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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一敌三
刘琴乐夜不能寐,黎明未至前,阿将匆匆来报,出阳镇外,沈天与千召盟三位高手正过招。
说是过招,实则沈天招招狠戾。
象彼之剑尖利招式,沈天身形之快,身法之轻巧,蒙亮天际下近乎不见。
千召盟三位高手历来出手无所规矩,三人之下,任谁都觉得是千召盟在欺凌弱小。
可他们名声在外,知其如此便也少有人挑衅,遂这沈天也不算冤枉。
只众人到了眼前,却似乎都算错了一件事,那便是这少年沈天,是否又一分胜算呢?
“真是初生牛犊不畏虎啊。”牟红莲扬着调子感叹这小子,一副看客的模样,却一眼瞥见了被重伤正疗愈的朝卷。美人此时正跌坐在一边调息打坐,狼狈或许,可美丽依然。只是还不待他上前关切,刘琴乐就这么冲进了他视线,便也悻悻无趣。
“少盟主!”阿将把人拦了个死,就差抱着腿跪倒在刘琴乐脚边儿了,“少盟主,东戈姑娘今夜被他们所掳,沈天怨气定是在我千召盟,您且不能出手!”
非是阿将多明事理,而是那三位,少盟主又不能打杀了给沈天公子出气,这会儿再插手,沈天保不准就要拿无辜之人开刀。
“想办法,给我想办法叫他们三个不许下杀手!”刘琴乐此时只觉无能为力,这三人说来除去保护自己外,万事都有他们自己的主意,又或这背后是盟主的意思,总之不唯他命令是从。
阿将一边点头一边起身,起身间还朝着远处聚集而来的人群中瞄了一眼,这一眼被从旁的牟红莲逮了个正着,可顺着视线望去时,除了攒动人头,他也早就找不出那阿将在看谁了。
“少盟主,其实昨夜,三位膺主是与朝卷姑娘一同现身的。”阿将眼神闪躲,却让开的视线里,能叫刘琴乐一眼就瞥见朝卷。
刘琴乐暗自咬牙,面色却不能显露,话中已尽是狠戾,“那日她不见时,我要你去寻,你也未寻到她,对么。”
“……”阿将似是不知该不该应,最后只得艰难地点了下头。这两日朝卷总是不时失踪,惹人怀疑。
然则刘琴乐似在心中确认了什么,他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才缓步走向了那个在辰星未明下,柔弱娇惯的花朵似的女子。
只他方才凶神恶煞般地扯起朝卷的手,那边低呼下,又惹了所有人的注意。
高且长一臂被象彼自肩膀利落斩断,跪倒在地的扭曲面庞似有鬼神上身,咬碎了牙齿。桑七撤出交战,翻身间三根长钉刺入他身,生将纵流血柱止住。渠国英凝重神情盯紧沈天,护在了二人身前。
这一时扭转风云竟是来得这般突然,谁都不能料到,便是刘琴乐也不敢置信。
可沈天飒身挽过象彼,意在继续交手,这下渠国英才意识到,他们确实轻敌,这少年从始至终面无波澜,无怒无悲,怎会是简单人物。
“少盟主,这,这沈天公子当真武功卓绝。”阿将不是捧喝,反倒心中震撼畏之,毕竟这三位联手之下,在场之人恐也无人敢轻易交手。
而沈天此时却能重伤其一,那么他从前定是藏避锋芒已久,又或许他武功之极,还尤未能见。
刘琴乐此时也心惊着,他视线缓缓移向朝卷,神态间还有痛苦,便轻挑开她胸前衣襟,果不其然心口一掌内力浑厚,索人性命之劲。
遂他一把揽过朝卷腰身在怀,转身疾步要走,“莫要寻我——”
阿将领命,心知少盟主这是反应过来沈天恐会要了朝卷性命,于是立刻眼色,那千召盟手下便上前隐去了刘琴乐的踪迹。
可此时沈天也还未罢手,他的剑又一次挥了出去,剑气如有破洪涛之势,飞扬发丝间渠国英仿若瞧得一位石面不动的杀神一般。
他几次欲要接下象彼,可那剑身游蛇,更遑论这少年内力雄厚世间难遇。
桑七救下高且长后变了面色,谨慎非常,他擅暗器,身藏百余之多,却少有机会。
而今面对这狠戾小儿他也无需遮掩,便衬着渠国英相协屡屡出手。然暗杀之器自在出其不意,不说桑七目的昭然,便一轮交手下来,桑七自己先乱了心神。
他以暗身协在千召盟主身边经年,背后更以四膺主之首高位久居,可今日沈天在他眼前一剑废了高且长,愤怒自有,却更是心生忌惮。
遂不作思量,桑七迅疾出手,夜色中,数十根毛针就这般悄无声息地散自渠国英背后。划过手臂的一瞬,渠国英只觉麻痒骚动,衣衫渗出斑斑血点,并无其他伤痛。
而沈天却借着月光瞥见了那游丝般的暗器,象彼自手间生出劲风,内劲寸断毛针大半,可即便如此,还是叫桑七得手,三五根毛针沾染着渠国英的剧毒之血瞬间隐没在沈天的体内。
沈天觉察不妙,真气游走躯干,却毒血激发。
此时他险有两种抉择,若以内力逼毒,毛针定游走血脉,再难拔除,可若为稳住毛针,渠国英的剧毒之血当是不消片刻就虚弱他身体。
可看桑七忌惮的目光,沈天别无选择,几乎立时将毒血逼迫,又将此前救下东戈时炼制的解药服送。
而桑七所能得瞧的,便是沈天在渠国英的剧毒之下仍然面色不改,甚至提步间已然积蓄内力挑剑掀来,那剑气仿若有贯天之势,剑身未至,二人胸中已然翻滚血气。
渠国英护桑七未果,只手将人掀了出去,象彼自他眉间横扫,沈天更如夜蝶轻易近身。桑七实则还有不信,自己的独门暗器从未失手,还有渠国英剧毒相助,这沈天当真无恙?
然眼前事实便是,沈天挥剑如霹雳电闪,几次自渠国英颈脉切过,却招招式式都是要杀桑七不可。
桑七忌惮不再,脱身为先,便借渠国英避闪,伺机而动。可正当他得寻机遇,见沈天被逼至叠踏渠国英背脊无暇相顾时,渠国英心口抽扯撕裂瞬间剧痛,轰然失势,沈天长剑立时贯入其肩甲,将人戳刺了个对穿。
鲜血在一瞬沿着剑刃飞溅,桑七旋起袖袍将自己避了严实,而后利落震碎了外袍后丢弃。周围看客也大步后退着,毕竟渠国英的血毒闻名。
而沈天却盯着渠国英的眼,无所悲喜,甚至未有战胜的得意之色,接着内力震撼,象彼脱身之时,生断了渠国英肩骨脆裂。
剧痛下的渠国英竟是一时忘了心口的痛,相比起高且长断臂之伤,他算是得逃一劫,可这条手臂想要再生威武,也是万万不能。
然则沈天的目的从来都是这几人谁也不能放过。
象彼此时亦同样淬染着渠国英的毒血,提在沈天手里恐是这世间最厉害的兵器,他就这般一步步若索魂般迈向桑七,就这般用着桑七所设想的杀人之计,挥剑刺向了桑七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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