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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杀我哦
季情带着文辉明回府的时候,他的马一直跟在后面,倒是颇有灵性。
府门口静悄悄的,季情走了小门,牵着两匹马进去。却见——
夕阳的光洒在花园里,如同一层金红色的薄纱。鲜花们轻轻摇曳着,吐露出嫩绿的花蕾,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盛宴做准备。
在这片花海中,有一个一袭红衣长袖的身影。他身姿婀娜,翩翩起舞,如同一只美丽的蝴蝶在花丛中穿梭。他的红衣如火焰般燃烧,长袖随风飘动,仿佛在与鲜花共舞。她的舞步轻盈,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生命力,与周围的花朵相互映衬,构成了一幅美丽的画卷。
阳光照耀下,他的发丝闪烁着金色的光芒,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陶醉和喜悦。他似乎与花园融为一体,成为了这片美景的一部分。随着他的舞动,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让人陶醉其中。
红衣翩飞,香茗依偎在季情怀里,眼神依赖似有泪水浮动,出声却是笑着的:“大人~香茗日日夜夜都在想念您~”声音百转千回。
季情:“肯花心思总是好的。”
素简似乎早就候着了,她从旁屋走来,牵走两匹马。季情吩咐:“马上那人请人治一下,记得遮住脸,治好了关起来,太岁看着他。”素简和太岁齐声:“是。”
素简何其聪慧,顿时明白,此人身份不一般,见不得医,同时武力不俗,才需得太岁看守。她凡事都爱多想,也不是有什么野心思,主要是便于理解公主的命令,这样才能更好得服侍公主。
素简牵走马喂了草料,给伤者请了医师,隔着帘子上了伤药后认真聆听医师的嘱托,然后再去后厨端了一早煨好的鱼粥。
素简端着粥进屋的时候,正看见香茗坐在季情腿上半是兴奋半是委屈得讲述生活琐事。
素简将食盘放在案桌上,正要按照惯例站到公主身边侍候着,就听季情开口:“喂我如何?”
素简愣了一下,手伸向粥碗,却被香茗先拿了去。香茗手里粥碗拿得极稳,他舀了一勺抿了抿,然后喂给季情,笑道:“大人,温度正合适呢。”
素简知道自己犯了错,手脚不受控制得僵硬了一下,但她很快反应过来,垂眸站在季情身侧。她知道公主一定发现了她的错处,但公主没有追究,她也就没那个胆子跪下来大动干戈得认错。
季情自是看见了素简的小动作,但没放在心上。“素简,不用跟着我,你去忙吧。”季情吩咐了一句。
素裳行礼:“是,殿下。”而后离去,轻轻关上门。
香茗见她远去,撒娇更加自然甜腻。“大人~这些天香茗也没闲着,琢磨着做了些香膏呢,你闻到了吗?”季情自然是闻到了,清新的梅花混合着皂角香气,在手腕和脖颈间格外明显。可若是深埋进去嗅,就着了这小滑头的道了!他定然要用渴望的目光看着你,乞求怜爱。
“香茗啊。”季情勾起他的下巴,“我信任你,因为我能看见你的心。”香茗就笑:“那太好了,大人果然是很厉害的人,我就不用把心剖出来给您看了。”季情无奈:“这话术一套又一套,张口就来,哪学的?”
香茗怔了一下,安分了许多,声音清澈:“我自小在客栈里长大,自然学些说些讨人欢心的话。”
“今后只许对我一个人说,对旁人可不许再讨好了。”季情故作霸道。
香茗噗呲一声笑出来,揽着季情的脖子,撒娇:“知道啦,我的大人哟~”
……
卧房内,文辉明从昏迷中醒来。他没有第一时间睁开眼睛,而是敛声屏息,聆听周围的动静。
没人?文辉明缓缓睁开眼睛,扫视四周。映入眼帘的是一间质朴不失格调的厢房,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他挣扎着坐起身来,开始打量四周。
房间的中央摆放着一张雕花精美的木质圆桌,几把雕刻着精细图案的木椅环绕在圆桌旁。
靠近窗户的地方,有一张木质的梳妆台,上面摆放着一面铜镜和几支精致的发簪。
似乎是早春的原因,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柔软而温暖,走在上面仿佛踩在云端。
身上的伤口包扎得不错,文辉明放下了一点戒心,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喝。嗯?水还是热的?他渴极了,连饮三杯才放下茶杯。
门外有细碎的交谈声,他立刻附耳去听:
素简端了热水来,恭敬行礼:“岁公子,我来更换茶水。”
“换得这么勤,不累吗?”太岁斜睨着她。
素简淡笑:“素裳职责所在。”
太岁眼神幽幽:“你以前,可是经常叫我帝婿大人。怎么,你现今觉得我争不过那个狐狸精了?”
