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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
宗水界婚礼到来,言沿这边饮食问题还没调好,晕眩、呕吐、皮疹和关节疼痛还在继续,另一边,她还染上了一场重感冒。
原本就不准备参加婚礼的言沿连那一天的日子都忘了,只是难得半天没见到宗预修,问了阿姨才知道。
彼时她正带着口罩往楼下走,时隔大半个月下楼,走得晃晃悠悠。
老实说,感冒后期比之前吃错东西要好很多。吃错东西的后果很严重,会持续很久,丧失行动力也更彻底,痛苦程度也完全不在一个等级。
她今天踩着拖鞋,蓬头垢面,穿着白色仿毛呢白色外套,袜子没穿,一张脸乍一看比她的白色外套还要白,煞白。
外套里面是深色睡衣,她只听阿姨提起预修去出席婚礼很快就回,所以压根没想到家里会有外人!还是个——异性!
吓得她差点从楼梯滚下来,紧紧扯着外套,拉住领口,她巡望四周,戒备的走向客厅,看着面前带墨镜的高个子男士,一脸疑惑。
她不是怀疑自家门坏了,而是怀疑这人从哪里冒出来。
脑子原本就病了转不懂,脚也站不动,她往沙发上一坐,看起来很放松,但紧紧抓着外套领口的两手关节煞白。她不喜欢羊毛的服饰,这一件是她随手拿的,没穿过。
阿姨从厨房端出一杯饮料,看到言沿惊讶被吓到,忙解释,“抱歉,原本想等你晚饭的时候再告诉你来客人了。这位……姜先生,我在门口遇到,说是要找林弥,我说这里没有叫林弥的。他又说找林言沿,我正想问你呢……”
言沿挑眉,嘴角抽了抽,就这……家里不允许客人来访,是默认的基本的排第一条的习惯。
阿姨看出来她的不满,打哈哈,“我原本也不敢,但你知道,他拿出手机给我看了一张照片,就是你啊,而且是你很小的时候,有20吗姜先生?”
言沿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示意那位一直戴墨镜的男士坐对面沙发,“这里一般很少客人,我最近也在生病,所以有点没精神。您……有事吗?”
其实,一开始,说到姜先生的时候,她就有些仓皇了,生怕是她想的那个人。
那男人坐到对面沙发,很利落的沉进沙发,坐姿端正,摘了墨镜。
言沿呼吸一滞,眨了眨眼睛,只想把刚刚摘下的口罩再戴起来。
“是我,来的不太巧,而且听说,男主人正好不在,还好,有一个亲切善良的阿姨。”
言沿半眯眼睛,不自觉咬着下唇,半晌吐不出一句话,真不知该说什么好。就很……好像看到一颗樱花树上结了颗梨子,呆楞半宿,思考是自己眼睛坏了还是树坏了还是在做梦呢?
“江……匀求?”
“嗯,认出来了?这么久才认出。嗯,好久不见,这位阿姨真准,一眼就看出来我不是骗子不是坏人,还猜出来照片未满20。我们那时候未满18,快18。”
阿姨瞪大眼睛,好像听到什么大八卦似的捂住嘴,侧头嘀咕了一句,然后急匆匆拿起包,“额那个,我想起来我还要去取个食材,那个啥,你们聊,那张照片,你们俩搂在一起,阳光明媚,我没多想啊。放心,8点前不会有人回来的。有事给我电话。”阿姨使了个眼神就出去了,不知道朝谁使的。
言沿突然坐立难安起来,又很晕,往后靠着,轻轻抬眉,“为什么是今天,你看我邋邋遢遢,你倒是收拾了自己。回来多久了?”
“你不该问,我是不是第一次回来吗?或者,我病好了吗?”
言沿挑眉,“我自己都病着,抱歉啊。当年你突然消失后,我奶奶和你爸爸都说你去看病,还拿出一开始和我们约好的——‘分开即分手’条款。”
男人喝了饮料,沉沉放下杯子,“我没死,心情怎样。你去当志愿者的时候,是什么心情,该不会是想帮我完成遗愿吧?”
言沿翻了了个白眼,“才不是!我就是闲的,当时被一个男人甩了好几次,又找不到阿易,被气的吧。”
男人扫了一眼她,听到‘阿易’两字的时候,肩膀微微颤动了一下,很快稳住。“我今天只是来看看你,你不舒服的话可以不说话。我坐一会就走。”
言沿倒是着急了,“就走?走去哪?”
男人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哪都一样。你不好奇,我怎么知道你的事?虽然去看病,但我一直也没急着治疗,走的原因你很清楚。”
言沿抿唇配合他思考一会,“我们俩很碍眼呗!你本来就不属于这里,你来这里养病,心病还是身体的病我不知道,养好了就回去了。我最开始就知道的,奶奶说这个哥哥只是来游玩的不能欺负他。”
“嗯,你没欺负,你只是一直围着我吵吵。你18岁生日那天,我去了。”
“啊……该不会是因为那天的事?那你后来为什么还和我交往?”
“我本来是要去打消你的念头,让你死心的。但看到门口的男人后,我突然改变了想法……嗯,现在是你老公?”他眼神有些诡异,扯了一抹僵硬的笑容。
“不是房间里的人,是门口?”沉年旧事又提一遍,心好累。
男人单手抹了下嘴角,“我其实,每年都回来一次,之前那个,留有我们记忆的私人民宿拆了,里面所有物品我都搬走了,连木梁和砖头都运走了,复刻了一个在我的另一个空间。
言沿一脸难以理解的表情,“什么情结?缅怀初恋还是……”
“你别一脸嫌弃,不是初恋,我可没说过你是初恋,那里很特别。好了,明年如果有回来我再来拜访。”
言沿见他起身要走,也没有要送的意思,“发生什么了吗,那之后我奶奶就没提过你和你家的事。”
“是奶奶没提,还是你没提?”
言沿抿嘴不再说话,估计除了当事人和家人,刚刚把人放进来的阿姨是第一个知道他们俩谈过的人,连宗水界都不一定知道的一段秘密的历史。她好像也希望把它埋起来,立个墓碑,不会遗失,也不会暴露最好。
走之前,男人折回身,“手机给我。”
“干嘛!我不想要你电话号码。”
“确定?”男人从上往下看着她的小脸,生病的样子,收回手,“那给我你的号码。”
“好奇怪,匀求,过了这么久你突然出现……”
男人把自己手机递给她,“输号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去当志愿者。我也在那附近,去找你的时候,你火速找了个叫‘李联’的装情侣装不认识我。私底下,又和阿易打得火热……”
言沿听他提起另一个绝对不该提起的名字,立刻打断他,转移话题:“你什么时候找过我我怎么不知道。难不成你从我面前路过,我还要喊住你,只是路人而已。”
“哼,最好是。你的病情没有大碍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你现在闲下来了?”
“嗯,记得,我要是联系你要回。”
“谁管你。”言沿输了号码,狐疑地看着他,“你要是方便,可以见预修一面,我不介意介绍你们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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