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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护区02
第二天艾西赫起得很早，谭佳佳还在睡，112只有魏澜和白楚风。她走进去装好今早要发放的物资，推着小车走去另一条走廊。
今天所有人都在保护区内，除了站岗的几名队员外都穿着便服。
赵潭恰好从秦政办公室出来，“哎艾西赫，刚要去找你，一会到后院来吧。”
她“嗯”了一声。
“对了。”赵潭不好意思地又叫住她，“你昨天……是怎么看出来的？”
艾西赫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哪件事，“哦，那个……之前碰到过，就多留意了。”
……
后院不大，她被冷风吹了一哆嗦，把脸埋进领子里露一双眼，刘海乱飞。
“砰”的一声枪响。
她抬头一看，西门衍举着枪，他对面的树干上出现一个洞。
牛逼了，她都没怎么打准过。
赵潭把枪塞进她手里，“你也试试，一定要稳住手，这是普通子弹，尽管打。”
她瞄准对面的树干，食指放在扳机上，一按。
“砰！”
西门衍走过来揽住她肩膀，笑着，“我刚刚也这么厉害的吗？”
她瞥了他一眼，微笑着把枪口对准他的手，“是吗？要不要跟我打一架？”
面对她的挑衅，西门衍吞了吞口水，居然不知所措地淡笑。一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赵潭却两眼放光，把枪插回腰间。
赵潭：“我看你俩准头不错，先不练枪了，打一架练练刚刚好。”
西门衍：“要不……你替我上？”
赵潭连连摆手，“我只有枪法好，身法不行。”
……
最终，西门衍还是妥协了，“能不能别打脸。”
“好啊。”她脱了厚外套，十几度的低温下只穿了一件加绒背心，长筒军靴踩在露出的地面上。
裸露的臂膀上带着流畅的肌肉线条，肩颈线堪称完美。她摆出攻击姿势，小臂肌肉微凸。
她快步上前，出拳直指他腹部。
这是要把他干吐的节奏啊！
西门衍闪身躲避，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抬手要将她甩出去，艾西赫顺势一个后空翻稳稳落地。
身前的人徒手劈来，她连续后退躲避然后下蹲，抬脚踹他下身。西门衍一手劈在灯杆上还来不及痛呼，就险些又被一脚踹出去。面对他再次袭来的攻击，艾西赫一手抓住灯杆把身体甩出去，躲过一劫。
西门衍忽然伸手锁住她的脚腕，她手上一松被拽出去，迅速缩腰搂住他的脖子。
他心里一阵不妙，果然，根本拽不下来！
他只能手上卸力。
艾西赫找准时机，攀在他身上双腿交叠一翻。
夺命剪刀腿！
她拍拍手，上前朝半跪在地的西门衍伸出手，拉他站起来。
西门衍背上出了一身汗，现在觉得凉飕飕的，“真狠呐。”
艾西赫：“中午我的面包让给你吃。”
他两眼放光，也不顾脸上的擦伤，“真假？”
不知不觉中，门前多了几个人，秦政抱着手靠在门边上，见他们来了直起身子，低声对一旁的魏澜说：“怎么样？”
魏澜不小心跟艾西赫对视，垂下目光，“她很灵活。”
“队长怎么在？”
艾西赫就站在眼前，秦政看向她，“从小就练？”
艾西赫不知道他又打得什么主意，“对，今天没有任务吗？”
秦政还是头一次见有人上赶着要干活的，灵机一动，“有，你俩今晚站岗。”
“……”艾西赫心里已经后悔自己多嘴问那一句了。
路过西门衍，秦政把手放在他肩头，用力捏捏，“不错。”眼含深意看了他一眼。
秦政已经走远，魏澜冲他俩礼貌一笑也转身离开。
西门衍刚刚说话太多不小心牵扯到脸上还没痊愈的伤口，脸色很差，跟着她往回走，“我的姐，难得赵潭放过我了，我还想早睡呢……”
她神不知鬼不觉靠近西门衍，目视前方悄悄说：“为什么放水？”
西门衍一愣，“什么？”
艾西赫穿上外套，撩了把头发，“一只脚都躲不过……”
如她所说，中午西门衍开心地多吃了一个面包。而她看着快要见底的物资，陷入沉思。
……
夜幕降临，他们两个全副武装，戴着面罩，把枪和子弹装好，一前一后走出门，在艾西赫曾经亲自搭好的棚子下站定，两个人背对背看守自己所负责的区域。
西门衍：“我觉得应该把赵潭叫出来，还缺一个人盯着那个隔离室。”
艾西赫摘下面罩，哈出白气，“你把两只眼睛分开长不就行了。”
她身后忽然传来跺脚的声音，“你又在干嘛？”
西门衍只能搓着手套，“你不觉得有点冷吗？”
“要不咱俩再打一架？”她摩拳擦掌就要转身。
