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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岁
比赛前夜，杨岁晴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明明已经准备的很好了，心里却还是很紧张，怎么也睡不着。
她只好拿起手机，打算放一首安眠曲，屏幕上方还是周以桉的聊天窗口，最后一条消息停留在八小时前。
杨岁晴想告诉他自己背的了好多单词，不止课本上的，课外的她也去拓展了许多；还想听他再说一次“你是我心中的第一”…
总之就是想和他聊天安抚下情绪，拇指在发送键上方徘徊，思考良久还是没有落下。
“这个点，他肯定睡了。”杨岁晴自言自语，把手机界面退出了微信，“明天就要返校，肯定早早躺下了。”
她放着安眠曲，循环播放了一遍又一遍还是没能合上眼，真是奇怪了……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吓得杨岁晴差点从床上弹起来，屏幕上跳出一条新消息提醒——来自周以桉。
“明天要比赛，还没睡吗？”
杨岁晴的心跳漏了一拍，手指微微发抖地解锁屏幕，他是怎么知道自己没睡？
“你怎么也没睡？”她想了想，又补充一句，“嗯，有点紧张……”
周以桉的回复几乎是立刻到来：“明天数学考试在看公式，休息下脑子，需要帮忙吗？”
杨岁晴还在想他能怎么帮忙，就看见周以桉发来了一张照片——一杯奶茶放在笔记本旁边，正是她喜欢的草莓口味。
她瞬间被转移了注意力，飞快打字：“这个点你怎么买到的？”
“提前订的外卖。”
“你这是深夜放毒，还是我喜欢的草莓味！”
周以桉看着对面不断闪烁的正在输入中，嘴角上扬，杨岁晴之前随口提过深夜学习时最想念宁小校门口那家奶茶，他特意买来体验一下。
“方便接电话吗？”
杨岁晴打字的手愣住，手忙脚乱地抓起床头的外套披在睡衣外面，又匆匆梳理了下头发，才点下视频通话的请求。
周以桉的脸出现在屏幕上，台灯照亮了背后书桌上堆满的参考书。他看上去疲惫却清醒，嘴角挂着浅浅的微笑。
“怎、怎么了，突然打视频……”杨岁晴小声说，忍不住偷看屏幕上他的脸，有种不同于白天的温柔，头发微微蓬乱，领口的扣子解开了两颗。
“明天就比赛了，”他的声音传来，带着轻微的笑意，“而且我猜你现在需要有人告诉你……”
他突然停顿下来，杨岁晴有些疑惑又期待：“告诉我什么？”
“你准备得很好了，加油！”
这句鼓励像一颗糖在心里化开，让她一瞬间不知道怎么回应，两人隔着屏幕陷入一种舒适的沉默，只有彼此的呼吸声通过手机轻轻传递。
杨岁晴感到脸颊发烫：“谢谢…你明天的考试也要加油，拿第一。”
“好，你也是。”周以桉专注的看着她，如果杨岁晴抬头看一眼，就会发现他眼神柔和得不可思议，“睡不着就想想下周一起去吃什么，晚安…岁岁。”
杨岁晴猛的抬头，屏幕已经黑下来了，她把手机贴在胸口，感受着心脏猛烈的跳动。
岁岁…一个他从未用过的亲切称呼。
说不出来的感觉，和向芊千叫出口的“岁岁”不一样。她猛吸一口气，用被子捂住头，挡住了月光，她不想让月光看见自己通红的脸。
而在城市的另一端，周以桉将手机放在枕边，盯着天花板看了很久。书桌上的奶茶已经凉了，但他嘴角的笑意却久久未散。
嗯，奶茶甜甜的，深夜学习来一杯确实不错。
比赛当天，学校礼堂座无虚席。杨岁晴坐在后台的椅子上，双手冰凉。
“下面就是激动人心的英语比赛，有请各班队伍上台。”主持人的声音从舞台上传来，终于念完了开场白。
杨岁晴猛地站起来，膝盖撞到了前面的椅子，疼的让她深吸一口气，却也清醒了不少。
走上舞台，刺眼的灯光让她一时看不清台下，只感觉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们。她手指颤抖，这时一双手轻轻握上来：“别紧张。”周书言压低声音，笑着看着她。
杨岁晴回握了一下她的手，眼神坚定了几分。
最先开始的项目是你比我猜，杨岁晴紧盯着周书扬的动作，心里默默祈祷一定要猜出来啊！
不料这时摄影社的几位同学扛着摄像头对准他们，杨岁晴看着自己被投到大屏上的脸，两只手不自觉绞紧。
周书扬看到单词后，迅速开始比划，动作和神情都十分丰富，引得台下传来一阵笑声。
