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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5 章
殷泽看着地上一片狼藉，瞬间清醒——他在干什么？！
刚刚保证过要收敛脾气。
现在就失控砸了手机？
他绝不能让她知道。
殷泽将手机残骸胡乱捡起来，塞进床头柜的抽屉里，用力关上。
他直起身，心脏还狂跳不止。
海棠走了出来。
她看到殷泽光着脚站在地板上。
海棠语气平淡：“你干什么？”
幸好卫生间隔音很好。
殷泽庆幸她没发现，脸上挤出笑容：“没……没什么。”
“就是……就是下来活动一下。”
“对，活动一下！”
海棠听着不走心的借口，没有拆穿。
清冷的眸子沉静了几分，周遭的空气随之降温。
她走到床边，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殷泽看着她这副姿态，心里凉了半截。
他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
他怎么就忘了，海棠最讨厌的就是敷衍和欺骗。
他就不该撒谎。
殷泽连忙爬上床，凑到海棠背后，声音带着急切：“海棠，对不起……”
“我刚才骗你的……我不是活动……我是……我是因为……”
他豁出去了。
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殷泽紧张地等待着她的反应。
海棠不理他。
“海棠……”
殷泽更忐忑了，卖力地讨好：“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以后再也不乱搜东西了，再也不乱发脾气了……你别不理我…”
海棠没有回应。
殷泽抱住她，贴在她单薄的脊背上。
他不再祈求原谅，自顾自地说话，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你身上好冰啊……”
“没关系，我抱着你，把我身上的热气都传给你……很快就会暖和起来的……”
“我会让你暖起来的…”
“希望你说到做到。”海棠声音清冷。
殷泽心中先是一喜，她终于肯理他了！
随即，现实困难又压了下来。
他知道做到这些有多难，特别是控制骨子里的暴躁，绝非一朝一夕之功。
“海棠……”
殷泽讨饶的意味，争取缓冲的余地：“我知道……可是……这需要时间……能不能……慢慢来……”
“……”海棠没有回答。
殷泽知道她的意思就是没有商量。
他咬着牙应承下来：“……好……我答应你……我一定做到……”
“殷泽。”海棠转过身，问道：“控制情绪，就那么困难吗？”
殷泽沉迷她的美貌，专注地凝视着她，根本没听清她问了什么。
“啊？”
“……你……你再说一遍？”他傻乎乎地要求。
海棠清晰地重复了一遍问题。
这次殷泽听清了。
他老实地点点头，声音坦诚：“是……是挺难的。”
“改掉脾气性格……真的需要时间，得……得慢慢来……”
“慢慢来……”海棠眼神冷了下去。
殷泽在她面前保证过无数次。
不会再欺骗她，会听话，会收敛……
原来在他心里，只是随口一说。
他根本没有下定决心去改变，只是用慢慢来作为敷衍的借口。
只有她一个人把承诺当真。
许下承诺的人，却不在意说过什么。
“你嘴里，”海棠的声音冰冷：“有一句真话吗？”
殷泽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生气了，明明他刚才那么诚恳。
他急忙辩解，语气激动：“我当然说的都是真话！每一句都是！我发誓！”
海棠转过身，宣告对话的终结。
这一夜，对殷泽而言，无疑是煎熬的。
第二天清晨，殷泽在浅眠中惊醒。
向身边摸索，却捞了个空。
他身旁的位置冰凉，空无一人。
“海棠？”殷泽声音沙哑。
无人应答。
他翻身下床，冲进卫生间。
空的。
他走到病房附带的客厅。
依旧空荡。
殷泽抓住路过的护士，语气急促：“看到海棠了吗？住这个病房的病人！”
护士茫然地摇头：“没…没看到啊。”
殷泽松开她，接连问了几个人，得到的都是否定的答案。
她走了……
因为昨天晚上的事……
她生气了……不要我了。
她不告而别…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殷泽心脏传来一阵尖锐的绞痛，熟悉的头痛猛地发作起来。
恐慌痛苦交织，点燃了暴戾。
他眼神变得阴鸷骇人，周身散发出一种生人勿近的恐怖气息，声音压抑着怒火：“海棠！海棠你在哪？！”
殷泽心情暴躁，想要砸碎一切不顺眼的东西发泄焦躁。
一个清冷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你怎么了？”
殷泽霍然转身。
海棠披了件外套，站在走廊尽头。
她脸色有些苍白，但眼神平静。
殷泽身上骇人的戾气殆尽。
“海棠……”
他扑过去，一把将海棠搂进怀里，声音颤抖着在她耳边问：“你去哪了？！”
“我找不到你……”
“我好担心……我好害怕……” 殷泽脸埋在她颈窝，嗅着熟悉的冷香气息，“我怕你不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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