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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认夫人
宋甜甜如坠入雾中,表情茫然,眼神直愣愣望着塌上的俊美男子。
她伸出食指指了指男子,再满脸无辜地指了指自己。
“陆郎君,你在叫我吗?”难怪青松那般不能言说,这怕是身体好了,脑子又出毛病了。
“陆郎君,你看清楚耶,你看我这脸哪里是你夫人啊。”她说着说着声音逐渐低了下来。
何况从未听青松提起陆郎君娶妻了!
才又要反驳就见:
塌上年轻男子面色苍白,依旧温润如玉,戴着那金色面具,却丝毫不掩其俊逸,听她说完,那狭长的眼眶已然泛红,晶莹闪烁。
咋觉得自己有点欺负人!
“你是我夫人,我怎会认错自己的夫人,夫人是不是我哪里没做好,你不要生气,我可以改的。”陆渊眼神专注执拗望着宋甜甜。
她见男子手撑着床榻,两侧锁骨深陷,
他好瘦!
陆渊看向门口的宋甜甜,梳着雙蝶髻簪着几朵茉莉花,一阵风吹过,鬓间长长的丝绦飘在身后,额前碎发凌乱得散在光洁如玉的脸上,风过发丝便温然不动,此时俏丽的眉眼含着疑惑与震惊,显得灵动好看。
夫人真好看。
视线下移:
淡青色对襟交领长裙下摆随风晃动,裙摆间易绣着几株洁白莹润的茉莉花,细长的枝条上青翠的叶片在风的帮扶下显得活灵活现,栩栩如生。
他连望着,心间都痒痒伴着酥麻,卷缩在大腿上的手指微微动了动。
正所谓非礼勿视,他也并未发现自己在宋甜甜身上停留的视线过长,可能是因为这是他娘子吧。
“夫人,我好想你。”
正当她愣神时,陆渊已不知何时凑近了,两人正鼻尖相贴,四目相对时,过分近的距离,让她能清楚的闻到男子那敞开的衣领处,散发出的清幽草木香,那香气又夹杂着一丝苦涩中药味,但却不冲突,也好闻。
雨过天晴,微风徐徐,他嗅着发丝上沾染的茉莉花香,清雅香甜,似蓬松软糯的米糕般香甜可口。
恍惚觉得夫人貌似……很可口。
宋甜甜莫名慌乱,吶吶小声纠正道:“我……真不是陆郎君你夫人,不如等青松回来你一问便知。”
闻言他眼中划过一丝黯然,清澈的双眸似蒙了尘,黯然无光,
默不作声委屈望着她。
“我……”反驳的话被堵在了嘴边。
罢了等青松回来再说。
。
陆渊余光见一截衣摆出现在院门外,伸出右手揽住宋甜甜不盈一握的纤腰,反应敏捷的抱着她转了个方向,敞开的房门瞬间关闭,不发出一丝声响。
房内窗户紧闭,寂静无声,炽热的手掌紧紧揽着怀中人,两人鼻息相融,姿态甚密。
他扣住腰间的大掌用了用力,面上却不动声色,状似随意般询问:“夫人?你不是我夫人还能是谁。”
宋甜甜脱口而出:“我是我自己,反正不是你夫人。”
听见宋甜甜连犹豫都未曾有过,便出口否认,陆渊一贯平静无波的心被那长长细针狠狠扎了一下,酸疼感在心底蔓延开来。
就这般急着否认吗?这般迫不及待吗?
有点伤人耶!
宋甜甜挣了挣,并未挣开,这有点出乎她意料了,她的力气一向比常人更大,陆渊这种文弱书生应该是不在话下的呀。
居然没挣来,他力气这么大吗?
