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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茬
苏月打了一个哈欠,困意一层层如潮水般袭,她正准备熄屏,手机里的信息却没有停歇。
【Grizzles】:睡了吗?
【Grizzles】:怎么不回我?
【Grizzles】:苏月?
【Grizzles】:……小老鼠?
【Grizzles】:喂喂喂,我可是帮你解决了一个小麻烦,你都不能理理我啊?
一连串白色方块急不可耐地跳上对话框。
这是什么话痨自恋自大狂啊?
苏月早已厌倦和这种类型的男人交流,指尖随意地敲击屏幕。
【AAA绝世蔷薇】:已阅。
淡定的两个字,不发表任何看法和意见,只是简单称述自己看过了的事实。
堪称糊弄学的大师。
高楼大平层,蜂巢般的银色金属六边形嵌在黑色天花板,排列有序,落地窗外夜景奢华。
卫彻一头金色卷毛,此时湿哒哒地垂在眼前。
他刚洗过澡,浑身都是水汽,明明想再故作矜持一会儿,却鬼使神差地给苏月汇报了成果,现在捧着手机,见终于有了回复,于是莫名其妙傻笑了一下。
【Grizzles】:“AAA绝世蔷薇”,你的网名真够土的。
少男打字飞快,句句不留情,却猛然联想到今天在她身上闻到的信息素味道。
甜滋滋的同时,又有些冷淡,像玻璃瓶里的水果。
那是蔷薇的香气吗?
这样想着,他脸颊就烫了起来,后颈的腺体也似乎烧红了。
卫彻咽了咽口水,暗暗骂了自己几句。
这女人就回了他简短的两字,连好友申请都是多次后才勉强通过,他怎么能就这样想东想西,顺便把自己哄得找不着北了?
【Grizzles】:还有,你是皇帝啊?这么日理万机惜字如金,多打几个字呗。
跟舔狗一样。
他唾弃了一把自己,发完就想撤回,却看到自己刚刚发出的信息后鲜明醒目的红色感叹号。
卫彻一下子抓狂无比,把手机摔到床上,过来三秒,又捡起来,不可置信地看了又看。
就这么烦他?
就这样直接把他拉黑了?
他正恼着,一个信息弹出,更加重了他的火气。
【卫行】:十三号回老宅。
【Grizzles】:不回。
要他回去,做梦!
他又不是他哥,他从小到大没被当过继承人培养过,凭什么要回去看老家伙的眼色?
【卫行】:可以。停卡。
【Grizzles】:几点?
【卫行】:晚上七点。
两人的相处向来如此,没有废话。
卫彻本是被苏月气得不行,现在反而转念一想,计便从心头起。
【Grizzles】:哥,帮我查个人呗?
【卫行】:说。
【Grizzles】:我们班才转过来了没几天的一个女生,名字叫苏月。
【卫行】:秦家的,别招惹。
【Grizzles】:我招惹她?明明是她招惹我!她今天把我堵在路上,还踹了我一脚!哥,你再帮我查查呗,我要多掌握点信息。
【卫行】:然后呢?
【Grizzles】:然后报复回去啊!不然呢?
卫彻虚张声势,心里却也迷茫于自己为什么那么想知道有关于苏月的事情。
他似乎从那天看到她翻箱倒柜找书包后,就对她起了浓浓的兴趣。
书房中。
卫行合上电脑,没再和春心萌动的傻弟弟纠缠这种没意义的话题,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
男人长相周正,眉目硬朗,眼窝深,驼峰鼻,平直唇,和卫彻有三分像。
若说卫彻是金毛,那卫行定是杜宾。
他是家中长男,身为Alpha,天资聪颖,自幼便担起重重的期望,也没辜负过任何人的期待,而弟弟却是个二世祖,烂泥扶不上墙般,染头发打耳洞,玩机车爱打架。
苏月,这个名字,男人最近不止一次听说过。
和卫家来往密切,又互为竞争的秦家,收养了一个女孩,却没让她改名,还是叫苏月。
更多的信息,秦家掩盖得极好。
目前没人知道苏月来自哪里,以及她之前的生平。
苏月,即使是这样被精心保护着的Omega,但也是秦时明的养女,绝不是他那个蠢弟弟能招架的人。
而卫彻,又点进了和苏月的对话框,开始从头到尾逐字揣摩,还是想不通哪里惹到苏月了,只把自己气个够呛。
卷毛少男死死盯着红色感叹号,睁眼到凌晨两点,百思不得其解。
雨落在贫民窟。
这里是开发了一半的烂尾街,楼有多层,可高处钢筋水泥掺杂,袒露在灰夜中。
地上垃圾洒落,污水黑黏,墙上贴着耸人听闻的广告。
离卡特思顿学院几个街区,便是这样的景象。
富人区一线之遥外,便是老鼠在下水道乱窜,底层人报团取暖的贫民聚居地。
简礼背着书包,跨过脏水,过长的黑色刘海盖住他的清隽眉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小礼,回来了啊?”