西门衍立马制止，“不不不也没冷到那个程度……”
她叹了口气又戴上面罩，眼珠无聊地在眼眶里转了一圈，四处看，整个消防站已经接连熄灯，只留下门上那个照明灯还亮着。
她知道后院也有队员站岗，每隔半个小时他们前后院还会巡逻换点。
周围寂静无声，只有他们两个吸鼻子的声音。
她现在双手双脚冰凉，脸也快冻僵了。打开头盔探照灯把院子照了一圈，几辆军用卡车安稳地停在不远处，加固过的大门已经不再是易攀爬的铁网门。
“你看好，我去看看门外的情况。”说完，她迈出一步。
靠，脚麻了！
她动作怪异地快步走到门前，关上探照灯，蹬着石块跃上墙头。黑暗里什么都看不清，她眯着眼观察四周，只听见风声和树叶声。
看上去没什么意外情况，很安全。
半个小时时间到，他们需要走到后院交换站岗点。期间她进行巡查，增高过的外墙完好无损，没有攀爬痕迹，屋子的窗户也加了栅栏。草丛没有异常动静。
后院没有灯光，她和西门衍打开头盔探照灯在岗位上站定，背对背面朝不同方向。
顺着她的视线，后院不远处停了几辆交警用的摩托车。墙边几棵大树投下一片黑暗。
西门衍出声，“我们什么时候再去雅日格？”
“叔叔说雅日格不安全，看来我们要在周海市待一段时间了。”她说。
西门衍：“去哪里？我看保护区和基地都在周海市B大。”
她原地活动一下手脚，说：“整个B大都是基地，保护区就在基地里，到时候再看看。”
两个人交换了一下位置，很快半个小时又到，他俩要巡查回前院岗点。
站定片刻后，她忽然听见一阵奇怪的声音，若有若无。
西门衍侧头对她说：“有动静，就在院子里。”
“是隔离室，我去看看。”她目光瞬间落在那个隔离室上，拔出腰间手枪快步走过去。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呻吟声也越来越大。忽然，一阵急促的呼吸声，伴随着拍打铁门的声音。她打开探照灯透过玻璃看清，男人痛苦地躺在地上，说话声断断续续。
“救命……救，救救我……”
艾西赫意识到什么，把枪插回腰间，冲他大声说：“守好这里！”
西门衍说完“好”，就见她三两步闯进大门，往走廊去，“医生！医生！隔离室的男人发病了！”
慌乱中，她极速拍打医生房间的门。医生被叫醒，打开门套着白大褂，掏出眼镜戴上，来不及扎头发。一边跟她往外小跑一边问道：“你们知道他有什么疾病史吗？”
“不清楚。”她看了一眼医生手腕上的表，“距离我发现一分钟左右。”
特殊时期，大多数身居要职的人都是浅眠，此时已经有不少人被动静吵醒。
西门衍迅速掏出钥匙打开隔离室的门，持枪守卫。
男人此时靠在墙边，说话断断续续，呼吸急促。医生检查他的双手，语速很快，“喘息，胸闷，说话断断续续……先生？您今年多大了？！”
男人声音微弱，“40。”
医生推推眼镜，神色复杂，“意识暂且清醒，尚能说话，他这是哮喘轻度发作，据我所知现在的物资里并没有缓解哮喘的急救药，需要去药房取。”
艾西赫刚要说话，肩膀上就搭了一只手，回头看，是秦政。
“什么药？我去取。”他严肃的脸上也难掩疲态，似乎压根没睡觉，对艾西赫俩人说：“守好门。”
“沙丁胺醇气雾剂，距离最近的大药房就有。”医生一边帮助男人缓解，“保持坐位，缓慢深呼吸，不要恐慌。”
魏澜：“秦队，这件事情我去……”
秦政往外走，拍拍他的肩，“我知道，但我不希望你受伤。”
城内丧尸遍地，异种藏在暗处虎视眈眈，夜间独自出去风险重重，何况魏澜并不熟悉方城城区。
医生大喊：“半个小时内回来！否则病情很有可能加重！”
秦政的身影消失在眼前，不一会儿，她耳边传来摩托车的隆隆声，扭头看，一道刺眼的白光照亮整个前院。秦政戴着头盔，驾驶车辆从半开的大门如风一般飞出。
“遭了，有丧尸被吸引来了。”西门衍站在大门旁，听着外面的动静，摩托车的声音远去，取而代之的是丧尸的吼叫。
饥肠辘辘的丧尸们已经发现这个黑夜中的乌托邦，互相簇拥着靠近这扇“生命之门”，细嗅活人的味道。
江淮夏全副武装，“他们进不来，不用管，艾西赫和西门衍，你俩继续守夜站岗，二十分钟后和我一起接应秦队，其他人回去休息。”
其他人走回各自房间，隔离室里留了两个医生。他俩也回到岗点，江淮夏则守在大门旁。
现在是凌晨零点十一分钟，艾西赫在心里掐着秒使自己保持警醒，手臂暗自用力感受肌肉的鼓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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