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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整理沈青梧手稿时,发现最后一页夹着片风干的还魂草。暗红的花瓣边缘微微卷曲,像被岁月吻过的痕迹。旁边用蝇头小楷写着:“药圃第三年,雪莲开了二十七株,谢临渊种的海棠发了新芽。”
往下翻,是谢临渊的字迹,笔锋刚硬却带着暖意:“青梧说,今年的杏仁酥要多放蜂蜜。”
再往后,是李砚的批注,字迹仍带着少年的青涩:“沈大夫教的止血方救了牧民,原来医书里的字,真能变成救命的药。”
老药工的墨痕在角落晕开:“七叶一枝花结了种子,撒在黑风口的土里,明年该长出新苗了。”
这些细碎的字迹落在泛黄的纸页上,像撒在北疆雪地里的星子。忽然想起岭南的瘴气,京华的宫墙,断魂崖的风——原来那些惊心动魄的过往,到头来都成了药圃里的养分。
沈青梧说,医者救人心。谢临渊说,守着她,便是守着山河。他们或许不知道,自己种下的何止是药草,是让仇恨发芽的土,是让新生开花的光,是让每个曾困在过往里的人,都能找到归处的药香。
药圃的雪化了又落,还魂草枯了又红。后来者翻开这些手稿,或许会忘了当年的权谋纷争,只记得某个春日的清晨,有人在药圃里并肩种雪莲,风里飘着杏仁酥的甜,远处传来少年背书的声。
这大概就是最好的结局——不是所有恩怨都要清算,不是所有传奇都要流传,而是在寻常的日子里,把惊心动魄的过往,过成细水长流的温暖。
就像那株从断魂崖带回的还魂草,终究在北疆的土里,开出了新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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