苍老的女声在破败铁门里响起,随后便能听到拐杖敲击水泥地面的声音,以及鞋底拖拽的摩擦声。
简礼收回心神,连忙应了一声。
“姥姥,我回来了。”
他仔仔细细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身上,确保没有明显的伤痕,这才插上钥匙,打开门。
“小礼,今天上学开心吗?”
姥姥拄着拐杖,把透明塑料袋里的烤红薯塞他怀里。
“快吃吧,姥姥特地给你留的呢。”
她笑眯眯的,眼尾皱纹像鱼一样,游上花白鬓角。
“……开心。”
秋夜,天高云淡,月亮不知藏在哪里,冷风直往骨头缝里钻。
少男握住手里的温暖,心里顿时热湿一片。
“哎呦哎呦,小礼虽然是Omega,但这么爱哭,可不行啊。”
姥姥坐回红板凳上,手里折着废品纸壳。
“在学校怎么了?”
简礼一摸脸颊,才发觉自己哭了,忙剥开红薯被烤得漆黑的皮,混着眼泪咬了一口。
“姥姥,没什么,就是太开心了。”
“那有没有交到新朋友啊?”
简英侠哪有什么不知道的,于是问道。
简礼不知道该说什么。
卡特思顿学院里,没有瞧得起他的人。
富人厌恶穷人,仿佛穷是原罪。
Alpha鄙视Omega,尤其是男性Omega。
女性Omega认为他是个偷窥变态。
就连他的同类,也会刻薄地踩上他。
少男故作轻松地回答。
“有啊。有一个女性Omega,这次月考拿了第一名,人很好。”
简礼明明最恨她高高在上的样子,那么自以为是地无视别人的痛苦。
可要说起朋友这两个字,少男脑海里第一个浮现的人居然还是她。
毕竟,阴差阳错帮了他两次的人,是苏月。
第一次,简礼被人关进女性Omega厕所,因为她把他赶了出来,外面的人才不敢造次。
第二次,简礼被同班同学大肆羞辱,因为她不想看这些戏码,众人才不敢那么过分。
那些人只是背着她的面,变本加厉而已。
简礼觉得自己真是矛盾。
明明知道最可恶的人,最过分的人,都不是她,可止不住地怨恨苏月。
同时,他又暗暗幻想苏月是他的朋友,是无条件支持他的人。
于是,在他的谎言里,苏月和他一入学就是朋友,两人一起进步,这次月考拿下第一第二的位置。
苏月温暖他,鼓励他,明明是富贵人家,却平易近人极了,更没有出言辱骂过他是“恶心的东西”。
“那么好的呀?女娃娃真是厉害。所以,小礼你哭,就是因为考了第二啊?不行不行,好朋友不能这样攀比。”
简英侠听得津津有味,自以为找出来简礼刚才哭的原因,开始提意见。
“你们要好好当朋友,朋友可是很难得的嘞。女娃娃对你那么好,你得感激人家。”
简礼面上浅笑,心里自嘲,应了几声,钻进屋里。
她肯定没把自己当朋友。
说不定,苏月根本没把他当成平等的人看过。
或许不是说不定,是肯定。
也许苏月说得不错。
他就是阴沟里的老鼠,即使被碾得血肉模糊,依旧在意淫幻想着遥不可及的事情。
比如说,大小姐对穷小子给予特殊的关注,屈尊降贵当他的朋友。
他躺在嘎吱作响的床板上,一手臂挡住眼,为自己的幻想而羞愧,又同时怀着一丝微不可计的希望。
她,是不是真的对他不一样呢?
第二天。
苏月一觉睡到自然醒,根本不知道有两位少男为她辗转反侧,一夜未眠。
课间。
卫彻顶着眼下乌青,吊儿郎当地走到苏月桌前,质问道。
“喂,苏月,你拉黑我干什么?我一晚上没睡。”
他嗓音沙哑,含着示弱意味。
周围的同学们也不犯困了,睁大了八卦的眼,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个方向。
这是什么状况?
校霸为什么要一副怨夫样找上我们女神?
难不成,校霸私底下一样是舔狗!
是的,苏月已经稳坐校园女神宝座,但不知道是哪些闲人评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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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住加了一个男角色……
本来秦渊应该是爹系熟男,但笔下一个没留神,就把他写成了孽情男子,只能再写一个卫行,扩展一下熟男写作业务。
我真的很少写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