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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
卫柳郁站在草地上的时候腿一软,差点给不远处的舒宁卷跪下,但她飞快倔强地撑了一下自己的膝盖稳住重心,别人看起来就像是不小心滑了一下,没有什么异常。
“大小姐真棒,特别勇敢,我抓拍了好多张美美的照片,我一个女的看着都心动。”
朱焱灿不遗余力地输出情绪价值“我给你看看。”
"你为什么在抖?"朱焱灿走进了卫柳郁,发现她的异常,眨眨眼困惑地问。
"我怕冷不行吗?!"卫柳郁欲盖弥彰地拔高音量。
"啊?行吧。"朱焱灿怀疑地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短裤短袖,又望了望晴空万里的天色以及绿油油的随风摇动的椰子树。
半响,她突然问"你是不是体寒啊?"
闻言不仅是卫柳郁哑口无语,甚至网友都沉默了。
「宝,你好真诚,可我笑的好大声。」
“问那么多干什么,而且关你什么事!"卫柳郁涨红脸,刚要讲自己刚才在天上有多么悠然自得来挽回形象,就被朱焱灿以迅不及掩耳之势往怀里塞了个塑料袋套着的吗菠萝。
她笑容明丽"我刚才买的,可甜了,供奉给大小姐。"
"嗯,算你识相。"
「大小姐的好哄程度和家犬有的一拼,一个小零食下去管它什么生气都是狗屁,摇着尾巴就过来了。」
…
祝确和迟风抽到了难度最大的深潜,从上午就开始在特定场所练习。
祝确完全不想要下去,但节目组以她拮据的生活状态作威胁。
她很需要上节目的这笔钱。
祝确其实从来都没有过特别困难的时候,但是她好像对存钱这件事格外执着,哪怕是稍微紧巴了一些,祝确也会立刻陷入恐慌和焦虑的怪圈无法自拔。
她尝试去看过心理医生,对方从专业的角度分析了她的问题,给她开了药。
祝确吃了,好消息是管用,坏消息是不想活了。
祝确意识到这个副作用就立刻停了药,直到现在都没有再翻出那个白色小盒子哪怕一次。
迟风身形灵活,学动作的时候很快,祝确看见不由暗暗羡慕。
要是她也能有一样出类拔萃的技能就好了。
要知道祝确此前一直都是旱鸭子,她惜命,很少玩极限运动,没想到节目组给了她人生的新体验。
开着游艇出海时,祝确也不过是听懂了最浅显的东西,只知道了皮毛。
祝确没有底。
人在紧张的时候往往会想要说很多话来缓解,祝确便是如此,但她向来学不会打扰别人,看着迟风带着耳机闭目养神的样子半晌,什么都没说出来。
她现在就像是生理期来了,但是没有卫生巾的不安全感。
要不是朱焱灿发来新消息和舒宁卷被吹得像是塑胶假人的表情包,祝确恐怕会一直沉浸在这可怕的状态直到抵达。
和她聊了一会儿天,在工作人员喊声中祝确放下手机不安地去换潜水服。
迟风先下去,他问祝确要不要等她,被她拒绝了。
祝确盯着深蓝色的海面看了片刻,才转过身顺着铁质的栏杆向下爬。
当大腿以下都没入海水中,冷意一下子窜上头顶,带的全身肌肉战栗,祝确蓦然打了个哆嗦。
“我们会跟着你们一起下去,刚才和你说的那几个手势都记住了吗?”教练问。
祝确点了下头。
脚蹼在水下摆动,掀起一波波水流四散开,起初身边只有一两只小拇指长的银鱼,在光下一闪而过,旋即隐入黑漆漆的阴影里。
祝确很快便收回了视线。
一望无际的珊瑚礁,凹凸不平的生长在高低错落的海底礁石上,粉红色的黄色分支向上延展着,如同梦幻瑰丽的花海般。
成群结队的鱼飞快地掠过,身上的条纹千奇百怪,他们游动时鳞片泛起金属似的光泽感。
