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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袭
“你写了什么?怎么不等我一起放?”舒玉宁看着天空中越来越小的天灯问。
段落说:“不能告诉你,反正没有咒你。”
舒玉宁看了她一眼,料想她也只会许发财平安之类保佑自己的愿望,没再打探。
笔尖的墨已经干了,舒玉宁又蘸了蘸砚台,看到段落托着下巴等他,他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下笔,于是将她赶走:“去去去,你也不能看我的,去买个莲花灯放吧。”
“切,不用看也知道你写什么,有什么好藏的。”
无非就是复仇魔教之类的话,话虽如此,段落还是配合地走开了。
舒玉宁写好之后,向旁边人借了个火,舒玉宁的天灯也随着周围几个人的天灯一齐飞上天空。今日正好是十五,天空干净得没有一片云彩,月光照得大地明亮,天空被地上人放飞的天灯点缀得斑驳,空中两盏不同时间放飞的天灯,巧合般朝着同一个方向飞去。
舒玉宁的天灯上写着几个遒劲的字:“与君天涯并肩同行”
灯会散场,冬日寒风刺骨,段落与舒玉宁并肩行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怀中抱满了奖品,满载而归。二人有说有笑,隐没于归家的人群中,他们还没有发现百米之外有一双凶恶的眼睛正追随着他们。
段落问舒玉宁:“舒大侠接下来有何打算?你要跟我到什么时候?”
舒玉宁背着手,他这些时日也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如今离开唐门已经有一段时日了,师父来信魔教近日在京城一带活动频繁,催促他早日回门。
魔教的行踪一向神秘,若不抓紧时间回去,恐怕又要错失良机。
封州离京城不远,他赶回去还来得及。
舒玉宁终于开口道:“段落,我有话对你说。”
段落做了个伸手的姿势,道:“请说。”
“魔教在京城暴露了行踪,我恐怕要回去一趟。”
段落不再嬉皮笑脸,对他说:“这是要紧事,你还不快回去?”
舒玉宁却停下了脚步,摆出了认真表情,问道:“你会留在封州吗?我解决完门中事务就来寻你。”
段落当然不会等他。
“整天寻我做什么?你就安心待在需要你的地方。”
“可是我已经认定你了。”舒玉宁双手搭住段落肩膀,语气坚定。
段落说不出话来:“……”
“我不会跟你回唐门去的。”
舒玉宁立刻说:“不,我从来没有想过让你跟我去唐门。”
段落却问:“你可曾见过分隔两地的眷侣?”她想要过的是同休共戚双宿双栖的日子,舒玉宁怎能屈尊做她的跟班呢?段落看着舒玉宁,冷静地说:“你是唐门大弟子,身上还背负着血仇,你撇下一切跟着一个江湖庸医到处流浪对得起培养你多年的师门吗?”
“你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躲着我吗?”舒玉宁不回答她的问题,反过来问:“你敢说从来没有对我动过心?”
段落怎么可能不对舒玉宁动心呢?她百般忍耐,反复提醒自己不去想他,但舒玉宁却不配合地一次次出现在她面前,她想逃都逃不开。
段落背过身去,拒绝回答舒玉宁的问题。
舒玉宁还想说,突然听见身后一阵强劲的风袭来,他的背心一阵冰凉,他心道不妙,抱住段落将她扑倒在地,连滚了好几圈才停下。
段落被人从背后抱住又摔在地上,舒玉宁的力气很大,段落被他按在怀里身上没受任何伤,段落的声音从怀中传来,闷闷地说:“干什么?放开!”
说着她推开了舒玉宁,舒玉宁却躺在地上面色发白,嘴角渗出血来,段落大吃一惊,连忙站起身来,对面来人正是明峰。
“舒玉宁,总算是被我逮到了!哈哈哈哈哈!”明峰像没看见段落似的,对着躺在地下的舒玉宁笑道。
段落骂道:“喂!你这魔头,竟然使出如此卑鄙的伎俩!”
“哪来的小妞?吃我一掌!”说罢,明峰运气在手掌直直地朝段落拍去。
舒玉宁想站起来却觉得背后发僵,用力反而动不了,眼看着明峰一掌就要打到段落身上,急得心中一热又一口血喷了出来。
明峰动作很快,段落根本反应不过来,眼看就要被一掌打飞,她却突然往地上一蹲,很快解下手中银链,叮铃铃地摇起了诡异的声音。
明峰冷笑一声,道:“五毒教?你这些东西可对付不了我,放马过来!”
段落也学着他的样子冷笑了一声,道:“魔教?你也对付不了我。顺便声明一下,我乃苗疆神女,不认识什么五毒教之类的邪魔外道。我倒要看看这一招穿心蛊,你受不受得住?”
