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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鳞玄铁鞭
远处被参盏扫腿踢飞的黄瑄狠狠咳嗽几声,摇摇晃晃从地上爬起,参盏斜眼,余光一扫,装也不装了,快速逼近黄瑄,势必要将其扼杀。参盏招招致命,黄瑄节节败退,无从招架,只得赶紧快步闪退,退步停止却手势不停:他竟使出法术来攻击。赵玉明紧随其后祭出飞钺拦截,只见那攻击的术法和飞钺快要相撞之时,二者纷纷拐了个大弯,攻击方向由平直转向竖立,直冲朦胧夜月而去!
变故瞬间发生,那“夜月”措不及防,只得移动位置闪避,可它哪知赵玉明的法器惯会灵活追踪,“夜月”被追击几回合,最终被飞钺刺中,伴随一阵刺目青光,“月夜”不堪痛苦失声尖叫了起来并且迅速从空中坠下。
草木从中,周骡子叫好:“打下来了!”
秃老哥顶着刚编的茂盛花环探头惊奇道:“我勒个去,他俩把月亮给打下来了?”
葛老三诶了一声:“你见过月亮叫啊?还这么凄惨。”
秃老哥道:“莫不是把月宫里的仙娥给打中了?”
其余三人一齐丢了个白眼。
老李若有所思:“但是这叫声怎么这么耳熟啊?”
葛老三被点醒了:“你这么一说,倒是真的耳熟......”
四人面面相觑、互相确定心中所想,异口同声道:“阿喜!?”
那“月亮”下坠时,青光团笼,却不想直向黄瑄而去。赵玉明召回飞钺再次向青光袭去,而参盏则一个闪现将黄瑄后领子提起回到了赵玉明身前。赵玉明边操纵着飞钺,边向黄瑄打招呼:“你还撑得住吗?”黄瑄到了这边,浑身紧绷的弦霎时泄了气:“多谢两位道长,我还撑得住。”
青光团落在了三人不远处的地方,人影乍现。青光消失,只见阿喜气势汹汹立于那处,双眼皆是猩红,一只眼睛被飞钺所伤,正在汩汩淌血,另一只则布满血丝,发出极度愤恨之光。
她恶狠狠盯着黄瑄:“好啊,都做傀儡了还能联合外人摆脱控制,心机跟那个贱人一样深重!”
黄瑄笑道:“阿喜大娘您言重了,是你没有城府罢了,而且我这叫机智自救。”
阿喜也被逗笑了,咬牙切齿道:“哈哈哈哈哈,自救?你当真以为能出得去?”
赵玉明将飞钺召回浮在身旁,好言相劝道:“阿喜姑娘,我知你设这走马灯是想将来龙去脉跟我俩讲清楚。我已知晓黄和民擅自动用私刑将你囚禁,此事完全可以上报本朝巡检司与吏部,将黄和民绳之以法。你现已成邪怨,本就不入轮回,切莫再行杀孽!”
阿喜轻笑着抚上伤眼:“小道长,你既知我现成这副模样已无退路可言,我还怕什么轮回不轮回吗?”
赵玉明连忙道:“现在收手或许还有转圜余地......”
“转圜余地?他们仗势欺人,草菅人命,毁我姻缘,囚我多年,让我叫天不应、求死无门!我要这狗屁转圜余地做什么?我只要他们死——”阿喜越说越怨恨,面部表情因怨念而扭曲,催动怨气汇集手掌,张牙舞爪地向赵玉明这边三人袭来。
参盏提溜黄瑄一个箭步往赵玉明身后几丈开外撤离。
赵玉明本欲再召飞钺,却发现阿喜的那只伤眼伤口已经止血愈合,半边脸的血痕业已淡化。飞钺并非寻常法器,她竟也能恢复如常,什么样的邪怨能有这样的愈合能力?赵玉明心道有些难缠。于是从袖里乾坤中掏出木柄犀尾拂尘对着张牙舞爪的来者横面就是一扫,阿喜嗤笑着伸长手指用她那锋利的指甲挥舞,想要割断这白须,不料她指甲一接触到拂尘,尖甲纷纷寸断。阿喜见情况不对,急忙收回进攻的手,但赵玉明下一瞬垫步上前,反手将拂尘又是一道横扫,阿喜见状迅速转身撤退,但待她转身之时,拂尘就已经扫到跟前,将其左上背部与肩胛骨划出密密麻麻的伤口。阿喜被拂尘扫得向前踉跄好几步,正调整气息与步伐站定之时,后背被赵玉明的拂尘重重一击,不似前两次的轻扫,这次连半截拂尘木柄都打到了背上,阿喜背部立即被这木柄灼伤,受击处衣物烧穿,皮开肉绽。
阿喜吃痛尖叫,重击将她打得匍匐在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她在尽力凝神汇集邪气想要修复背后伤口,但邪气一汇集道伤口处便也被滋啦灼烧殆尽,根本无济于事。
阿喜疼得冷汗直冒,道:“好你个奸诈道人,心居然这般险恶!你在这拂尘里动了什么手脚!”
赵玉明将拂尘挥了挥,轻轻搭在臂弯:“没有动什么手脚,只不过这拂尘被我师傅开过光,可炙灼一切邪物。”说话间,两只飞钺悄无声息落在阿喜后颈,赵玉明继续道:“且说起来我当时还不小心中了你的术法,奸诈之人应该是你。”
阿喜骂道:“呸!明明是你们多管闲事,自己找上门来的!我们之间无冤无仇,竟要逼得我如此境地!”