素简浅笑:“大人言重了。公主面前,哪有什么帝婿狐狸精,都是宠臣罢了。”她突然抬头和太岁对视:“岁公子,素简只是公主的侍女,公主喜爱谁非素简所能决定的。”
太岁嘁了一声,抬脚就要让开。却见素简又说话了:“不过若只是问素简更希望谁能长久陪在公主身边,那自然是岁公子您了。论修为寿命,论容貌气质,岁公子堪称绝世,只是……那人也颇有手段,岁公子应当多加学习才是。”说了这般说教般的言论,素简俯身表示歉意。
然而果然太岁陷入沉思,并没有追究她的失礼。如果是香茗,这时一定会拉着她的手臂,笑嘻嘻得不让她俯身。
素简回忆公主青睐过的所有男子,竟然没有一个真正配得上公主的。哦,对了,房里还有一个,这个相貌尚可,不知秉性如何。
想着,素简推开了门。
床上男子还在昏迷,似乎没有要醒来的样子。
素简面色冷淡得去换茶水,拎起茶壶才发现少了近乎三满杯的茶水。原来这人早醒了……
素简没有点破,换了茶水后,就去后厨准备熬些容易入口的药膳。
忙碌到夜间时分,餐桌上摆满了菜,有当地特色菜品,还有京城里公主爱吃的菜式,考虑到病人,她甚至还准备了药膳。
太岁和香茗分坐季情左右,文辉明坐在对面面色不虞。
素简正要分餐,被季情一把拉住:“坐着吃。”素裳:“是。”
饭桌上香茗也没敢多和季情说话。据他观察,季情很喜欢享受美食,吃饭的时间就该安安静静得吃饭,这时候凑上去纯粹是找不痛快。
然而初来乍到的文辉明并不知道这一点,他没有动筷子,冷着脸问:“不知公主又要在我身上找什么乐子?为何不杀了我?”
今天的季情格外宽容,咽下口中食物,笑道:“我治好了你的伤,还给你吃住,也不去举报你,如此——你也想杀了我吗?”
文辉明毫不犹豫:“当然。”
“喔,太好了。坚持住啊,多尝试几次,希望你能杀了我!”季情笑。
太岁冷脸,他知道这意味着季情对这个男人产生了兴趣。
文辉明也冷脸,他觉得季情纯粹是在嘲笑他!他承认季情比他想象的要强,可他也不是吃素的!
饭后,文辉明拿着自己的武器就舞得虎虎生威。一番热身后,他就要去找季情比试。这府里人忒少,文辉明还得自己去找。走到一处窗前,就见那个叫香茗的趴在窗台,身后隐着半张脸的,不是季情又是谁?!
文辉明大跨步走过去,喊道:“公主殿下可敢与我一战?”
香茗被吓了一跳,整个身子都塌了下来,抬起头,布满红晕的脸望向他。
文辉明注意到了他的反应,也没深入思考,继续对季情请战。
季情拉长了声音:“好~”顿了顿,她起身开门出来。
两人来到院内花园处。季情挑了挑眉,示意文辉明先请。文辉明毫不客气,手中的长弓瞬间化做长枪,如闪电般刺向季情。他的动作流畅自然,仿佛与武器融为一体,每一次攻击都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季情却面不改色,在伸个懒腰和打个哈欠之间犹豫不决,同时轻松地躲避着文辉明的攻击。手中的武器亦变化万千,时而化作短剑,时而变成长鞭,让人眼花缭乱。
文辉明的攻击越来越猛烈,他的长枪如蛟龙出海,气势磅礴,手中的武器亦变化万千,时而化作短剑,时而变成长鞭,让人眼花缭乱。然而,季情却始终游刃有余,她脚底一划,地面石子如暴风骤雨般袭来,文辉明渐渐陷入了被动。
在关键时刻,文辉明使出了自己的绝技。他口中念念有词,手中的长枪突然光芒大盛,化作一道凌厉的剑气,向季情斩去。
季情眼中没有半点惊讶,她并未退缩,反而迎了上去,单纯的灵气爆发,掀飞了文辉明,也打乱了他的步伐。文辉明眼中满是异色,然而他应战能力极强,很快便转换了进攻策略。
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这场打斗精彩绝伦,让人目不暇接。最终,文辉明因为修为上的差距,逐渐败下阵来。
他半跪在地,汗水滚落泥土中,一双眼死死盯着季情。这种无力感,这种看似破绽百出却根本无法破防的感觉,这种不使用任何武技单靠灵气碾压的感觉……让他想起了父亲和他比试的时候。
文辉明的父亲是大帝手下的一柄利刃,追随左右,无人得见。即使是他的两个孩子,也很难和他见面。文辉明记得是六岁的时候,他在后院练习射蚊子,哥在房内温习书籍,父亲突然匆匆得来了,然后又突兀得要指点他。
文辉明败得很惨,然后他并不气馁,毕竟他才六岁,父亲早已是大帝身边的红人。
可是面对季情,他突然有些失了心气,太挫败了。
“下次还杀我吗?”季情问。
“……当然。”文辉明说。于是季情满意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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