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书

　　宋谣这通电话来得突兀，说得也让人摸不着头脑。

　　林以舒不可避免地想起了周齐正。

　　说来讽刺，林以初和周齐正在一起两年，她竟从未真正了解过这个人。直到现在她才明白，那两年的感情好像根本没有意义，她从来没看懂过周齐正，就像他也从来没真正尊重过她一样。

　　顾砚初安静地开着车。刚才那通电话的内容，他听得一清二楚，却什么也没问，只是专注地看着前方的路，侧脸在街灯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柔和。

　　林以舒轻轻叹了口气，转头看他。

　　他还是没有开口，神情平静得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关于和周齐正的过往，林以舒本就不愿多提，如果顾砚初不问，她也不会主动说。

　　不过刚才电话里林以舒的态度已经足够明确，她拒绝得毫无余地。

　　可是……顾砚初为什么什么都不问呢？

　　林以舒转回头，视线落在手机屏幕上助理发来的工作计划上，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顾砚初不好奇吗？还是说，他并不在意？

　　车厢里安静下来，只剩音乐还在播放。

　　窗外的街景飞速后退，熟悉的建筑逐渐映入眼帘。

　　林以舒快到家了。

　　最后一个红绿灯，红灯倒计时显示着35秒。

　　顾砚初忽然伸手按下了静音键。

　　音乐戛然而止的瞬间，林以舒转过头，对上他漂亮的眼睛。

　　那双总是含笑的眼眸里，此刻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怎么了？”林以舒轻声问。

　　顾砚初深吸一口气，握方向盘的手指微微收紧：“你能不能……不要理会和你前男友有关的任何人？”

　　他说得很委婉，但他其实恨不得林以舒把所有和周齐正相关的人都拉黑。

　　只是他克制着，知道不该这样要求她。

　　“我不该这么说，”顾砚初顿了顿，声音低了几分，“但我就是很介意。明明已经分手了，为什么还要来打扰你？如果后悔了，当初又为什么要分开？”

　　他终于问出来了。

　　林以舒忽然觉得心口那股莫名的郁结散开了，唇角不自觉地上扬：“是我提的分手。”

　　“哦，”顾砚初立刻接话，“那还不是他自己有问题？不然你也不会……”他忽然改口，语气里带着庆幸，“还好你和他分开了。”

　　信号灯转绿，车子平稳地起步。

　　“嗯，已经分了。”林以舒低头打开手机通讯录，指尖在屏幕上轻轻滑动，“确实没必要再联系了。”

　　她删除了周齐正的联系方式，连带宋谣的一起。

　　顾砚初用余光瞥见她的动作，嘴角忍不住扬起，却故作镇定：“我可没让你删了他们。”

　　林以舒被他这口是心非的样子逗笑了，侧眸看他：“那我加回来？”

　　“还是别了吧。”顾砚初摸了摸鼻子，语气有点讪讪的。

　　宋谣那通电话打来，林以舒就猜到周齐正大概是后悔了。

　　顾砚初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沉默几秒后问：“他会不会再来找你？”

　　“不知道。”林以舒如实说。她确实不知道，周齐正这个人，她从来就没搞懂过。

　　“那你别理他，”顾砚初的语气里带着难得的占有欲，却又小心翼翼地补充，“你现在是我女朋友。”

　　“嗯，知道了，顾老师。”林以舒笑着应道，声音温柔。

　　车子缓缓驶入小区，温暖的路灯光透过车窗，在他们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这个冬议案，有人放手，也有人选择握紧。

　　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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