说罢,段落摇起铃铛,幽怨的铃声似乎远在天边,一阵一阵地传进明峰的耳朵里,他捂住耳朵,就又见段落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他不小心对上了这这段落的眼睛,她的眼睛似有魔力般,让人移不开视线。
明峰此时身体虽然有些不听使唤,但脑子里还算是清醒,他不知道段落给自己下了什么迷魂药,明明捂住了耳朵却还是能听见那向鬼哭一般的铃声,明峰看着段落的眼睛越发晕眩,猜测应该是对上了这妖女的眼才出现幻觉的,于是赶紧闭上了眼睛,闭上眼睛之后脑中声音果然安静了下来,他刚想睁开眼就被点住了穴位,身上一阵酸麻,动弹不得。
明峰赶紧丹田运气,冲破穴位解开了穴,只是再一睁眼面前早就空无一人了,他咬牙道:“哼,那兔崽子中了我的霜寒掌也活不久了,跑又有什么用?”说罢飞身上树,连蹬几下树干,很快又消失在夜色里了。
段落轻功不好,背着舒玉宁更加跑不远,她只好跑到刚才放天灯那条河里,带着舒玉宁一起跳到河躲了起来,捡了两根麻秆,塞到舒玉宁嘴里,舒玉宁本来已经没什么意识了,这天寒地冻的日子突然被扔下到了水里,他冻得一激灵又呛了好大一口水,竟然彻底疼醒了。
两人在水底下躲了有一刻钟,段落实在是冻得受不了了,这才拖着舒玉宁从河里出来。
“喂,醒醒!”
段落拍打着舒玉宁的脸,他的脸色此时已经白得不像活人了,舒玉宁气若游丝,睁开眼说:“......”
“你说什么?”段落没听清,耳朵贴在他嘴边说:“再说一遍。”
“冷。”
段落自己也是冷得嘴唇发紫,这地方宽阔连个挡风的地方都没有,她赶紧将舒玉宁背起来,朝着山里走去。
将舒玉宁安置在一个干燥的小山洞,段落又出去捡了一堆的柴火,在洞口生了火堆,赶紧将舒玉宁的衣服脱了下来,段落将衣服从他肩膀褪下去的时候舒玉宁的后背渐渐露了出来,就看见他背后一片青紫,摸上去又硬又冷。
“糟了,这伤的不轻。”段落不敢用力碰他的伤口。
舒玉宁这时候已经彻底晕过去了,他的背不能躺着压着,于是段落把舒玉宁的头安置在自己腿上,将他摆成了侧躺的姿势。又从他衣服里摸出了几根银针,在火上烫了烫,毫不犹豫地刺进他背部穴位。
哪知道这一针竟然没有穿透舒玉宁的皮肤,段落心道难道是她手软了?于是一针扎向自己手臂,竟然轻松扎了进去。
段落心中一惊,赶紧摸了摸舒玉宁的背,这伤口硬得像是冰块,应该不是普通的淤青,她将舒玉宁扶起来坐着,运气朝他传输内力,伤口也不见有变化,又把了把脉,舒玉宁脉象平稳不像是受了内伤。
这下段落是彻底没办法救了,她赶紧将舒玉宁叫醒,舒玉宁却只挣了一下眼睛,之后又彻底没了反应。
段落心中慌乱,这时候洞口突然传来了声音,段落害怕是明峰找过来,赶紧将舒玉宁安顿好,自己一个人走出山洞。
出了洞口才发现天已经大亮,门口来人是个白胡子老头,段落松了一口气,问他:“老先生来此深山有何贵干?”
谁知那老头竟然笑了,突然从腰间拔出一把剑,抵住段落的喉咙,说:“我还想问你,为何从我家出来?”
段落一惊,这山洞里头空无一物,连张床都没有,竟然有人住在里面?心中虽然疑惑,但是现在自己被剑指着,她也不敢顶撞这人,于是她赶紧将双手举起,放缓了语气说:“原来如此,对不起,是晚辈的不是,我朋友昨夜在山中受了点伤,实在没办法走路了,所以在这山洞之中借住了一夜,没想到这里竟然是前辈的家,我立刻就给您打扫干净离开,实在是对不住了。”
说罢,段落缓缓退后了一步,远离那把剑。
那老头听她说的真诚,将剑收了回去,问道:“受了什么伤?说来听听。”
这个问题段落还真回答不了他,只能照实道:“您真是问住晚辈了,实不相瞒晚辈略懂医术,但我朋友身上的这个伤我也实在是搞不懂怎么回事。”
“哦?还有这回事?我去看看。”说罢,那老头就自顾自地朝山洞中走去。
段落见他脚步平稳,虽然满头的白发但是却不像老年人的那般孱弱,看上去不是一般人,于是赶紧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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