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赈灾(下)废储?
长乐宫的气氛凝滞如冰,林皇后将一枚碎裂的暖玉掷在顾清辞脚边,玉片四溅,映着她眼底的寒意。她声音发颤,手指着殿门,“去年盐引短缺,多少百姓吃淡食度日,你却把盐卖给私商中饱私囊——如今被顾砚深拆穿,还想让他替你背罪?你要搞计谋手段,就搞精明些啊!怎么留下了这么一堆烂摊子?”
顾清辞脸色煞白,慌忙跪地,他试图上前拉皇后的衣袖,却被皇后嫌恶地避开。
林皇后冷笑一声,将一份密函扔在他面前,“这是本宫让人从私盐商账上抄来的,每一笔都记着‘东宫用度’,你还要狡辩?”她深吸一口气,语气中带着失望,“本宫原以为你只是保储心切,没想到竟连百姓的救命盐都敢动!陛下若知道了,你这个太子,还做得成吗?”
顾清辞看着密函上的字迹,浑身冰凉——他竟忘了,私盐商为了自保,会暗中记下所有往来。此刻证据确凿,他再无辩驳的余地。
而灾区的顾砚深,正站在粮垛旁,看着百姓有序领粮。暗卫轻声禀报:“殿下,京城传来消息,皇后震怒,把太子禁在长乐宫,还派人去查去年的盐引账目了。”
顾砚深点点头,目光落在远处的官道上:“太子不会善罢甘休,他定会找机会反扑。你去盯着东宫的人,尤其是他身边那个谋士——此人诡计多端,若不除,日后必成大患。”
暗卫领命退下,顾砚深拿起一粒谷子,放在指尖揉搓。这盘棋远未结束——陛下对储君的态度、朝臣的站队、还有潜藏在暗处的势力,都还在等着他落子。
三日后,京城突然传出消息:太子的谋士因“贪赃枉法”被抓,从他家中搜出了与私盐商的往来信件。一时间,朝野哗然,所有人都认定是太子为了脱罪,故意牺牲谋士。
东宫的殿内,顾清辞看着空荡荡的座位,气得砸碎了案上的瓷瓶。他知道,这定是顾砚深的手笔——谋士一死,所有罪责都将落在他头上,再无转圜的可能。
“顾砚深……”顾清辞咬牙切齿,眼底满是狠厉,“我若不死,定要让你血债血偿!”
而此时的顾砚深,正收到陛下的密诏,召他即刻回京。他看着诏书上的字迹,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陛下终于要亲自下场了,这盘小棋,也该到分出胜负的时候了。
太和殿的龙涎香压不住满殿的寒气,明黄御座上,皇上捏着奏折的指节泛白,目光如刀般扫过殿下几人。案上摊着三样东西:沾血的东宫卫银符、谋士的密信,还有顾砚深呈上来的河工案残卷,每一样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得顾清辞脊背发僵。
“私藏盐引、栽赃皇子、还敢动河工案的旧账!”皇上猛地将奏折摔在案上,声震殿宇,“朕竟不知,朕的太子,早已变成了这等祸国殃民的蛀虫!”
顾清辞“噗通”跪地,膝行两步想抓皇上的龙袍下摆,却被侍卫拦住。他仰头嘶吼,声音带着哭腔:“父皇!儿臣是被冤枉的!这些都是顾砚深伪造的!他想夺儿臣的储位,故意设局害儿臣啊!”
“伪造?”顾砚深上前一步,玄色官袍衬得他面色冷冽,“殿下说密信是伪造,为何信中提到的私盐商藏货地址,与去年盐引短缺的源头分毫不差?殿下说银符是伪造,为何符上的暗纹,与东宫卫的制式完全一致?”他抬手呈上一卷账册,“更别说这河工案残卷,上面有东宫旧部的签字,殿下还要否认吗?”
顾清辞盯着账册上的字迹,脸色瞬间惨白——那是他当年亲手安排的人,竟被顾砚深留了后手。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只能死死攥着地面的金砖,指缝里渗出血来。
一旁的林皇后脸色复杂,她看着太子失魂落魄的模样,又看看皇上铁青的脸,终是上前一步,屈膝行礼:“陛下,太子或许是一时糊涂,还请陛下念在他多年储君的份上,从轻发落……”
“从轻发落?”皇上冷笑一声,目光扫过林皇后,“皇后可知,去年盐引短缺,多少百姓吃不上盐?河工案贪腐,多少民夫冻饿而死?他身为太子,不想着赈灾救民,反而只顾着争权夺利——这样的储君,朕留着何用!”
皇上话音刚落,殿外忽然传来侍卫的急报:“启禀陛下!东宫侍卫在天牢试图灭口,已被拿下,从他身上搜出太子的密令!”
顾清辞浑身一颤,彻底瘫软在地。他最后的挣扎,也成了压垮自己的最后一根稻草。皇上看着他狼狈的模样,终是闭了闭眼,声音冷得像冰:“传朕旨意,废黜太子之位,贬为庶人,圈禁于东宫,终身不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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