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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
墨景年的脸颊顿时通红,手也无所适从起来,放在岁栀慕腰上不行——
显得自己好像在期待着什么。
放在腿上更不行——
显得自己像变态!
因些只能僵硬的搁在自己身体两侧。
虽然之前也抱过,但是,但是当时的情况和现在根本不一样!
不可一世的千乐教教主墨景年,此时竟像个毛头小子愣头青一样,浑身僵硬,动都不敢动!
这么坐着刚好能轻而易举够到墨景年头顶,还不费什么力,岁栀慕感觉尚且良好,便抬起手去帮墨景年擦头发,不过还没擦几下,便有一个东西碰了自己的大/腿。
那是个硬硬的东西。
虽隔着几层衣服,却仍是能感觉到那东西的滚烫与炽热,浅浅地灼烧着皮肤。
岁栀慕向下淡淡瞥了眼,又将视线定在墨景年烧红的脸颊上,默了默,说:“如果不舒服的话,可以抱一下。”
闻言,墨景年只觉得脸颊更烫,烫得近手要烧起来,他根本不敢去想,自己的脸此时究竟有多红。
默默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抱住岁栀慕的腰,不敢太紧,却也没有太松——
就仿佛抱着人世间最美好的宝物——
太紧,怕宝物讨厌,又把宝物弄坏,太松,怕一个不留神,宝物就掉了,碎了,或被别人偷走了。
他将头埋得很低,靠在岁栀慕身上,眷恋而又依赖。
岁栀慕则是全心都在手中的长发上,擦得很细致,生怕有一滴水珠落下来。
确定这乌黑长发不会再往下滴水后,岁栀慕才收回手,却没有直接站起来,而是仍坐在墨景年怀里,任由这个男人紧紧抱着自己。
又抱了会儿,见身旁那东西仍没有歇火之势,反而还在继续抬头,让人完全无法忽视。
岁栀慕终于有些坐不下去了。
他听到墨景年的呼吸很重,却在极力压制着,虽然没有看见,但是也能想象出来,这个男人眸中定是含着炽热的欲,仿佛要将怀中的他整个人都熔化成水。
从此骨血相融,不再分离。
伸手捣捣墨景年,岁栀慕道:“放我下来吧。”
“再抱一下,最后一下……”墨景年说着,再次抱紧了怀中的人,紧紧抱着,像是永生永世也不愿分开——
但是这确实是最后一下。
最终,墨景年还是缓缓地,一点一点放开了怀中的人。
他没有去看岁栀慕,也不敢去看对方那平静的双眼,怕一抬头,自己眼中那滔天的执念,以及那想要将这人吞吃入腹的欲望,就会暴露无遗。
这样的不堪不该展现在岁栀慕面前。
这种如浓墨般的肮脏心思不能展现在这么干净的人面前。
总之,墨景年近乎是狼狈的,苍促地站起身,匆匆告了别,头也不敢回的就走了。
门口的予风刚烧好热水,正搬着桶往屋里送,还没推开门,便看见平日里呼风喝雨,动不动就拿鞭子抽人的自家教主红着脸跑了出来。
就像被……调/戏了一样?
这个诡异的想法让予风发发怵。
连自家暗卫都觉得诡异的墨景年本人从房间跑出来后并没有当即就走,而是蹲在一棵树边,捂着头懊恼。
自己竟然在哥哥面前出了那样的丑,有了那么多不该有的反应,还将那些滋生在阴暗处的心思全部展露了出来……
真是不该。
真是……
恶心。
但是,哥哥坐在我身上了,让我抱,还给我擦头发……
想到这些,墨景年又忍不住笑起来。
他笑起来很好看,完全没有那种长年混迹于邪教中自然而然流露出的邪气,像春日骤然绽放的花,温暖又甜蜜,又像深夜中最明亮的星,璀璨又夺目。
但是我在哥哥面前出丑了……
想到这点,墨景年又瞬间垮下脸去。
不知道刚刚在房间里发生了何事的予风站在一旁,看到的便是自家教主一会儿绷着脸难过非常,一会儿又高兴到合不拢嘴的诡异模样。
默念了两声“无意叨扰”,便飞速地推开门,闪身躲进屋内。
屋里,岁栀慕正对镜解着发带,闻言也不抬,说:“随便找个位置放热水就好,记得拉个屏风。”
予风“哦”了声,老老实实照做,调好热水后,看向岁栀慕:“屋里沐浴有些冷,公子下次沐浴可以去主子那儿,主子那里有一处池子,池水终年温热,水接着外面,也不用担心脏。”
似乎是觉得自己说得太多了,予风顿了顿,才继续说:“公子若是觉得水凉,可以叫我进来添热水,我就在门口候着。”
“多谢。”
岁栀慕说罢,就赤着脚踩在地上,长发散下来,像是某种勾人却不自知的妖怪。
予风行过礼,便退了下去。
这宅子是墨景年花了大心思才建成的,即使是这种天气站在门口,竟也不觉得冷。
他胡思乱想地等着,忽而有风吹过,微冷的风刮在脸上,让人清醒。
予风拍拍脸,目视前方,老老实实的守门,顺便全神贯注地注意屋内的情况。
重重吸了口气,却不由蹙起眉——
这风中好像含着一缕极淡的,不用心关注本闻不出来的……香味?
