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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我50
在长长的坊市间,两旁都是贸易摊口,路过的人下意识会被吸引住。沈期偷偷给李太白塞了几贯铜钱。
李太白嫌弃地“嘁”了一声:“默默贡献,感动自我啊?你这什么幼稚行为。”
“你烦不烦。”
“好好好,我不说了。”李太白把钱袋子往怀里一揣。
“给我徒弟的……”沈期伸手拦住他动作,速度之快让李太白惊叹。
“沈期,你真是我亲师弟!”李太白咬牙切齿地瞪他,“真是好样的。”
瞧见他这吃瘪的样子,沈期一边走一边闲闲地说:“你在自我感动些什么。”
合着是他自作多情。李太白气笑,往前大走两步:“小鱼儿!”
归鱼羡闻音回眸,如瀑的长发也跟着披到肩前。
沈期信手一挡。
李太白差点被他打到,知道他还是心虚,斜睨他一眼,嗤笑:“啧。”他又笑眯眯地面向归鱼羡;“今日在长安城里好好享乐,莫想太多,看见什么喜欢的就买。”
他一边说一边从旁边的小摊上挑了个狐狸灯,付了钱递给她。
归鱼羡下意识看沈期。
沈期八风不动,点头示意:照单全收。
这收了一样便一发不可收拾。李太白花钱花得不眨眼,买了一堆不管归鱼费用得上还是用不上的东西。
末了,武谔还问她:“你瞧,我师父和你师父疼你吧。”
李太白无所谓,笑意深深:“放心吧,不差钱。”
沈期看她一脸茫然,问:“不喜欢?”
归鱼羡摇头肯定道:“喜欢。”
他没松口:“若是不喜欢就开口说,要为了开心,无需勉强。”
他说得认真,又自带威严。归鱼羡自然应:“好。”
这下沈期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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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路上,趁着他和李太白落在武谔和归鱼羡的后面,李太白突然小声问沈期:“她是奴啊,不像。”看了两眼,又补充:“不过倒是蛮乖的。”
沈期闻言也看过去,走在前面的归鱼羡脊梁笔直,似竹挺立。他评价,有些违心:“嗯,蛮乖的。”看不出来憋着坏。
李太白没听出他违心之言,问他:“怎么又有兴趣收徒弟了?”
沈期没细想,语气随意:“凑巧。”
李太白哂他:“你小子,八成是羡慕我有徒弟。武谔给你刺激不小啊。”
沈期也乐了,眼眸眯着,眼尾上翘:“我、乐、意、收。”
李太白叹口气:“也行,也行,挺好挺好。”
沿街酒坊传来满街清冽酒香,李太白眼睛一转,意料之中若无其事转移话题:“要不……”
沈期暗叹:“我就知道……”他闻到酒味儿就猜到会有什么结果。
果然:“喝酒吗?去你剑阁那儿喝一杯吧!”不容分说,当机立断。“我馋你埋树底下的酒,很久了。”李太白实话实说。
他好真诚,沈期好难拒绝。
这大概是归鱼羡头一次在终南剑阁吃上一顿晚宴。
也算是精馔美酒,玉盘珍馐。沈期吃得不紧不慢,归鱼羡吃得极少。他到嘴边的关照又吞了下去,总归才是初识,放谁身上都不自在。
所以说啊,小狐狸不一般,胆子够大。这种不声不响拜人为师,极有主见的人,现在搁哪儿找。她是真的不怕,而他也是真的想保护她。一个女子,学些防身的手段,便也够了。待她想走,他便放归鱼羡离开。
待桌上着核既尽,杯盘狼籍,主客皆散。
他看着桌上的杯杯盘盘,不待反应,归鱼羡已经在收拾了。他收徒弟可不是为了给自己打杂的。
沈期忙上前:“归鱼羡,不用忙。”归鱼羡不明所以。
他左手捏诀,杯盘尽收,洁净如新。归鱼羡杏眼水灵灵地看向他,藏不住好奇。他挑眉笑。“想学?”
归鱼羡抿了抿唇,诚实道:“想。”
“现在不行,你剑骨未成,道法未结,道行不深,学不了。再过些时日,行吗?”
归鱼羡重重点头。
真的,没见过这么乖的。他想,这个徒弟,实在是,太可爱了。哪怕看得出来是个“狐狸”,但是装乖的时候他真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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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应了要教就一定要教的,不能骗人。骗人不是好师父。
沈期解释:“没骗你,可你现在……”他欲言又止。
“我可以学。”
“修剑道很痛很累,要学道骨,要抽髓换灵,怕吗?”
“不怕。”
“会很疼,归鱼羡。”
她垂眼想了想,抬眼时全然坚定:“我不怕。”
沈期和她隔着一段距离,答应她:“三年,若你的剑骨忍得了剑道,我就教你剑法。”
他一丝不苟的教,只教防身的法子,不教杀人的招式。
归鱼羡大概也知道他教的有所保留,一声不吭,只是闷声学得认真。
一开始要打基础学基本功。沈期刻意去试她剑骨。连武谔都看得出来归鱼羡适合练剑,这小狐狸的铮铮剑骨是得有多得天独厚。归鱼羡的韧性远比他想得要好,更让人没想到的是她很能忍疼,她那条脱臼的胳膊是她自己接的骨。
这一瞧便知是个狠角色,若是将来冲赴一线不知道可以有什么手段。
也许是不想暴殄天物,他在试了归鱼羡剑骨后特制了一把木剑。“虽不是干将莫邪,给你练剑却也绰绰有余。”他刻奇掺杂了些东西进去,那剑瞧着轻盈举起来却有千钧重。
沈期:“待你能把这千钓柁的木剑使得动如绕指柔,便是剑道初成。”
学剑的人哪一把剑不是沉得坠人。都是千年玄铁、黑金、青铜制成的古刀,杀起人来一剑毙命。
归鱼羡试探地碰了碰剑柄,指甲泛着粉,脸上也红着,欣喜也掩不住,像吃到糖的孩子。沈期问:“举得动吗?”
她抿着唇两只手一齐用力举起剑来。她举得不稳,手都在颤。
沈期从她身后扶住她的小臂,托着剑,在她耳边沉声嘱咐:“举稳。”
他话一说完,归鱼羡的手就脱了力。他信手一捞这才把剑柄拿住。
沈期有些怀疑,手腕一转:“这么沉的吗?”从剑尖到剑柄都细细看了一遍,他低头去看归鱼羡:“还好吧……”
归鱼羡轻咳了一声,解释:“我举得动的。”
沈期:“确定?”
归鱼羡镇定自若道:“确定。”似是为了证明,她摊开右手手掌,示意沈期把剑给她。
沈期把剑柄放到她手里。
归鱼羡用腕掂了掂,语气恨淡:“我再练练。”
归鱼羡最厉害的就是不论在课上学得有多艰难、费力,只要她在课下练了,你下一次再去看她的招式,一点毛病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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