赵玉明叹气:“阿喜姑娘,斩邪除恶是修行之人职责所在。”
阿喜蔑笑:“伪君子!那贱人才是真正的恶人,你怎么不除!”
赵玉明回道:“黄和民定会被绳之以法,我相信公堂必然会还你一个公道。”
阿喜叫到:“我说了,我不要公道,我只要她们死!!”
周骡子这时再也看不下去了,歘地起身,朝着赵玉明喊:“道长,跟这邪祟那么多废话干啥,赶快灭了她带我们出去吧!”
参盏不悦:“用你多嘴?”
哥几个赶紧起身联手将周骡子按下去:“你大爷的,不要命啦!”
赵玉明转头发现黄瑄此刻身子有些透明,是要速战速决出阵.......说起来,阵眼当时的确被飞钺击中,阵法却没有被破除。
赵玉明一个手势将飞钺逼近阿喜:“阿喜姑娘,我且问你,你不过农户家女儿,如何得知阵法布局?你是活身成邪,凡人如不借助外力,根本不可能做到,是谁在背后帮你?”
阿喜明显被赵玉明的问题问得一愣,目光不自觉撇向赵玉明身后,赵玉明不动声色,余光却跟着扫过去:黄瑄?他们俩在做戏给我们看吗?
赵玉明弯腰认真对瘫坐的阿喜道:“我不知道出于何种原因那人要让你成邪,但一定不是什么好事,那人在利用你的怨恨与愤怒,阿喜。”
阿喜偏头:“从来便是孤苦一人,无人相助!”
赵玉明欲要再相劝,天空一道闪电剪破黑夜,霎时忽如白昼,紧接着一声炸雷惊起,劈得众人心头皆是一颤。
赵玉明顿时面色惨白,眼花耳鸣,五脏六腑先是麻木无觉,后有如受凌迟之刑一般,剧痛从胸口内部迅速蔓延至全身,好似那惊雷炸在了赵玉明的身体里。他踉跄退后拉开距离,胸口上下起伏,嘴巴则是大口喘息,头皮发麻、四肢发软,眼瞧着站不稳当就要摔倒,后背肩膀下一刻就被一只强势的臂膀紧紧箍住,参盏顺势将赵玉明往他身前一捞,让赵玉明稳稳当当靠在身上。
赵玉明顾不上其他,紧紧靠着参盏,尽力调整气息:“哪里来的这般惊人的雷声。”
参盏眉头紧锁看着赵玉明,道:“是法阵外的天雷。”
赵玉明眼睛睁大,环顾四周:“渡劫的天雷?仅是一道便有这样的阵仗?”
话音未落,赵玉明感觉浑身剧痛松缓许多,参盏用稳住赵玉明的那只手掌给他渡了灵力。
“多谢道友。”赵玉明眼神炯炯对参盏发出万分感激之情。
参盏看着赵玉明好一会,勾起嘴角:“不是白渡的,要欠人情。”
“好说好说。”赵玉明又不是那么感激了。
参盏好似看穿赵玉明心中所想,笑意更盛,但语气却很平淡:“这样的天雷,想必那位道友修为匪浅。”
赵玉明瞬间蹙眉:霍源!自从与他在杜宅分头行动后,就没见他现身,莫不是要找个地方独自渡劫?如此雷劫,若是周边无人护法,过程定然凶险万分。
赵玉明借力站好,对着参盏道:“要尽快把这里处理好,我担心师兄......”
参盏打断道:“逸之不必忧心他,还是现对付眼前吧。”
赵玉明警觉抬头,只是片刻之间,那阿喜现在竟然恢复如初,漂浮在空中,用法术召出漫天的飞箭,密密麻麻从天而降,马上就要射中地面的几人。
还没等赵玉明将法器召出,只见一只龙鳞玄铁鞭被召出,参盏握鞭一挥,灵力一瞬间澎湃而出,瞬间将飞箭扇成碎屑,洋洋洒洒漫天飞散。
却听得哥几个以及黄瑄在身后咳嗽不止,赵玉明意识到是这碎屑落在了他们身上,而自己参盏却并未沾染半分,赵玉明眼神一动,参盏解释道:“我爱干净,施了点术法将这些东西挡了挡。”
倒是讲究得很,周到极了。
又听得那咳嗽声变成了咿呀惊叫:
“救命啊道长,她过来了啊!”
“你放开周骡子!”
阿喜不知什么时候潜在了哥几个身后,尖爪揪着周骡子的脑袋,嘻嘻狞笑:“我就说怎么老觉着有股令人作呕的气息呢,原来是有走狗偷偷进来了。”说着就要将其脑袋捏碎。
黄瑄扑上前双手抱住阿喜的举人的那只胳膊:“住手!”
阿喜白眼一翻,另一只手一掌就将黄瑄掀翻在地,她出手很重,黄瑄倒地就不动弹了。
赵玉明见状,一脸可惜,舞出拂尘想要将阿喜捆住,可将才被那天雷影响,加之阿喜变得滑头,一下就拎着周骡子躲开了。
哦哟呵?这么机灵!
结果下一瞬就被闪现在身后的参盏一鞭打落,“砰”的一声重重砸地上,
哥三个欲上前搭救周骡子:“我靠,这一鞭,要把他打出屎尿来!”
赵玉明横起拂尘一把将他们拦住:“无妨,她自有法子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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