顾,你岂不是要受委屈。”
“帮主抬爱了,牡丹不会忘了自己的身份,会继续为石家效力,而能陪伴二公子左右,已经是牡丹天大的福分了。”牡丹看着桌上的金液,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她憧憬着自己可以摆脱诅咒离开这个破地方,顺利嫁到义帮,到时人人都要叫她一声二夫人,可下一刻石尘的话便将她拉回现实。
“没用的废物。”
这可吓坏了外强中干的牡丹,她试探地问道:“我怎么会无用呢?这些年我可是不断地在为您奉上您所需之物!”
“是吗?难道你就从未起过威胁我的念头?你以为凭你一己之力,便能将我多年苦心经营的成果毁于一旦?在昨夜之事尚未发生前,我还以为你敢与我叫板,必定是做足了充分准备呢。”
牡丹吓得跪倒在地,“帮主,我没有,我一直忠心于您!”
“那为何算计石奔?你当我不知道你过去是个什么样子,你本可以在我手下过得体面,为什么要私自做主?”
牡丹只能可怜地哭诉着:“帮主,我曾经是做错过一些事情,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会再纠缠二公子了,求您饶恕!”
“好自为之。”
石尘起身离去,但金液却留在了桌上。
牡丹怨毒地望着石尘离去的背影,她一把抓起桌上的金液,仰头喝了一口。
古怪的味道在口中弥漫开来,她舔了舔嘴唇,感受体内的绞痛逐渐缓解,而胸口的眼睛刺青也在逐渐淡化。
“竟敢叫我好自为之。”牡丹咬牙切齿道,“你等着,等我把你的秘密全都揭露出来,让世人看清你们石家当铺的肮脏交易!”
……
义帮。
夜色浓重,星辰明亮。
风修竹独自一人在院中练剑,剑势起,剑招落,行云流水,嘶嘶破风!
万凝不知道什么时候潜进义帮,正趴在墙头上目不暇接地看着,喝彩在安静的院落中清晰地传开:“好!”
“什么时候来的?”风修竹剑势一顿,转身望向墙头,将剑收回剑鞘的同时剑柄一转,挽出一个漂亮的剑花。
“刚来。看你练得认真就没打扰你。”
此刻,赵子婵被万凝踩在脚下,摇摇晃晃,“阿凝,快点,坚持不住了!”
万凝连忙对风修竹道:“跟不跟我走?”
“走。等我一会儿,回去换身衣服。”
风修竹回到屋内,把头上的抹额取了,拾掇了一身体面的衣裳,不像他之前那身玄衣,布料陈旧,肩头与肘部打着补丁,袖口只以布条缠就。
再次出现在万凝面前时,依旧玄色在身,却隐约可见内衬一抹朱红,臂上护具与腰间皮封成套而制,皮面光亮,既矜贵又锋利,一看便知绝非凡夫俗子之流。
赵子婵忍不住小声吐槽:“他穿成这样干什么?”
风修竹看着万凝,矜持道:“去哪?”
赵子婵冷不丁冒出个头,“风月楼查案啊,还能去哪。”
风修竹微微一愣,在没看到赵子婵之前,他以为是单独和万凝出去。
他立刻道:“我把衣服换回去。”
万凝拉住他,“哎呀,穿都穿了,给我看看怎么了,多好看啊。”
风修竹抓了抓后颈,“嗯……”
万凝又问:“跟我说说,有什么消息?”
风修竹道:“石奔今日一早跟石尘说要娶牡丹。”
“然后呢?”
“被打了。”
“哈哈哈哈哈,意料之中的事。”
“后来,石尘亲自去了一趟风月楼,估计是去见牡丹。”
“行,这个我问问百合。”
你一言我一语,三人很快就到了风月楼。
万凝先去见了百合,一推开门,就看见屋里失神落魄的百合。
百合一见到万凝,就像是见到了救星,她急忙将今日牡丹大肆搜查的事情一股脑儿地说了出来,接着,又提到石尘单独和牡丹见了一面。
万凝听后,线索在她脑海中串联起来,石尘来见牡丹仅仅是为了拆散她和石奔吗?
“别怕,我们正准备找她去呢。”万凝安抚完百合,来到了牡丹的房门前。
万凝敲了敲门。
牡丹把门打开了,只不过很不耐烦:“不是说了谁也别来烦我吗?”
“牡丹姑娘有烦心事?”
牡丹有些警觉,她打量着万凝,“你是谁。”
万凝笑着对牡丹道:“我是来为姑娘解忧的。”
不等牡丹反应,万凝便不顾她的阻拦,自顾自地踏入了房中。而紧跟在她身后的,还有风修竹和赵子婵。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牡丹只觉来者不善。
万凝问她:“昙花的死相你见过吗?”
牡丹不屑道:“我没事去看她怎么死的干什么?”
万凝提醒她道:“她是血尽而亡。”
听到这话的牡丹瞳孔不由自主地缩了缩,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但她还是故作镇定,反驳道:“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人又不是我杀的。”
“这样吗?”万凝的目光在牡丹房中扫视。
“你在这看什么东西呢?你们几个再不滚,我就喊人了!”牡丹歇斯底里一边吼,一边推搡着万凝。
就在这时,风修竹掏出一团布,塞进了牡丹口中,将她的双手钳制起来,让她无法动弹。
牡丹感到自己的手被掰得生疼,想要呼救,却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
赵子婵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竹筒,打开筒盖,从中放出一条细小的虫子,“这虫子名叫‘辨谎虫’,它可以分辨这世上的真话与假话,若你满口胡言,它就会立刻钻进你的嘴里,让你痛苦而亡。”
牡丹惊恐地看着眼前蠕动的虫子,身体瞬间僵硬,仿佛连呼吸都忘记了。
万凝问道:“昙花和你的侍女都是你杀的吧?”
“呜!呜呜!!!”牡丹直摇头。
万凝见状,把她嘴里的布拿走。
“昙花不是我杀的!最有可能杀了昙花的人是百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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