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龙【gb】

　　陈栖很好奇究竟是哪种立契要当事人双方手握手。
　　宋柏挠了挠脸，“呃，我自己想的？”
　　陈栖暂时把夸奖这位大师的事情放在一边，她把两人的血汇集在一起，用手指蘸上这混合液体，在自己的手臂上写一下一串张牙舞爪的符文。
　　血字深深地浸润进她的皮肤里，像一道道血肉的刻痕。
　　她示意宋柏，“现在说你能带给我的好处。越简明扼要越好。”
　　宋柏张口，声音不仅传入陈栖的耳朵里，也响起在她的脑子，“我许给你一个承诺。”
　　血字上泛起火光，灼烧着陈栖的皮肤。
　　她道，“我将为你所用，直至雏鸟还巢。”
　　此刻这个包间内东风大作，火光从手臂为始，熊熊蔓延到其他部位，裹挟一开始的符文遍布陈栖的全身。
　　这火并不燎破她的衣物，也未烧灼她的头发，但它确确实实在陈栖的皮肤表面燃烧。
　　陈栖痛得要命，但她竭力控制住自己的表情。
　　在她身体的最后一寸也被符文占据后，火光消失了，符文也消失了。
　　“可以了。”她转向宋柏。
　　宋柏刚刚伸手试探了一下这火焰，“如果有人违反会怎么样啊？”
　　陈栖手指朝上，“雷劫天罚 ，一般会死。”
　　宋柏一点儿也不优雅地翻了个白眼。
　　“教会和任务的资料我之后发给你。”她拿起手机碰了一下陈栖的腕表，“至于盖尔·纳瓦罗，我就得慢慢讲。”
　　说着她从旁边的酒架上取下一瓶啤酒，就着桌子边缘崩开了瓶盖。
　　“不管你查到了什么，我都从头说起，盖尔和奥莱利的交情，”宋柏顿了一下，“开始于格里戈里，他俩合作了不少项目，有很深的私交。”
　　“格里戈里去世得比盖尔早，盖尔的遗产处理人指定的是多林，她留下了一部分实验遗产和自己的遗体给多林，遗嘱中她说可以把自己的遗体用于研究，但不要克隆。
　　“她的遗产全部捐了出去，私人物品用个匣子装了埋进她父亲的坟里，匣子的钥匙给了阿尔梅尼。”
　　“但她的遗体一直没用于研究，只是放在冷藏库里，直到小多林用她的基因和盖尔的基因混合创造了后代，即柏得温·奥莱利和他的妹妹。”
　　陈栖回忆了一下照片上红发棕眼的女孩，又看了眼宋柏的金发蓝眼。
　　“怎么没听说过他有妹妹。”
　　“早夭，”宋柏抿一口最上面的啤酒，皱起眉头来，她不怎么喝啤酒，“艾西应该是柏得温的后代。”
　　陈栖有些疑惑，“那为什么不把她送回去？”
　　宋柏皱着眉又喝了一口，“柏得温最近不在乌棱星，艾西不见了这么久公司都没有动静，还出现了杀手，可能是公司内部出事了，把艾西送回去会有危险。”
　　“我知道的大概是这些，你有什么细节的东西要问吗？”她好像品着品着习惯了啤酒的味道，从容地咽下酒液。
　　“阿尔梅尼知道那把钥匙的用处吗？”
　　“不，他不知道，多林故意没告诉他，不过如果他来参加盖尔的葬礼的话，他就会知道。”
　　宋柏酒量应该很好，因为她在短短的一段时间里就牛饮了半瓶啤酒，神色自然，说话逻辑清晰。
　　“盖尔的遗体还在吗？”
　　“过去是在冷藏库里，现在我不知道，你进去之后可以自己想办法去看看。”
　　白泽自从酒吧那晚很久没上线了，但陈栖不认为它放弃了让陈栖做事，它应该是被之前的东西绊住脚了。
　　“盖尔做过有关数字生命的研究吗？”
　　“有这一回事，准确地说，她是利用灵力和人工智能结合构建出来一个完全的新生命。据说已经有了成果，但过了一段时间盖尔说这个项目不太成功，终止了项目，具体我不清楚。”
　　陈栖突然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多林怎么死的？”
　　“官方报告是衰老死亡。”宋柏也回答了，然后她瞟了一眼陈栖，笑道，“是的是的，多林就是小多林。”
　　陈栖只是猜测，但宋柏很快就为她确认了这一点。
　　“怎么样还有什么问题吗？再多我也不知道了。”
　　陈栖摇摇头，“暂时就这样吧。”
　　“哦，之后还要问呀？”宋柏把那半瓶啤酒和搅碎了的蛋糕放在一起，起身整理着装，“好吧，有时间我就会回你。”
　　陈栖坐着没动，“有个很重要的问题，你给了我任务，以撒最近也在忙，你把艾西交给我，谁来照顾和保护她？”
　　以撒最近每晚都要出去然后带一身血，洗洗干净又去开电轨。
　　宋柏握门把手一下子僵住了，“呃。”
　　陈栖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你不会觉得我和以撒一个白班一个夜班，正好吧？”
　　“怎么可能呢？”宋柏心虚地对着手指，“最近以撒的工作也差不多了，我肯定要给他放假的。”
　　“那他白天也有工作。”
　　“他去上那个班完全是挤兑别人的就业机会！”
　　陈栖其实也觉得，但万一以撒的兴趣爱好就是开电轨呢？
　　她最后问一句，“以撒知道要帮你带孩子吗？”
　　“在你到家前，他就会知道。”
　　说罢，宋柏推开门，招呼陈栖，“走走走，我带你去接艾西。”
　　艾西待在走廊尽头的房间，宋柏敲了三下门后直接推开。
　　里面除了艾西还有一男一女，两人听见声响第一时间把人护在身后，看见来的除了宋柏还有她交代的银发独眼女人，才侧身露出艾西来。
　　“主席。”两人一起向宋柏致意。
　　宋柏点点头，“辛苦了。”
　　然后她弯腰招招手，“艾西，过来。”
　　小女孩的耳羽消失了，露出来的手臂上也没有鳞片，完全像个人类。
　　返祖带来的智商衰退应该解决了，此时她看着眼神清明灵动，一点也没有之前呆呆的感觉。
　　艾西看见陈栖，马上想起了之前死皮赖脸要跟人家回家，小小的心里涌起淡淡的尴尬。
　　她搓着步子过来，喊了一声，“宋柏姐姐，陈栖姐姐。”
　　好吧，还是有点像呆瓜。
　　宋柏蹲下身来，给她整理了一下书包带子，又掐了一把艾西的小脸蛋，“去吧，有什么事情他俩处理不了的就给我打电话。”
　　陈栖嗯了一声，只说，“你叫我陈栖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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