谁大半夜做点心了?
予风正疑惑,却猛地想起来——这片就只有这一座宅子,平日里来得的人都很少,哪儿来的人做点心?!
那就是有人在往这儿来!
予风瞬间打起全部精神,可还没找到那人,便被人从后捂住了嘴。
滚烫的气息扑在耳畔,本应该将他烧得烫起来,但予风却只感觉自己的心脏越来越冷,几乎坠入冰窖。
身后的人攥住了他的手腕,力气竟大到让他都无法挣脱。
而后,那人说出了第一句话:“手骨不想碎,就把暗器收回去!”
冰冷的话语威胁意味满溢。
而且,那竟是个女人!
予风一怔,倏地笑了。
他并没有收回暗器,反而是毫不犹豫的,近乎决绝无情的向后刺去。
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腕骨已经被捏得咔咔作响。
予风对自己的身份很清楚,对自己的职责所在同样十分清楚。
自己是暗卫,是主子墨景年的影子,是一把刀,听从命令执行任务是职责,是生命所在,保护主子想保护的人,是不容置疑的使命。
被废一条胳膊或者是失去生命,都只是无关紧要的小事,与任务失败相比,这些不值一提。
身后的人显然没料到他会如此坚决,直接反手一拧——却并没有兑现自己说过的话,而是拽着他向后一跌,两人同时狼狈地摔进了房间。
女人拽着他站起身,从予风的脖颈过探过手,毫不犹豫地关上了门。
她有些气急败坏地拽着予风的衣领,恶狠狠将人翻过来,厉声质问:“你疯了吗?!这么不要命!若我真说到做到,你的胳膊现在就已经断了!”
予风看着面前剑眉横竖的女人,瞳眸不自主放大:“莫惊春?!”
天殊阁副阁主,怎会在千乐教?!
他看着她,强压下震惊,抓住莫惊春发怒的时机,抬手便要将袖中短刃刺向对方的脖颈!
甭管她为什么在这儿,这人出现在千乐教,出现在这里,就是不该!
就得死!
自己刚刚只是被偷袭,因此才会失手,真打起来,谁输谁赢还真不一定!
就在刀尖要碰到那白皙脖颈的一刹,短刃不知被何物击中,猛得从手中脱落,掉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莫惊春眼疾手快地攥住那两只细腕,将其压在予风身前。
少年挣了两下,没挣脱,便梗着脖子喊起来:“公子!岁公子!快通知——唔!唔唔!”
还没喊完,就被莫惊春的另一只手狠狠捂住了。
清淡的皂角香钻入鼻尖,却不是女儿家特有的那种香甜,而是一种更清新、更凌冽的味道。
莫惊春有些无奈:“别嚎了,很吵,岁栀慕他不聋,我们还没进来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我放开你,你别叫,成不成?”
予风睁着一双颇为无辜的大眼睛,点头如捣蒜,并“呜呜”着保证自己绝不会说话。
莫惊春将信将疑地把手松开一些。
“快通知教主!莫惊——唔!”还没喊完,就又被捂了个严实。
莫惊春近乎满头黑线:“别喊了!刚刚打掉你暗器的就是他!不信去看屏风!”
顺着这话,予风下意识瞥了眼屏风,只见那梅花屏风上,红艳花瓣上有一个极小的洞。
透过那洞,可以看到屏风后的一缕袅袅白烟,以及一丝若隐若现的春色。
少年顿时犹如五雷轰顶,安静至极的环境中仿佛能听什么东西裂开摔在地上的声音。
莫惊春慢吞吞的放开了手,予风果然不再嚎了。
她拍拍少年的头,以示安抚,然后自己找了个椅子坐下,将一个小盒子随意往桌上一放。
香气从中飘出,比在门口时闻到的味道重了许多,香气四溢,勾得人食指大动。
莫惊看看着少年如临大敌却又忍不住咽口水的模样,有些好笑地勾勾唇,抬起手招了招:“小孩儿,别愣了,你不是饿了吗?”
予风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谁饿了?!我不饿!
“而且我也不是小孩儿!”
莫惊春不想同他争,便耸耸肩:“好吧。”
接着屋内便静了下来。
予风还是那副面对敌人时的模样,恶狠狠的瞪着像在自己家一样悠闲的莫惊春,却始终没有开口。
莫惊春没人说话,自然也不开口,一只玉手稍有些不安的扣在桌上,指尖微微泛白。
二人相顾无言许多,屏风后终于传来了穿衣的沙沙声。
不多时,岁栀慕便从屏风后绕了出来。
青年赤着脚踩在地上,一身雪色长袍垂至脚腕,腰部随意的打着一个结。
美人明眸白皓,皮肤白净如瓷,一头青丝垂地,湿漉漉的长发将背后雪衫洇湿了些,贴在身上,能隐隐看到那漂亮的肩骨和细腰。
莫惊春看着他,几乎是瞬间便红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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