陆渊视线下垂,见两人脚下拉宽的距离,有心想帮她把耳边散开的发丝撩到耳后,举起左手,才想起倘若这宽大袖口再往下滑一寸,便能看到他伤痕累累的手腕,丑陋不堪。
他定住,抬眸看了眼,眼神错开他的宋甜甜,此时头正偏向一侧,不再看他。
腰间手动了动,半响,松开了桎梏。
宋甜甜察觉腰间有所松动的手,脚步连连后退,直退到罗汉榻边,跌坐在床上,床上还带着陆渊肌肤温度,她猛得跳起来,随后站在窗边,望向陆渊的眼中透着不可思议。
醒来就说她是她夫人,也是她胆子大,不然准把他当登徒子不可。
“爷,爷您在里面吗?何大夫来了。”青松敲门无人回答,以为陆渊又像之前昏迷,遂大力踹门。
正当青松在院中拿了张板凳准备硬闯时,紧闭的房门开了。
“爷,您没事吧,吓死奴了,奴以为您又昏迷不醒了,爷您要是再来几次,奴恐怕要走再您前面。”青松看着扶在门边的陆渊,松了口气。
“咦,宋娘子呢?”青松伸长脖子望了望里面,顺着陆渊目光才看到站在窗边心不在焉的宋甜甜。
青松左右看了看呆立在原地未动的陆渊,再看瞳孔中饱含震惊,倚靠在窗边的宋甜甜,这才发现两人间气氛不对劲,他拉拉门外何大夫,试图缓解这尬然气氛,小心翼翼试探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青松疑惑不已,宋娘子温柔体贴,而公子爷闷葫芦一个,这两人能发生何事。
见没人回答,他也不以为意,只连忙扶过陆渊坐在塌边。
房内的窗户被她打开,迎面而来的轻风稍稍缓解了她滚烫的脸颊,不敢回头,怕他人发现端倪,直到脸颊温度降下来,她这才回头看着室内。
刚一回头,就发现那股令人心里发紧的视线,知晓是谁,她故意回避过去。
。
“何大夫,我家公子身体怎么样了,毒解了吗?”青松看着号完脉的何大夫,急忙询问。
“余毒还在 ,再借着之前所开的药方服用即可,我记得老夫之前说过需得再服用半个月。”何大夫言有所指,若有所思看着榻上的男子。
陆渊转过头,看着给他号完脉的大夫,心中惊讶,他的毒十分隐秘,外人看来就是身体逐渐虚弱,先天不足所致,毕竟他以前也是这样以为。
直到机缘巧合遇到药王谷那位神医,他才知道是有人给他下毒,而不是府医所说的先天不足。
这位大夫还真有点本事。
“何大夫,我家公子……”青松指了指脑袋,言语未尽。
宋甜甜见到青松手势,连连点头,这才是关键,也是她一直想问而不便开口的。
她默默给青松点了个赞。
“夫人,这是何意,莫不是怀疑为夫脑子出了问题,连自家娘子都认不出来了,夫人若想逃避倒也不必如此。”
看着不住点头的宋甜甜,陆渊眼含委屈,嗓音温柔,让人心头发麻。
她身体瞬间僵住,睁大了圆润双眼,不敢出声,莫名心虚暼了眼青松,见他比她还震惊,脸部肌肉正扭曲着,满脸不可置信。
等等……青松不会认为她对他家公子做了什么事吧。
她可什么都没干!
青松眨了眨呆滞的眼,默默看着一声不吭的两人,咽了咽口水。
他敢拍胸腹保证公子爷脑子绝对出问题了,但他见公子爷瞥向自己的眼神,眼含警告,吓得立即噤声。
他还是保持沉默吧,一个爷,一个灶爷,谁他也惹不起呀!
青松抬眸与宋甜甜无奈对视一眼,拉着何大夫走到门外小声耳语:“我家公子明明尚未婚配,这一觉醒来张口就找夫人,如今居然把宋娘子当成了夫人,这可如何事好?”
他急的原地打转,他还在想从哪里找位夫人,没成想爷自己就找好了,还是个熟人。
宋甜甜:“……”
陆渊:“……”
这音量算小嘛,她在里面都听到了。
不过……这下总有人相信她不是他夫人了吧。
何大夫瞥了眼屋内气氛怪异的两人,笑道:“你家公子这情况确实怪哉,或是余毒未清导致的,随时注意观察,若有变化找老夫诊治即可,不比担心。”
“啊,那这以后怎么办。”
“需顺着他来,切记情绪不可过于激动,以防余毒再次扩散。”
青松:“……”
顺着来,如何顺着来!
见青松出去了,宋甜甜脚步慢慢往外移,正当一只脚已踏出门外。
“夫人,你这是要走哪里去?”
宋甜甜回头,发现陆渊嘴角含笑,双目温润如水,正静静看着她。
虽然她也未曾想过在这个朝代结婚生子,但也不曾想过这么快喜提一个夫君,母胎单身二十多年她还不曾谈过恋爱,就直接被人唤夫人,也就是“老婆”了。
站在门外,留意他们这边情况的青松哭丧着脸,垂头丧气地走过来。
见过来的青松宋甜甜不停使眼色,期盼他能告诉她这是怎么回事,或者他给陆渊再解释解释。
青松不自在躲避宋甜甜的视线,他也不知该如何给宋娘子说。
想到何大夫说的话,嘴唇动了动,终是没说出口。
只得抬眼祈求回望过去。
。
陆渊扶着床沿,不时咳嗽几声,雪白的脸连带着微粉嘴唇都了无血色,此时眼含委屈,泪眼婆娑的看向她迈出房门的那只脚。
宋甜甜在原地手足无措,看着不停对她摇头表情祈求,欲哭无泪的青松,无奈地叹了口气:“陆郎君,我就住在隔壁院子,不去哪里,能否先让我回家看看。”
他沉默不语。
见陆渊油盐不进,颇为头疼,他总不能跟着自己回家吧,何大夫说还等半月,半月过后陆郎君这错乱的记忆不晓得还能恢复不?
青松急忙拉着宋甜甜来到西边墙角,两人相谈许久。
不时看一眼陆渊。
一会儿叹息,一会儿高兴,丰富生动的表情惹得陆渊饶有兴致的看向角落里那清丽活泼的女子。
不亏是他选的“夫人”,真是活泼呀!
。
“走吧。”
“嗯,夫人,听你的。”
来到宋家门前,宋甜甜余光暼了眼陆渊,深深叹气,这叫什么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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