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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
她俯下身在许青山的身上鼻子不断地轻嗅,孟非知看得是目瞪口呆,他退到门边扯了扯方衍鹤的袖子:“守白,这是江仵作的习惯?”
方衍鹤没答话,只是睨了他一眼,站直了身子。
“像是…”
松香味?
江寻影小声地嘀咕,但不是很确定,从许青山毒发肯定是用下的一个时辰之内毒发身亡。
那么在这一个时辰之前,他的所作所为,见了什么人,就都很有嫌疑,尤其是潘贵,现在该称之为崔玉成了。
她直起身子,重新走到许青山的头旁边,仔细地摸了摸,没有摸到人皮面具。
想到崔玉成说潘贵之前也戴着人皮面具,潘贵的人皮面具哪里来的?
碎尸的脸部也并没有人皮面具的痕迹,她一直以为是泡在泔水里泡得发白,现在想来应是人皮面具的原因。
可那个面具呢?
江寻影想不明白,便索性不想,她净过手,走到方衍鹤的面前。
有些泄气。
“许青山的胃里没有任何食用过东西的迹象,但却在他当晚的饭里和水里同时检测到了曼陀罗。”
“这就有些互相矛盾,他并未食用却依旧中毒,那就是他的毒不是因为食物本身。”
“更奇怪的是,身上也没有伤口,毒是怎么来的,这是一个问题。”
“我摸过他的脸,没有人皮面具的痕迹,倒是碎尸,我原先认为是在泔水里泡得太久,致使尸体发白,现在看来是因为他常年戴着人皮面具,死后又被揭掉。”
方衍鹤听着江寻影的话,边听边走到书桌前拿起笔写写画画,最后将主子两个字圈了起来。
“无论是许青山还是崔玉成,有一个共同点就是这个主子。”
“这个主子是谁,他们背后的勾当是什么?”
江寻影盯着主子两个字,脑海中瞬间浮现出许青山的脸和那句故人。
以及,信中那句,江家已故。
江家,是她的江家吗?
孟非知站在一旁不语,只是手指不断地敲敲打打,十分认真。
“你们去许青山家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江寻影和方衍鹤对视一眼,奇怪的地方?
花瓶?
环境?
两个人竟一时说不上来,齐齐看向孟非知:“我们再去一趟!”
两个人拉着孟非知,没有其他的衙役,三个人再次去了山下村。
只是到达时天色渐晚,将马车停在远处,三个人步行绕路去了许青山的家。
孟非知看向面前高门大户,惊讶道:“你说……”察觉到自己声音大,又压低了嗓音:“你说这是许青山的家?”
没等两人说话,孟非知指着面前的院子问:“守白,你不觉得这跟郊外各家各户庄子的布局很像吗?”
“只是这是个一进的院子。”他快步走进许青山的院子不断打量,“许青山一个农户哪有这么多钱?”
“听村长说,是半路来落户的,像是富家翁。”
孟非知嗤笑:“富家翁?别搞笑了,富家翁才不会去做泔水这种活。”
看到两个人眼底的疑惑,孟非知解释道:“如果这个人一开始就是家境富裕,那么即使再怎么穷苦,倒泔水这种活也很少会去做的。”
“他既然敢做,就说明他那些钱来路不正,或者说这个院子,不是他的。”
江寻影低头沉思:“如果这个院子不是他的,那么那些书信?”
“书信的落款可都是许青山。”
孟非知摇了摇头:“房子不是他的,但他却可以借住啊,按照你们之前的问询,许青山上面有个主子,那么这个房子是不是有可能是那个主子的?”
“有可能,但是。”江寻影抬眼看向孟非知,她不得不承认,这个孟寺丞确实能想到她想不到的地方,“他来山下村建这个房子的意义是什么?”
“山下村有什么值得他们来蜗居的?”
孟非知和方衍鹤也想不通,他们背后那桩在他们嘴里肮脏的生意到底是什么?
华严寺。
江寻影脑中忽然灵光乍现:“华严寺的泔水处理的话,会倒在哪?”
孟非知和方衍鹤面面相觑,齐摇头:“泔水一般不过是喂猪。”
喂猪?
江寻影忽然想到无头案的李川。
毁尸灭迹吗?
“山下村有养猪吗?或者华严寺附近有没有养猪?”
这把三个人都问住了,没再开口,只是默契地开始走向房间重新开始翻找。
江寻影在看到书房的那个青花瓷花瓶时,仍旧觉得怪异,她走上前将花瓶拿起来左右看,并没有看到有什么东西。
但在手放到瓶口处时,察觉到了不对劲,她晃了晃瓶身,从里面听到了水,叮啷的晃动声。
有东西在脑子中一闪而过,江寻影没有抓住,只是将花瓶记了下来,又放回原位。
刚要转身离开,又回头捧起花瓶将水倒在桌子上,那摊水里有着植物的碎屑。
江寻影拿出镊子,将它放到了油纸上包了起来,才继续去翻看别的。
这座宅子空得十分安静,即使是书房也没几本书。
没有书却还要书房。
确实让人很疑惑。
孟非知在偏方,不知道搜到了什么一惊一乍的。
江寻影探出头看了看,又回了书房,继续翻找。
她漫不经心地将书架上的东西转过来转过去。
只听到咔嚓一声,墙角的地板上竟出现一个只容一人进入的地洞。
她顾不得惊讶,跑出书房将两个人拽了过来,心还是在扑通扑通地狂跳。
“我的天!”
孟非知看到这个地洞之后,绕着江寻影开始转圈,“你是什么天才,这都能找到?”
“你果然是大理寺的这块料!”
三个人由着孟非知在前面,江寻影居中,方衍鹤殿后。
但其实,江寻影觉得有些冲动了,三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万一在下面遇到什么事,都找不到人求助。
“我觉得不然我们……明儿再来?”
刚下地洞时,江寻影纠结片刻还是开了口。
孟非知锤了一下掌心:“我觉得此注意甚好,就这么办!”
方衍鹤已经在江寻影开口时便扭头上去了。
只是。
“你还记得哪个是机关吗?”
江寻影看了一眼柜子上与原来位置不同的摆件,迷茫地看了方衍鹤一眼。
本就是误打误撞,谁记得这么多?
不过还依着他,指了指刚刚最后转的那个锦盒。
“就那个盒子,我转了转那个洞就开了。”
“李鱼一会会来找我们,等他来了我们再下去。”
方衍鹤撩起衣摆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黑漆漆的房间里只有手中的火折子亮起来光。
孟非知忽然小声:“你们进来关门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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