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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
晚饭。
叶百峰一双锐利的鹰眼直直杀向何妨。
何妨毫无忌惮地攀上叶百峰的目光,嘴角杂着星点的笑意。
林娣开始打圆场:“小何是本地人?”
“嗯。”何妨转向林娣。
“哦~那之前没来过我们这种农村吧?”林娣和蔼地笑,“没有不习惯吧?”
何妨一一回答:“有旅游过,很喜欢这种氛围,一点也不会不习惯。”
“哦哦哦,那就好,那就好。”林娣点头,往嘴里送了一口菜。
餐桌上的气氛又降至冰点。
“什么工作的?”叶百峰打破沉寂。
何妨立马答:“服装设计,开了一个工作室。”
“哦?”叶百峰眉眼尽显威严,“能赚钱吗?稳定吗?”
何妨不紧不慢:“嗯,经营挺久了,基本稳定下来了。”
“父母也住城里?”叶百峰放下碗筷,专心发问。
何妨也放下碗筷,专注回答:“嗯,不过我不和父母住一块了。”
“有房?”
“嗯。”
“有车?”
“嗯。”
叶穿林抿着嘴唇,看看叶百峰,又看看何妨。她都替俩人尴尬了,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结果,叶百峰来了一句:“穿林也有。”
叶穿林像开小差被点到名一样,浑身一震,心里发紧。
“嗯。我知道。”何妨看了一眼叶穿林,很认真道,“您女儿很优秀。”
叶穿林脚趾扣地,头往饭碗里埋。
叶百峰突然来了一句:“你俩怎么认识的?”
叶穿林倏地抬头,瞪大眼睛,不自觉地咽了一下口水。
但何妨依旧懒散:“医院里认识的,我腿受伤去康复科,就遇到叶医生了。”
叶穿林看着何妨气定神闲的样子,很是佩服。
叶百峰突然转向女儿,挑了一下眉。
叶穿林喉咙发紧:“哎呀真是的,跟查户口一样。都是兄弟,一见如故。对吧?何妨。”
何妨盯着叶穿林,两秒后点头:“嗯是。”
“对了。穿林。”叶百峰扭头望向叶穿林。
叶穿林如临大敌,缓缓抬头。
“我也到了退休的年纪了。武馆的事你怎么想?”叶百峰的脸上毫无表情。
不是关于何妨的事,叶穿林松了一口气。但她无法从父亲的脸上提取到任何情绪,心里不由得没底。
叶穿林稳声道:“我还是想当医生。”
“嗯。我知道了。”叶百峰没有一丝波澜。
叶穿林张着嘴,欲言又止,有些无措。
林娣见状,夹了一大口的菜放到叶穿林的碗里:“吃,快吃!等会儿菜都要凉了。”
叶穿林垂眸,盯着白花花的米饭,和上头堆成小山的菜,心口有些闷。
-
晚饭后,叶百峰出门遛弯了。
叶穿林一下餐桌,就逃回了三楼。
林娣要去厨房洗水果,何妨也一同跟了去。
“小何,会做饭吗?”林娣拣着葡萄。
何妨接过晶莹剔透的葡萄,放到水流下冲洗:“会,做得还不错。”
“哦~那就说明做得很好了。”顿了一下,林娣撅着嘴嫌弃,“穿林呀,一点也不会做。现在老抽、生抽、酱油都分不清,她进厨房,我都怕她把厨房给点了。”
何妨扭过头,林娣的眼里是溢出来的自豪。
他柔声道:“说明她是不做饭的命,享福的命。我妈也不会做饭,家里是我爸做的。”
“哈哈这样啊,难怪呢。”林娣笑开了颜,话闸也放开了,“你们俩是不是闹别扭啊,感觉怪怪的。”
何妨愣了一下:“是有一点。”
“穿林这孩子吧,从小自己拿捏主意,我们也很少管。”林娣道,“所以,可能吧,太突然或者太强烈,会让她有压力。给她点时间想一想,肯定能说开。”
“嗯。”何妨反复揉搓着一颗葡萄,“刚才在饭桌,我就看出来了。穿林的成长环境是比较轻盈的,叔叔阿姨都尽可能不给她负担。”
“轻盈。哈哈,不愧是有文化的。这个词居然能这么用,学到了。”林娣把剩下的茎杆倒掉,“其实吧……她爸也没想她留下来,武馆早说好了是李弋来管。多嘴问她,其实是想让她明白自己有退路。以后遇上什么事,或者想回来了,武馆肯定也留一个位置给她。”
“嗯,她肯定明白,可能觉得过意不去。”何妨抖了抖盘子,颗颗圆滚滚的葡萄撞来撞去。
林娣接着道:“当初是不想让闺女学武术的。但穿林是早产儿,小时候又挑食,长得慢还容易生病。让她学这个纯属是为了锻炼身体的。”
“早产?”何妨有些惊讶,从叶穿林身上完全看不出“瘦弱”二字。
“对啊。出来的时候才两斤八,小小一巴掌的人待在保温箱里,可怜得要命。”林娣想起往事,脸色暗了下去。
“过去的事了。现在她倍有劲。”何妨道,“我被她撂倒了不止两次。”
“哈哈哈哈哈委屈你了。”林娣把果盘递给何妨,盘子里放着两个叉子。
何妨抬眸。
“拿着呀!拿到三楼去。”林娣眯着眼笑。
何妨接过了果盘。
-
叩叩叩。
叶穿林急忙关掉手机音量,蹑手蹑脚地下床。
何妨的声音穿过木门,挤过门缝:“有人吗。”
叶穿林捂住嘴巴,悄悄靠近房门。
何妨的声音再度飘了进来:“刚刚短视频的声音,是鬼在看吗。”
叶穿林撇了撇嘴,不情愿地打开房门:“干嘛?”