祝确正望着这一切出神,下一秒肩膀被拍了拍,祝确扭过头,是是扛着摄影机的专业人员示意她摆个poss。
祝确没有动,只是安静地瞅着他。
专业人员没招了,值得咔嚓一下干脆了事,紧接着气哼哼地去找迟风了。
祝确也不在意,她巴不得这些人赶紧放她回去工作。比起每天和一大帮人交流沟通,祝确还是更加愿意和那堆不怎么搭理她,甚至懒得分给她一个眼神的同事交流。
反正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祝确已经习惯了。
要是有一天她的保护色被人擦掉,那肯定是一件让人不知所措,甚至痛苦的事情。
小鱼绕着祝确转圈圈,也许是对这个新鲜的东西感到好奇。
祝确伸出手,它便转身快速游开了。
祝确在原地望着它消失在波光粼粼的海洋深处,须臾收回目光。
她上去的时间比迟风要早,他抓着栏杆往上攀的时候祝确已经坐在甲板的另一侧,眯着眼看飞来飞去撬突出岩石上贝类的海鸥了。
“冷不冷?”迟风突然问。
「直男居然会关心人了,一大历史转折点!」
祝确有点惊讶“还行。”
她没说模棱两可的话考验男嘉宾的眼色,是真还行。
迟风没说话,而是去找教练要了一条干净的浴巾回来。
“围着吧,风一吹还是挺冷的。”
祝确接过来,神色有些复杂“谢谢。”
“你会经常尝试这种刺激的项目吗?”迟风却似乎并没有放在心上,开启了别的话题。
“没有,”祝确顿了顿,又补充道“但是节目组的安排我都能完成。”
「我一直觉得祝确是那种随波逐流,从来不发表自己看法的人。」
「对对对,有一种死了般的淡然感。你怎么对我都无所谓,你什么样子我都不在乎,要是你让我做一件事情,没问题我做,要是你对我没有要求,那我也不会对这个世界产生任何影响。」
祝确是看不到弹幕的,否则她一定会惊讶于当代网友福尔摩斯般的好眼力,以及对她精准的评价。
是夜。
男嘉宾们坐在院里聊天,女嘉宾们都在护肤卸妆,为明天的集体约会做好准备。
岑谧敲了敲朱焱灿的房门。
“进来吧。”
走进去,看见应莅正坐在朱焱灿床对面的梳妆台上,朱焱灿正将她的刘海用黑色卡子夹到额头上。
“嗨,找我的?”朱焱灿抬眼看了岑谧一眼,想都没想就猜出了她的意图。
“嗯,来和你学一下化妆技术。”
朱焱灿虽然年纪是别墅里最大的,但在化妆界还是新起之秀,岑谧了解她的职业之后,看过一些她的作品,有很大的收获。
朱焱灿似乎总是能扬长避短,并将女生们自认为不完美的点发展成独有的特色,在千篇一律的淡妆中杀出重围,让人耳目一新眼前一亮。
岑谧见朱焱灿正在忙,就搬了角落的小凳子过来,右手拿着手机扣在左手上,认真看着朱焱灿的流程。
“你没有刘海明明更好看,为什么要留着一个锅盖一样的发型?”朱焱灿熟练地梳好应莅头发,一边动作一边问。
涉及专业领域,说话就很不客气了。
她完全无法理解应莅这么有资本的一张漂亮脸蛋,为什么要像上封印似的禁锢起来。
应莅被说得有些难为情,但也是事实,她没什么好争辩的“有人说过我的眼睛很凶,看得人不舒服,我问了好几个人他们都说是这样,我就留了刘海,让别人见到我和我说话的时候舒服一些。”
“听他们说屁话,好不好看都是自己说了算,而且我一点儿不觉得有哪里不舒服,谁管的他们臭毛病。”朱焱灿对着镜头翻了个白眼。
应莅心口一热,嘴角浮现出两个浅淡的梨涡。
她们聊得投机,显得另一边的宋澹和卫柳郁的无话可谈突兀而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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