杨岁晴突然很庆幸选择的同伴是周书扬，他是个表演很投入、面部表情丰富的人，好几次他们都开玩笑说让他去当演员。她听着台下被逗乐的笑声，心里放松了许多，开始专注分析他的动作。
“Table tennis？”她有些犹豫的说出了单词。
“答对了！下一题。”
渐渐的，她完全沉浸在表演当中，完全顾不上身边的摄像机和台下观众的反应，声音越来越清晰有力。
在猜完最后一道题时，主持人宣布：“恭喜来自六班的队伍获胜，答对了18道题！”
“啊啊啊！岁晴，我就知道你可以！”周书言激动的抱住她，几个人欢呼雀跃。
接下来的项目周书言和江舟胸有成竹，他们一个抢答一个找单词卡片，拿下拼写抢答的第一名。队伍的两个女生也在默契比拼拿下了第三的好成绩。
“最后是单词接龙环节，前一个单词的最后一个字母，必须是下一个单词的开头字母，五秒内接不上即淘汰。”
他们把手搭在一起互相加油鼓气：“必胜！”
“站位顺序由我们随机抽选！”
杨岁晴听到这话，瞬间心跳加速，大屏幕开始快速滚动所有选手的名字，随着主持人喊"停"，杨岁晴的名字赫然出现在最中央。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她认命般站在了第一个位置，等到所有人都抽选好站位后，最后一项环节也随之开始。
刚开始还算顺利，随着回合越来越多，课本上的单词所剩无几，而台上还剩着杨岁晴、江舟和其他班的五人，比赛逐渐白热化。
“Thunder。”
身边同学说了个课外词汇，杨岁晴知道他，前几次颁奖典礼上永远斩获英语单科第一的陈远。
“R…”杨岁晴绞尽脑汁，课本上的单词几乎都说过了，只能寄希望于课外的。
“五、四……”
她急得眼眶发热，这时看到江舟手指贴着衣角在画着波浪线。
有了！“Riptide！”杨岁晴激动地喊道，这是上周张老师带他们看的海难电影里学到的词。
台下响起一阵惊讶的赞叹声，周书言也在一旁暗暗欢呼，主持人赞叹：“不错的词汇量，继续！”
陈远挑眉看了她一眼，似乎被激起了好胜心，接下来的回合，他开始故意用越来越生僻的单词。
当他说出"Xylophone"时，台上的大部分人都遗憾退场，江舟因为接了个说过的词语也离场了。
现在场上只剩下杨岁晴和陈远对决，礼堂里的气氛达到了高潮，镜头对准他们的脸，每个人都在专注认真的看着这场龙争虎斗。
“杨岁晴同学，请接‘E’开头的词语。”
她脑子里一瞬间闪出了无数个单词，可惜要么说过了，要么很简单，她需要一个能难住对方的词。
突然，脑子灵光一现，杨岁晴想起了周以桉教她的几个生僻词，他说不到最后不要用，一击送走对手：“Echolocation！”
全场一片哗然，张老师也忍不住坐直了身子，陈远明显愣住了，主持人开始倒数时他才回过神来。
“三、二、一！时间到！”主持人高声宣布，“本轮获胜者是——杨岁晴同学以及她所代表的六班队伍！”
掌声如雷般响起，杨岁晴站在舞台中央，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赢了？
下台时，她的双腿轻飘飘的像是踩在云端，周围的选手纷纷投来钦佩的目光。周书言冲过来一把抱住杨岁晴：“太棒了！你知道吗，你刚才简直像个英语大神！”
队伍的伙伴都围过来欢呼庆祝，杨岁晴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其实只是有个人刚好给了我二十六个字母开头的二十六个生僻词绝招。”
“你能在台上顶着压力记住并说出来也很厉害了！那人谁啊，竟然比我和江舟想的还周全？”周书言有些好奇的问。
杨岁晴还没想好怎么回答，所幸这时张老师来到了他们身边，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杨岁晴，你的进步令人惊喜，恭喜你们。”
她感激的看了一眼张老师，要不是有她的鼓励，自己慢慢克服恐惧也不会有今天的成绩。
周书言拉着她的手走回台下的班级区域：“大功臣，今天想吃什么尽情点！让我哥买单！”
“你除了会坑我还能干什么！”周书扬给她一记暴栗，两个人又开始斗嘴。
杨岁晴看了他们一眼，和江舟无奈的摇摇头。才坐下，就有同学从隔壁班传来纸条：“杨岁晴，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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