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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七章决意留做教师（一）
“培什么训我又不是傻子。我根本没考试，你们就这样突然把我弄进来，也不给别人交代一声，就不怕我误人子弟？”
“误人子弟？”司皑夸张地重复着，“你这样妄自菲薄我很头疼的。”
“可是考教资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所以嘛，让你教高一适应一下，现在你来的事全学校都知道了，你要是反悔打的可是段千一的脸。”
那正好，她早想狠狠打一巴掌。
“你要培训什么？”她看似认真起来。
“首先，先要调查一下个人基本资料。”他说的有模有样，“姓名，年龄，学历，住址。别介意，这是流程。”
“……”她咬咬牙，忍住尴尬，“古亦然，二十五，本科，三新尚苑。”
“工资？”
“随便。”
“我问之前的。”
“……月薪一万。”
“婚配否？”
“……没有。”
“男朋友？”司皑转着眼珠子。
“……没有。”
“之前呢？”
“……”她实在忍无可忍，“你差不多行了。”
“噢噢不好意思，那问点与英语相关的。”他恍然大悟，“喜欢看什么英文电影？”
古亦然不再接话，司皑大概也察觉到了，她从一开始就有些话没说出口。
本想轻而易举糊弄过去，但对于这次见面，她显然不想再错过一次机会。
“司皑，我之前跟你说的都是真的，我明白你们的苦心，是想让我安安生生不再去想别的事情。可是不行啊，我不是来度假的，那姓冯的伤害过我，也伤害过你……就算，就算看不到希望，我也想试一试嘛。”她言语很诚恳，是掏心窝子的话。
司皑托着腮帮子，眼神里多了一份落寞。
这些是是非非他何尝不明白？但这时一味留着她反倒是个错误。
良久，他该是想清楚了，将钥匙移在了桌子旁边，眼神变为坚定。
“好吧，你都这么说了，我尊重你。但是没你想的那么复杂，我有私心，想把你留下。”
听了这话，古亦然惊然抬头，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冒昧什么，只是感觉这句话深深戳中心脏。
“我没想过什么未来，你在这城市里生活，我也只想让你在繁忙之余，能多经历一点快乐。没关系，是去是留也就是段千一一句话的事，不会给你造成负担，放心吧。”
说完他又将钥匙往前移了移，古亦然拿在手里前去开门，但他明显注意到，她还在犹豫不决。
终于在走到门口的那一刻，她又拐了回来。
把钥匙重新放回桌子上，让司皑也感到吃惊。
“司皑，我……”
“怎么，后悔了？”
“其实这些年我心里憋了好多话想对你说，上次你说来不及就不用说了，但我还是想说。”只要一面对他，就好像看到了很多之前的事，让她躲不掉。
现在他好好地站在她面前，轻笑的脸把过去涂抹得一干二净，可越是这样，她就越不甘。
“我听着。”
“我，我错了……”
她垂下头，轻起的薄唇满含深情，眉眼间满是愧疚，还带有一些撒娇。
他没见过她这样。
司皑先是愣了几秒，随后装模作样地翘起二郎腿，像□□老大审问犯人一样盯着她，操着一副粗嗓问道“咳，错哪了，说来听听。”
“我不该，不该不分青红皂白把你和我妈的死扯上关系。”
“还有呢？”
“我不该让童心散布谣言。”
“还有吗？”
“我不该在美国对你说那些过分的话。”
“然后呢？”
“我不应该拿走卡萨，连累你也受到伤害……”
字字句句都刻着一段伤透人心的过去，她不愿提及，他也不愿回忆。可她做不到带着一身愧疚活下去，一辈子都在期待把这些事遗忘的一天。
曾以为再没机会对他说这些话，但愿是老天眷顾她，哪怕只说出来一句“对不起。”
“没了？”他深沉问道，像是终于让人看到了发自内心的欣慰。
“还有。”古亦然细细思考着，自己罪状有点多，一时间好像不太能全想起来，“我不该……”
“你不该！”他接了她的话，“你不该把星空鉴摔得稀巴烂！你这个人。”
星空鉴？
她脑子转了一圈，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事。
那天席枢榆告诉她他要分手，一气之下把星空鉴给摔了。
“我，我生气摔东西难道不正常吗？大不了我再买一个还你就是了。”
“还？拿什么还？那里面每一个图案都是我选出来的，名字也是你找人刻的，你上哪复制一个一模一样的还我？”
原来他跟自己压根不在一个频道上。
看着他像个受气包的样子，古亦然有些不知所措。但随即他郑重地走过去，坐在了她身边。
“我之前做的所有事，都是我自己选择的。代替枢榆也好，没告诉你事实也好，这一条路走下去，打死都不能再回头。”
“你没后悔过么。”
“当然后悔过……但是转念一想，总要有人遭受这一切，可是我身边的任何人，我都不忍。”
“他们在美国到底对你做什么了……只是把你扔在公司，给你个总监做？”这是她最关切的问题，然而只有这件事，他再次选择避而不答。
“什么都没有，无非就是撒撒气，冯穆那人你也知道，他有过多少女人，怎么可能就因为当年死了一个女人就把我怎么样了。”重重心事又化为莞尔一笑。
“哦。”
他拍了拍古亦然的脑袋，从他的眼睛里，分明能看出些许哀伤。
他的眼睛是从来不会骗人的。
到底是什么事情对他来讲那样晦涩难明。
总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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