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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灼昭昭
【天道诏书·上】
九重天外霞光万道,云海翻涌如浪,忽有一道金帛自苍穹垂落,神纹流转,字字如星坠——
"今允雾神沈怡雾、星君裴既明缔结仙缘,以正三界姻缘簿。"
烬城百姓仰头望天,只见金帛末端盖着天道神印,竟是千万年来头一遭。无人知晓,这份诏书背后,是裴既明持焚天烛连破九重天规,硬生生将"禁"字改作了"允"。
三日前,凌霄殿上。
裴既明一身素袍染血,手中灯焰已烧至暗紫。他踏过碎裂的天规锁链,站在天神母亲面前,声音沙哑却坚定:"她的生辰礼,我要您亲自来贺。"
天神母亲的金瞳微微颤动。她看着这个曾被她审判千百次的男人,忽然想起万年前,也有一个魔君这样站在她面前,求一个成全。
殿外,沈怡雾的雾气已笼罩整座天宫。她指尖缠绕着新生的法则金线,轻声道:"母亲,这次换我给您选择——"
"是看着我们再一次逆天而行,还是坐下来喝杯喜酒?"
天神母亲闭了闭眼,折下鬓边一枝桃花,压在诏书末端:"罢了...你们父女,都是一般的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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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衣·中】
大婚前夜,凌山巅的云台亮如白昼。
沈怡雾的嫁衣不是凡俗红色,而是月白鲛绡为底,金线绣三百七十二盏青铜灯纹。每一盏灯芯都缀着星火凝成的明珠,衣摆转动时,如星河倾泻。
"疼吗?"
她指尖轻触裴既明胸前未愈的金痕——那是他拆解半副神骨留下的伤。为织就这件嫁衣,他抽离了承载星君神格的肋骨,以心头血淬炼成线。
裴既明捉住她的手腕,将唇贴在她腕间雾纹上:"比不得你当年剔骨还恩痛。"
他忽然低头,从袖中取出一支桃花木簪。簪头雕着缠枝灯纹,轻轻一旋,竟绽开成小小灯盏。
"还有件礼物。"他抬手将簪子别进她发间,"用云台那株桃树的枝桠雕的。"
沈怡雾望向铜镜,簪子上的灯纹与她嫁衣交相辉映。恍惚间,镜中浮现旧影:五百年前,她曾在这株桃树下,偷偷折下一枝藏进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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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卺酒·下】
婚礼当日,三界宾客踏云而来。
酒是裴既明亲手酿的"岁岁春",取凌山初雪、星墟晨露,封坛于他们初遇的崖洞。当沈怡雾掀开酒封时,坛中竟飘出缕缕雾气,在空中凝成过往片段——
——她化雾形时不小心裹住他的发梢
—— 他在深渊刻下第一个"辰雾"
——雷雨夜她为他缝补撕裂的魂灯
"合卺酒该用记忆来酿。"裴既明执起她的手腕,将酒液注入冰玉盏。
盏中是轮回里最清澈的时光:她的是凌山初雪,他的是深渊星火。饮尽刹那,两人眼角同时滑落一滴泪——
泪珠坠地,竟化作并蒂莲开。莲心燃着小小的星火,照得满室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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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丝结·续】
夜半红烛高烧,裴既明忽然割下一缕银发。
"做什么?"沈怡雾不解。
"补我们的合卺发。"他指尖星火缭绕,将两人的发丝缠绕成结,"上次轮回里欠下的。"
发结成时,金红光芒大盛。沈怡雾蓦然想起:某一世她为护他而死,弥留之际,他割下两人发丝却来不及系紧...
裴既明将发结系在床头桃枝上:"这次,谁也别想再斩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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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岁灯·终】
宾客散尽后,裴既明变戏法似的捧出一盏冰灯。
灯芯无火,只浮着一枚桃花苞。他引她指尖轻触,花苞层层绽放,露出里面蜷缩的小小魂灵——
那是个眉眼如他们的婴孩,裹在雾与星火织就的襁褓里安睡。
"等来年春暖..."裴既明吻她带泪的睫毛,"让他亲眼看看凌山的桃花。"
沈怡雾将冰灯贴在胸口,灯中小人儿竟无意识地攥住她一缕雾气,咿呀梦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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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贺·余韵】
翌日晨光熹微时,洞府门前多了两样东西:
一坛贴着"喜"字的桂花酿,一块刻着"辰雾星明"的玉牌。沈怡雾翻过玉牌,背面新刻的小字让她笑出声——
"准尔等休假百年。
——天道"
玉牌下还压着张桃木笺,上面是母亲的字迹:
"带孩子回来吃饭。"
[番外一·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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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彩蛋
"最甜的番外不在洞房花烛夜,而在百年后的某个清晨,你发现床头桃枝上的发结依然如新,而枕边人正用星火温着你的早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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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来啦~天道终于承认了我们小情侣的爱情,在成婚后,原来冷冰冰的母亲也会催女儿回娘家吃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