“水果。”何妨把果盘塞到叶穿林怀里。
叶穿林猝不及防地双手捧住果盘:“你弄的?”
“阿姨弄的。”何妨垂眸盯着她。
“哦。谢谢。”叶穿林抽出一只手,去关房门。
不出意料。房门阖到一半,门外的一道气力,抵住了房门。
“可以进吗?”抵住门的人问。
“不可以。”叶穿林知道拗不过,就松开门,把果盘和手机放到一旁的桌上。
门被彻底推开。
突然,一只手穿过门框,伸进房内,抓住叶穿林的手腕,不由分说地把她往外拉。
没有丝毫防备,叶穿林直接正面摔进何妨的怀里。
“你干嘛。”叶穿林立马后退,拉开距离。
何妨垂眸,眼睫轻颤,眼底藏羞:“我不能进去,你可以出来。”
叶穿林看着眼前的面庞,另一只空着的手,不自觉地摸向自己的耳垂:“你倒是会玩文字游戏。”
何妨自动忽略,直接道:“叶穿林,我不是来和你做兄弟的。”
叶穿林想往后退,何妨却一把拉住她耳垂边的手腕。
“我不要你像对别人一样对我。”何妨的手微微用力,勾勒着叶穿林手腕的劲瘦。
“不是,我们真的不合适。”叶穿林的双手细细地抖。她学过挣脱与擒拿的,想挣开何妨的手,完全不是问题,但现在手却不听话地无力。
“我们很合适。”何妨冷声道,“我看不出我们哪里不合适。”
叶穿林忍到顶点,脸微微涨红:“因为你是冉然的老板!我们俩在一起,很奇怪。”
“就因为陶冉然?”何妨的眼底扫去笑意,深不见底。
“什么叫就。冉然是家人的存在。”叶穿林顿了一下,叹了一口气,“之前帮你针灸,也是想让冉然可以在工作时轻松一下。瞒着你,是我的不对。”
何妨盯着她,殷红的眼尾上挑:“我知道。”
“哈?你知道?”脑子嗡的一下炸开,叶穿林张着嘴巴,“你知道还……”
话未说完,唇就被堵住了。
何妨一手拽着叶穿林的手腕,将她撞向自己。一手松开手腕,捏住她的后颈,力道不轻不重。
叶穿林被突如其来的吻吓得后仰,何妨顺势前进。叶穿林只觉重心不稳,似是要后倒。
后颈的指尖游移而上,插进柔软的乌发,后脑勺是滚烫的温热。
嘣的一声,何妨的手背撞到门框。
旋即,叶穿林的后背贴上了门框。木头的冰凉激得她细细战栗。
而身前是笼罩着的滚烫。
何妨的气息粗重,唇瓣粗野地掠夺、攻占。
所过之处,是失控的酥麻和丝丝的痛楚。
空气被抽走,叶穿林的脸逐渐红透。白里透红的肌肤,像易碎的陶瓷。
何妨捧起这个易碎的陶瓷,像捧着自己的珍宝一样,缓缓地摩挲。
有些薄茧的指尖拂过,缓慢却不可抗拒。
鼻尖缠着鼻尖,呼吸织着气息。
混乱的声响,在空无一人的楼层里,闷沉地扩散开,沾上寒夜的水汽。
不知过了多久,声响散去。
叶穿林懵懵地道:“不是说好,给我一周时间考虑吗。”
“嗯。”何妨意犹未尽,轻啄她滚烫的面颊,“你考虑你的,我争取我的。”
呃。又被色、诱了。
叶穿林有些懊悔:“快起来,你也不怕来人。”
发尖的力道褪去,叶穿林的头重回自由。但身前的人没有动静。
“装聋啊。快起来!”叶穿林握着拳头。
何妨歪头越过叶穿林,视线盯着桌上的手机。
手机只是被关掉了声音,但视频仍在自动地往下滑。
何妨皱眉:“这视频里怎么有你?”
“什么?”叶穿林回首。
手机里播放着的正是早上的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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